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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直捣黑龙(下)
    第四章直捣黑龙(下)
    冷红姑接箭在手,三支全装进了那支殂击神弩,江南造的殂击弩,都有准心,弩弦的张力可达二十弓的力量,且又极短,普通士兵用手拉是拉不开的,弩弦是通过拉臂摇上,再通过弩机中的钢制小凸轮重新转到张开的状态,可连发三寸长的没羽钢弩七支,两军阵前,杀敌于无形。
    冷红姑的绰号唤做碧波穿红鲤,其箭法原是了得,瞅个真切,一扣机括,那支钢矢无声的飞出,正中激战中华无双的后心。
    华无双被射得闷哼一声,身体就慢是冒起了烟来,华无双虽是僵尸没脑,也知要糟,慌忙中前胸立被呼延豹的龟背驼龙枪穿过。
    呼延豹大喝一声,用枪将她挑了起来,与此同时,又有一只钢矢,无声的穿过华无双的。
    张守真急声大叫道:“汤夫转人可射她的心窝,否则决难杀死她。”
    华无双丢了兵器,怒吼连连,身形慢慢的越来越淡,呼延豹大惊,急用枪把她高高的扔上了半空。
    冷红姑看得真切,第三支祭了道符的钢矢,奇准无比的穿过了华无双的心窝。
    华无双厉嚎一声,身体化做轻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汤林用刀一指,大喝道:“三军儿郎听令,三轮火炮过后,随我痛杀犬戎狗,火炮手准备——!”
    张守真忙拦住道:“汤大将军,你这是在浪费火炮,你炮击之时,那阵中的妖物会躲入地洞中,你炮火一过,那妖物又会出来害人,待我破了那妖物的法阵,你再炮击不迟。”
    汤林道:“好!谁敢与真人前去破阵?”
    吉雄、陆聘道:“我们愿陪真人走一遭!”
    汤林道:“你二人可领精骑三千,随真人入阵!”
    张守真道:“也使李青蝶、杭美琪、殷思辰三个,并三千只巨犬同去,方才有十成胜算。”
    汤林道:“全依真人。”
    吉雄、陆聘两个双骑并出,率三千铁甲军首先冲出,李青蝶一夹追最驹,将两个手指放在唇边,打了个呼哨,召引狗群,左有杭美琪,右有殷思辰,都催坐下马,随后跟来。
    张守真笑道:“且等贫道一等。”说着话,自怀中摸出一支小剑来,在风中一晃,变得巨大,飞在空中,张守真跳了上去,半云半雾的,片刻间反追上了最前面的铁甲军。
    汤林失声道:“天呀!这牛鼻子老道要成妖精了。”
    吉雄、陆聘一入金煞阵,顿时黄沙滚滚,一堆又一堆的沙丘摩肩接踵而来,三千铁甲立时被沙海所没。
    吉雄被沙埋了大半个身体,大叫道:“张真人快快施法。”
    张守真在半空中笑道:“早叫你们等一等贫道的,龙虎正法,化沙成原,疾——!”
    漫天的黄沙中,立时升起了无数的巴根草,那些巴根草一株连一株,把黄沙死死的压在下面,而其高矮,只及马蹄一半,正是战马冲锋的最佳战场。
    这边黄沙一熄,就有一个不满四尺、贼眉鼠目的短粗汉子跳了出来,大骂道:“哪里来的妖道,敢破本大仙的法阵?”
    张守真笑道:“贫道乃是龙虎正宗掌教,你个孽帐,若是在深山老林中好好苦修,贫道看在天和的份上,还不好特意伤你,今日却不是自己做死。”
    陆聘急纵马道:“你个矮B锉,也来作怪么,且通个名来,也吃爷爷一枪吧!”
    那矮子尖声叫道:“吾乃黄髯仙尊是也,晋将看棒。”就地一滚,躲开金枪,却用手中的双棒去击陆聘的马腿。
    陆聘大惊,忙带马跳开,手中金枪一连数枪,都剌矮子不着,小腿上反挨了矮子几棒,龇牙咧嘴的叫道:“这个矮子,恁的狡猾,只在马腹下钻!”
    张守真笑道:“陆将军不必理你他,李青蝶何在?”
    李青蝶跨在追电驹上笑道:“贱妾早来了,说实话,那矮子刁滑,我可能也打他不着!”
    张守真笑道:“我们是打他不着,快放狗儿来!”
    李青蝶笑道:“贱妾就是小!”
    张守真道:“生死关头,不必玩笑。”
    李青蝶一个口哨儿,领头的四只雪獒齐叫怒吼,带着三千巨獒,一齐冲向矮子。
    那矮子大惊道:“哎呀!爷爷就怕这东西,孩儿们快出来逃命,迟恐不及。”
    顿时从地洞中钻出许多矮子出来,都拿着一对棒槌,他们本在地洞中弄沙,猛的钻出地洞,发现了这许多巨獒,顿时炸了油锅,大叫一声:“娘呀——!”四散开来飞跑。
    杭美琪妖叱道:“哪跑!”将手指放在嘴边,一个长长呼哨,催促獒群追击。
    黄髯仙尊被大虎、小虎两只巨獒追得急了,忙丢了棒槌,现出本相,原来却是只黄皮子,亡了命的向北急窜,大虎、小虎两条小驴子般大的巨獒,怎肯放弃,一路狂叫着撵了下去,片刻之间,跑得无影无踪。
    金煞阵中,原由三万六千只黄皮子控,若是人类,拿它们断无办法,但是碰上獒阵,它们就栽定了,鼠奔狗逐之间,金煞阵立解,汤林指挥大军,直逼黑龙府,将北门堵得死死的,连只苍蝇也不能飞出,只等其他三门外的妖阵破了,合力共击犬戎老巢。
    东门外,粉煞阵前,引阵牝兽水里洞箫刘语娆翻着一双灰眼,手执囚龙棒,妖叫道:“长的,谁来会姑奶奶?”
