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所有我知道的神发誓,我从来没见过如此荒谬的表彰会!”李正龙少校,不,应该是李正龙中校在对,指着自己的心窝对着镜子中的自己说道。
“那些害了战争恐惧症的人实在是让我感到不知所措!”这是不不大愉快的回忆,即便是李正龙中校的回忆录中都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去描述他那天所看到的情景。“虽然这本回忆录只是他为了赚些外快才写的,但总是有些真实而且有趣的东西在里面的。”
阿基米德星域会战结束后,布鲁斯的戍卫舰队在七号行星上休整了三天,并于新历776年10月20日返回索纳首府巴比伦城。
在那里他受到了盛大的欢迎,包括索纳自治联盟主席兼军事统帅本特-拉贾在内的数十名高级官员出席了这次盛会。
“小伙子,干得不错!”主席大人笑眯眯的拍了拍布鲁斯的脸蛋,顺势还摸了摸他的头顶。大概是布鲁斯的错觉吧,他觉得主席大人好象在抚摩他家的小狗。虽然主席大人可能并没有这个意思,但这确实是很不庄重。
“哈哈,你这个家伙,居然又升官了!”这个粗犷的声音属于格罗索少将,他因为某种比较离谱的原因挨过布鲁斯的拳头,并且他们成为了朋友。
布鲁斯也老实不客气的回了他一拳“:怎么,嫉妒吗?”
格罗索少将吸了吸鼻子,他那傻里傻气的脸上露出一个心有余悸的表情“:我可没有勇气去面对佩克姆将军的部队。”他耸了耸肩膀“也许我玩女人更擅长些。”他的声音稍稍大了点,引起了宴会上众俊男美女的注意,不过看清是格罗索少将后,就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继续的忙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布鲁斯干笑两声,晃荡了下手中的酒杯,“如果可能的话我也不想面对他,他是个出色的军人!”
“是啊,”德桑蒂斯上将插了进来“我也搞不清楚这样一个称职而优秀的军人为何会突然的叛变,真是让人想不通。”
“如果在一个被遗忘的角落等待几十年……我想是人都会知道为什么的!”说话的是布鲁斯-威利少将——布鲁斯中将的父亲大人,因为被胁迫参与叛乱而受到了奖励,重新回复了军职。——这仅仅因为德桑蒂斯上将的一句话“让他在军队中赎罪比在监狱中赎罪要更实惠些!”
格罗索少将少校尴尬的咳了两声悄然告退,圈中仅剩下德桑蒂斯上将和布鲁斯父子。
“我的孩子”德桑蒂斯上将难得这么亲热的叫着布鲁斯的名字“你可要少喝一点,一会你还要上去讲话呢!”
老布鲁斯冷冷的接口道“:与其上去说些口不对心的屁话还不如不说。”
“你……”德桑蒂斯上将胡子都翘了起来,看上去好象一只发怒的老山羊。]
虽然争论还没有结束,但台上的主席先生已经呼唤起我们的英雄了。布鲁斯向德桑蒂斯上将和他的父亲告罪一声拎着瓶酒走上了主席台。
站定后,他先扫视了一下台下的人们,他刚一张口,“哗啦、哗啦”的响起了一遍掌声,这样他自然不能说话了,待掌声停歇后他刚想说点什么,哗啦哗啦,又是一阵掌声。“混蛋,难道你们想和我对着干吗?”布鲁斯多少有些恼火了。
他把酒瓶子往主席台上重重的一顿,效果很好,掌声马上平息下来。而且没有再次爆发的趋势。“先生们,女士们,我有几句话想说,但在这之前,我认为我们应该尽兴的喝几杯!”于是他把瓶子盖抠了下去,遥遥向在场各位致敬,口中说道“:我希望各位都能满上自己的杯子,我想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英雄先生开口这些擅长场面活的老油子自然没话说,而那些社交场合上的菜鸟同样无法反对。以布鲁斯的升迁速度看,用不了五年,这索纳军方的第一把交椅恐怕就由他来坐了,在这种小事情上得罪他未免有点因小失大的嫌疑。
