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扬州双龙第一章我叫阿吉
清晨的扬州城逐渐热闹起来。
城门早开,商旅农贾纷纷涌门而入,川流不息。
扬州自东可出长江,已达倭国,琉球,南海诸地,因此自古是天下的交通枢纽。同时也是自古以来铭传天下的烟花胜地。无论是腰缠万贯的富家公子,或是自命风流的文采名士,还是浪荡击剑的游侠儿,若是不到这扬州走一遭,都不算风月中的好汉。
扬州共有五个市集,其中以面向长江的南门市集最是热闹。单是提供膳食的卖家就有不下数十处,是大江上来往商客尽享早膳的最佳地点。
而在这南门市集中,就以老冯记的菜肉包子最为有名。老冯有个年轻小妾,人称贞嫂,生得是花容月貌,老冯让其贩卖包子,到成了招揽生意的招牌似的。
就在贞嫂忙的热火朝天,香汗淋漓之际,突兀的,从人群里钻出一个少年的大头来,之间那少年眉开眼笑道,“八个菜肉包子,贞嫂你好。”
这个少年名叫徐子陵,正是这个扬州城里的一个小混混,他为了不为老冯和恶大妇发现,故意躬身弯腰,那样子颇为狼狈可笑。
不过这少年虽然狼狈,可那副相貌却到真正不俗,双目长而精灵,鼻正梁高,额角宽阔,嘴角挂一丝阳光般的笑意,若非是脸带油污,衣衫褴褛,兼之被人打得鼻青脸肿,可算的一个浊世佳公子了。
贞嫂看到他,先担心般的看了看在厨房忙碌的老冯恶大妇一眼,看到他们看不到这,才回过头假作娇嗔道,“没钱学人买什么包子。”
徐子陵尴尬一笑,道。“有拖无欠,明日定会还你。”
贞嫂叹息一声,以最快的手法拿了四个包子,忧郁一下,又多拣了两个拿纸包好,塞到他手上道。“这是最后一趟了,唉,看你被人打成什么样了。”
徐子陵高兴的一声欢叫,刚要伸手接过包子,就见一只手“呼”的一声拍在肩上,耳边一个不啻于炸雷般的声音传来,“小子好大胆,又来骗包子吃了。”
徐子陵手一惊,接住包子的手一抖,顿时散落在地上,圆咕咕的滚了几圈,沾上了些许的泥土。
就在徐子陵以为是那老冯发觉,自己免不了挨揍,赶紧抱头缩身之时,却听到耳边传来了贞嫂银铃般的咯咯娇笑,笑得那叫一个欢畅。
徐子陵一愣,抹抹眼睛一看,却发觉并非料想中的老冯或恶大妇,而是自己的老相识,好兄弟。
在春风楼里打杂的小杂役阿吉。
这个阿吉,年约十五六的年纪,个头要比徐子陵低上大半个脑袋,生得体态纤细修长,一身晶莹光华,细嫩的丝毫不似他们这般风吹日晒的穷苦子弟。
只见他衣管半卷,露出纤细有力的胳膊,完美细致的双手上沾满了酒水的气息,头上戴上了一顶崭新的褐色毡帽,遮住了大半的脸庞,满头发丝也全部塞在毡帽里,整个脑袋只露出高挺的鼻梁,和玉雕一般的细致下巴。
这番的打扮,好像是他故意将脸孔藏起来一般。令人琢磨不透之余,不由心生神秘。神态更是从容自信,卓尔不群,有着一股子盖世豪雄的味道。
看看四周,发觉并无他人,徐子陵长出一口气松下心神,看着散落在地上包子,一阵心疼,冲着阿吉怨声道。“你个阿吉,好好的吓我干嘛,好好的包子都浪费了。”
阿吉弯下腰,捡起包子拍拍土道。“只是蹭了点土罢了,又不是不能吃。”随后从怀里掏拿出一串钱,递到旁边笑吟吟看着他们哥俩的贞嫂手里,道。“贞嫂,再给我一打包子。”
贞嫂接过钱,眼皮一翻瞥了阿吉一眼,问道。“臭小鬼,又赢钱了??”对于阿吉,她倒是甚为放心,这小鬼头颇为古灵精怪,不但有着小杂役这样的固定工作,更是赌桌上的一把好手,平日里徐子陵跟寇仲也多亏了他的接济,长久下来,但他手里的钱非但不显少,反而日渐增多。真不知道他小小年纪,哪来的这些招财手段。
阿吉嘿嘿一笑道。“当然,别人不知道,贞嫂你还不知道吗?老子我号称“扬州赌魔”,一把骰子赢遍天下无敌手····”
话音未落,贞嫂拿起一个包子,塞堵上了他的嘴巴,随后拣了二十多个包子,用个大纸包包好,递给一边的徐子陵笑嗔道。“好了,快回去吧,再不走寇仲那小鬼该饿晕了。”
阿吉用力咬了一口包子,面露陶醉状,口花花道:“好白好香的包子,不知道和贞嫂的嫩白玉手比起来,哪个更香甜呢··”
贞贞玉面瞬间染上了一层红晕胭脂,心生忿意,羞涩之下作势就欲打阿吉。徐子陵见状不好,一把拉起阿吉衣领,飞也似的逃走了。
空留下贞贞嫂在那边娇声喝斥不已,但不一会又转嗤为笑,看来似乎并没有真的生气。
两人挤过一行大排档,横里一个方面大耳的少年忽地抢了出来,探手抓起一个包子,就往口里塞,嘴里含糊不清道。“是否又说是最后一趟呢?”
