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兵围晋阳
大晋成帝大吉冬十一月,大烈国最后一个皇帝叱列长风,接到成帝的手书后大喜,带着五万残部,想从蒙古草原南来,投靠大晋,不想被大荣国伏在大晋高层的密探得知,急忙通知了大荣国皇帝。
叱列长风所部,在长城外五十里,被大荣国的八万精骑半途拦了个正着,大荣国大元帅拓拔宗望一役全歼了大烈国最后一股军事力量,叱列长风被俘,大列国最美的公主叱列芸荥也同时被抓,犬戎国主拓拨圭闻报大喜,立即令人把她赤身装入爬笼,送至荣京黑龙府,善加驯化,以娱御前。
拓拔宗望抓住了叱列长风,当然也搜出了成帝的手书,大荣皇帝拓拔圭得到铁证后大笑起来,终于抓到了南征大晋的合理借口,立即命大元帅拓拨宗望全师南下。
拓拔宗望在天下风云榜上,排名第六,掌中九十八斤宣花斧,跨下狰狞兽,接到犬戎皇帝的圣旨之后,气也没歇一口,立即令族弟拓拨宗翰将左军,族弟拓拨宗昌将右军,狄铁豹为先锋,率得胜之师南征。
拓拨宗翰乃是天下第十条好已汉,掌中一根八十四斤的狼牙棒,坐下黑毛睚眦兽;拓拨宗昌乃是天下九条好汉,掌中一对浑天铜锤,跨下獬豸兽,这两人也皆是北国的英雄。
先锋狄铁豹是天下第三条好汉,号称八臂哪吒,掌中一对鎏金葫芦锤,左手锤重九十四斤,右手锤重九十六斤,跨下花斑豹,自出世以来,无人能敌,接令后领三千精骑,杀向通向的大晋的第一站——涿州城。
涿州守将乃是金搠横天余化北,天下风云榜上,排名第三十三,掌中一柄四十四斤的金顶枣阳槊,杀法骁勇,为大晋不可多得的良将,闻斥候禀报,说是戎兵来犯,不由大怒,急令人点兵出战。
大荣国的先锋狄铁豹,根本就没扎营下寨,来到涿州城下后,直接叫人骂阵,余化北也是自恃骁勇,当即开关应战。
两阵对圆,余化北定晴一看,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见对阵中一员番将,光着一个前额,脑后梳着好大的一条辨子,胸前花狐尾,脑袋顶上扣着一顶豹皮盔,手执双锤,跨下花斑豹,立在门旗下,那对鎏金葫芦锤大得出奇,料万不是对手,有心再回城去,但面子上难看,只得硬着头皮喝道:“大胆番将!为何无故犯我疆界?”
狄铁双腿一夹花豹斑就跑了出来,生硬的用大晋话大笑道:“南蛮子!你们的皇帝,弃盟背约,招降纳叛,现在他通大烈的手书,都在我国手上,人脏俱在,你们南朝还有何话说!”
余化北哪里知道朝堂之上的机密之事,闻言怒道:“呸——!戎狗!强词夺词,辱我天朝,不要走,吃我一槊!”
提起金顶枣阳槊,当头就打。
狄铁豹大笑,一夹花斑豹就迎了上来,双锤一并,向上就挡,只听“当——!“的一声响,余化北的虎口就裂了,金顶枣阳槊直飞了出去,半晌才落到地上。
余化北更不迟疑,回马就向关内跑,边跑大叫道:“番将厉害!快快关门,令人速报天下都招讨兵马大元帅,令伍王爷速速发兵,迟了就来不及了!”
关门口站着的晋兵也不是傻子,列阵时看着狄铁豹的一对大锤,早料余化北不是对手,一齐留了逃命的心思,见他果然败了回来,立即也掉头往关内跑,守门的副将立即令人关门,晋兵“忽拉”一下,全退回关去了。
狄铁豹目瞪口呆,没料到晋兵晋将连句场面也不说,说跑就跑,那城门关的也特快,半晌方回过神来,用番话大骂道:“你***,哪有这样打仗的,南朝人鬼头鬼脑,不是英雄!来人——!给老子攻城!”
