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郊一处山环水抱的别墅区里,有一幢独立的豪宅傲然而建。富丽的豪宅修建得庄重精巧,围墙内的小桥流水,加庭院百花园陪衬,更显其古朴清雅。
此刻正为下午二点许,午后的阳光投射在花园里,上百种红黄紫白的娇艳花卉竞相争放,淡淡的清幽香味伴随着潺潺的流水声围绕在花园四周,把豪宅的环境营造得份外清幽雅静。
豪宅内的一间主人卧室里,一年轻男子半裸着上身倒头沉睡。
突然间,床头一旁的手机响了:“今天备忘录:下午三点有约会,和丽儿相约长安莲花山。第三次约会,重要!俘虏她的心,得到她的人。再一脚踹开她!”
这温柔的电脑女语音重复了好几遍,那男子才缓缓蠕动一下身体,伸出懒洋洋的手去摸手机。但手机的语音仍在继续,因他没开眼,被吵醒的心情郁闷得很,极不耐烦地抓来手机,却关不掉手机的“备忘录”语音提醒。
弄来弄去,又懒得张开眼睛,几番之后仍关不到。他更不耐烦了,闷嗷了一声,把手机扔走,以为这样得以清静。可事与愿违,手机扔在一边的玻璃窗上,窗户玻璃没被砸碎,反而弹回来,摔在房内的地板上,仍安然无恙地在叫:“今天备忘录:下午三点有约会,和丽儿相约长安莲花山。第三次约会,重要!俘虏她的心,得到她的人。再一脚踹开她!”
床上的人被这重复又重复的声音惹火了,怒吼一声弹起。
他就是熊军,眷睡被吵醒的烦闷心情甚是气恼,擦了擦困脸,随之下床拾起手机,正准备扔出另一扇开启了的窗户时,才蓦然想起:“对呀!我约了丽儿的。”随手把手机丢在床上,马上进入盥洗室刷牙洗脸。
一番之后走出盥洗室,才把手机“备忘录”的提醒声关了,然后穿衣、梳发,又一番过后,果然精神焕发,年轻帅气,只是,白净的脸容仍是浮华加不羁,富家公子的阔气也清朗了。
梳理完毕,脸上不禁露出淡淡的轻快,哼着悠意的小曲,快步开门走出卧室。他的家真是他妈的的大,走出卧室后,绕了几条宽畅的走廊才走到弧形弯绕的大楼梯,从三楼走下一楼,下到宽畅的大厅,正准备出门时,被身后一把声音喝住了:“先别走。”
听到这把声音,熊军极不情愿地回过头,与身后数米处一位身形肥胖的男主人四目相对,那男人已近暮年,油亮光洁的头秃了一半,满脸的雍华之肉,神清气爽,目光肃稳,一身非富则贵之气。
“有何指教?熊老总熊大人。”熊军用非常敬重的口吻称呼他的父亲熊桥石,目光颇带不尊。
这时有一位身形清瘦的妇女在一旁的房内走了出来,站在熊桥石旁边,神色很是温和。熊军看向她,才收敛了一些。
“阿军,你要去哪里啊?今天难得在家,就别出去了。”那妇人道,和蔼可亲。
“妈,我要出去。”熊军平和口气回答熊夫人。
“昨晚去哪里了?”熊桥石责问道。
“昨晚?昨晚夜朗风清,如此良辰美景,我与繁星共赏明月啊!”熊军回答得富有诗意,分明是无心告知。
熊桥石听了就气,闷哼一声,把脸甩向身旁的夫人处,埋怨的目光,示意她来问。熊夫人看懂丈夫的意思,顺从一笑,看向熊军:“阿军,不能这样和你爸说话。”走向熊军,扶着他,目光极是慈蔼,又道:“昨晚去哪里了?你带玉诚去哪里了?你婶婶到处找他,可急死她了。”
“没有。昨晚我和玉诚去看通宵电影了。”
“电影?我们家都有独立投影室了?还要到外面看吗?”熊夫人不惑问道。
“外面电影院的气氛不一样。”
“看什么电影啊?告诉我,好不好看?改天有时间我也想去看。”熊桥石问道,敏锐的眼睛盯着儿子,留意他的反应。
“都是年轻人看的,你们年纪大的人不喜欢看。”熊军敷衍道。
“哦!”熊桥石眼睑一张,全在盘算之中,又道:“我知道你在看什么电影。”
这让熊军意外,猜到了父亲知道他昨晚的行踪。
熊桥石又道:“这部电影的名称是不是叫做?”