这个少年名叫寇仲,相貌上虽说欠了徐子陵的俊秀,但却轮廓刚硬,充满了一种男儿气概的强悍味道。神态满不在乎,双眼灵动深邃更不输给徐子陵,使人感觉此子他日更非池中之物。
说话间,徐子陵已经在吃第三个包子了,皱眉道。“不要说贞贞嫂长短好吗??此次若非阿吉帮我付账,他日老冯和恶大妇发觉了,贞贞嫂肯定会挨打的。现今扬州城有几个想她那般心肠好的,只可惜她娘家欠了银两,老爹又视财如命,才把她卖了给臭老冯作小妾,老天爷定是盲眼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不停的吃包子,一会儿纸篓已经见空了,阿吉不以为意,只是抱着肩膀,脸露贼贼看着他们两个,笑而不语。
好一会,寇徐二人同时打个饱嗝,相视一笑,平日里总是饥肠辘辘,两人也确实好久没有吃的如此饱了。
寇仲才对阿吉道。“兄弟,多谢了,若非你经常帮忙接济,我们俩早不知到哪个阎王那里报到了。”
突然,寇仲看到了阿吉奸猾脸色,心头一震,暗叫【不好】随后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后颓然道:“说罢,你到底想干嘛??”
第二卷扬州双龙第二章欲盗秘籍
“我的天,你·你···竟然想盗取扬州第一高手,石··石··龙的武功秘笈??”
寇仲一阵大骇,右手颤颤发抖的指着阿吉,声音结结巴巴道。
“怎么??不可以吗??”阿吉耸耸肩,两手平摊,露出一个既诡异,又胸有成竹的表情说道。
通常阿吉露出这种模样,肯定是又有什么奇思妙想了,而且阿吉心里的想法,一向是一个比一个胆大,一个比一个狂妄。
寇仲经常心想,若非是阿吉只是个杂役,一无武功,二无学问。恐怕早就闹得天下大乱了,那种异于常人的古怪神经,甚至连神佛诸神都敢不敬,连天都敢捅个窟窿。
寇仲翘起大拇指,赞赞说道。“了不起,我一向以为我胆子大,现在才知,什么叫做一山还比一山高。能人之上有高人了。阿吉,不··吉哥,我算服你了。”
一旁的徐子陵见状,苦口婆心的拉住阿吉竭力劝说道:“阿吉,你不要命了,要是被石龙武场里的人察觉了,你铁定是会被打死的。”
“不要紧,我有绝对安全的计划,你们两个认识我这么久了,难道还见过我吃亏不成??”
对于徐子陵的真切关怀,阿吉心中感激,但他却不会因此放弃自己的计划,为此他可是谋划了许久,连赌桌上赚来全部家财都挥霍一空,现在他可是身无一文,只赌这一把了。
寇仲和徐子陵心里知道,阿吉人虽落魄,但却并非自己一般的小混混,若非他一身粗制麻衣,更兼衣衫破旧,反倒比那些个大门阀的公子哥更显气派。
而且他脑子瓜也机灵好使,曾经有一次他为了帮自己二人出气,设计陷害过言老大,就那一次把个言老大害得几乎掉了三层皮,足足在家里养伤三个月才好转。而且至今言老大也没查出到底是谁害得他。这一点,让寇仲徐子陵佩服的是五体投地。
对于阿吉的这种翻手为云的手段,寇仲曾经艳羡般放言,“若是阿吉参加义军,注定是个诸葛武侯一般名扬四海的狗头军师。”
看到阿吉主意已定,寇仲徐子陵就知道不能改变什么了。
突然徐子陵张口问道。“阿吉,你为何这般的想要学武功,好似比我们兄弟还要热心一般。”
阿吉闻言一愣,半掩的面容突然有些灰暗。沉声说道。“你们两个知道我没有记忆对吧。”
寇仲徐子陵闻言,一愣,同时点了点头。
对于阿吉的身世遭遇,在也没有比他们两个更清楚的了,当年就是他们两个在江边发现了衣衫褴褛,冻饿将死的阿吉的。
当时的阿吉体虚气弱,瘦骨嶙峋,甚至发着高烧,连性命都只剩下半条了。
看到阿吉一呼一吸的那脆弱的表情,寇徐两人心生恻隐,就决定要救他一救。由于身无分文,两人遂去央求他们唯一熟识的有钱人,在春风楼里做大师傅的苏老爹,求他发善心救阿吉一命。
或许看在阿吉虽然瘦骨嶙峋但依稀能够辨别出来的英俊面貌上,或许看在那虽然褴褛破旧但依旧质地上乘的衣料上,一向吝啬的苏老爹最终答应了寇仲徐子陵的要求,请来了扬州城最出名的大医师胡乱大夫来替阿吉诊治。
胡大夫手段确实高超,几幅滋补的汤药下去,阿吉脸色渐渐好转,最终捡回一条小命,醒了过来。
阿吉人虽清醒了,但却好像脑子不知出了什么问题,什么也都不记得了,完全失去了过去的记忆。
这一点也是让大医师胡乱大夫无可奈何。