城内的晋军早把城门关得严严实实的,吊桥的铁索扯得也是飞快,一眨眼工夫,就把吊桥扯了起来,见狄铁豹领人冲来,一齐放箭,狄铁豹无法,只得退了回来,等候大元帅拓拨宗望的大军。
大荣国大元帅拓拨宗望,领犬戎倾国之兵八万,烟尘滚滚中赶到涿州城下,大营扎定,要人把狄铁豹叫来,问道:“怎么样了?”
狄铁豹大叫道:“南朝的蛮子鬼头鬼头,只交手一合,连个狠话也不说,说跑就跑了,现在他们兔子般的躲在城中,末将也没办法!”
左军师由苏哈笑道:“狼主!我们可先扎下营盘休息,等到夜间,令飞猱族小元帅福隆古力耳领着他的三千族人,定可攻上城去,只要打开城门,南朝人就守不住了!”
拓拔宗望道:“也是!”
传令福隆古力耳,准备带人攻城,这飞猱一族,产自长白山深处,人人身轻如燕,在悬崖峭壁上,穿行如履平地,福隆古力耳身边还有一只金丝猱,高矮足有五尺,不但能够穿山越岭,而且善接人箭,自驯化以来,从没有人能够用箭射到它。
所谓“仰手接飞猱”说的就是这种异种灵兽,金丝猱根本就不是猴猿狒狒,其智商和人类无异,也不是猩猩的一种,自然中只有雄而没有雌,要想繁殖,必要找人类的女子相交方才能产下后代,但是与女子相交后,产崽的几率极低,就算交配后,人类女子能成功孕化,产下小金丝猱当时,也必会被家人视为妖蘖而杀之。
成年的金丝猱,浑身的金色,更是刀枪不入,寻常的刀剑休想伤它,“金丝软甲”就是用这种东西的金毛编织的,并不是真正的金丝。金丝猱在大晋时还有少量生存,但因繁衍方式太违悖人类道德,所以越来越少,现在已经完全绝种了。
三更时分,一道暗金色的黑影爪足并用,毫不费力的迅速攀上城楼,涿州守军的暗哨,也是闷声不响的张弓就射,可那黑影敏捷已极,在电光火石中抻出前爪,接住劲矢。
其他的暗哨发现有异,一齐大喊,城楼上顿时金鼓大作,全城的百姓都醒了,灯火齐明中,发现城楼上站着的,竟然是一只全身长毛的家伙,守城副将高喝道:“不要慌!速派人去报总兵大人得知!来啊!集中弓箭,把这只猴子射下去!”
顿时十数个射手上来,张弓又射,那金丝猱“蝶蝶”怪啸声中,双爪齐动,把来箭全接在手中,反手掷在地上,闪电般扑向守军,守军大恐,一齐大叫了起来。
与此同时,飞猱族的三千蛮兵,也一齐登上城来,原来他们攀墙走檐,根本不用绳梯之类,只是速度比起金丝猱来,要慢一些而已,三千飞猱军上城时,正是金丝猱扑向守军之时,福隆古力耳拔出背后大刀,大喝道:“给我杀!合力打开城门,放大元帅进关!”
晋军战力本就疲弱,黑夜中哪经得起这三千茹毛饮血的野蛮部族的狂砍,机灵的立即就趁乱跑了,傻一点的顿时被砍成肉泥。
壕沟边大荣国的大元帅拓拔宗望正等着呢,不等城门大开吊桥完全落下,就遣先锋狄铁豹前去抢关。
狄铁豹一夹跨下的花斑豹,跳上还没落下的吊桥,直冲城门,轮起手中大锤,“哐当——”一声,把城门砸得大开,一豹当先,就直冲进城里去了,后面的戎兵,顿时蜂涌而入。
余化北听到斥候禀报大惊,忙令人抬槊备马,上城守御,不想城门已经被狄铁豹攻破了,一马一豹,在大街上撞了个正着,余化北大叫道:“不好!”拨马就想往西跑。
狄铁豹白天被他跑了,此时大街上撞个正着,哪里肯轻易放过?大笑道:“南蛮子!鬼头鬼脑,还想再跑!接招吧!”