    对面晋将阵中,并无一个男人,全是红粉女将,领头的正是双枪梨花樊若兰,身披梨花盘凤穿云甲,跨下雪花豹,手执一对玄冰梨花枪,左有跨下马柳叶青,右有鞭妖王静莹,身后八千美女兵将,闻听刘语娆叫阵,冷哼一声道:“,休得猖狂,看姑奶奶来擒你!”
    柳叶青道:“若兰且住,看我来会她!”一夹跨下门齿兽,冲出阵来,柳叶青用的是龙门双钺,又不受她的美色影响,两下里当即杀成一处。
    三十个回合一过,叱列芸荥就等得不奈烦了,一磕跨下青鬃马,舞动秋水冷艳刀,上前夹攻,刘语娆本虽是地煞僵尸,也挡不住这两雌老虎,又无帮手,渐渐有些不支起来,虎晃一棒,返身就败。
    门旗下石蕙看得真切,急扣神机弩,七支浸足黑狗血的劲矢一齐射出,透刘语娆的姻体而过,刘语娆大叫一声,翻身落兽,叱烈芸荥赶上前去,随手牵了赤狯兽的缰绳,舍了战马,跳上了兽鞍。
    柳叶青见刘语娆落兽,急甩左手龙门钺,将她钉在地上。
    刘语娆怒嚎一声,身体四散,化做了无数爹蝠,作势欲飞。
    燕娉婷早候着她了,妖叱道:“天罗地网,收——!”一张光质的道网当头罩下,并不曾逃出一只蝙蝠来,道网收了蝙蝠,立即自行升起道火,片刻间将那些蝙蝠烧得干干净净。
    樊若兰将枪一指,八千红粉军杀入粉煞阵。
    粉煞阵中光景依旧,只是樊若兰等人,一来本就是女儿身,二来早得到张唯的信报,事先服了克制春药的草药,根本不受粉煞阵的幻象所惑,各舞兵器,将阵中的幻象打散,半空中一声佛号,粉煞阵中,顿起万朵的金莲花。
    王守一作谒曰:“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孤魂水中花,速与我归去,此生无恨无灭,来世亦可为,咄——!”
    万朵的金莲花中,每朵现出一名漂亮女郎的幻象,所受若难,如影电逝,莲中美人,倾刻间忧愁尽去,万余名流落番邦的苦命美女芳魂,随金莲转世投胎去了,下一朝,乃是承平盛世,她们自可重亨人间欢乐。
    粉煞阵中,传来拓拔的怒吼:“是哪山的道友,竟敢坏本王的好事?畜何在?”
    粉雾中现出单膝跪地、皮带束身的畜,抬头应声道:“畜在此,主人但请吩咐!”
    柳叶青冲在前面,一看畜,忙回头对樊若兰道:“若兰!那女郎好象你呀!”
    叱烈芸荥道:“不对,象大晋长公主姬春萝。”
    叶垂香赶上前来惊呼道:“她象我们教主姜雪君呀!”
    王守一叹气道:“她是你们说的三人的处子膜,揉以千万名美女的落红所炼,怨气极深,名为血修罗,厉害非常,你们可要小心了。”
    燕娉婷道:“和尚,不如你也渡了她吧,也省得我们姐妹废事!”
    王守一叹道:“她非是魂魄,而是美女的落红,贫僧实是无法。”
    拓拔大叫道:“万落千红,百花坠地,听吾法旨,申尔不平,疾疾如律令!”
    畜本能的知道此战凶险,仰天厉嚎一声,手舞隐红枪,直扑樊若兰。
    樊若兰冷笑道:“你本是我的一片皮儿,如何敢袭主人!”急舞手中玄冰梨花,劈面相还,柳叶青、王静莹、田思雪等女将,一齐上前,将畜围在核心厮杀,畜虽勇,却挡不住这许多英雌,片刻之间,姻体上连遭数击。
    拓拔通看得发急,现出身来,破了声的叫道:“姚叶、董荏、桂苒,你们三只贱畜,还不带牝兽与本王上前帮助畜杀敌。”
    姚叶等人,犹豫着慢是上前,有些手足无措,岂不敢违背拓拔通,又不想上前接战樊若兰等人。
    拓拔通这一叫,钩起了樊若兰心中的无穷恨火,舍了畜,咬牙道:“拓拔老鬼,当年你个天杀的狗东西,竟然灭绝人性的将本姑奶奶炼成人形龙战兽,琵琶骨上穿环挂锁,日夜供人畜凌虐,今日我们新帐老帐一起算,休躲,看枪。”
    拓拔通如何会是樊若兰的对手,见不对头,忙对姚叶等牝兽喝道:“挡住那贱人!”说着话,转身就走。
    樊若兰对姚叶道:“妹妹!今日天下大势已经归了我大汉民族,犬戎实是苟延残喘,不如今日就反了拓拔老鬼,我带你归晋,我们爷面前,我可保你做个肉妾,从此后锦衣玉食,如何?”