布鲁斯一仰脖子灌了一口酒,大小官员和交际花也同样将杯子中的酒一饮而尽。就这样一杯接一杯一口接一口的喝了一气,待布鲁斯打算说话的时候场中不少人已经醉得分不清自己的性别了。
“呃……好了,在开场白前我先给大家讲几个小故事,这些故事都发生在我的部队中,对,就是你们所说的英雄部队中。很有趣……”
少数神智尚且清醒的人仰靠在椅子上胡乱的拍了拍手了事。
“我的士兵们很英勇!”布鲁斯打了个酒嗝“他们不少人都是新兵,没有任何作战经验。因此在战场上犯些低级错误是可以容忍的。”布鲁斯说到这觉得胸口一阵阵的烦闷,一把将军装扯开,把领带拽了下来,任领口歪歪斜斜的敞开“陆战队第五师有个杂种叫做卡里,他的个子很高,黑褐色的皮肤,乍看上去有点象一根太空鱼雷。他是个天才,演戏的天才。他装病的技巧是任何一个演技派明星无法比拟的,当医生在他面前竖起一根手指的时候他会说是两根,而竖起两根的时候他会说什么也没看见,但有人却发现他在一边带着讽刺的微笑糊弄那傻瓜医生的同时另一手还准确的捏着护士的rǔ头。最后他被确诊为脑功能障碍,被送回了基地。”布鲁斯说得很起劲,他的表演引起了那些醉鬼的兴趣,有的甚至当场表演出来,还请求布鲁斯的指导。
我们的中将先生当然没有那样干,他继续说道“:还有一个士兵,好象叫巴里,他怀疑自己得了尿毒症,因为他尿血了!当医生为他验过尿后惊奇的在里面发现了高锰酸钾和脑细胞!上帝啊,那个医生惊恐万状的找到我说他发现了一种新疾病,并问我是否能够马上送他回巴比伦城,‘这是个医学新发现’他向我保证过,但那个叫巴里的士兵却揭穿了他‘高锰酸钾是我混到尿里的,但这脑细胞绝对不是我!”布鲁斯顿了顿,笑嘻嘻的说道“:你们想知道我是怎么处理这两个杂种的吗?”
“想~~~~~~~”稀稀拉拉的几个声音应道。
“我让那个叫巴里的家伙当了医生,而那个医生则在自己的鼻子上插了根导尿管,规定他什么时候能从鼻子里尿出尿来,并能在尿样里发现闹细胞为止。这样他们两个都不用上战场了!”
“哈哈”德桑蒂斯上将乐得前仰后合,“这个蠢货!”
老布鲁斯撇了撇嘴,满脸自豪的说道“:不愧是我布鲁斯家的后人,说话做事就是不一样!”
只有我们的主席先生涨红了脸,鼻子都快被气冒烟了。“你给我住口!不然……”他恶狠狠的威胁道。
布鲁斯没理会他,大声的问道“你们还想听发生在我部队中的事情吗?”
“想!我们想听!”这次的声音很大。
“你看,他们想听。”布鲁斯故做无辜的对主席说道。主席先生气呼呼的别过头去,不再搭理布鲁斯。
“还有就是我们戍卫舰队自己的表彰会上,一个一丝不挂的士兵接受了忠诚服务勋章。”
台下发出一阵惊呼,议论纷纷,这次没有人肯示范了。
“他告诉我说一次战斗中他的靴子被炸飞了,所以他决定脱光衣服抗议。认为敌人侵犯了他的财产权!我告诉他我对此深表遗憾。并劝他到医生那看看,是否是精神上出了点小问题。”
布鲁斯喝了口酒“:你们猜他对我说了些什么。”台下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说话。“他对我说,只有神经病才认为别人的精神有问题,而且他告诉我说他很健康。并再次为他的靴子向我提出抗议。”
众人尴尬的笑了笑,尤其是德桑蒂斯上将,笑得更是苍白和勉强。
“啪啦!”布鲁斯一把将酒瓶子摔在地上,那昂贵的水晶艺术品登时成了碎片。
“这是一群杂种#蝴们哪里有半分军人的样子!”布鲁斯大吼道,“我的军队号称是索纳的王牌部队,但我想知道这王牌部队王牌在哪?”