鎏金葫芦锤挂着风声,奔着余化北的大头就来了,余化北的战马没他的花斑豹快,匆忙之中,忙横槊去硬接,他这槊,不是原来的那一根,份量又轻,拿着又不顺手,被狄铁豹的金锤正打在铁杆上,“当——!”的一声响,连槊杆带金锤往回反击在余化北的前额上。
余化北顿时脑浆崩裂,在马上晃了两晃,栽于马来,狄铁豹大笑,就在豹上的得胜钩上,插上双锤,一手攀住豹鞍,一手抽出背后的快刀来,把余化北的破头砍了下来,挽了头发,系在腰间的皮带上,准备回去报功。
狄铁豹取了余化北的首级之后,复又翻身上豹,抽出双锤,声如炸雷般的吼道:“你们将军已经死了,首级在此,降者免死,否则的话,别怪爷爷不客气了!”
大晋的官兵,吓得心胆皆裂,一齐丢了兵器,跪在街边投降,拓拔宗望进城之后,把还敢反抗的百姓军民,尽数斩杀,纵兵大搜金银、珠宝、美女,装入牛车送入军营犒赏三军。
跑得快的大晋败兵,在去晋阳的路上,把犬戎残暴狠勇,有如畜生的恶形,四处宣扬,吓得大晋各州府的官兵百姓,亡魂丧胆,没等大荣国的兵来,就跑得差不多了。
拓拔宗望的精兵势如破竹,大晋阳泉总兵气贯山河闻达,料不能敌,晋阳方面又没有援兵,权衡之下,竟然一战未打,举白旗投降了拓拔宗望,拓拔宗望大喜,封他为关内候,依旧留守阳泉。
晋阳的伍云天,非是不肯救援,实在是他伍家军将校,水土不服,又伤病连连,六安一役中,更是大败给了曹霖,折了许多骁将,自己的肩膀,又箭伤未愈,故此出师迟了点。
大内的所谓八十三万禁军,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竟然没几个能打的,兵源来源上也差,多是家里化了银子,央人照顾进去的,许多禁军,竟然不会武艺。
八万龙卫军也是散了大半,薛政君无法,只得从禁军中挑一些中看的并入龙卫军充门面,实则几乎都是中看不中用的摆设,才短短十几年,如董方平等的龙卫精兵,大晋已经所剩无几了。
等到伍云天率大军救援时,拓拔宗望的虎狼之师,已经兵至阳寿了,拓拔宗望令狄铁豹在前,三路大军齐出,一战击溃了伍云天的大军。伍云天死在了狄铁豹的锤下,伍家兵将,死伤殆尽,逃跑不及的兵将,一齐投降了大荣国。
晋阳城中的军民知道后,魂胆皆裂,朝堂之上,文人执政、书生将兵的高官们,还没见到戎兵影子哩,就纷纷打算不惜一切代价,以金银美女,满足犬戎人的要求,从而达到和平不战的目的,保全自己的性命!
晋成帝姬策,被迫从骊山豹宫的粉肉之中,赶回紫禁城议事,听高官重臣们几乎意见一致的认为不可战,也战不胜的朝议,他自己本人也深以为然,连伍云天都打不过犬戎兵,放眼朝中,就更没有人能够挡得住犬戎了。
陈术出班道:“既是皇上在朝议上定了,不如派人去荣营,通达我朝心意如何?”
正在此时,殿前官报道:“皇后娘娘来了!”
成帝不解道:“她一个女流之人,跑到大殿上来做什么?”
这些年来,成帝虽把大部分的奏折交给她代批,但限于礼制,从没有让她上进殿来和自己一同听政的,若是和一个五体不全的女人同朝听政,那他这个皇帝的圣颜就丢得大了。
薛政君全身盛装,凤驾齐全,在众宫女的簇拥下,走上金殿,跪拜行礼,成帝无法,只得让她上了金阶坐了,问道:“这朝堂之上,皇后跑来做什么?”