本以为救了个富家公子的苏老爹,看到阿吉的那副一问三不知的懵懂模样,不由心中气馁,暗道【发财的机会没了。】失望之下便叫阿吉在春风楼打杂还债。
谁想到,阿吉虽然人失去记忆,但脑子却聪明灵秀的过分,几天之间就哄得春风楼上上下下对他称赞有加,赞不绝口。外加上他手脚勤快,又会来事,反倒是比苏老爹这个春风楼里的老人还要吃的开。看得苏老爹也是心中诧异。
对于苏老爹,阿吉更是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平日里苏老爹喝酒吃肉,阿吉总是没少孝敬,恭顺的像对待自己的亲生父亲。
后来,时日久了,苏老爹想到自己无儿无女,一身厨艺也是无人继承,又看到阿吉这般听话懂事,就收了阿吉做义子,传授他一身的厨艺,一来是想所学有个传人,二来也是想老来有靠。
至于寇仲和徐子陵,阿吉也是感谢他们的帮忙,若非此二人,他恐怕早已冻饿死江边了。
看到两人穷困,平日里也经常的拿钱接济他们两个,闲暇时也找他们打打闹闹,关系好的就像是三兄弟一般,他们之间是从来没有秘密的。
寇仲徐子陵看到阿吉灰暗的表情,也不由心中难过,齐齐的拍着他的肩膀,以作安慰。
失去记忆的痛苦,寇仲徐子陵虽然不清楚,但却能从阿吉的表情来略知一二。
感受到两人的情谊,阿吉微微一笑,反锤两人胸膛一下,才和声说道:“这一年来,我虽然记不起我是谁,但我总是心神恍惚,心底总有一种感觉,总觉我的亲人在四处的找我,疯狂的找我。而且找不到我,他们似乎非常的难过,好象是撕心裂肺的那种感觉。”
说道这里,阿吉不由手捂着心口,浑身一颤,好似感同身受一般。
阿吉的话,听的寇仲徐子陵听的心头一酸,想起他们两人父母早亡,孤身流浪江湖,看到阿吉的感受,他们心伤之余不由得有了些许的羡慕。
“但是人海茫茫,天下这么大,人跟人碰面哪有这么容易??所以···”阿吉声音一顿,眉头朝天一扬,整个脸上突然散发出异样的神采,那感觉就像翱翔天际的雄鹰一般,充满了俯瞰大地的气魄和冲破天关的雄心。
“你要怎样??”寇仲徐子陵被阿吉的气魄所摄,心中也不由涌起了一股昂然情绪。
阿吉兴冲冲的高声叫道。“我要学好武功,我要名扬天下,我要让我的名声全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到那时候,我的亲人肯定能够找到我,我也能够找到他们。”
狂妄的话语,但又充满自信。那言语中所透露出来的强大执著,更是耀眼的让寇仲和徐子陵有些不敢直视。
第二卷扬州双龙第三章夜探武场
看着阿吉的激昂模样,寇仲也升起一阵火热,喉咙滚了滚,心头瞬间产生了一种置生死于度外的情绪,或许他天生就是一个英雄人物吧。
只听他也豪爽的叫嚷道。“好,阿吉,就冲你小子这份胆子气,我寇仲帮你了。上刀山下油锅,我们兄弟一起闯。”
徐子陵连忙也道:“还有我,别想把我撇下。”
平日里两个最好的兄弟都说要去了,他自然也不甘心落后。
“滚你的吧。谁说要你们两个上刀山下油锅了。”阿吉笑骂一声,推搡了寇仲一把,差点把寇仲推个跟头,心中感动说道。“我是那种让自家兄弟送死的人吗??就凭你们两个那点小偷小摸的手段,还不够扯我后腿的呢。”
寇仲郁闷了,心道:【这也太打击人了吧。】颓然问道。“那你找我们哥俩干嘛??该不会光给你站岗放哨吧。”
“说对了,就是站岗放哨。”阿吉左拳头紧拍右手手掌,一副你终于明白的模样。“凭你们两个那点本事,也只配站岗放哨了,像入室行窃这种高技巧,高难度,高水准的活,我可不放心交给别人。”
阿吉的话,噎得徐子陵几乎吐血,只听徐子陵哭笑不得的语道。“我说阿吉,你那点小偷小摸的本领,最初还不是我跟仲少教的吗??”
阿吉一哂,嘴角一翘,嘲弄道。“天分,天分你懂吗??要说你们两个在小偷这个行业里的年岁不少了,可谓熟门熟路,混到现在居然还没能从小偷升级为大盗,难道就不觉得惭愧吗??”
寇仲徐子陵同时一傻眼,然后齐摇摇头道,“不觉得。”
【这两个兄弟果然是天生的好心肠。】阿吉会心一笑,心中叹道。但他面上还是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惋惜道。“你看吧,连这一点进取心都没有,所以啊,我还真不能带你们去,万一到时候你们露出什么马脚,岂不是害了我吗??”
