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周淑芬厮打的电视台“情感节目”主持人叫赵薇,是中国一所名牌大学新闻系毕业的。她原在一家企业的攻关室工作,天生一副甜润的好嗓子,在一次文企联姻的歌舞会上,她认识了主管文化广播电视工作的常务副市长吴然,几番交往,很快就堕入爱河。在龙津宾馆的一间高级套房第一次上了床后,就再没有中断过来往。他们一个是年过五十的中年人,一个是如花似玉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吴然的小女儿也比她大一岁哩,而赵薇的父亲却比吴然小两岁。如果说他们之间有什么真情的话,似乎有点勉强,毕竟他们年龄相差整整三十岁。他们躺在一起,都是出于各自的需要。吴然需要她充满青春活力的肉体,她那洁白细嫩的皮肤、水灵灵的黑眼睛,丰满的乳房、丰腴的大腿,甜甜的嗓音,对吴然有着极大的诱惑力。老婆周淑芬已经老了,皮肤皱褶粗糙,阴洞阔大松弛,头上的白发,脸上的老年斑,都使人感觉到她身上一股浓浓的土腥味。而吴然身上蓬勃的青春活力,却带给他上好的享受。据说,老年男人和年轻貌美的女子在一起,能延年益寿。
而赵薇需要的是吴然手中的权力,有了那权力,她可以办许多别人做梦都办不到的事情。他是市委常委,在常委会研究人事安排问题上,尤其是安排文化系统的人事上,他有很重要的一票。市委书记顾群就曾对她说过,文化系统的人事安排,需要吴然拿出意见,再在常委会上讨论。她要利用他的手中权力,办她想办的事情。第一个目标达到了,吴然按她的要求,把她调入市电视台,而且任她做了节目主持人。从企业单位进入了事业单位,是很重要的一步。她不认为这是她的才华所致,在乐河市,有她这种才华的人多的是,就是在中央广播电视学院毕业的高材生,也只能在乡下或社区的广播站做普通的播音员。为什么偏偏调她进了市电视台,这就是权力使然。她的第二个目标是要当电视台的台长。不要多久,老台长就到了退休的年龄,她要乘机而上。在乐河市,要想提拔是要花大钱的,她拿不出那么多钱去搞感情投资,但她认为有比钱更能起作用的东西,那就是漂亮女人的肉体,这种肉体的投资是比金钱的投资更能立竿见影的。只要在权力面前,把自己的裤带放松点,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她和周淑芬理直气壮的厮打,觉得不仅仅是为了争这个男人的一条jī巴,重要的是在争权,是争自己在吴然面前的地位,争自己今后的前途啊#糊知道周淑芬是个很要面子的人,不会到处去张扬她们打架的事。她还是一个很看重丈夫脸面的人,不会为这事去找其他市领导反映。就是她去找市领导,她也不怕,只要一句话,说吴然用调动工作的诱饵勾引她,她就会得到人们的原谅甚至同情,最终吃亏的还是她的吴然。
她放心地从吴然家出来后,便直接去了美容室。好在与周淑芬厮打时她有效地保护了自己的脸部,使脸皮没有受到很大的伤害。她在镜子前照了照,脸上只有两道指甲划痕,无伤大雅,美容室稍作处理,就能掩饰住使人看不出来,丝毫不影响她今晚上台主持电视节目。而身上被撕咬的伤痕,又被衣服掩盖了,观众是无法看得到的。
这家美容室是电视台的挂点单位,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人全在这里化妆美容,所用经费,只要主持人签个名,年终由电视台统一结账。平常,吴然和周淑芬也常来这里理发、吹风或化妆。他们来理发化妆是不用签字的,美容室只记个时间就由电视台付了款。这两年电视台行时了,仅广告费的收入每月就有100多万元,付几个美容化妆的小钱又算得了什么呢。赵薇做了美容后,又要按摩的男士给她轻轻的揉了一番,松松筋骨,为刚才打斗的劳累解解乏。
赵薇从美容室出来的时候,脸上已显得容光焕发精神饱满了。她去医院开了些涂抹外伤的药,便去了龙津宾馆。龙津宾馆原是地委招待所,上世纪九十年代初交给私人承包,但仍具有半官方性质,市委领导在这里都有自己休息的套房。赵薇知道吴然这时肯定在龙津宾馆5号套房。她对那号套房有极深的印象,那是她和吴然第一次做爱的常葫。
吴然在5号套房已经躺了一阵,刚才两女之间的一番打斗,他惊魂未定,他最害怕的是周淑芬去找市委书记捅破这事。市委书记顾群是个很严厉的人,他若知道这事,非得让他在常委会上作检讨不可。而且,这事若传向社会,他丢失面子不说,还有谁会听他招呼。开会时,自己冠冕堂皇地在小会上听汇报,在大会上作报告,可以后坐在台上,面对大小各级干部,不被人戳脊梁骨才怪呢。他从一个农村篾匠,混官混到这个地步,实属不易,若干在这事上有个闪失,栽在女人手里,是绝对的划不来。但转而一想,周淑芬不会将这事捅出去的,她是个死要面子的女人。他和她共同生活了二十多年,他了解她。虽然她年纪大了,但为了这个家她是愿意做出牺牲的。他最后悔的是不该让赵薇在自己的家里过夜。他没料到周淑芬会突然从乡下回来。平常,周淑芬去哪里,总是打电话要小车去接才回的,而这回,她竟不打招呼就自个儿跑了回来。自己太大意了,连门锁都没往里扣死,门锁扣死了,她就开不了锁。等他开门放她进来,他和赵薇就已是衣冠楚楚地坐在沙发上一本正经的谈工作了。可是,现在一切都迟了,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安抚好两个女人,防止事态进一步扩大。
赵薇开门进来。一脸委屈的样子,一屁股坐在柔软的席梦思床上,向吴然叫道:“你老婆真是只恶毒透顶的母老虎,你看你看。”她脱去衣服,让吴然看她身上的伤痕。她身上的确是伤痕累累,玉瓷般白润的乳房被咬掉了两块,鲜血顺着rǔ头往下滴,肚皮上,肩胛上,大腿上,全是指甲抓痕,一道一道的血痕像蚯蚓般爬在细嫩洁白的皮肤上,十分的难看。
吴然站起身,一把抱起她:“亲爱的,你受痛了。事情到这就结束了,再不要去闹了。”
赵薇知道,吴然最怕的就是把事情闹到市委书记那儿去,闹到社会上去,那样会动遥蝴现在已拥有的地位。这正是她赵薇需要利用的。她并不想动遥蝴的地位,因为动摇了他的地位,对她是没有任何好处的。她现在需要敲他一笔钱,他当了那么多年的乡党委书记,又当了好几年的县委书记,搜刮了人民的许多血汗,钱多得无法计数。平常,他也会给她钱,但总是省屎节尿,放钓饵一样的一回给那么几百元,还不够她买一瓶化妆品。这回,给几百几千她是不会答应的,至少得上5位数。她说:“我上了你的钩后,身子都给了你。为了你,我受了这么大的苦,你就这么抱抱,能消除我肉体上和精神上的痛苦吗?”