薛政君在凤冠后轻启朱唇,娇声道:“本宫想听听,这大敌当前之时,朝堂之上的廷议!”
陈术出班笑道:“不劳娘娘心!我等已经议好了,犬戎前来无非是去岁大雪连天的缺粮少食,依他们的祖辈的先例,向我天朝虏劫而已,我朝只有派人和他和谈,加倍奉送金银粮面,美女歌姬,他们定会退兵!”
薛政君一拍凤座的扶手,微怒道:“糊涂!此等无知的部族,与畜生无异,只服从于强权,哪里知道礼仪?为今之计,皇上应坚壁清野,做好往西京、巴蜀移驾的准备,同时出圣旨,令天下诸候勤王,以十倍、百倍的优势兵力,缠死、拖垮战力虽强,但人数不多的戎兵,方是上策!”
王辅笑道:“皇后此言差矣!大敌当前,皇上一跑,整个天下就会全乱了,戎兵就更挡不住了!更何况面对戎兵,大晋的诸候就算跑来,也不堪犬戎精骑一阵冲杀的,所谓戎兵不过万,过万无人敌,此次大荣国的大元帅拓拔宗望,亲率大军八万,横扫而来,我朝向来重锦锈文章,不惯习刀弄棍,还是送他金银美女,诱他退兵之计稳妥!”
太师薛宪也道:“王大人说有是!皇上千万不能跑啊!出些金银美女,总比向西逃难强!”
后殿后一声娇叱道:“如今国难当头,可叹你们这些所谓的重臣,只顾得自家私利,全不管国家死活,若是大荣国得到金银美女之后,还不退兵,为之奈何,更何况如今晋阳城中,已经快无粮可食了,我们哪还有剩余的粮食给他们?”
天香公主姬春萝,在众宫婢的簇拥下,不宣而入,向成帝磕拜,成帝道:“我儿也不懂规举了,也罢,既是来了,也坐下议议吧!”
薛政君寒着个俏脸道:“与其把为数不多金银美女白送给犬戎这种野蛮部族,不如招安江南曹霖,江南连年大熟,物产丰饶,只要能收伏曹霖,朝廷可既得粮草,又得大将,皇上可立即为英烈公全家平反,弄个公主嫁给曹霖,立封他为英烈公、驸马大将军、天下都招讨兵马大元帅,令他即刻领江南豪杰北上抗戎,可定天下!”
礼部尚书严宽忙出班伏地道:“皇上!此事万万不可!就算先帝当年不查,有误于曹家,但这天下君臣之礼,万万不可废,曹家世受皇恩,理当竭立报效朝廷才是!曹霖侥幸逃了大难,苟活于世,理当诚惶诚恐,乞求朝廷开恩赦免于他,或可酌情免了他曹家的罪;可是他竟然胆敢剌王犯驾,啸聚江南,杀我大将,对抗天兵,若是朝廷连谋反大罪都不问了,那这天地纲常,还要不要了?望陛下三思!”
姬春萝披嘴道:“等野蛮的犬戎兵打破晋阳,什么常也没了,趁早招安曹霖,同时做好向西移驾的准备,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
陈术道:“皇上!就算我们要招安曹霖,谁敢去呀!那小子浑得很!一个弄不好,把天使都能宰了!”
薛政君道:“我查过了,曹霖那小子,幼年之时和春萝最好,若不是曹家突生变故,或许现在他已经是驸马大将军了,就令春萝为天使,招安曹霖,那小子自不会好意思翻过脸来对春萝不利的,春萝再用些心,软磨硬缠,不怕他不答应!”
薛太师道:“岂有此理!皇后啊!你也不小了,怎么还是象在家里一般的胡闹,把这国事当成儿戏了,要公主放下凤驾,缠磨一个待罪的草民,天威何在!”