熊军无言以对,极不耐烦之样。熊夫人见儿子这副难堪的表情,轻揉他的手,说:“那种地方不能去,下次不要去了。知道吗?!”
“堂堂创维电子的总裁,竟然暗中派人跟踪我。你也很卑鄙。”熊军压抑着怒气说道,冷目看向他的父亲。
熊桥石不亢不鄙地瞪着儿子,振振有词的道:“作为一个商人,有时要耍一点点卑鄙的手法保护自己,这是防人处世之道,防止别人用更卑鄙的手段谋取自己辛苦几十年的心血。但是,面对一个桀骜不驯、玩世不恭的儿子,我没必要派人跟踪。因这样会适得其反。更何况,他累了乏了痛了伤了哭了流血了,自然会回家,家始终是他的港湾。就算有磕磕碰碰,或者伤痕累累,又或者全身刀疤,只要性命无忧,也未必是坏事,反而可以挫其锐气,变得温驯,仍是孺子可教。这么多年来,我从未派人跟踪过你,是有人告诉我的,你的行事作风有点张扬,想不知道都不行。”
“哼!”熊军冷出一句,“我的事你不用理。”
“阿军,不能这样对你爸说话。”熊夫人又劝导道,慈爱的语气夹带着几丝严厉。
“哼!”熊军把盯着父亲的目光一撇,仍是冷漠,不理会熊夫人的揪心。
“告诉你。从今天起,你休想向我要一分钱。”熊桥石冷言道。
“我不会向你要钱,我跟妈要。反正,公司她有股份,也是一个股东。”熊军也不让步。
“你这混小子。非要气倒我吗?”熊桥石真的生气了,“你一个优秀的文科生,大学毕业我准备送你去哈佛,留学深造。但你竟然有书不读!要在社会上混?你究竟那条神经钱错乱了?我可以找人帮你修理。”
“不用。谢谢令尊大人的好意。我会料理好自己。”
“你?!”熊桥石苦忍着怒火,又道:“你飚车、赌博、嫖娼,吃喝玩乐全都沾上了,一大堆的坏习惯。我熊桥石英明一生,究竟做错了什么?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不孝子?朋友们仰慕我之至,都劝我早点让犬子接位,安度晚年可享清福。但是,在魅力市莫大的一个创维,若给你这个不肖之子打理,岂不是白白断送了我熊桥石辛苦十几年的心血,拱手他人?”
熊军无言以对,目光又冷又怒,父亲的苦口言语听不进半个字。
这倒急了熊夫人,她不知劝慰谁好。熊桥石又道:“你不读书。好!我可以安排你到公司上班,前途仍是一片光明。但你这小子有班不上,偏偏游手好闲,要到社会上混,整天惹事生非,打架斗殴。如果还有良知,应该悬崖勒马。浪子回头金不换。”他说完口气软了一些,希望能找个台阶下,不希望父子关系再僵下去。
但熊军并不领情,反而道出一句:“这全拜你所赐。”
“我?!”熊桥石感到莫名其妙,幽怨道:“我养大你,供书教学。从小到大,你要什么有什么,比任何人的子女都要幸福。我那里欠你的?!你还想怎样?”
“你把你那一大堆情人打发掉,就是对我最好回报。我不愿看到熊夫人一个人独守空房独自感伤。你有今天的成就,不可以忘了熊夫人。我替熊夫人不值。”熊军看着泪水盈眶的母亲说道,说完头也回走了。
“阿军,你不要走。”熊夫人再也忍不住,淌下了泪水,却又抓不住儿子的手,泪眼怔怔地看着他离去。
“让他走。混小子,最好不要回来。就当我没生过这个儿子。”熊桥石怒火攻心,气愤不已,继而看向熊夫人,责骂道:“就是给你宠坏这个忤逆子。慈母多败儿。”
熊夫人的泪流得更伤心了,满心苦楚侵蚀,欲语又止。眼见儿子走了,丈夫又甩脸进房,她不如何是好,晃着步子在沙发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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