    姚叶道:“你们爷是谁?”
    樊若兰道:“是天下兵马大元帅曹霖,不但是你,你们所有流落番邦的女子,我都能保证给你们个归宿!”
    董荏接声道:“若是如此,我们姐妹愿意归汉!”
    桂苒回身高声道:“姐妹们,我们一起归汉如何?”
    拓拔通带来的所有美女,一起应合,返身去找拓拔通,拓拔通见机不对,转身就跑。
    玄虚子早就进阵了,却用隐身符隐了身形,躲在一边,此时趁拓拔侧这惊慌失措,潜到他身前,猛的伸手入怀,掏出藏在他身上的美人图,随手封了他头顶的灵泥丸神宫,现了身形,跳到半空中。
    拓拔通大骂道:“玄虚你个老牛鼻子,如何帮助外人,残害同门?”
    玄虚子笑道:“师弟,我已经是昆仑道宗的掌门了,你个犬戎人,化名隐姓,投身玉虚宫,其意歹毒,其形可殊,今日贫道要清理门户。”
    拓拔通怒叫一声,打了个呼哨,畜丢开众女,化成一道粉影,跳了出来,在拓拔通面前又合成人形,妖声道:“主人!畜听候吩咐!”
    拓拔通一指玉虚子,恨声道:“不要理会他人,且替本王毙了这个胳膊肘向外拐的牛鼻子。”
    玄虚子笑道:“贫道正要收了这名画中的绝色美女,为玉虚神宫再添一幅好画。”
    拓拔通道:“作梦,你收收看,畜,速用百步销魂铃,结果那牛鼻子。”
    畜忙解下肉档间的那条皮带扣儿,露出挂在的七串牝铃,肉跨前后激烈摇晃,顿时糜的铃声响起,直叫人血脉贲张,欲火焚身。
    八千红粉军,离得近的美女立感欲火难耐,修为低的就把手放在了上,粉靥赤红,吕芡浪声道:“不好,我要了,大在哪里。”说着话,就把手中的刀杆往B中去捅。
    旁边的萧燕也是粉面尽赤,媚眼泛春,一把按住吕芡,“噼啪”正反给了两个耳光道:“清醒些,莫要着了人家的道儿,这刀杆捅进去,几日就下不了床了。”
    玄虚子用手指着畜,大笑作歌道:“汝本画中人,何必惹红尘,道尽万般苦,终得归玄门!”同时祭起玉虚至宝昆仑收妖铃,那铃儿被放到空中,立即变得如车轮般大小,铃声清脆悦耳,如浊世之中,流过的一道清泉,顿时教人耳清目明,百欲全消。
    玄虚子将拓拔通怀中抢来画儿抖了开来,不紧不慢的道:“孽障!还不进来,收——!”
    畜本是画中祭炼的灵物,不得已,收了隐红枪,合身飞入画中。
    拓拔通大叫道:“玄虚!师尊在日,严令我同门不可相残,你敢有违师命?”
    玄虚子笑道:“贫道前来,是为了收回师弟偷走的玉虚天宫中的江山绝色图,并不曾违背师命害你,但是你既为我中华之敌,贫道也不会帮你,樊若兰,拓拔在此,你还报仇雪恨,更待更时?”
    樊若兰妖叱一声,一催跨下雪花豹,手中梨花枪直指拓拔通。
    拓拔通泥丸神宫被封,法力暂时消失,如何敌得过樊若兰,惨叫一声,转身狂奔,但他跑得再快,如何能快过樊若兰的雪花豹?一眨眼间,被樊若兰追了上去,连捅几枪,血如泉涌,樊若兰却不立即将他捅死,猫玩耗子似的残害于他,以报前耻。
    玄虚子长叹一声道,祭起法力,收了粉煞阵中的江山绝色图,黑龙府的东门外,立即恢复了原样。
    牛展见覆在东门外的粉雾全消,知粉煞阵破了,驱大军直进,迎面碰上玄虚子,笑问道:“有劳真人,这粉煞阵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玄虚子展开手中的一幅七尺画儿,笑道:“将军请看,就是它在作怪!“
    牛展凑进一看,只见那画中,鸟语花香,风光旖旎,亭台楼阁,千百的绝色美人,衣袂飘飘,绘的应是天界之景,不信道:“真是这画在作怪?”
    玄虚子笑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玄之又玄,众妙之门,请牛大将军上复曹公,贫道事情已了,告辞了!”一声钟响,驾鹤西去,众兵将当空就拜。
    王守一笑道:“贫僧今日功德已了,也要回山了!”一朵白莲花平地升起,王守一步入白莲,消失无踪。
    樊若兰砍下了拓拔通的人头,挂在雪花豹上,拓拔通的尸体,弃之荒野喂狗不表。
    南门外,曹霖主力兵团三十六万,黑压压的压在进十里长的战线上,旗带招展,兵是兵山,将是将海
    毒煞阵的引阵兽花径乾坤杨步瑶,跨下黑虎兽,手执一对分叶竹节枪,妖叫道:“晋将!谁敢来会我?”
    粉面二郎翟诺大喝道:“贱畜休狂,爷爷来会你!”一夹跨下追风兽,举手中七十二斤点钢枪冲了上去。
    梁浩大叫道:“翟大将军小心,那贱畜会和你使一模一样的招式,千万别跟她做两败皆伤!”