左国师梁志通也出班道:“太师言之有理!此事万万不可!皇上,朝堂之上,请五体不全的妇人回避,后宫最好不要干涉正常的朝议,皇后、公主不顾礼仪,跑到金殿之上,着实太不成体统了,大大的有损我天朝国威!”
陈术、王辅等重臣,也一条声的附议,薛政君、姬春萝虽然都是巾帼的豪杰,但众怒难犯,只得一前一后的恨恨去了。
第二天,成帝即依廷议,命礼部侍郎杜海量,带人去戎营请和,拓拔宗望竟然准了,但要大晋朝割河北三镇为献,并要黄金三百万两,白银三千万两,丝绸二十万匹,茶叶十万担,稻米三百万担,白面五百万担,歌舞艳姬三万名,牛五万头,马五万匹,羊三十万只为军费,方才退兵。
杜海量把清单带回来后,成帝虽感数目巨大,但只要犬戎人退兵,还是能答应的,立即叫人先送上了三千名艳姬,给戎兵辱,犒劳蛮兵,又叫人送了一些金银来,推言晋阳城中,一时之间,难凑到足额,等过些时日,再叫特使送去北国。
拓拔宗望也是个文武双全之人,戎兵只有八万,孤军深入人口上一千万万的大晋腹地,若是大晋皇帝使诈,利用晋阳的坚城拖住他的精骑兵,再合大晋狠将勤王,甚至派人反抄到大荣国深处去屠杀,那犬戎就有亡国灭种之危,更何况如今隆冬将至,再不回去的话,关外就又要大雪封山了,那时若是大晋坚壁清野的和他们死耗,这八万人就得全死在冰天雪地的异国他乡了。
当下见好就收,收了那三千歌姬舞女,并二十几车金银丝绸,立即就班师回北国去了,晋成帝大喜,认为这犬戎到底是野蛮部族,不比堂堂中华,智商发育不全,一哄就给哄走了。
拓拔宗望退师之后,晋成帝根本就把割地的事给忘了,更何况稻米、茶叶、丝绸、美女全产在江南,他现在就是想给,也没法弄去,拓拔宗望不好惹,江南曹霖也不个软柿饼,一南一北的两个狠人,他姬策都惹不起,后面大批的金银丝绸、牛马等物,也再没有一点送往北国。
大荣国皇帝拓拔圭大恨,感到被大晋的皇帝耍了,同时又得到潜在晋朝高层中的密谍密报,说是大晋根本不堪一击,举国上下,根本就没人能领兵出征,当下就以此为借口,立春后,再令大元帅拓拔宗望,合兵二十万伐晋,这二十万中,真正的戎兵只有两万,其他的全是韩国人、渤海人、大烈人、蒙古人和投降荣国的大晋人。
成帝闻报,烦脑不已,朝中无将,一味的用美女财货,苟且求和,心是实在感到曲辱憋闷,匆匆将皇位让给太子姬珑,自己跑去骊山粉肉堆中,不问国事了。
太子姬珑大哭,不肯继位,皇后薛政君大怒,令人将大哭的太子,架到宝座上按住,接受朝臣的磕拜,姬珑在泪眼婆娑中无奈继位,是为晋平帝,年号靖康。
拓拔宗望还是以狄铁豹为先锋,一路又杀到晋阳来,这次更是势如破竹,一路之上,大晋根本就没有兵将敢挡他,从燕京到晋阳,只用了七日七夜的时间,根本就是马不停蹄。
晋阳城中有军民百姓百万,若是有大将在,拓拔宗望还真打不进来,
可惜大晋自建国以后,就以八股取士,重文轻武,惯以书生将兵行,以至于武将万死而无功,一班的所谓文臣武将,全是百无一用的书生。
平帝新继大统,本想逃跑,但戎兵来得太快了,没有来得及,无奈依太后薛政君之言,硬着头皮点了几个统制出城应战,不想没有一个能回来,不是临阵投降,就是当场死在城外,拓拔宗望大笑道:“堂堂的中华,竟然没有能人,真是可笑啊!”
