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岳铉,虽然平贼是他的职责所在,但也是大功一件,他的武阶官从七品升为了正六品右武大夫,官职也从巡检使,升为了参与到处理政务层面的江州知州。
若说巡检使始终是武臣,那他所任的知江州军州事,便是负责江州军事方面的市委书记,在他之下是处理财政等方面事务的通判等。
让唐斯羡意外的是,升官的名单里也有她,不过她的职务没有任何变化,倒是从从八品的供奉官升为了正八品的内殿崇班。
武阶官向来升得慢,少则五年,多则十年兴许才会往上升一阶,连她都能因小小的功劳而得到升迁,可见皇帝的情况不容乐观,为了表示对荣相的荣恩,才会各种恩赏。
刚得到这道敕书,唐斯羡便跟秦浈道:“娘子,不日便是大舅哥的大婚了,我们提前回镇前村,赶紧收拾一下!”
无需她细说,秦浈也清楚她这是担心自己升官的事情被旁人知晓了,会登门道贺,届时那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她暂时也不想应付那些道贺的人,便默认了,只不过她和云昌杰约定了要一起回镇前村的,如今她提前回去,理应过去跟云昌杰说一声。
云昌杰闻言,稍加思索,道:“我、我也早些过去帮忙吧,掌柜这边很好说、说话,我多请几日假,想必也是没问题的。”
秦浈道:“多请几日便得扣几日的工钱,这不划算。且,阿唐早些时日便已经被她姑母接回了乐平县,表哥即使与我们通路,也是见不着她的。”
云昌杰心中颇为失望,他问:“那、那日到底发生了何事?唐小娘子那模样看起来真令人心疼。”
“事情都已经解决了,表哥不必担心。”
“是、是不是,与表妹夫被、被挟持有关?”云昌杰又问。
秦浈眼神一闪,微笑着问:“表哥为何会这么想?”
云昌杰没发现她的眼神的异样,只道:“我、我从未见过唐小娘子那、那般模样,我担心她,就、就留意了一下她的消息。然后听说表妹夫被、被盗贼的余党挟持,他还是来自歙州的。”
别人或许并不清楚郑经纶跟唐清满是认识的,可云昌杰在得知唐斯羡被盗贼的同伙劫持一案后,他经过打听,了解了更多的内情,得知那个盗贼的同伙是歙州的茶商,再结合通过那日在唐家看见唐清满的异常,他发觉这其中的变数是郑经纶,便觉得唐清满姐弟许是认识那个郑经纶的。
恰巧秦浈说事情已经解决了,他便想,这件事果然跟郑经纶有关,否则怎么会这么巧呢?
秦浈并不清楚云昌杰了解了多少,她想,藏着掖着反倒更惹人怀疑,便道:“表哥也不必妄加猜测,那郑经纶确实是歙州人,他假借茶商的身份,与盗贼串通,将行人引至盗贼处,好方便盗贼实施劫掠之事。当初官人卧底盗贼窝,他便以为官人是盗贼,后来重遇官人,他更是以此为威胁,阿唐便是被他吓到了。”
云昌杰恍然大悟,虽然心底还有些疑惑,可秦浈也告诉他不必妄加猜测,他知道这事不是自己该多问的,便没有再问下去。
“那过两日我再自行到秦家去帮忙,表妹你先回去吧!”云昌杰道。
秦浈点点头,正要离去,忽然又想起什么,道:“表哥,官人被挟持一事,我担心爹娘知道后会有忧虑,所以此事切莫在他们面前提及。”
“我知晓的,此事我绝不会向第三人提及。”
——
听闻秦浈与唐斯羡要回来,秦雩让苏氏去抓两只鸡杀了,一只炖汤,另一只做菜。他还去买了两斤羊肉,村民见了他便问:“秦大郎大婚还有几日呢,怎么这么快便吃得这么丰盛了?”
秦雩哼了哼,道:“大郎大婚的菜都已经备好了,这些菜是给我女儿准备的!”
“哟,听这话,秦娘子要回来了呀?”
“是呀,他们夫妻俩一起回来的。”
村民笑道:“这才一个月不见,也没见你这般挂念自己儿子,怎么这般挂念女儿女婿?”
“你们也说,一个月不见了,也不知道他们在饶州过得怎么样!他们早上出发的话,晌午也该回到了,不与你们说了,我得到村口看着去。”
秦雩走了,有人便对那村民说:“嗐,有个这么本事的女婿,我也疼他们呀!”
那村民呸他:“酸!”
秦雩可不管村民如何想,他在村口等了会儿,便看见一辆马车缓缓驶进了村子,驾车的正是唐斯羡。
他立刻起身,佯装回家去。
唐斯羡喊道:“丈人!”
秦雩回头:“嚷这么大声做什么,我又没聋!”
唐斯羡停了马车,从车上下来,道:“丈人,你是在等我们吗?”
“你有什么好等的?我刚买完羊肉,准备回家去!”
唐斯羡也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那这羊肉该是为我们准备的吧?不说了,一个多月没见,怪想丈人跟丈母娘的。”
秦雩瞪他:“想我就好了,你还想丈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