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王此时不在宫中,他正走在这山间的小路上,没有大批的随从。就只有愁眉苦脸的子靖跟在他的后面。
今天,他终于以巡视王城周边领地的名义出来了。大批的王家卫队和浩大的随行队伍此时正行进在棠公的领地上,其实王轿里并没有人,这事,只有大王身边的几个贴身卫士知道。可是,他们哪里的那个胆来问王的事。他们只是乞求大王能早点回来,让他们好给太后交差。
而此时保护大王的全部任务就落到了可怜的子靖身上。子靖愁眉苦脸的跟在主子后面。他真的搞不懂大王到这深山中来干什么?虽然,他也听说这山中有个很有名的隐士叫什么邹忌,不过,他可不会天真的认为,他们的大王是来礼贤下士的。大王来干什么?他心里最清楚。还不是要到这个山谷里的那个水潭边去看看。他可不会认为那个画中的笨仙女会在白天出现。可是,没法子,谁让大王想来呢?再说了,他也没胆问啊,还不是他,没有把大王交的事办好。到现在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大王走的很快,子靖不紧不慢的跟着,其实,他也明白大王根本不需要他来保护。大名鼎鼎的无影教的教主,还会要人家来保护,说到江湖上谁信啊。这事,在王城里没有几个人知道,要说也就他这个从小玩到大的跟班知道了。他知道就是因为他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王是天池老人的大弟子,他是天池老人的二弟子。而天池老人一生就收了他们两个。所以他不想知道王的事也难。再说了,他还是无影教的护教右使呢。这样说起来,他怎么说都应该为王完成那个任务,可是,没办法,真的很难啊。这十天,他都把棠府翻遍了,也没有找到画中人的一要头发。唉,真是失败啊。他子靖什么时候这么差过。要不是他一直相信他们家王的眼力,他可真的怀疑天下有没有画中的那个人。
有时候,他也想画中的人不是仙,也一定是个妖,看把他们家的王给迷的。放着宫里的一堆大事不做。在王城周围转悠,还美其名曰巡视,外面的百姓说的那么好听,要是知道他们的王只是为找一个女子这样做,不疯才怪,而且这个女的还是一个奴隶。
是奴隶也是一个妖奴隶,看着他们的王这个样子就知道了。他都跟在王的后面走了半个时辰了。王还在前面走,脸阴的能滴出水来。他可是很识趣的人。他不会这个时候招他,王要走就走吧,他只要跟在后面就行了。不说话不会出错吧。
威王因齐此时的心里乱极了。他不知道,他还要在这个山中走多少时间。他不是要到水潭边去吗?可是,他去了,潭水,绿树,红花依旧,可是,这人,这潭水里的精灵却再也寻不见。灵儿,他在心里喃喃的喊着,我前两次失约不对,可是,你就真的不再见我了吗?
他坐不住,他只是走,他也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去。直到他的脚步停在一排竹篱笆前,一阵狗叫惊醒了他,他才停住了脚步。竹篱笆上缠满了发黄的草藤,篱下开着迎骞斗霜的各色的菊花。目光所及处是一庭院的高高低低的竹丛,三间草堂干净明亮。好一个雅致的所在。威王因齐不禁在心里叹一声。一瞬间风过叶动花摇,他几乎眼花的看到一个妙龄女子姗姗走来。灵儿、灵儿?
“既然来了,何不进来,老朽这有粗茶一杯。”一个老人清越的声音响起。威王这才看到篱前花下站起一个老人。老人五十多岁,一身粗布白衣,眉间却有一股难掩的睿智。
“先生草莫不就是大隐邹忌先生吧。”
“哈哈,贵客也知小老儿薄名。那就不要客气了,进来坐坐吧。”
威王和子靖进到邹先生院中,主客分坐。威王看到木桌上有未换下的茶杯,就笑着说:“先生有客人。”
邹忌笑笑,“也不是客人,也不是家人,只是一个有缘人。”
“有缘人?”
“是的,有缘人,贵客能来到这里,不也是一个有缘人吗?”“哈哈,是的,有缘人。”威王和邹忌论谈国家事。先生无不有精到之言。说的威王点头称是。深服先生高意。两人谈了两个时辰。天惭惭黑了。威王要起身告辞。
邹忌送威王到篱门前,他微笑的看着威王,“。小老儿看贵客眉锁轻愁,知贵客心中必有隐情。不知贵客是否?”
“先生看我有什么心事呢?”
“寻人不遇。”
“寻人不遇,好,说的好。就是先生说的吧。那么,先生可有解?”
“人在云中不知处,他乡故地相逢之。”
“先生?”
“贵客,不可问。万事皆有因。随心罢。记住小老儿我的这句话。”邹忌笑着回屋,不再回头看威王一眼。
“人在云中不知处,他乡故地相逢之。”什么意思。威王念着这句话,听先生之言,好象他和灵儿还有重逢之日。这句“人在云中不知处,”端的是说,他现在遍寻灵儿也不见。可是下一句“他乡故地相逢之。”是什么意思呢?他们要在哪儿,什么时候才能相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