    翟诺应道:“理会得,看她如何效我?”翟诺乃是天下第十六条好汉,武艺精纯无比,枪猛兽快,非是普通的将军可比。
    两人一搭手,杨步瑶险象环生,她虽是灰眼的僵尸,也敌不过人间大将的神力,有心拼个两败俱伤,但翟家枪太快,出枪出电,收枪似风,三十回合刚过,杨步瑶姻体上下,已经挨了三四枪,饶她是僵尸,也感吃不消,嚎叫一声,回身就败。
    葛宗义半空中候个正着,急祭番天印,杨步瑶惨叫一声,栽下兽来,翟诺手起枪落,将杨步瑶钉在地上,杨步瑶不可能再死一遍,手脚乱动的在地上乱挣。
    葛宗义叹息一声,祭起三元道火,将杨步瑶的僵尸身焚化,僵尸肉身一化,杨步瑶的魂魄就自由,虚空中向葛宗义一拜道:“多谢道长,让贱妾逃出升天。”
    葛宗义摇头道:“非你之错,贫道送你一程,保你来世投个好人家!”言毕,唱起往生咒,将杨步瑶送去走转世去了。
    翟诺将手中枪一摇,就要杀入阵中,葛宗义道:“翟将军且住,待贫道破了此阵,王坚、李宝何在?”
    龙骧小将王坚、李宝一齐上前道:“真人!小将在此!”
    葛宗义道:“将你们准备的物事,全放了出来吧?”
    王坚、李宝嘻笑一声,命人抬了上千只的鸡笼,打开笼罩,将里面的铁冠大公鸡全撵进了阵中,毒煞阵中,鸡飞虫跳,混乱之中,吴松手执一对沉重第蚣钩,跳出阵来,对着葛宗义大骂道:“臭道士,我们在此摆阵,何事,恁得千里跑来坏我好事?”
    葛宗义笑道:“尔等毛虫,竟然不知死活,对抗我大汉天兵,且不要走,吃贫道一印吓!”
    吴松知那番天印是皂阁山至宝,非同小可,想走时,已经不及,“扑——!”的一声响,被番天印打个正着,现出原身来,却是条三尺长的六翅大蜈蚣,吃了一印之后,摇摇晃晃的飞将起来,去咬葛宗义。
    赵采菱早已看见,祭起青城道宝青锋双剑,半空将那蜈蚣绞得粉碎,蜈蚣的尸体落到地上时每节的节缝里竟然都跳出了一粒明亮的珠子。
    王坚、李宝两个离得最近,忙跑到跟来,伸手拾起明珠,把玩不已。
    葛宗义笑道:“这是蜈蚣珠,能避百毒,你们两个也给贫道几粒,日后也好救人。”
    王坚、李宝两个小子,恋恋不舍的将手中的珠子,各拿出两粒出来,递与葛宗义,脸上的表情却是心疼不已。
    青城老祖跳到半空,祭起手中玄光镜,顿时霞光万道,丹尘子又起法雷,再弄法雨,灭了那层妖雾,现出郎郎乾坤,阵中数千只雄鸡,正在四处追啄那些毒虫,忙得不可开交。
    乌龙圣母再也镇控不住大阵,怒声叫道:“青城老杂毛、丹尘子,你们两个打上门来欺负人,真是欺人太甚,今日本圣母誓与你们决一死战。”
    青城老祖道:“今日之后不久,黑龙府将纳入我大汉民族版图,不除你这只老妖怪,我大汉的子民,如何在此安居乐业!”手中的玄光镜一晃,罩住了乌龙圣母的身形。
    乌龙圣母一咬牙,现出原形出来,却是条龙头蜈蚣身的妖怪,腹下有千只怪眼,有张有合。
    丹尘子急从袍中祭出百宝袋,不计其数的硫磺粉当头罩下,疼得乌龙圣不住的翻滚,曹霖大叫道:“火炮手!集中火力,给我轰她娘的!”顿时百炮齐鸣,乌龙圣母身上顿时火星四射,却是轰她不死。
    青城老祖对赵采菱道:“且凝神闭目,听我念咒!”
    赵采菱点头。
    只听青城老祖道:“修成千娇百媚身,今日我非我,青凤神鸟,还不现出真身!”
    赵采菱肉身不动,一道青光自顶门冲出,九天外一声凤鸣,青光化做一只绝大无比的青凤,青羽翻动,扶摇直上,原来赵采菱原是青城山中的一只神鸟青凤,得道成了人形,传道青城老祖,开了青城道宗,后应劫转世。
    凤鸟之属,原是百足虫龙的天生克星,乌龙圣母不怕大炮硫磺,见到青凤就慌了,转身就逃,青凤怎肯放走到嘴的猎物,一拍接天的双翅,追上前去,伸嘴就啄,乌龙圣母急放蜈蚣剧毒,鸡凤之属,天生不怕毒虫的剧毒,青凤理也不理,片刻间将百足蜈蚣龙的龙头,啄得稀巴烂,欢叫一声,把整条龙身吞进了腹中,青光一敛,青凤消失。
    赵英北怪喊怪叫道:“小亲亲,你吞了那玩意,不怕拉肚子么?”