德桑蒂斯将军晃了晃狮子脑袋,一头雪白的头发被摇得乱糟糟的,活象一场暴风雪。
“这样一支部队如何能配得上王牌部队的名头?!这场战斗的胜利又是因为什么?阿基米德七号行星上的暴乱来得如此之巧,如此之离奇各位不觉得有些古怪吗?为什么他们的部队中装备着别国新锐的战舰,但他们陆军的手中却是落后的武器?他们为什么叛变?这些难道不能引起各位的好奇心吗?如果这还不行的话,那我只能说各位比我手下那群神经病更可笑了,顺便说一句,我手下一名很优秀的突击队员在回家想要跟老婆作爱的时候才发现他的yīn茎变成了导尿管!”说完,布鲁斯拂袖而去,留下了在场发愣的众人,当然也包括那个羞愤不已的主席大人。
这个该死的宴会或者说是表彰会在一片尴尬和自我唾弃中结束了。豪门的公子小姐们丢了脸,而本特-拉贾主席则认为布鲁斯丢了所有人的脸。
“我为你感到惋惜,德桑蒂斯上将。”主席先生一副很友好的嘴脸,仿佛在说着一个无法辩驳的事实“他真是太离谱了,您的女儿竟然看上这样一个丝毫不懂得理解家伙。只希望他能在后天正式的表彰大会不要犯这样的错误。”
德桑蒂斯上将嘴巴张合几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反倒是一口将杯子中的酒全数饮下,满意的打了个嗝,满嘴喷着酒气,醉眼朦胧的对本特-拉贾说道“:尊敬的主席大人,您说得很对,他的确是不懂礼节。请不要介意他说的混蛋话,虽然都是事实,但这些东西未免太不雅了,任谁说都会被认为是‘不懂礼节’的。所以,请原谅他。如果不想他扫了那些爱国主义狂热分子的兴头,我认为您还是别让他出现的好。”说完,这白胡子老头一摇三晃的走向门口。
主席大人的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目送着德桑蒂斯上将离去,待上将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界内时,那个僵硬的笑容登时发酵成一个恶毒的表情,那满脸的皱纹迅速舒展成带有金属光泽的面具,唯一能判断出他内心的好恶的眼睛里射出了森冷的寒芒。“混蛋,你不会嚣张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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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两手轻轻拍着双颊,脑袋上好象压着一艘宇宙战舰,脑子里好象被光能大炮轰炸过一样。他已连续睡了二十四个小时,但却觉得自己好象二十四个小时没睡觉一样。
他看了看梅尔亲手为他烹制的饭菜——色香味都很不错,但他好象失去了所有的胃口,只喝了一碗稍微带点饭粒的稀饭就不吃了。老实说这几天他在家什么事情都没做,但老觉得特别的累,一闭上眼就仿佛回到了战场上,眼前交织着火网,头顶上飞弹呼啸着飞过。甚至在睡觉时都会抓住梅尔的胸部大叫“:混帐,这个手雷为什么拉不响?!”
“真是太丢人了!”布鲁斯把脸埋在手掌里呻吟道。正当布鲁斯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转头看去,原来是他老子布鲁斯-威利斯少将。
“嗨,老爸!”布鲁斯有气无力的说道,好象一棵被脱水处理过的白菜。
“这是我们的英雄吗?”老布鲁斯阴阳怪气的说道,“那天在酒会上你不是很威风吗?怎么这会就打蔫了!来来来,陪你老子我喝一杯。”说完放下一瓶酒。
布鲁斯抬头看了看那瓶酒,苦笑着拿过两个酒杯,分别倒了半杯。
老布鲁斯刮了布鲁斯一个火勺笑呵呵的问道“:怎么,你不是挺能喝的吗?在你老子面前装什么斯文?”
布鲁斯翻了翻白眼“:那天我只是想喝酒壮胆,但没成想我在那里出了个大丑!”说完恨恨的把酒全数倒进自己的肚子里。
“你没有出丑啊!”梅尔把热过的菜端了上来“威利叔叔,你来的正好,尝尝我的手艺吧!”
“好好,我尝尝!”老布鲁斯不在搭理他的儿子专心跟面前的饭菜战斗。
“威利叔叔,您慢点啊,又没人跟你抢!”梅尔嘴上是这么说,但心里可是乐开了花,终于有人欣赏她的手艺了。但她似乎忘了同样有杀神族血统的老布鲁斯也没有味觉。
梅尔坐到布鲁斯身边,撒娇似的摇着布鲁斯的肩膀“:你就吃点嘛,老不吃饭可不成。”
“没胃口!”布鲁斯叹了口气“知道吗?一看到这花花绿绿的饭菜我就想起战场上那些把肠子都炸出来的死尸。”
“噗”梅尔笑出了声,而老布鲁斯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含着食物的嘴中传出这样一段含糊的声音“:没关系的,习惯就好了。”
布鲁斯强打精神笑道“:身为一个军人连战场都不能适应,看来我还真没有做军人的天赋啊。”
梅尔玉指轻点布鲁斯的脑门娇嗔道“:要是你没有当军人的天赋,恐怕索纳都找不出第二个更有天赋的军人了。你现在可是索纳的英雄,在人前的时候可别这么没有自信啊!”