寇仲徐子陵目瞪口呆,两眼发傻,喃喃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阿吉郑重说道。“我已经买通了服侍石龙的弟子,知晓了那个大石头龙的作息时间,你们在外面假扮路人放哨,看到有什么风吹草动,大声咳嗽通知我就可以了。相反的,如果我被抓了,无论如何都一定会想方设法的通知你们,所以你们只要一注意到情况有异,马上逃跑就是了。扬州城反正你们熟悉的跟自己家一样,”
“··大石头龙,真逗,嘿哈哈~~~~”寇仲闻言乐得嘿嘿大笑,想起阿吉这给人起外号的毛病还是跟他学的,觉得有趣的很。但有想起阿吉说的被抓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通知他们。不由又是心中一沉,心头烦闷异常。
徐子陵略有些迟钝,一脑袋问号的问道。“你通知我们,同样大声咳嗽不就好了吗??干嘛要我们注意异动。”
阿吉似笑非笑的道,“谁知道那时候我还能不能叫出声来。”
寇仲徐子陵脸色一黑,知道那时候若真的发不出声,唯一的可能就是阿吉已经被打的五痨七伤,连喊叫声都叫不出来。回想到石龙的武功,手段,只怕真有那个可能。
接下来,阿吉为寇仲和徐子陵讲解了各样的安排,寇徐二人听的是不住点头,赞叹不已。
阿吉为他们想得非常周到,从假扮的扮相,和逃走的路线,以及半路的遮掩都讲的详细细致到一分一毫。按照阿吉的这个办法走的话,他们两人只怕是连半成的危险都没有。
最后三人说好出发时辰,又玩闹一阵,阿吉才离开了。
徐子陵看着阿吉渐行渐远的潇洒孤单背影,一番叹谓般对寇仲说道。“仲少,阿吉这次只怕有大半在为我们着想吧。其实他可以自己单独干的。”
“谁说不是呢??”寇仲也叹道。“此次我们只沾染一丝风险,甚至说是没有风险,成功后却获得了全部的利益,这样的赔本生意也就阿吉肯迁就我们了。”
入夜时分,三条黝黑较小的身影在石龙武场的前的大石墩前碰面了。
今夜月掩星稀,整个天空仿佛遮上了一层铺天盖地的黑幕,伸出手来,几乎不见五指,倒是一个适合入室行窃的好日头。
只见寇仲身穿一身叫花子服,头戴旧草帽,一手撑着竹竿,一手拿着碗柜,哆哆嗦嗦的伸到徐子陵和阿吉面前,哀声唱个诺道。“好心的秀才老爷,好心的小少爷,可怜可怜我这个没爹妈的穷孩子吧。我··”
话音未落,被徐子陵一巴掌扇在脑袋上,斥道:“都什么时候了,还乱开这种玩笑。害得我好不容易装模作样背得诗文都忘记了。”
徐子陵现在身穿一身儒袍,头戴纶巾,手拿酒瓶,正是听从阿吉的意见扮作了扬州城里夜晚最常见的落魄潦倒的酒鬼书生。只见他朗眉星目,面容俊挺,那飘飘然一副淡然出尘的模样,只怕比真书生还要像三分。
寇仲反而对这身乞丐扮装上瘾了,仿佛入戏甚为深远,一脸怒色,脸色发红,颤颤巍巍气忿道。“好你个臭书生,要知道宁折白头翁,莫欺少年穷,别看老子现在是乞丐,谁知道我将来就不能当皇帝的。等我当了皇帝,看我不把你给······”
由于是假扮的,一时间寇仲也说不什么狠话来,只能继续装模作样的狠狠盯着徐子陵,眼睛瞪得好似灯泡一般,好似与徐子陵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看着寇仲那苦大仇深的模样,阿吉都气乐了,当下握拳一下砸在他脑袋上,直砸的寇仲瓷牙咧嘴。“好了,你小子不去戏台上唱戏可真委屈了。”
寇仲歪嘴一笑,道。“那倒是,若是我登台唱戏,只怕咱们扬州城各大戏班的那些个红角都没饭吃了,我就为了他们才放弃了唱戏这一伟大行业,唉··我都有些佩服我自己了。”说罢,还摆出了一副心胸宽大舍己为人的模样。
徐子陵一阵好笑,刚欲反驳几句,就见到阿吉拿眼神制止他,也知道现在不是玩闹的时候,也就闭嘴了。
“好了,好了。”阿吉摆摆手阻止两人,沉声道。“那石龙老头要到密室参悟那本《长生诀》的时辰到了,我现在就潜入他房间,把他的所有秘笈都拿出来。”
“《长生诀》??什么东西,看那石龙都很重视的模样,肯定是宝贝。”听到书名,寇仲眼睛不由得一亮,眼神略微有些贪婪,说道。“阿吉,把那东西偷来怎样。”
“你拉倒吧。”徐子陵又是一巴掌扇在寇仲后脑,硬生责怪道;“长生诀既然这么珍贵,石龙肯定贴身收藏。你这家伙,想让阿吉死吗??”
“那是,那是。我也就说说而已。”寇仲讪讪一笑,想到此行的凶险,能够得到石龙的武学就已经不错了,他那里还敢奢望其他。
“我进去了。你们两个小心,等我回来。”阿吉冲两人璀璨一笑,转身翻身过墙,遁入了武场内。
剩下的寇仲徐子陵对视一眼,分别各行其是的走开了。
寇仲趴在武场的墙边,装作一路边乞丐,一边暗自观察着武场门口。而徐子陵则一边东倒西歪的喝着桂花酒,一边哼哼地吟着诗句。“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恩···阿吉教得这几句诗词,还真有味道。”
第二卷扬州双龙第四章遭遇宇文
阿吉知道,石龙号称扬州第一高手,一身内外功夫都已达到先天一流高手的境界,他的修炼秘籍必定不凡,否则怎能数十年来长盛不衰。
这一年来,他为了知晓石龙的作息时间,已经不知花了多少的金钱,浪费了多少功夫,最终才从一个贪财的服侍弟子身上套的秘密。