    丹尘子笑道:“蠢蛋!她本是青凤,吞进那活儿才补哩!好生看着你的漂亮媳妇,为师的事已了,走也!”
    赵英北道:“师父慢走,也教我些道术吓!”
    丹尘子早走得没影了。
    赵冲凑到赵英北近前,小声道:“道术采菱极是精通,以后你可要她在床上教你,这叫寓教于乐,其乐无穷啊!唉!英北耶,我跟你说,采菱的狂大,粉红,肉乎乎的,你小子太有福了。”
    杜昊坏笑道:“采菱头好,你小子又是怎么知道的,定是乱猜!”
    赵冲急道:“怎么是乱猜,年前她洗澡时,我不小心看见的!”
    赵采菱元神刚归,正好听到这话,转过脸冷叱道:“小冲子你想找死,胆敢偷看姑娘,今日之后,看我如何收拾你。”
    乌龙圣母既死,那毒煞阵中的毒虫再也做不得怪,葛宗义命兵士,用准备好硫磺,遍撒阵中,再用火烧烟薰,灭了那些虫蚁,大军挺进,直逼黑龙府南门。
    同一时间,茅修会同姜雪君两个,也破了西门外的鬼煞阵,晋骑四路合围,将个黑龙府围得似铁桶似的。
    夜幕降临,天空忽然飘起雨来,曹霖传令,扎下营寨,等雨过天晴,四门齐攻,彻底灭了犬戎一族。
    黑龙府中,家已无家,食不裹腹,饥饿的犬戎妇女孩子日夜啼哭不止,拓拔宗望知昔日横扫天下的大犬戎,几日之后,将阖族尽灭,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心中伤感不已,大悔当初欺心侵汉。
    帐下大将巴岳特风雄见其唉声叹气不止,激愤道:“老王爷何必叹息?我们犬戎英雄无敌,汉狗虽众,也不足虑,明日一战,看末将前去斩了曹小狗的头来。”
    拓拔宗望叹气道:“今非昔比啊!南朝自出了个曹霖,我们大犬戎就失了天势。”眼珠一转,接着道:“将军神勇,本王自是知晓,但不知将军可敢夜袭曹营?”
    巴岳特风雄攘臂道:“有什么不敢,王爷但请下令,末将定杀他个落花流水。”
    拓拔宗望道:“好——!孤可将那祸斗繁衍的八百犬戎兽人给你,勿必杀得曹小狗心惊胆跳才好。”
    巴岳特风雄应声道:“定不负王爷所望。”
    夜间子时,大雨雨如注,巴岳特风雄趁时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悄悄带着长着一尺狗尾的八百戎兽人,逼进曹营,砍人鹿角、拒马,悄悄干掉哨兵,排营而入。
    曹霖虽料犬戎已经没多少人可用了,但他流氓出身,这黑夜打闷棍的事儿,却比一般的将官小心的多,换位思考,若是他被人逼成这样,定会狗急跳墙,疯咬一口,纵然身死,也捞个垫棺材背的。
    巴岳特风雄悄悄入营,同时也碰倒了一些他没留意的小玩意,但人都在营中,并没有出来,巴岳特风雄理所当然的认为,并没有惊动曹兵。
    实际上,在他们一入大营时,就有暗哨发现了他们,任其干掉明哨,却不声张,只着人无声无息的飞报主将。
    巴岳特风雄碰倒的那些小玩意,却是千叶散花圣母姜雪君布下示警物事,一处不起眼的军帐中,姜雪君轻轻舔着曹霖的,温声道:“爷——!我们有客人到了。”
    曹霖已经醒了,小声道:“替我穿戴,但愿是拓拔宗望那老鬼亲自前来,今夜将他毙了,也省得日后费事。”
    巴岳特风雄在大雨中,低声的道:“舒穆禄子归,等会寻到曹小狗的帅帐,我带二百名兽人冲进去,拼死宰掉曹小狗,你带其他兽人,为我殂击援兵,事成后,以我们狩猎成功的口哨为号,大家一齐散开,回城后会合。”
    舒穆禄子归一脸凶狠的道:“不如我们一齐冲进去,乱刀分了曹小狗的尸。”
    巴岳特风雄沉静的道:“不行,必须要有打援的人,为冲进去的人争取片刻时间,否则的话汉狗人多,只要动静一大,他们蜂涌而出,我们行剌断不能成。”
    舒穆禄子归咬牙道:“好——!”
    在军帐如林的曹营中行了近三里,正中出现了一顶黄罗巨帐,高有两丈,宽有六丈,长有十余丈,帐大门前金耄画戟,虽是大雨的午夜,也有数百名精锐的士兵,穿着蓑衣雨笠,警惕的来回巡视。
    巴岳特风雄对舒穆禄子归道:“就是这里了,他们连番得胜,想不到还如此的小心,这军帐巨大,我们定可寻到一处防守薄弱处,突入大帐,你在外面,要第一时间干掉帐外这些守兵,作好殂击援兵的准备。”
    舒穆禄子归道:“不劳吩咐,我自理会得。”
    巴岳特风雄手一挥,带着两队长有狗尾的曾人精兵,悄悄的绕到大帐侧翼,果然不出所料,靠近大帐的侧后方的一处,兵丁少了些,巴岳特风雄手一挥,两百名骁勇无比的兽人,野兽般的一涌而上,无声无息的放倒了巡营的兵士,突入大帐。
    只听“哗查”一声响,抢入大帐的兽人一齐掉进了丈深的陷井中,同时警铃大作,一串红色的信号焰花,划破了黑沉沉的夜空,灯球火把亮成一片,无数的精兵蜂涌而出,喊杀声震天。
    巴岳特风雄大叫道:“上当了,快退!”
