司徒无云看完信跌坐在床上,冷汗涔涔,呼吸仿佛被冰冻的停止了。他拿着信笺的手指僵住,信笺飘然落地。司徒无云无意识的看向窗外飘雨的夜空,外面一片黑暗。司徒无云沉黯的眼中一片茫然。原来梁冰儿与夏荷是姐妹,梁冰儿的父亲梁一凡?怎么也叫梁一凡呢?难道是一个人?不可能的,不可能有如此的巧合。可如果是一个人,那……天啊!不会的,不会的。司徒无云呆坐在床上,大概有一刻钟,他的心纷乱的拧结起来。突然,司徒无云弹身而起,向门外冲去,慌张的失去了往日的风度。
司徒无云来到书房,急忙用钥匙打开豪华写字台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皮夹,在皮夹里拿出一张陈旧的有些发黄的两寸照片。
他看向照片的背面,照片背面写着“梁一凡”三个字。司徒无云看着那三个字,魂魄恍若飞到了天外。不可能的,不会的#壕徒无云瘫软在宽大的座椅中,望着照片中的人发呆。那是一张年轻俊朗的面孔,那双眼睛正直直的望着自己,象一把利剑刺入他的心脏,他在逼视着他,那眼中是斥责?是愤怒?是欠疚?司徒无云将头仰靠在座椅上,心绪纷杂,他闭上眼思绪陷入虚无恍惚迷茫之中,那迷迷朦朦的细雨在他心中也泛起浓浓的湿冷。
楼下,花园别墅的电动大门开启,锃亮刺目的车灯映射着密密斜织的雨线,白色的保时捷慢慢驶入豪华别墅的大门。司徒无云依然闭目倚靠在宽大舒适的座椅中,他隐隐预感到了什么,他想抓住那种感觉,却无法从千头万绪中理出源头。他紧紧蹙起那双冷冷的剑宇,俊朗的面孔此时是如此阴郁,如冷冷沉黯的夜空。司徒无云全然没有听到楼梯上响起的欧阳姮雁的脚步声。片刻后,书房的门被推开。
“无云,无云。”欧阳姮雁走到司徒无云身边,轻轻在他的肩头摇撼。司徒无云挣开眼,看到欧阳姮雁手中拿着自己方才看过的那两张信笺站在身边。
“嗯,你回来了。”司徒无云慌乱的把手中的照片放入抽屉。
“无云,你看到这封信了?”
“嗯,这是哪来的?你认识她们吗?”司徒无云眼睛注视着桌面,眼中依然有抹淡淡的恍惚。“我不认识,是前段时间偶然遇到了一个小姐。这是她身上遗失的东西。”
欧阳姮雁把偶遇梁冰儿的事向司徒无云讲述了一遍。
“哦,是这样啊。”
“怎么了无云,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生病了?”
“没什么,姮雁,我要出趟远门,我想到北方去考察一下,计划到北方扩展我公司的业务。”
“那你要去多长时间?”