这个盗书的计划,他不知已经策划了多久了,费了多少的苦心。现如今就算是有人劝他打消计划,他也不会肯了,毕竟付出的本钱太大了。
阿吉翻身过墙壁,口鼻尽关,用尽全力的摈住气息,靠着墙边花草树木的阴影遮拦,慢慢的磨蹭着向石龙的居住之所爬去。
那冷静警惕的样子就像一条在草丛之间游荡觅食的青蛇,机警老练异常。
突然,一阵打更声传来,阿吉心神一阵翻滚激灵,立马双手双脚抱缩成一团,滚入了一座草垛后面,隐藏起来。
石龙武场是整个扬州最有名气的武馆,就算石龙近些年已经沉迷于《长生诀》,罕见到武馆办事,但每年慕名拜访的人员还是络绎不绝。所以他道场里面的弟子也是最多的。道场内的各项事务都有石龙的心腹弟子打理,毫无纰漏。就算是夜晚打更,也有专门的弟子负责。
阿吉强迫自己静下心,压下心跳,整个身体好像石块般的一动不动。耳朵翘起仔细的听着四周的风吹草动,一有异动,总逃不过他的耳朵。阿吉一向觉得自己的耳朵有些异于常人,通常能够听得到方圆五百米之内的一切动静,他亦曾经对寇仲徐子陵说过这件事,但两人都觉得他在胡吹大气,一点也不当回事。
渐渐的,打更弟子愈行愈远了,阿吉不由松了一口气,暗呼好险。石龙弟子的武功,虽然不至于个个高强,但是就算是功夫最低的弟子也是个个人高马大,身强力壮。不是他这样的小身板能打过的。若被发现,就真的危险了。
阿吉一路小心潜行,七拐八拐,终于看到了一座半隐在古树乱石中灯火阑珊的郊外小院。
四下观看,见到此处的隐蔽,阿吉暗赞一声【真是个隐身的好地方。】
到了此处,阿吉知道真正的考验来了,他再次定定心神,长呼一口气。用起了他的一个私密绝招,他称之为“闭气大法”的法门。
虽然闭气大法这个名字叫起来好听,但说白了,也只不过是他胡乱想出来的用来装死的小窍门罢了。就是控制口鼻呼吸的同时,也要保证全身毛孔关闭,连脉搏心跳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达到全身无声无息,好像死人的感觉。
通常用这个招数的人,必须躺下一动不动才能实施,但阿吉不知自己是否天赋异禀还是其他原因,却能够消除所有生命气息之余,还能够自由活动上半个时辰,这也是他平常用来保命的最大机密,这个秘闻可是连寇仲徐子陵这样的好兄弟都没有告诉的。
阿吉就这样闭着气息,蹑手蹑脚的潜入了小院,远远的就看到一间屋内灯火下的孤立身影。定是石龙无疑了。
院内共有四间房屋,一间客厅,一间练功室,一间卧房,而最后一间便是那储藏室。
望着那如渊般的高大威严的身影,阿吉的心底却没由来的生出了蔑视感。那中感觉并不是来自阿吉的思想,而是来自内心那遥遥不知何处的自尊。
【我竟然会对扬州第一高手心生鄙视??这到底怎么回事??】阿吉晃晃脑袋,赶紧把这个奇怪的想法赶出去。集中精神,接着轻手轻脚的进入了石龙的卧房。
根据他买通的服侍弟子的情报说,石龙的各样秘笈都是藏在卧室之中,只有那本珍贵难求的长生诀,无论行动坐卧石龙都是随身而带,不时翻看。想要找寻什么长生不老的秘密。
对于长生诀,为了小命着想,阿吉是从不敢奢望。但此次的武功秘笈他却是胸有成竹,志在必得。
胡乱的一番翻箱倒柜之后,阿吉终于在石龙卧床的一块夹板之下,找到了几本古代线装书,分别是掌法《推山手法》,轻功《螺旋九影》以及一本道家炼气术《养吾气功》。
终获秘笈,阿吉喜出望外,正欣喜间。突然,隔壁传来了一阵噼啪乱响声,似乎是桌椅溃烂发出的声响,应该是有什么人在打斗。
忽地,墙上一块门板一翻,一道高大的身影撞进了卧室,那身影看到阿吉不由一愣,再看到阿吉手中的线书,眼神中瞬间爆发出了一阵杀机。骇得阿吉心头猛跳,冷汗直流。
那人的相貌,阿吉曾经远远见过,正是石龙武场的当家人,扬州第一高手的石龙。
但见石龙只是片刻犹豫,就一咬牙打开地上一座机关暗洞,阴毒的瞪了阿吉一眼之后,不管不顾的快速遁去。
看到那人离去,阿吉长出一口气,还没等气息一缓,又是一个气息强横的身影带着冰冷彻骨的寒气,夹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屋内。
“咦?”身影进入房间,看到阿吉不由得怪咦一声,目瞪口呆。脸上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疑惑神情。
来的人名叫宇文化及,正是天下四大门阀中的宇文阀中的一代高手。
宇文化及身居高位,权柄滔天,此次莅临来到扬州,是奉了当今天子隋帝杨广之命令,来此找寻道家至宝《长生诀》。在他终于将宝典的拥有者石龙打败之后,却在石龙的潜藏卧室内发现了阿吉的踪影。
“阁下何人??”宇文化及古怪的瞧着阿吉,朗声问道。心中却胡乱想道。【此人分明没有一丝强者气息,但却能逃过我的感知。难道他的武功已经入了返璞归真不成?】
若真是返璞归真的高手,他宇文化及自承不是对手。
阿吉则是心中打鼓,一阵沉默。暗道【看刚才的架势,这人好像是打败了石龙。我该怎么办??】他此刻的处境,可是前所未有的危险。
这两人都是心中有所顾忌,一时间竟默默的对峙了起来。
宇文化及心中急躁,想到这一会儿功夫,石龙应该逃远了。若任务完不成,不知会有怎样的惩处。想到此处,宇文化及不由得气恼非常,立马冲着阿吉高声喝道。“阁下存心拖延时间,莫非是石龙那个钦犯的帮手??”