    哪里能退得了,一声炮响,东面一员大将,手执大刀,狂笑道:“费滚在此,不怕死的给爷爷上来。”
    西面张骁提刀,被精兵簇拥而出,大喝道:“张某在此,不要命的过来。”
    北面、南面,黄升、秦战各率精兵,慢慢的压了过来,八百犬戎人无路可逃。
    巴岳特风雄疯狂大叫道:“晋狗,我与你们拼了。”
    费滚不慌不忙的道:“放箭!”四周顿时箭如雨发,全是一发七支的连环神弩,近距离射击,神仙也跑不掉,八百犬戎兽人,人人瞬间身中数十箭,不消一盏茶的功夫,拓拔通废尽心机培养出来的所谓第一代犬戎无敌勇士,全部死在了金顶大帐之前,实际上,那大帐中根本就没有人。
    黑龙府城中的拓拔宗望,本无偷袭成功的信心,致所以派巴岳特风雄率八百兽人偷袭,纯粹是作侥幸之想,万一偷袭成功,杀了曹霖,那是最好不过,若是失败,也是意料中的事,曹霖从来就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那八百犬戎兽人死得也不冤,就算留下来,几日后曹霖攻破城池,他们还是逃不过一死,倒不如拿来赌他一赌了。
    天色放亮后,大雨停了,曹营辕门前挂满了长着狗尾的犬戎兽人尸体,身上全是箭孔,巴岳特风雄、舒穆禄子归两个的尸体,赫然挂在最高处。
    拓拔宗望终于有了一种英雄末路的苍凉感觉,顶盔贯甲,立在城楼之上,丹田运气,大声吼道:“晋兵听着,可便曹霖出来答话。”
    一声炮响,曹霖身穿狮子唐猊甲,头戴飞龙出海紫金盔,跨下大青马,被强兵狠将簇拥而出,用手中马鞭指着城上的拓拔宗望,大喝道:“拓拔宗望,你个老鬼,死到临头,还有何话讲?”
    拓拔宗望悲愤的道:“曹霖!你杀我犬戎大皇帝,侵我疆界,一路过来,烧杀不止,虽妇孺孩童,也不放过,形同禽兽,你就不怕天打雷劈么?”
    曹霖大笑道:“当年你们无故侵我大晋,掳我靖康二帝,我妇女,坑杀老幼孩童,你们作得了初一,难道就不许我做十五吗?哼——!”
    拓拔宗望叹气道:“话虽如此,你们大汉之种,并没有因我们所灭,今日里你却要我们大犬戎灭了种姓,天理何在?你们汉族,不是整天口口声声说是礼义之邦吗?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如就此放手,从此之后,犬戎永不出山海关。”
    曹霖笑道:“今山海关以北,沃土千里,并韩国、新罗、渤海已经被某划为辽阳、辽东、辽西三郡,你们现如今只不过是一座孤城,这到嘴的肥肉,你说放手我就放手吗?天下哪有这种便宜的事,当初你们势如破竹,大破北晋之时,晋阳城下,若是大晋的呆鸟皇帝说从此不出山海关,你也退兵么?几日之后,黑龙府必破,那时我再置一个辽北郡,大汉精骑,从此向北可直达冰海,我们大汉民族,将迎来一个新的天朝,那时在北方,不但是你们犬戎的白山黑水,将尽收我朝版图,包括日本、蒙古、西夏、楼烦以及西域百十国,将尽归我所有,所谓顺我者猖,逆我者亡,只要我铁蹄能踏到的地方,如有反抗,必灭其族。大汉的礼仪,只对内而不对外,子民之间,以和为贵,对于外族,若有不臣伏者,吾必诛之,以绝后患。”
    拓拔宗望恨道:“曹霖!你好大的野心,若是我大犬戎肯归顺,只在这化外小城立邦,你可能放手?”
    曹霖狂笑道:“迟了,破汝城,灭汝种,只在这旦夕之间,三军儿郎听令,放信号,架炮攻城!”
    拓拔宗望急声道:“慢——!老夫征战一生,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在你们的火炮之中,可否给老夫一个英雄的死法?”
    曹霖笑道:“其实你不用死,只要率犬戎各部开城投降,做我们的奴隶,我就饶了你们的性命。”
    拓拔宗望怪眼圆睁,大吼道:“投降向来是你们汉人的专长,所以这世上只有汉奸这一说,我们犬戎人,不管男女,决不投降。”
    曹霖笑道:“你不能代表所有犬戎人,你问过他们愿不愿降了吗?”
    城头之上,一名守城的犬戎妇女,狠狠掷下一友标枪,大骂道:“曹小狗,我们犬戎天生的骨头硬,要命你拿去,要想我们投降,你是白日做梦!”
    城上犬戎男女老幼一齐攘臂道:“死战、死战,决不投降!”
    曹霖忽然神情肃木的道:“悠悠大汉,共赴国难,血不流干,死不休战,既如此,今日就做个了断!”