并海老王爷老年丧子,悲痛不已,含愤上殿,请令出征,平帝也无主意,朝堂上也是鸦雀无声,并海老王爷又奏,平帝只得准奏,令他领二万禁军,出城应战。
并海老王爷接了圣旨,才走出午门,只见天香公主姬春萝,全身戎装的在等他,公主身后,竟然跟着定山王尉迟方和一队亲兵。
并海老王爷定晴一看,亲兵丛中,赫然是穿着普通战将铠甲的尉迟朋、尉迟友,还有九皇子康王姬玳,康王妃尉迟凌,不由问道:“定山王,你们这是干什么?”
尉迟方上前道:“老王爷!我们一同随你出城应战!”
并海王道:“你们想出城应战,大可自请圣旨,这样算做什么?”
天香公主姬春萝深施一礼道:“实不相瞒,戎人狠勇,上次所勒索的财货,大晋是万万拿不出来的,既拿不出财货,戎兵定会趁机灭了我大晋,尽诛皇族,为今之计,小女子想送出一位皇子,存皇氏一支血脉,以待日后我大晋能东山再起,收复河山!”
并海老王爷点头,看了看九皇子姬玳,沉声道:“既如此,二位殿下请随我来,趁我缠住戎将之时,你们可趁乱杀出,只是这天下诸候,能敌戎兵者甚少,去投哪路日后能光复山河,老夫实在想不出!”
姬春萝咬牙道:“本宫想好了,我和嫂嫂保着九哥,直下江南,去投小表哥曹霖,就算小表哥记恨我家往日仇恨,不肯收容,也断不会把我们交给犬戎,只有到了江南,我再设法劝说小表哥起兵北伐,以图中兴我大晋!”
并海老王爷道:“小曹霖恨你家入骨,拓拔宗望又是兵强将狠,若是以这个借口挥师江南,小曹霖交不交你们,真的很难说啊!”
姬春萝道:“三岁看小,七岁看老,小表哥的性格,本宫清楚的很,他那人,自小就不畏强权,众皇族贵胄之中,只有他敢只当我是表妹,不把我当公主,所以我们两个玩的最好。若是拓拔宗望以强势硬逼着他交人,非遭到他顽强的反击不可,江南兵强将勇,又有长江天险可以依仗,粮草物资丰饶,拓拔宗望虽有天下最精锐的精骑,但不习水战,敢去惹他,也是自己给自己难看,到时两虎相争,我大晋中兴有望了!”
并海老王爷道:“但若是拓拔宗望全胜,或是给小曹霖全胜,对我大晋都非益事,为之奈何?”
康王姬玳道:“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紫禁城外,二万禁军集结完毕,人人脸上皆有惧色,并海老王爷提戟上了独角白虎,高声道:“诸位将士,戎兵野蛮残忍,杀进城来之时,必定玉石俱焚,我们的家小妻子,必但不保,就算不被杀害,也将会沦为狗样的奴隶,任人凌虐,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为今之计,诸位请随我出城,杀退敌军,方才能保家卫国!”
禁军们脸色惨然,无奈的道:“愿随老王爷出征!”
有将领道:“只是这天下诸候,何时能到?”
并海王应道:“特使已经派出了,不出数日,就有大批的官兵来了!”
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是一惨,据报,朝廷的召兵的特使,已经全部被荣兵斩杀,按祖制,没有圣旨,若是有人敢私自起兵到晋阳来,就是谋反,论罪当诛,妻妾儿女,俱要被打脊杖,贬为下贱的杂户。
这天下诸候又不是傻子,不接到圣旨,没有人乱动的,以免无端惹来杀身之祸!再者说,这天下已经没有能打的诸候了,唯一的希望,就是陇西唐家的一支生力军,能起起兵勤王,晋阳或许有救。
八臂哪吒狄铁豹正横锤跃豹,在城墙边骂哩,晋阳城中一声炮响,并海老王爷领兵杀了出来。
狄铁豹在豹上一看,大笑了起来道:“老头儿!你跑出来做什么?”