宇文化及举出石龙钦犯的名头,旨在让眼前人有所忌惮,知难而退。
阿吉连忙慌张的摇摇头,口中却依旧说不出一句话来,整个脑袋疯狂的运转,不停的思考着脱身之计。
就在这时,宇文化及发现阿吉居然愣愣出神起来,心下暗喜一声【好机会,无论你武功多高,你居然会走神,那就别怪我了。】。
当下他瞅准空隙直接一个直掠,划过丈许,含掌运劲用力拍去。身列奇功绝艺榜的冰玄劲,盘旋曲折,化作一道粗大的冰锥,直冲阿吉的脸庞奔来。
刚猛淋漓,无坚不摧。宇文化及甚至感觉这是他这一辈子做的最好的一次偷袭,回想到他刚刚行云流水的动作,他此时都有些自满了。
掌未发,气先至,隔着一丈远,阿吉就感觉到了一阵冰冷刺骨的阴寒冻气袭面而来,阿吉骇然之下,猛地一扭头,险险的避过了宇文化及这一掌。但激动的掌力依旧穿过他的身后,打得墙壁轰然倒塌。掌风扫过之处甚至将阿吉用来遮脸的褐色毡帽也给迫散了。
毡帽破落,阿吉的一头长发披散了下来,随着夜风摇摆不定,久未露面的真容再次显现在世人面前。
“啊····居然是你???”宇文化及大叫一声,看清阿吉的容貌,他惊恐的脸上竟然首次露出了的惧怕惶恐的神色。
PS:(唉,写作水平怎么老是不见涨呢?)
第二卷扬州双龙第五章安然离去
看着眼前熟悉的容貌,宇文化及眼神阴鹜,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胸中泛起了一阵滔天巨浪。【真是够背的,我偷袭谁不好啊,干嘛偷袭这个煞星。这下只怕真的惹恼他了。】
想起眼前此人的近乎无敌的高超手段,宇文化及现在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
眼珠转动,宇文化及心中转过数百条毒计,或偷袭,或用毒,但每一条都没有把握能取得眼前人的性命。相反,此人若想杀自己只怕也就几剑的问题,纵是他有着千军万马的保护也是不顶用的。
想当初那江南林士宏大发奇想,想将摘星楼人力物力据为己用,亲率兵甲万人攻打摘星楼,后来就是此人单人独剑,三进三出,接连削林士宏左手三根手指,才惊骇得林士宏怅然而去。往事历历在目,怎能不让宇文化及心生恐惧。
苦思无果之下,最后他只得徒然放弃,只见他眼神灰暗,任命般的叹问道。“谢兄,以阁下摘星楼主之尊,为何屈驾到这个小小武场来呢。以至于有此误会呢??”
看到宇文化及那狗腿般的模样,阿吉心中哪里还不明了。这下他心中大喜,暗道【这家伙只怕把他当成了某个大人物了。】
想到这阿吉不由疑惑【莫非我跟这个姓谢的摘星楼主长得很像??】
阿吉虽心中疑惑,但此时保命是第一要务的,当下高傲的哼了一声,模仿着戏台上那些皇帝的做派,冷言道。“难道谢某人到哪里还要向你报告不成??”
“岂敢,岂敢。”宇文化及连连摆手,虽觉这个谢楼主行动做派上有些矫揉造作,大异平常,但此性命攸关的关键时刻,他总归是不敢无礼的。
“只是···,化及此次因圣上公务而对谢楼主无礼,万望谢楼主看在与伤叔的交情上,宽恕则个。”说道最后宇文化及声音都有些嘶哑了,看来真的是紧张的很。
阿吉听得泠然,暗想【这个宇文化及倒真是个人物,几句话就扯上了皇上,公务和他长辈的交情。这些堂而皇之的个大帽子扣下了,若我真是那个什么摘星楼主,只怕多半也会饶他一回。】
真正的摘星楼主怎样,阿吉是不会管的,但是对于在他面前示弱的这个宇文化及,他也只有心甘情愿的饶恕一途可走了。
毕竟他可不是那个大人物楼主,他只是个身无半分武功扬州小杂役,现阶段虽然能凭着闭气大法来唬过去。但只要时辰一到,只怕宇文化及就会立马察觉到他的底细。到那时候,就算他再有本事,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想到这里,阿吉再度冷哼一声,大气磅礴般扬声道。“好了,看在令叔的面上,我就饶你一次。”
“感激不尽,谢兄。”宇文化及终于松了口气,紧张的精神终于放松了下来。
摘星楼主一言九鼎,这在江湖上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要谢晓峰的话说出口那就是是金科玉律,从来就不会有过违约的现象。而且宇文化及也不担心他背后下黑手,要是连“剑之巨子”的谢晓峰都从背后下手出剑了,那这世界上的用剑者也太悲哀了。
心神放下之后,宇文化及脸上露出了真挚的笑意,连说话也不由得轻松了起来。只听他问道。“谢兄可有空闲?可再到我宇文阀作客,伤叔曾多次出言提及谢兄,甚为想念。”
阿吉暗道不好,继续说下去只怕要露马脚了,当下手一摆,冷冷淡淡说道。“谢某有暇自会去叨扰,今日天色不早,谢某先告辞了。”说罢,也不理宇文化及,几步跨过门槛,隐入树林不见了。
看到阿吉终于走了,宇文化及终于彻底松了口气,暗叫一声厉害。
刚才他几次外放真气试探他的气机,均是如同泥牛入海,不见踪影。这种明明就在眼前,却仿佛面对空气一般的怪异感觉,他实在是不想在经历了。
相比于宇文化及的惊吓,阿吉就是恐惧了。
刚才他可是完完全全的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啊,刚离开那小院的时候,那两腿就禁不住开始颤栗起来,若非那位大人物的名头将宇文化及吓住了,并未盯梢跟踪,只怕他就要露马脚了。
原路返回,有惊无险,阿总算回到了寇仲徐子陵的身边。
刚一到地方,寇仲徐子陵立马迎了上来,急忙问道。“得手了吗??”阿吉腿一软,立马压在寇仲的身上,牙关不住的打颤,发出的嘚嘚声就好像这深夜里的啄木鸟。
“先··先··搀我回去再说。”阿吉结结巴巴的说道。
寇仲和徐子陵看阿吉吓的够呛,连忙一个背一个扶,回到了他们那个茅草窝棚的“家”里。