吴然当然知道她需要的是什么。那女人工资不高,花销却大,一双皮鞋就是700多,一瓶香水,竟是1000多元,而高档服装,她时时更新,买了一套又一套,还说电视节目主持人,就是要注意形象。他放下她,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银联卡:“这卡里有5万元,你拿去买些营养品补补身子,不够以后再给你些。”告诉她密码后,就把那卡递给赵薇。见了钱,赵薇立刻就觉身上的疼痛减轻了许多,女人的肉体可以换来钱,有了钱,又可以办更多需要办的事情。这个世界,钱越来越显得重要了。钱可以购物,可以买地皮,可以买官职,可以买美女俊男,甚至可以雇杀手去杀人,还可以买性命。她原所在的那家企业,有两个小青年杀了人,一个送了钱,从首犯降为从犯,只判了个无期徒刑,后来又用钱打通关系,搞了个保外就医,从劳改农场出来了。另一个青年家中没钱送人,由从犯升为首犯,挨了枪子送了命。钱何止能通神,还可以直通地狱阎王殿,叫阎王老爷不勾他的生死簿。
赵薇接过卡,放进鳄鱼真皮小坤包。这是吴然第一次这么大方地给她上了五位数的钱。在她的眼里,吴然不仅是根坚挺的权杖,也是阔大的钱库。有了他这根权杖,她可以顺杖往上爬,达到自己应该有的高度;有了这座钱库,她又可以追求更多更高级的享受。她脸上的委屈消失了,又变得妩媚动人。她坐在吴然的怀里,一个一个地去解他的纽扣,一件一件剥他的衣服,她要使出女人最大的本领,去拢住身边这个有权又有钱的男人,尽管她并不喜欢他。
吴然轻轻抚摸着她身上的伤痕,但他这时无心与她做爱,他对她的抚摸,只是表示对她的宽慰。他在思考如何去劝慰周淑芬。在来宾馆的路上,他接到女儿的电话,说今天要回家看看父母亲,女儿回来看到家中的那种场面,该会是如何的尴尬和不知所措。他必须尽快回家去把女儿要回家的事告诉周淑芬,并要她打扫房间,消除打架的痕迹。他抱起赵薇,把她放在席梦思床上,返身要出门。
赵薇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拦祝蝴:“你要去哪?去宽慰那条老母狗是吗?不行,你今天不能回去,让那条老母狗自己去舔自己的伤口吧。你要陪着我,让我肉体得到享受,让我的心灵得到宽慰,你不能离开我。”
吴然无奈地又坐在沙发上,被这种女人缠住,一时是脱不了身的。他被她关了禁闭,必须撒个谎才能走出这间房。说有公事吧,她不会相信,这两天是双休日,昨晚和她睡觉时已告诉她今天没事,说有朋友约会吧,那也没用,在她心目中,还能有比她更重要的朋友吗?他只能说:“你今晚还得主持电视节目,是直播呢,你得去准备准备。”
“节目是晚上11点的,我10点半到场就可以了。并且,昨天已彩排过了。这种情感节目,青年男女在一块说说笑笑,台词大都是临场发挥的,用不到准备什么。”赵薇说。
“那我,那我得回家去拿钱。给你5万元少了,我去再拿些现金给你。你看你看,我包里没一分钱现金了。”吴然终于想到了脱身的办法,他知道如果去拿钱,赵薇不会阻拦他。他把公文包打开,取出文件,倒过来让赵薇检查。
这一招果然灵,赵薇给他放行了,对他说:“去吧,把你屋里的现金都取来,我身上的伤,一时难得好呢,要不少钱治呀,你可别小哩小气啊。”
吴然匆匆出了门。赵薇在宾馆里睡了一觉,直到华灯满街,她才起了床,又到美容室做了头发,才赶去电视台主持节目。
那夜,细心的观众仍然发现,她那天主持节目,是穿了长袖上衣和长裙服饰的,平常,无论是冬天还是夏天,她总是穿的露着两只胳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