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执初每日都给自己诊脉,认真观察自己身体的变化。
终于了解体内毒素的成分,这种慢性毒药日积月累会腐蚀内脏,那股异样的气体便是腐蚀过后形成的,原本毒素不会那么快发作。
柳证言那一掌,促使了她体内毒素加快运转,不管他是否是有意而为,柳执初都不会放过他。
还有将军府的其他人,只要欺负过原主的,她都会要他们好看。
“秋莲,你可知道药房里是否有穿心莲?”柳执初已经研究出药方,如今她需要找齐所有的药材,缺一不可。
“夫人要穿心莲?”秋莲有些惊讶,开口问到。
柳执初点头,“嗯,穿心莲。”
穿心莲是极为名贵的药材,也是出名的剧毒之王,用它炼制的毒药无药可解,不管是朝堂还是武林,人人都想得到。
“夫人,这么名贵的药材,恐怕只有碧玉阁才有。”秋莲提到碧玉阁眼神里抑制不住的向往,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温柔许多。
碧玉阁?
柳执初重复了几遍这个名字,却发现原主的脑海里没有任何关于它的记忆。
看着柳执初茫然的样子,秋莲给她讲述着碧玉阁的事情,“碧玉阁是江湖上最神秘的组织,没有人知道它的领袖是谁,碧玉阁旗下有很多产业,具体有多少,没有人知道。碧玉阁里的人都武功高强,身份隐秘……”
“好了,好了。”柳执初赶忙打断她,“我就想知道怎么得到穿心莲。”
“去了就知道了。”
“……”
柳执初无语,问清楚了地址之后,就打算出门,这一次无人阻拦是。
她刚走出门口,就看到了赫连瑾。
“赫连瑾,你要去哪?能不能捎我一程?”柳执初跑到马车面前,拦住赫连瑾上车的动作,对着他眨了眨眼睛。
赫连瑾理都不理她,径直上了马车。
柳执初也赶忙跟上去,刚坐下,就感受到了赫连瑾冰冷的目光。
她抬头与他对视,她实在想不明白,赫连瑾为什么这么讨厌她。
“赫连瑾,我是你娘子,你能不能对我温柔一点?”
闻言,赫连瑾的目光微闪,冷冷的说道,“要蹭马车就安静,再废话就滚下去。”
“你够了啊,我上次救你一命,你恩将仇报,现在还凶我,你是不是男人啊。”一想到这里,柳执初就来气,肩膀上的伤口也隐隐作痛。
“救我?你那轻薄之举,杀了你都不为过。”
“你!”
柳执初语塞,明明是人工呼吸,怎么就变成了轻薄之举!
“算了,我不跟你计较。”柳执初别过头,随后又说道,“你对我客气一点,我就帮你治好身上的顽疾。”
“你?”赫连瑾轻蔑一笑,丝毫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我劝你还是把这些把戏用在太子身上,我只是一个病皇子,成不了什么气候。”
说罢,赫连瑾闭上了眼睛,靠在马车壁上,不再理会面前的柳执初。
柳执初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脸上,仔细的观察着他的呼吸,他可以放缓呼吸,减慢心跳,装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可以骗的了别人,但是骗不了柳执初。
赫连瑾在刻意隐瞒着什么,柳执初本可以不必在意,但她必须要有保命筹码,所以,她一定会弄清楚的!
一路安静,没人说话。约莫过了一盏茶功夫,马车到了碧玉阁。
柳执初远远看见碧玉阁上的匾额,连忙叫了一声:“停!”
马车停下。柳执初跳下马车,回头冲赫连瑾微微一笑:“谢啦!”转身往碧玉阁的方向走去。
赫连瑾看着柳执初的背影,眼神深不见底。马车夫恭敬地问他:“主子,还要继续往前走吗?”
“不必了。”
赫连瑾淡淡说了一声,从另一侧下了车。在柳执初看不见的方向,他沿着另一边的街道,往一条小巷当中走去。
碧玉阁的门面很气派,华丽至极。柳执初来到碧玉阁门口,仰头看看牌匾和装潢,忍不住叹为观止。
光是一个门口就如此气势恢宏,可见碧玉阁的实力。也怪不得,秋莲会对这里如此向往。
门口的侍从看着柳执初感慨的模样,在心里嘲笑她是土包子进城。
柳执初感叹片刻,就要进门。
侍从却拦住她,一脸的嫌弃:“闲杂人等不得进入。去去去,这里可是碧玉阁,不是你一个下等人能来的地方!”
这侍从居然说她是下等人?
柳执初愣了片刻,被气笑了。刚要和侍从理论一番,背后忽然传来一声娇媚的冷笑:“姐姐,想不到你出嫁之后,居然还是这么愚蠢。居然想去碧玉阁,真是自不量力啊。”
柳执初回头看去,看见柳绵绵站在不远处。今日柳绵绵穿了一身大红色绣金的裙子,打扮得华丽无比。
她身边还站着一群贵女,一个个神色里透出巴结。想来,这群人都是看中了柳绵绵太子妃的身份。
带头的贵女冲柳绵绵献殷勤:“就算这柳执初嫁了人,那又如何。她不过是个落魄皇子的皇妃罢了。而您啊,您可是堂堂的太子妃呢。她怎么能跟您比?”
柳绵绵听得心花怒放,脸上也见了一丝笑容。
另一个贵女腰里鼓鼓囊囊的,看上去有些奇怪。她也不甘落后,故意拖长了声音说:“听说啊,这柳执初嫁的人,可是那个出了名的病秧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一命归西的六皇子呢。姐妹们,你们说说,她会不会过门不久,就成了寡妇?”
其他贵女一听,笑了起来,纷纷嘲讽起了柳执初:“就算她成了寡妇,也是个蠢寡妇。可见这人啊,天生就是条贱命!”
柳绵绵开心至极,表面上却虚伪地摆摆手:“妹妹们,我姐姐也是怪可怜的。你们可千万别这么说。”
贵女们又恭维道:“太子妃娘娘就是善良。她先前对您那么过分,您居然都能放过,真是我们的典范。”
柳绵绵得意地理了理长发,无奈地叹气道:“谁让我从小就是这个性子呢。”
柳执初听得皱眉,恼怒又想笑。
这柳绵绵还是像从前一样虚伪,而她身边的人也和她如出一辙。而且这群人羞辱她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连赫连瑾一起羞辱。如若赫连瑾真的是病了,又还不了嘴,那不是可怜至极?
柳执初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忽然眼前一亮,冷笑起来:“她的确不该这么说!按照我国律法,对皇室不敬者,应当处以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