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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皇太极归天
    深夜,皇宫书房外人声鼎沸,灯笼火把亮如白昼。
    大玉儿、苏茉尔、福临以及随后赶到的贵太妃、豪格母等人一脸焦急,站在书房外眼巴巴地等着里面的消息。
    苏茉尔焦急地低声问大玉儿:格格,怎么办?
    大玉儿牵着福临的小手,茫然地看着前方,不知如何是好。
    一旁的贵太妃、豪格母压抑着声音互相吵起来,神情气急败坏。
    贵太妃训斥道:你凭什么跟我抢着进去?别忘了自个儿的身份!
    豪格母猛地一昂首不服气地:什么身份?我是皇上长子肃亲王的额娘!
    贵太妃不屑地道:你以为你稳能当上圣母皇太后?别忘了本朝家法,子以母贵!
    豪格母冷笑道:你又以为你稳能当上圣母皇太后?一个五岁的毛娃子!话都说不清,坐上龙椅,脚还够不着地呢!当得了大清国的皇上吗?
    突然间,书房里隐隐传出孝端后椎心泣血般痛苦的哭喊声:皇上!你回来!你回来!皇上!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大清国!皇上……
    屋里传出的一片哭声,让宫外众人呆愣住。
    珍哥从里面排众而出,泪如雨下,哽咽道:皇上……归天了!
    贵太妃、豪格母惊呼一声,争先恐后地往里闯,哭喊着“皇上”。
    大玉儿面色惨白,摇摇欲倒,苏茉尔忙扶祝糊。
    珍哥走近大玉儿,低声道:皇后伤心得快昏了过去,大事还要娘娘来主持。娘娘请节哀。珍哥行过礼,退到一边。
    大玉儿犹自发愣,苏茉尔哭着遥糊:格格!格格!
    大玉儿回过神来,缓缓低头凝视着自己与福临紧紧相握的两只手,不知身处何地。好一会儿,她才想起身边的福临,于是缓缓蹲下,看着福临茫然的神情,她心痛如割,紧紧搂祝蝴。福临仿佛回过神来,害怕地紧紧搂住额娘的颈子,想得到慰藉和安全感。
    大玉儿转头望向宫门,泪如泉涌。
    翌日,盛京全城举哀。
    皇太极的灵柩停在清宁宫正殿,蓝白两色纱幔随风飘扬,已换素服的众亲贵大臣在门外默默等着轮流进宫哭丧。
    清宁宫正殿内,一派庄严肃穆,气氛沉痛压抑。灵前摆着案几,上设大行皇帝灵牌,后妃都跪在灵旁陪丧。孝端后居前,大玉儿、贵太妃、淑妃居次,豪格母及其他位份较低的妃嫔居后,无一不是淌眼抹泪,尤其孝端后哭得最伤心。
    代善、多尔衮、多铎、豪格等人踏进正殿,看着灵位,各人神情复杂。
    代善先上前,焚香跪倒,奠酒三杯,喃喃道:兄弟,想不到你走在哥哥前头!
    一句话,引得后妃们哭声又起。
    多尔衮、多铎、豪格等人,接着一同上前焚香奠酒。多尔衮神情深沉悲痛,多铎的目光里却流露出一丝仇恨和快意。
    豪格突然跪下,爬到案几前,且哭且诉:父皇!您怎么不留一句话就撒手走了呢?您心心念念的伐明大业,一统中原的宏愿雄心,儿臣德小福薄,哪里担得起这个重任啊!父皇!您快教教我!我该怎么办哪?
    众人闻言尽皆神色错愕。孝端后皱着眉,表情凝重。豪格母偷偷流露出得意之色,多铎和贵太妃愠怒变色,但又不好发作。多尔衮一怔之后,随即恢复深沉。
    大玉儿察言观色,冷眼瞅见这几人的神情,不禁忧心忡忡。
    吊丧回睿亲王府后,多尔衮内心翻江倒海,很不平静,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想好好梳理一下思绪。多铎兴冲冲敲开门,兴奋地抓着多尔衮道:哥!当然该是你当皇帝啦!论功劳你最大,论才干你最强,更何况,这位子本来就是你的!