并海老王爷大喝道:“特来取你性命!”说罢戟就冲了上来。
狄铁豹道:“可不霉气,你个老不死的东西上来,赢了你,老子也不光彩!”
回头大笑道:“哪个上来,毙了这不知死活的老南蛮!”
身后一名平章大叫道:“让我来!”拍马舞刀,就迎上了并海老王爷!
老王爷也不问他姓名,青龙戟“啪——!”的一声,打开番将的大刀,回手一戟,正剌在番将的胸前,直透皮甲,把番将挑了起来,扔在地上。
狄铁豹笑道:“老南蛮!还有两下子啊!接老子一锺试试!”
双腿一夹花斑豹,迎上了老王爷,举锤就打,老王爷横过戟来,只听“当——!”的一声响,青龙戟几乎脱手飞了出去,虎豹擦体而过,跑了开去。
并海王对着本阵大叫道:“番将厉害,老夫拼死挡住他,你们几个,还不快走,更待何时?”
姬春萝也感到不对头,向身后的众人道:“我们快走!”
说罢一催姻脂兽,当先向斜剌里就冲,番营将校全愣了,七嘴八舌的道:“你们南朝怎么这样打战?“
狄铁豹用番话大叫道:“你们这群傻瓜蛋子,快挡住那伙人,他们是想送重要的人出去哩!”
众番兵番将方才醒悟过来,一齐上前,就想堵住众人,姬春萝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娇叱道:“挡我者死!”四十六斤飞凤戟下,瞬间连挑几员番将,尉迟方在后,尉迟朋在左、尉迟友在右,尉迟凌居中保着康王,一行人渐渐的杀出重围来。
并海王再不和狄铁豹硬碰了,只是用巧缠住他,令他脱不了身,但想伤他,也不可能,狄铁豹不傻,气的大叫,双锤挂动金风,在老王爷身前上下翻滚,并海王死了独子伍云天,孙子伍子晨又是个傻子,伍家已经无后,也存着必死的心,知道只被狄铁豹打中一下,必死无疑。
交手中眼见姬春萝一行人杀入番阵中渐渐远去,方才放心,心力交瘁中,一个不留神,青龙戟又和大锤接实了,“当——!”的一声,这次青龙戟被打落在地上,两只手的虎口全裂了。
狄铁豹大笑一声道:“老匹夫!受死吧!”
另一只的大锤跟着狠砸下来,正打在并海老王爷的后背上,一声骨响,老王爷的后背脊全碎了,死尸载了下来。
狄铁豹跳下豹来,割了首级,复又上豹,挥锤大叫道:“杀——!”
二万禁军,顿时尸横遍野,见机快的想逃回城中,不想守城的禁军感到不对头时,也不管他们的死活,没等他们回来,就把吊桥扯了起来。
再说姬春萝,眼看要杀出重围了,芳心狂喜,忽然番阵中一齐大喊道:“参见左元帅!”
尉迟朋大惊道:“春萝快走!那是拓拔宗翰!”
拓拔宗翰手执八十四斤狼牙棒,怪叫道:“是哪个南蛮子敢闯我营盘!”
抬头一看姬春萝,不由目瞪口呆,坐在黑毛睚眦兽上,口水就流了下来,旁边的副将急叫:“狼主快挡住她!否则她们就跑了!”
拓拔宗翰回过神来,大笑道:“跑不了!这个领头的娘们是我的!你们都不许上前,看我活捉她后,做个牝畜!”
番将道:“是——!”
姬春萝回头道:“本宫去缠住那番将,你们快走!”
姬玳道:“不行!那番将看样子就凶狠异常,皇妹你可能不是对手!”
尉迟朋道:“公主快走,让我来战他!”
姬春萝咬牙道:“不行!你艺业不济,上去就挂了,还是让我来!你们保着九哥快走,迟了就来不及了,大晋的中兴,全靠你们了!”
尉迟方在后面喝道:“我断后,你们快走!”
姬玳一咬牙道:“妹妹保重!”