    拓拔宗望对身边的大将乌苏里公羊、佟佳兀司林沉声道:“老夫今日就以死殉国,曹小狗定会攻入黑龙府,你们可保少帝,与其巷战,设法突围,以全我犬戎一脉。”
    乌苏里公羊、佟佳兀司林一齐悲道:“老王爷、老狼主——!”
    拓拔宗望仰天长叹:“既知今日,何必当初,福祸自招,曹霖,可敢与老夫单打独斗?”
    曹霖大笑道:“有什么不敢,来人,抬我的飞龙大刀来!”
    乔公望急止道:“万万不可,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主公今非昔比,拓拔老贼存心拼命,若是弄个两败俱伤,岂不糟糕?断不可上了他的恶当。”
    曹霖道:“除我之外,没人单挑是那老匹夫的对手,若是倚多为胜,三军阵前,脸上却不光彩。”
    乔公望笑道:“赵英北何在?”
    赵英北一夹墨麒麟,冲上前来道:“老头儿,叫爷爷什么事!”
    乔公望又好气又好笑,脸色尴尬的道:“你可出阵,单挑拓拔老贼,只许胜,不许败!”
    赵英北愣声道:“得令!”一夹墨麒麟,冲出阵来,大喝道:“拓拔老鬼,爷爷在此,还不上来受死?”
    拓拔宗望气道:“曹小狗,你不敢上来,却要这个小兔崽子上来送死,还算是英雄吗?”
    曹霖笑道:“老鬼,等你先胜了这个小子再说吧!”
    赵英北大叫道:“老匹夫,敢看起爷爷吗?”
    城头纳喇常胜看得心头火起,暴跳道:“老王爷,待某去宰了这个狂妄的小兔崽子。”也不等拓拔宗望答应,点了百十个人,开城冲了出来。
    赵英北用左手中一百单八斤的大锤指着他道:“番狗通名。”
    纳喇常胜愤怒道:“我乃犬戎大皇帝驾前、白山候纳喇常胜是也,小兔崽子,休走,看棒!”举起手中狼牙棒,当头就砸。
    赵英北不躲为闪,等他的棒到头顶了,右手一百单八斤的赤金八龙锤向上猛砸,只听“当”的一声响,纳喇常胜虎口尽裂,想拨马跑时,赵英北的左手锤跟着就下去,“哧——”的一声肉响,几乎把纳喇常胜的大头砸进身腔里。
    杜杲大叫道:“英北,你把他的头砸进肚子里,没有首级,功劳薄上,可不好记功的。”
    拓拔宗望惊愤交加,令人牵过赤炭火龙驹,接过九十八斤的宣花斧,跑出城来,大叫道:“南蛮受死!”手中大斧“力劈华山”当头就砍。
    赵英北急起大锤,“大海无量”磕开斧头,“排山倒海”劈面相还,赵英北乃是天下第一条好汉,又年轻气盛,拓拔宗望已年过五旬,如何是这只出虎乳虎的敌手,二十个回合一过,就手忙脚乱起来。
    曹霖大喊:“拿鼓槌来!”
    兵士送上一对七尺长的巨大鼓槌。
    曹霖下了大青马,跳上架着巨鼓的战车,边击边唱道:“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随着“阙——!”字声落,赵英北手起锤,正击在拓拔宗望的顶门之上,顿时脑浆崩裂,死在当场。
    曹霖丢了鼓槌,大吼道:“三军儿郎听着,架炮攻城,直捣黑龙府。”
    天地间地动山摇,近千门大小虎蹲炮狂吼,黑龙府立时淹灭在硝烟中,紧跟着数以万计的连环攻城,矢如雨发,黑龙府中,哭声震天。
    忽然一声巨吼,一只龙头狗身的巨大怪物被大炮轰了出来,这怪身如铁甲,并不畏惧火炮,被那炮轰得烦了,暴吼着冲出城来,直扑曹军,正是大兴安岭的卧龙口的妖怪祸斗。
    那祸斗头脑浑糊不清,被拓拔通用美人屎引至黑龙城中,本是关在靠山王府一处地底石室之内,就是当初囚禁赵英北的地方,不想曹霖架炮轰城,把石牢轰烂,放出了这个爱物。
    那祸斗跳到曹军面前,刀枪斧矢,全然不惧,攻城的兵士,被他掀翻了一地,死活不知。
    曹霖大怒,左手一张,现出映日神弓,右手虚引,射天箭光华映日,那祸斗虽是蠢物,也知曹霖手中的是宝物,转身想跑。
    曹霖怒道:“蠢货!伤了我的人就想跑吗?看箭!”
    映日神弓和射天箭可射龙鹏,区区祸斗,何在话下?
    一道血光,穿过祸斗的左胁,弓弦声半晌方传了出来“嗖——!”
    祸斗狂孔一声,料逃不脱,复转过身来,直扑曹霖。
    曹霖急念禁龙咒,放松了大青马体中缚龙索,大青马“嗷呜——!”一声长呤,一条青蛟扶摇直上,飞上九天,那蛟独角已在脱落,头顶生出两个对称的凸起,不出百年,必会化龙。
    祸斗看到快成真龙的青蛟,似有所惧,抬头发愣。
    曹霖早已拉开映日神弓,再发一支射天箭,一道光影,穿过祸斗的昂起的龙头,从后颈穿出,腥血如雨般的撒了下来。
    祸斗再不敢趁强,转身亡命的飞跑。
    第三支射天箭又到,从祸斗的后颈穿入,咽喉处穿出,祸斗狂叫一声,伏地的了个滚儿,爬起来再跑。
    曹霖急招手道:“回来!”三支射天箭复又回到曹霖手中。
    曹霖心中也在发毛,实际上这百石的神弓,他已无力再发三支神箭,然不灭此怪,大军必然受阻,一咬牙,又硬拉开了映日神弓。
    后军中一声清亮的道号:“无量寿佛!曹帅休慌,贫道在此,孽障看印。”
    番天印当头打下,正是在后军的皂阁山掌教葛宗义到了,见那极难降伏的祸斗受了重创,怎肯放过彻底收拾他的机会?