接过徐子陵递上来的水罐,趴在灌口咕嘟咕嘟的饮了几大口。伸手从怀里甩出三本线书来。硬生道。“我的天,以后再也不干这事了,真他娘的刺激过头了。”
寇仲接过线书,欢叫一声,哈哈大笑一阵,又转为低声哭泣,最后抱着书籍在地上不停地打滚,捶打。高声叫道。“秘笈,老子终于有秘笈了,他娘的言老大,看老子学好武功之后,揍不扁你。·····”一时间胡言乱语,疯言疯语不知所谓的一通乱说。
老实说,寇仲实在是太高兴了。多年来的苦难压抑一朝释放,确实是不容易。
相对于寇仲,徐子陵到显得冷静多了,但脸上的笑容却也一直不断。几声大笑之后,对着两人郑重言道。“阿吉,仲少,我看我们还是连夜将这些书背下后烧掉吧,否则等到石师傅知晓,只怕也是麻烦。”
徐子陵的担心不无道理,旁边的寇仲也是听得不住点头道。“秘笈一共有三本,我们三兄弟一人一本。这样快一点。”说着就往两人手里塞着书。
“算了,我看不用了。那石龙能不能活过今晚还是两说呢。”阿吉的心跳喘息好不容易回复正常。哪有心情背书。
“怎么回事??石龙功夫那么高,怎会死呢??”寇仲徐子陵齐声问道。
阿吉遂将今夜发生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两个兄弟,直听得两人心惊胆战,惶惶不安。最后两人一把抓住阿吉的胳膊,大声道。“阿吉,以后千万别再冒这种险了。知道吗??我们穷苦一点没什么,只要还有命活着就好。有什么事情不可以慢慢来的,你可不能只顾着出人头地,就让我们哥俩失去你这么个好兄弟啊。”
看着寇仲徐子陵那强硬的眼神,怒目圆睁,好像个吃人的老虎一般,阿吉知道不答应是不成了。
“好吧,我以后不会了。”
PS:(写的太罗嗦了,以后定会加快速度。)
第二卷扬州双龙第六章离开扬州(上)
“哈啊~~~~~~”阿吉仰天大大的打个哈欠,伸了伸懒腰,昨夜实在太累了。
虽然他将石龙的概况解释了个清楚,言道石龙只怕性命不保,但寇仲徐子陵二人,还是有些患得患失,强硬的让阿吉记住了那本练气术《养吾气功》,而他们则把另外两本掌法轻功的书籍给背的滚瓜烂熟。
推间的门,呼吸着清早的新鲜空气,阿吉心中欢喜,心想又是美好的一天。
突然,前院传来一阵嘈杂,似乎有什么人闯进了春风楼里来。
阿吉心生疑惑,两三步走到了客厅,就见人山人海的拥挤人群围在门前,似乎在围观什么。
阿吉出来院门,看到那堆积成堆,人满为患的模样,摸摸脑袋不知怎么回事,连忙从人群里抓住一个和自己一起打工的小杂役,问道,“喂,兄弟,里面怎么回事??”
小杂役看着阿吉,打个激灵,连拉带扯的把他拉到一边悄声道。“阿吉,你还不知道吧,你经常和他们在一起的那两个兄弟,成了通缉犯了。你可千万别说认识他们啊,否则连你也牵扯进去的。”
“什么??”阿吉好似五雷轰顶,一时间脚步都有些虚脱,他猛地抓住那小杂役急问道。“为什么要把他们当成通缉犯??他们被抓了没有??”
小杂役被抓的生疼,连忙挣开手道。“谁知道,听说是因为偷了什么书吧。”
难道石龙没死??他的伎俩被识破了??
阿吉迷惑不解,要说偷石龙的书的话,他才是主谋。官府为何只抓寇仲徐子陵这样的从犯,却不来抓他这个主犯呢??
难道就因为他的相貌长得像那个大人物的关系??胡思乱想之下,阿吉一阵难过,暗暗揪心道。“两位兄弟,是我害了你们。”
就在他难过的时候,却见贞贞嫂急急忙忙的从远处跑来,越过人群直直来到他的面前,直跑的香汗淋漓,薄衫贴身,那一副诱惑迷人的模样令街上众人色迷不已。
还来不及喘息,贞贞嫂劈头就问道。“阿吉,寇仲跟徐子陵那两个小鬼,被通缉了,你知不知道??”当中的关心之意,溢于言表。
阿吉哭丧着脸道。“刚刚才知道。”
“那,···你知道该怎么帮他们吗。”卫贞贞奴诺问道。虽然她因为担心寇徐二人,贸贸然的跑来了。但毕竟只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因此也她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卫贞贞知道,平日里他们三人之中,当属阿吉头脑最为机灵,鬼点子也多,所以她现在也只能靠阿吉来想办法了。
阿吉看到街上人多嘴杂,不好说话,遂拉起卫贞贞新嫩的小手腕,就往后院自己的住处走去。
两人相亲,四周的氛围不由生出了些许异样的旖旎。
阿吉忧心两个兄弟的安危,心中并无任何杂念。但卫贞贞却又不同了,她须臾已嫁之身,却任由以年轻男子碰触拉扯,还未曾反抗,心理就觉得羞人。
想起当阿吉拉着她穿房过堂,春风楼外边的恩人豪客们看她的暧昧玩味眼神,贞贞就不由桃艳染颊,羞得白白玉手都成了嫩红色,一时间恨不得钻到地下去。
房间里,阿吉蹙着一双眉头,脚下不停地来回踱着步,脑袋冷静到了极点,内部好似涡轮般不停的想着对策。
卫贞贞则乖乖宝宝似的低下头坐在床上,手指不停的玩弄着衣结,脚尖婉转的在地上划着圆圈,配上那娇羞柔然的神情,构成了一幅美丽温馨的仕女图。
她还是第一次来到阿吉的卧室,也是第一次出现在妓院这种地方。
若非是为了商量救那两个弟弟一般的小鬼头,她纵然是有天大的难处,也不会到这这种风月之地来的。
突然,阿吉沉吟的脸孔陡然一震,牙齿紧咬,脸色郑重。在那一瞬间他仿佛下了一个巨大的决心。只见他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橱取出了一个淡黄色的陈旧包裹,犹豫再三然后对卫贞贞道。“贞嫂等我一会,我马上回来。”
说罢,也不顾及贞贞的惊愕疑惑,一路小跑到了对面的当铺。不一会,他又提着一个沉重的黑皮木箱,两步三晃的跑了回来,木箱沉重得压得他汗流不止。
卫贞贞伸出手指在他额头上抹了几下汗珠,疑惑问道:“阿吉,你刚刚干什么去了?”