“英雄?”布鲁斯震惊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我,你说我是英雄吗?”
“对啊,就是你!”梅尔的眼睛里倒映着布鲁斯那刚毅且线条分明的脸。
“我算什么英雄,不过是个运气好又喜欢四处出丑的傻瓜罢了!”布鲁斯自嘲的说道。
“你好象还没有看过报纸上面的报道,不过各个新闻传播媒体都是这么说的啊!”梅尔指着当作餐布的报纸说道“:你自己看嘛!”
“性格英雄酒会怒斥,索纳军部痛下决心整顿军队!”“索纳军方新偶像横空出世”“在将军身边的日子”这个标题似乎很有趣,布鲁斯看到作者的名字时恨得牙根直痒痒“李正龙这个混蛋!”
“怎么了?”梅尔好奇的问道。
“他说我在决战前大瞌睡,还说我睡觉的时候流口水……”布鲁斯撇着嘴说道“我怎么不知道我睡觉的时候会流口水?这个家伙一定是造我的谣!”
梅尔捂着嘴偷偷笑着,根据她的观察布鲁斯确实有流口水的习惯,不过这个副官的观察并不仔细,一般情况下布鲁斯会边流口水边说梦话“美女……嘿嘿,美女……”
“挺有趣的军人。”老布鲁斯老神在在的说道,“喝杯茶水提提神吧。”
布鲁斯老实不客气的接过茶杯,嘴里嘟哝着“:要是手下再多上几个象他那样的家伙我宁可退役!”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我很怀疑不过是一场平常的军事镇压而已,没有必要这样大张旗鼓的四处宣传吧!难道是想全宇宙的人类都知道索纳发生叛乱,政局不稳定吗?”
“所以才需要塑造英雄出来呀!如果政局稳定反而没有塑造英雄的必要了。宇宙局势现在十分的动荡,前些日子银河联邦的特遣部队攻占了龙王共和国的一个星球。而龙王共和国为了报复派遣贝克将军率领精锐部队陈兵塔干要塞附近向银河联邦施压。再往前推还有斯图亚特王朝的分裂,现在各个国家都在往那里派兵,似乎我们也会有所举动呢!对了,在这之前斯图亚特王朝和银河联邦还联手灭亡了罗斯特帝国。”说完,老布鲁斯长长的叹了口气。
“几百年了,局势从来没有这么乱过。看来银河联邦已经勾起了战争的火苗,而且还有四处放火的意思。”梅尔收起刚才的小女人姿态,冷静的分析道“我看用不了多久第三次宇宙战争就会爆发了!”
布鲁斯听后觉得头又大上三圈,对于政治什么的他没兴趣。而且现在对战争亦同样失去了兴趣。战争并不是游戏中的数字游戏,当损失报告上的伤亡人数再摆在布鲁斯的眼前时他就直觉的联想起那残缺的尸体或者是飞溅的血肉,甚至是惨嚎着把肠子装回肚子的士兵,当然喘息着搜寻自己那还在抽搐的残肢的士兵同样让人记忆深刻。
“我对战争没有兴趣!”布鲁斯冷冰冰的说道“杀人,或者是被杀,除了这些战争能带给我们什么?”