    多尔衮冷静地道:这事儿,也不是你说好、我说好就成了!总得大家公议。
    多铎不以为然地:公议就公议,怕什么!还有谁是你的敌手?
    多尔衮冷笑:你没看见豪格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多铎不屑地:他?哼!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多尔衮慎重地:也不能轻敌啊!两黄旗都支持他……
    多铎打断道:可我们兄弟加起来有三旗!
    多尔衮反问:代善哥哥呢?济尔哈朗呢?他们还没有表明态度,咱们不能轻举妄动!如果一个不小心,挑起八旗的内斗分裂,那咱们就算有理,也变成没理了!
    多铎忙问:那怎么办?
    多尔衮想了想,一字一字道:暗中部署,静观其变!
    清宁宫暖阁里,孝端后、代善、范文程三人紧张地商议着大事。
    孝端后再三交待珍哥:你在外头守着,别让人过来,知道吗?
    珍哥关上门离去。
    孝端后双眼红肿,先叹了口气:唉!这可怎么好。皇上去得这么突然,临终也没有遗言,这皇位……
    代善想了想,问道:请示皇太后,先帝生前,有没有透露过什么心意?
    孝端后流泪道:虽然曾经提起过,可是先帝有他的道理,不想急着立储,所以也没有下定论。想不到……这么快……
    范文程劝慰道:皇太后请节哀。这是攸关国运的大事,正要好好商议。
    孝端后强打精神道:是啊!代善大哥是亲贵之长,范先生是谋臣之首,今日请你们来,就是想知道一下外头的想法。
    代善忧虑道:说实话,我也正为此心烦。如今呢,亲贵和八旗分成两派,一派支持肃亲王,一派支持睿亲王。
    孝端后意外地问:睿亲王?不是“父死子继”吗?多尔衮是皇上的弟弟啊!
    范文程正色地道:历史上也不乏“兄终弟继”的例子啊!像宋太祖传宋太宗便是。
    代善接着道:况且,多尔衮既是能臣、也是勇将,尤其是在锦宁大捷之后,国威一振;将士庶民,普遍对他爱戴支持。他兄弟手上又有三旗精兵,实力不可小看。
    孝端后皱眉问:那么多尔衮自己呢?也有这意思?
    代善叹气道:唉!皇后只想想……当年大福晋殉葬的事儿,就该明白了吧?!
    孝端后点点头,却又摇头叹气。半晌,方问道:那么,支持豪格的,想必是皇上亲统的两黄旗喽?
    代善点头道:是。两黄旗口口声声忠于先帝,说是一定要立皇子。
    孝端后摇头叹气,揉着额角,苦恼地问道:这可怎么好?事情这么严重,又这么复杂……
    代善为难地:我虽然保持中立,可是心里也明白,再不解决是不行了!
    范文程也是忧心忡忡:两黄旗占了地利,隐隐有包围崇政殿之势。听说两白旗在暗中部署,可能也想陈兵示威。气氛表面上还平静,实则暗潮汹涌,剑拔弩张。
    孝端后悚然心惊道:要是真闹起来、打起来,那还得了?
    三人摇头叹气、困坐愁城。
    沉思半晌,范文程突然灵机一动,问代善:王爷,您方才说,两黄旗坚持的是一定要立皇子?
    代善:是啊!
    范文程微微一笑:那就可能有解决的法子了!
    孝端后忙道:范先生请快说!
    范文程:肃亲王和睿亲王,无论立哪一个,另一个都不服,准会出大乱子!于今之计,惟一的法子就是……两个都不立!
    代善困惑地:两个都不立?那要立谁?
    范文程微微一笑:两黄旗坚持立皇子,可是,皇子并非只有豪格啊!
    代善、孝端后恍然大悟,对视一眼,心中有了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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