    又是两声道号,茅山的九老仙都印、龙虎山的螭虎印同时打下,将祸斗盖了个正着,那祸斗既被神箭所伤,又连遭三山至宝的袭击,出得气多,进得气少了。
    茅修恨道:“只差一点,就要将这吃屎的蠢货灭了,曹元帅,我们三山法印压住他,他断逃不掉了,能否再用你的神箭射他几箭?”
    曹霖咬牙道:“我试试看,起——!”
    忽然天际中有人笑歌道:“青天莫起浮云障,云起青天遮万象。万象森罗镇百邪,光明不显邪魔王。我初开郭天地清,万户千门歌太平——!”
    曹霖骑在青蛟上,远远的望见云中一人,着黑红双色道袍,踏云而来,忙叫道:“作歌的是哪山的仙长,可否助本帅则个,感激不尽!”
    那作歌的道:“感激就不必了,吾乃崆峒老祖是也,曹公大定天下之日,贫道向曹公讨个道场!”
    曹霖道:“道场小事,包在我身上,且帮我灭了这妖物可好?”
    崆峒老祖微笑,祭起崆峒印,那祸斗再无处可逃,顶门再挨不起一神印,崆峒印一击之下,祸斗的身体慢慢的烧了起来,紧接着那火越烧越大,祸斗在狂吼中彻底消失,从此这世上绝此一种。
    祸斗既除锄,茅修、张守真、葛宗义也随崆峒老祖一起向曹霖告辞而去。
    曹霖指挥大军,蜂涌入城。
    三日过后,犬戎幼帝拓拔西乞亮被活捉,曹霖吩咐,将其凌迟处死,暴尸三日,雪了当日里犬戎大破晋阳的大汉之耻,所有犬戎人全部被搜出,不分男女老幼,全部处死,连襁褓里的婴儿也没放过,从此以后,天地间绝了犬戎这一种姓。
    黑龙府中,所有汉人奴隶全被放出,曹霖立即分派文官,分其土地田亩,发派衣食稻种,安顿各种事务,果然又置北辽郡,封骁将呼延豹为北辽候,令其率精骑五万,直打到北冰洋。
    张远、张速两个恢复了曹姓,二个老头潜伏敌后多年,其行不易,其功甚伟,又是曹家的老臣,忠心无二,曹霖当即封曹远为荣国公、曹速为宁国公,带回应天府怡亨天年。
    黑龙府中,大排酒宴庆功,忽然有斥候飞跑进来,递上了江南的飞鹰传书,曹霖打开一看,哈哈大笑,随手塞入兜里,并没有说信上写得是什么。
    酒至半酐,曹霖道:“牛老二,我封你为大辽王,世代永镇东北四郡上万里沃土,王老三,我封你为大蒙王,子孙万代,永镇蒙疆万里,表弟唐成为大夏王,永镇西凉、伊梨,翟诺为巴蜀王,世袭子孙,明天各带所部,速回汛地镇守,不得有误。”
    兄弟几个,一齐应诺,牛展举酒道:“我说哥耶,如今我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了,以后就不要叫我老二了吧,听起来象的名儿一样!”
    曹霖笑道:“老二说得很是,以后就依你,不叫你老二了可好?我说老二,你今天酒没喝多少呀,来来来,干了这碗!”
    汤林、张杆涎着脸道:“大哥,我们两个哩!”
    曹霖打着酒嗝,摇摇晃晃的笑道:“我们兄弟五个,当年在姑苏是赤身入狗窦,虎救佳人,真是气为精神道为骨,呵气成云屁成风,汤老四为安南王,张老五为福海王可好,天呀!老子自己还只是大晋的鸟国公,也不知道给你们几个封王管不管用耶。”
    乔公望微笑道:“今日主公岂封了各位兄弟为王,日后就再不能改了,先前几位王爷的封地一目了然,但不知安南王、福海王的封地具体在何处?”
    曹霖笑道:“汤老西的封地就是中南半岛,致于日后他向南、向西能打到哪里,我就不管了,他自己打的多少土地、城池全归他,张老五的封地就是福建呀,还是那句话,他有本事打下东海、南海诸岛,打多少也是他的,唐成、翟诺、王老三、牛老二也是一样,只要不往我中原打,只向四边扩充,所有打下的蛮夷之地,全归他们各家所有。”
    乔公望一一叫人记录,笑道:“主公,回应天后盖上玉玺,就为国书了,此时后悔还来得及。”
    曹霖道:“不悔不悔。”
    第二日一大早,曹霖升帐,留下牛展等兵将守四辽,王富、唐成、翟诺各归汛地,令汤林、张杆带了大队的步兵、辎重、物资、奴隶在后面慢慢的走,自带精骑六万,一人六马,马不停蹄的风般的直奔江南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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