“那要看情况。”
司徒无云欺骗了欧阳姮雁,他要到北方那个小城去揭开心中的疑虑,他要找一个人。一个与他有着密切关系的人。
司徒无云无言心事重重。欧阳姮雁凝注着司徒无云冷漠的面孔,心中隐隐做痛,她眼前的人拒她于千里之外,她再也看不到婚前那个对她百般呵护的司徒无云了。
刚刚来到书房,司徒无云那慌张的神情与举动她尽收眼底,她知道他一定有事情在隐瞒着她,但她不想问,她也知道,如果他存心隐瞒,即使问也不会得到结果。司徒无云的变化太快了,欧阳姮雁已经怀疑他当初对自己确实有所预谋,她的心冷到了极至,眼中蓄含着复杂的情感。司徒无云重新倚靠在座椅中闭上双目:"我有些累,想单独呆会儿。”
说完不再理会欧阳姮雁,欧阳姮雁眼中满蓄着深深的痛楚看了司徒无云一眼,默默的走出房间,落寞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潇潇的夜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息了,花园里皎洁的月华下,枝叶上花瓣间,清澈的雨滴泛起晶莹的光亮,寂寞的透着凉意。司徒无云一夜未眠。
几日后,司徒无云出现在一座北方的小城。
这是一座经济发达的,繁华的小城,街道上车流不息。时至初冬,街旁树上的叶子零零落落的在风中摇曳,风轻卷起翩然而下的落叶在空中旋舞,它们的舞姿是那么优美而又忧伤,在它生命的最后一刻展示着一种残酷的美。看着这萧然的景象,司徒无云徒然升起一种落寞与伤感。车行驶在马路上,在卫星导航的指引下,慢慢接近他要到达的目的地。目标越近司徒无云的心中越是忐忑不安,甚至烦乱的不能自制,他的意识有些混沌,握方向盘的手在微微颤抖,几次失神险些让他的车与前面的车接吻。
车缓缓地停靠在一住宅小区内。
这是一处有些破旧的民房式住宅区,或许是住宅区疏于管理,小区内有些脏乱,满地的落叶在脚下随风盘旋。司徒无云钻出车内,一阵北风袭来,阵阵寒意让司徒无云不由的裹紧了他那高档笔挺的西装。他按着临行前在萧雨儿那打听到的住址,向前移动着步子,在各个门前的门排号上张望。最后,他停留在一扇已经褪色了的栗色铁门前。司徒无云神思有些恍惚,举起的手又垂了下来。如果真如自己猜测的那样,他该如何去面对这样的事实呢?那他对梁冰儿的所做所为,他真得该下地狱了!
司徒无云犹豫徘徊在门前,最终他站定身形举手扣响了门上的铁环。庭院里传来嚓嚓的脚步声,听着那脚步声司徒无云的心不由的抽紧,他做了次深呼吸,他已经无法再逃避,他已经没有了退路。随着一声谁啊?门被打开,一位老人出现在他的面前,司徒无云凝神看去,大脑立刻轰然崩塌一片空白。虽然他已做了思想准备,但眼前人的出现,还是让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他感到眼前一片空茫黑暗,身体在下坠,地狱之门在向他敞开。
司徒无云看出这个人就是梁一凡,梁冰儿的父亲,自己上衣兜内照片中的人。虽然沧桑写满在梁一凡的脸上,但和照片中年轻时的他,模样是无法改变的。司徒无云愣愣无语,魂魄抽离了体内,眼中一片茫然失措。
“年轻人,你有事?”梁一凡的问话方把司徒无云从遥远的天外唤了回来。
“哦,请问这是梁冰儿的家吗?”司徒无云心中苦笑,自己是明知故问了。
“是啊,请问你是?你找她吗?她前些日子刚离开家。”
“我是冰儿的同学,路过此地,顺便来看看您老。”
“哦,快请进,请进吧。”司徒无云随着梁一凡走进屋内,客厅不大有些杂乱无章,家具都已经陈旧,看的出日子过的有些清贫。
司徒无云看着梁一凡心绪复杂,是责怪?是愤恨?还是另一种无法言喻的特殊的情感?
“你请坐,我去给你倒杯水。”司徒无云看着背脊微驼的梁一凡走进厨房,而后,从公文包内拿出一张支票,与那张陈旧的黑白照片放在茶几上,失魂落魄的离开了梁冰儿的家。
司徒无云决定也赶往西藏,一是想找到梁冰儿,再就是他要去那个神圣神秘的地方求佛,求佛饶耍蝴的罪孽,求佛宽耍蝴,不要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
司徒无云觉得自己身上仿佛中了魔咒,只有求佛来为他解除身上所有的咒符。
当一切被证明成为现实,宿命的罪无法让人去防备去逃避。
司徒无云知道他太愧对梁冰儿了。此时的司徒无云,想到曾经对梁冰儿的欺辱,不得不羞愧难当,这样的现实太残酷了,残酷的让人窒息,让人无法承受!
美丽神圣神秘的雪域高原西藏,冰峰雪山美若云中白衣仙子。秋末冬初,森林依然郁郁葱葱,蓝天白云下的湖泊,静谧明净的让心随了那水缱,让魂跟了那云去。雪山森林湖泊嫣然交织成一副令人心醉的,绝美的画面,粗犷而细腻,给人一震撼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