梅尔吃惊的看着布鲁斯,而布鲁斯却毫不知觉的接着说道“:战争是把双刃剑,它可以伤害自己,也可以伤害到别人。但总是会伤人流血。流的是谁的血?人类,自己的同胞!但就人类而言,等于是左手伤害了右手,这样的双刃剑有必要吗?人类天天活在战争的阴影下,说不定哪一天同胞的飞弹就会从自己的头顶上飞过去,说不定哪天朋友的子弹会射入自己的心脏,这样的生活,这样的生命又有什么意义!战争到底有什么意义!”说到后来布鲁斯竟然吼了起来。
梅尔默默的看着眼前这个稚气未脱的男人,他是自己的爱人,他似乎很悲伤。因为胜利而悲伤。她伸手过去紧紧的握住布鲁斯冰冷又微微颤抖的双手,只希望自己的体温能够让他感到一丝温暖和平静。
“真的很难想象你是杀神族的后裔!”老布鲁斯微笑道“看来你妈妈的基因占了遗传基因的大部分。”他凑到儿子的身边,拍了拍布鲁斯的肩膀“我们杀神族对战争就有一种天生的敏锐感。所以杀神族人通通都是优秀的统帅和战士。但这并不代表我们热衷战争。”说到这老布鲁斯顿了顿,脸上显出严肃的表情“:但有些时候战争未尝不是个解决问题的好办法,对于那些军国主义或者霸权主义讲仁义道德是没有用的,必须以杀止杀,他杀我一人我便屠他一城!只有把战争利器永远握在自己的手中才能让世界让宇宙永远和平!”
“以杀止杀吗?”布鲁斯喃喃道。
“对!以杀止杀,有些时候杀一小部分人才能拯救更多的人!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不杀!”老布鲁斯身上散发着一种莫名的气势。
“哈哈哈哈”布鲁斯歇斯底里的狂笑道“对,以杀止杀,杀掉那些企图杀人的人!”
老布鲁斯看着儿子的举动没有丝毫的差异,反倒是对被布鲁斯唬得一愣一愣的梅尔说道“:呵呵,儿媳妇别吃惊,我们杀神族人在二十五岁成年前都会有一阵精神或者身体异常。他这样是正常反应。”
梅尔笑了笑,但连她自己都觉着笑得很干,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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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新历776年10月27日,全索纳直播的表彰大会在首府巴比伦城召开。
会场中布鲁斯父子的座位被排在一起,坐在主席台下的第一排。主席台上端坐着索纳自治联盟主席兼军事统帅本特-拉贾、索纳国防部部长德桑蒂斯上将,军政本部部长格罗索少将,参谋部部长安东尼-霍普金斯中将。还有议会议长兼财政部部长德里德尔先生,国务卿巴比-查尔顿。
表彰大会按照平常模式开始,并进行着。满是严肃的绅士派头十足的官员,或者是脑满肠肥一脸市侩气息的商人。当然有的是两者兼而有之。评议会议长德里德尔先生表情冷淡的宣读了预先以议会名义拟订好的发言稿。说实在的他在这个满是军人的场合中就是个摆设,让他首先发言也是为了表示下索纳一向倡导的民主而已,连议长本人对此也不大感兴趣,如果现场讨论原料的价钱或者是女性内裤的流行款式他或许会更有兴致些。
掌声一点也不热烈,这并不意外。德里德尔先生收起稿子坐下,嘴里似乎还嘟哝着什么,如果看到的嘴型没错的话,那句话应该是“狗屎!”
自治联盟主席兼军事统帅本特-拉贾并没有准备讲演稿什么的,对于他来说没有比在人前吹大气或是放放空炮更擅长的了——他以前是个投机赏,几乎所有索纳商人的手中都有他开的空头支票,可惜从来没兑现过。
主席先生脸上挂着谦卑的微笑中气十足地向在座的各位先生们和任何带了耳朵的人讲演着:“各位亲爱的索纳国民们!在表彰会正式开始前请允许我提议为我们战死在阿基米德战场上的勇士们默哀三分钟!”说罢,缓缓的摘下了头上的帽子,低着头手捂胸口,一脸沉痛的表情。从这个角度说他的确是一个出色的政治戏子,无论什么场合都能演得七情上面且合情合理。
轻灵欢快的索纳国歌——开拓者之歌在会议大厅内回旋跌宕,但这个快乐的调子让在座的各位都觉得非常的讽刺,好象是件什么开心的事情。就连本特-拉贾都在心中咒骂那个作曲家。当然,这并不是作曲家的错误,他都死了快二百年了,怎么可能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呢?