拓拔宗翰一心只想活生生的抓住眼前的这个罕见的美人儿,根本就没空去管其他人,见姬春萝的飞凤戟臂胸剌来,狞笑道:“!如此泼辣,抓住你时,可得费一番功夫调教了!”
手中狼牙棒不经意的回手就撩,姬春萝的飞凤戟不等接实,忽然变招,向下就划,“滋——!”的一声,划开他的犀皮甲,拓拔宗翰大怒道:“!竟敢不识抬举!”
在马上旋身让开飞凤戟的回拉,狼牙棒臂面就打,姬春萝咬牙接了一棒,只觉得两臂发麻,咽喉发甜,几乎不能再战,好在拓拔宗翰不想要她的性命,这才勉强缠战在了一处。
两兽相交,斗了二十多个回合之后,军中的挠钩手齐上,把她的姻脂兽拖得跪在了地上,姬春萝的飞凤戟下连毙百十人,百忙中不得不又接了拓拔宗翰一记狼牙棒,飞凤戟顿了一顿,一名机灵的挠钩上急忙上前,挠钩搭上了她香肩铠甲的皮带,猛的向后就拉。
姬春萝的铠甲,原为宝甲,刀箭难伤,结实异常,被挠钩钩住,急切间还真甩不开,用挠钩擒人的兵卒,全是白山黑水间的猎户,狩猎经验丰富之极,全把她当成长白山的猛虎来抓,她向前动,这名挠钩手就跟着她的劲儿向前,她向后,挠钩手就跟着她的劲儿向后,反正既紧拉着她,不给她挣脱,又悠着她的性儿调节。
姬春萝恼狠起来,飞凤戟回身就扫,那挠钩手本也想跟着她的飞凤戟扫落的方向跑,但她速度太快,戟头已经划开了那挠钩手的咽喉,鲜血顿时就冒了出来。
只是这瞬间的工夫,接连又有数十根镔铁打的挠钩搭上了她姻体上和各个部位,令她更加动弹困难,兵卒中有善于套猎的,已经在甩动绳索上的活套,找她的空隙。
拓拔宗翰又圈兽跑了过来,迎面又是一棒,姬春萝无法,只得拼死横过戟来,向上架住,这次却是磕不开了,被拓拔守蚨的狼牙棒压住飞凤戟,一点一点的往下移。
军甩绳套的见机,忙甩开活套,套住她的飞凤戟,十几个彪悍的兵卒,一齐拉住,有人道:“狼主松开兵器!”
姻脂兽已经被人套住四蹄,硬拉得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姬春萝的两只脚腕,也各被两三根粗绳做的活套套住,强行向外分开,使不上劲了。
飞凤戟被数十个兵卒拉住,被扯得脱了手去,随即两只雪腕上,几乎在同时,也被两条粗索做的活套套住,向外强行拉开。
拓拔宗翰大笑道:“孩儿们!干得好!”
上前野蛮的捏住姬春萝的小嘴,就想接吻,姬春萝大恨,“呸——!”的朝他脸上吐了一口,背过脸过。
拓拔宗翰大怒,“噼啪”同了她两个响亮的耳光,叫道:“!敢唾老子!来人!将她,吊起来示众!先杀杀她的性子!”
姬春春向晋阳方向大叫一声道:“父皇保重!春萝先去了!“
张开小嘴,伸出就咬,不料“卡“的一声轻响,咬在了一个硬物上,撞得牙齿生疼,番营中也有训牝畜的高手,就怕她性刚烈会自杀,早找了一个马嚼子来,从她身后过来,把马嚼子横卡在她的正张开的小嘴里,迅速的向后拉紧皮带,在她后脑处扣好。
拓拔宗翰大笑,托住她的俏颊,左右又是几个响亮的耳光,色迷迷的道:“想死!没那么容易,乖乖的做老子的牝畜,否则活罪有你受的哩!”
姬春萝口不能言,心中却是肝肠欲裂,豹宫之中,美女牝畜数万,她身为堂堂大晋的公主,若是被调训成牝畜,当真是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