布鲁斯低着头,那欢快的旋律仿佛针刺一样的将他的心穿得稀烂,这个不恰当的旋律好象一种变相的讥讽——来自于阵亡士兵们的讥讽,讥讽着那些所谓高位者的虚伪和冷漠。“这群该死的政客!”布鲁斯心中诅咒着。但他也觉得很可悲,毕竟他现在也算是身居高位者了。
但主席先生却似乎没有受到任何良心上的谴责——别人家的儿子,死就死吧!这种心理代替了他心中几乎灭绝了的良知,成为他做人的唯一准则。一旦人要是不要脸了,并且有将不要脸进行到底的觉悟,那么就没什么能伤害到他们,同样我们的主席先生亦是如此,不然他不会不带丝毫愧色的在那里侃侃而谈了。
“哀悼并不能让我们的勇士起死回生,他们离开了#蝴们离开了他们挚爱的家园,并永远的离开了我们这些他们永远挚爱的人!”真是太荒谬了,难道他就知道那些士兵临死前是在想这些大道理而不是在操主席大人的祖宗?!
“他们是所有高尚情操的化身,他们是勇猛和果敢的化身,他们是一切你所能说出来的褒义词的化身!”说到这,主席先生注视着转播镜头,那神情且带点哀伤血丝的目光足以欺骗任何一个不满十八周岁或者高于八十周岁的缺乏理智的人。
布鲁斯放肆的打量着这个无耻的男人,如此虚伪的华丽辞藻怎么就能在他那黑色的心肠中合成呢?杀神族人优秀的视力让他一下子就能看到主席大人张合着的嘴唇后面那下水道般的喉咙——也许下水道下面就是藏污纳垢的化粪池吧!布鲁斯很坏心的想。
“生命是如此的宝贵,它是无形的东西。但却总能表现在有形的方面上。比如说早晨那温热的粥,还有中午那开胃的辣肉,或者是晚餐上温和的奶油炬龙虾。”主席大人说到这不着痕迹的吞了口口水,这个微小的动作当然瞒不过布鲁斯。“这个家伙几天没吃东西了?还是拿了饭馆的好处为他们做广告?”
“有了生命就可以享受生活。各位,生活是多么的美好啊!为什么他们,我们的最亲爱的人士兵们却愿意慷慨赴死呢?为什么他们甚至愿意牺牲自己宝贵的生命呢?”主席加重了语气,却为了积蓄说话的气势再次的顿了顿。
“他们为了国家的安定,为了更多人的幸福生活。他们去了,却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话音刚落,主席先生的众走狗们噼里啪啦的鼓起了掌。有的甚至公然的称赞起主席的风度如何如何,仁厚如何如何。如果不知道的人听了一定是以为一个傻瓜在形容上帝呢!
主席先生微笑着挥挥手,场中的喧哗慢慢的静了下去。主席先生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跟前面的气势如虹相比简直就象是放了一个奇臭无比的闷屁。“我在此提议,为我们的英雄们颁发一枚英勇勋章,来表彰他们对国家作出的贡献!我们还要用500亿银圆为我们的勇士建一座宏伟的纪念碑,来悼念他们英勇的事迹!让他们永远活在全索纳人民的心中!”
“勋章对死人来说没有意义!这五百亿还不如当作抚恤金发给阵亡士兵的家属呢!”
这个不合时宜的声音破坏了主席先生营造的气氛,这让他异常的愤怒。好象一只被人踩了尾巴的响尾蛇,但却没发现是谁踩了它。
本特-拉贾先生脸泛潮红,双眼中仿佛能够喷出火来,他盼望那个人敢作敢当的人站出来。然后他可以当着全索纳的人抽那个家伙几个耳光,以挽回他丢失的面子。
表彰大会还在继续,但都是些无聊的言论。无非是国家利益与个人利益之间的关系。在这样一个商人的国度里讲所谓的精神不是太不现实了吗?如果真想让军队战斗力飙升还不如开出价码更高的薪水。
“我觉得做一个保险经纪人比当什么将军要来得有前途!”布鲁斯说道。“这比那些只能开空头支票的白痴要强很多,至少我们还算是实干家!”
顺便交代一句,布鲁斯通过国家银行办理的军队士兵生命险被全额退票了。当然这种不负责任的做法引起了士兵们的不满。因此银行总是遭受到各种各样的骚扰或是攻击。比如说在银行的门上泼一桶大便之类的——据说这还是比较有理智的人干的。
不久,布鲁斯和他的戍卫舰队被派遣到了斯图亚特王朝去维和了。而我们的主席大人则可以放心的继续开他的空头支票,并恬不知耻的说上一句“:谁叫我是投机商呢?”
但他的美好生活没有维持多久,很快便被新的危机包围了。这次是被他的空头支票惹火的人,而且是不能被惹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