谢晓峰歇了口气,幽幽叹道。“我当了点东西。”说罢,掀起黑皮木箱,顿时满室生辉,耀眼的银色光芒亮地卫贞贞眼睛都睁不开。
卫贞贞揉揉双眸,定眼瞧去,原来在这不起眼的木箱中竟全部都是白花花的银块,看那数量是怕是都有几千两了。
阿吉典当的就是在他江边遇险之后,他身上所保留的所有随身事物。它们分别是,一块上刻星星和月亮的木雕令牌,一柄剑体乌黑,剑柄的古朴长剑,还有一块绣金镶玉的翡翠玉佩。这三样可是阿吉秘密保存,用来查找身世来历的亲身信物,此番为了寇徐二人,他最终还是狠狠心当掉了。
“我的天··”卫贞贞掩口失声叫道。
她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般多的银两。想想她爹能够为了几十两银子都能将她卖掉,她的家境可想而知了。她知晓阿吉一向神通广大,但从没想过他居然能一次拿出这么多钱银。
看着卫贞贞那惊讶不已的美态,阿吉微笑的解释道。“贞嫂不必惊讶,这些都是我以前的身上事物典当来的。”
“呀··”卫贞贞一惊,担心道。“那你岂不是没有了寻找亲人的线索了??”
阿吉笑道:“没关系,这块雕木令牌还没当。有它就可以了。”
阿吉这般说,卫贞贞也不好说什么了,阿吉对自己那毫无血缘关系的兄弟的付出,让她心中感动。将心比心,再回想起自己的亲人,贞贞不由一阵幽然叹息。
第二卷扬州双龙第七章离开扬州(中)
春风楼后院,阿吉居住的小木屋里。
此时阿吉早已经将那几千两的金银,分成了两大一小共三份。分别由黑厚的油布包包裹得结结实实,严丝合缝。丝毫看不出半点银钱的模样。
不管是太平盛世还是乱世,财不外露都是绝对的真理。这点常识,阿吉还是懂得。
阿吉一脸正色的瞧着贞贞,拿过一个大包裹递到她手里慎重说道。“贞嫂,我来到扬州一年来,平日里多亏了你的照顾,这点钱财就当我给你临别礼物吧。”
“阿吉,我怎么能收你的钱呢??”贞贞吓了一跳,急得香汗都流下来了,玉手紧紧抓住阿吉劝说道。“这些钱银可是拿你最珍贵的身世宝贝换来的,我怎么能收呢??··,对了,你说临别···”注意到阿吉口中的关键字眼,贞贞掩口惊讶道,“难道你也要离开??”
“是的,我必须离开扬州找那两个家伙去。”阿吉点点头。幽然说道:“这里的银两共有三千二百两,其中给你一千五百两,给我干爹苏老爹一千五百两,剩下的二百两我一路上当盘缠。”
“真的要离开吗?”贞贞有些心慌意乱,话语中带生出了一股子难舍的幽怨情绪。这种情绪与对寇仲徐子陵的姐弟之情不同,到底哪里不同,贞贞却也说不出来。
“是的。”阿吉点点头坚决道:“这次他们被通缉,只怕也有我的责任,所以我必须去找他们。与其同生死共患难,否则就妄为顶天立地的大好男儿。”
“我明白了。”贞贞了然的点点头,为他们的兄弟之情感动,也为阿吉的担当喝彩。但口中却再次推辞道:“那也不必把钱给我呀??”
“不给你给谁??”阿吉紧紧一握贞贞滑腻的玉手,坚定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贞贞的灵巧眼眸,直到将卫贞贞盯得娇艳如花,玉面生春才道。“在这个扬州城里,最照顾我人的除了苏老爹和寇仲徐子陵两兄弟之外,就要属贞嫂你了。而且我走之后,苏老爹年纪老迈也不能没有人照顾,你只要经常来看看并照顾一下苏老爹就可以,这些钱就当做当作给你的报酬了。”
贞贞小脸红扑扑的,用力拉了拉自己的手,没有拉动,只感觉阿吉手心里传来的温暖,化作一股暖流,直窜全身,沁人心肺,让她觉得好似处在云雾之中。
忽听到阿吉的托付,贞贞遂垂手为难道。“让我照顾苏老爹,我自是没有意见,但我只怕家里那人不答应。”
贞贞口中的那人说的是冯记包子铺的冯强,也就是贞贞的丈夫。
贞贞的为难处阿吉也了解的清清楚楚。像此次,她跑来找他商议救寇仲徐子陵的事情,就已经冒着挨打的风险了。若是再让她隔三岔五的到妓院里来,照顾一个年老的厨师,只怕更会要了她的命了。
贞贞嫂在冯家的处境本来就不好,若再出现这方事故,那恶婆娘不窜股老冯打死贞贞才怪呢。
【这的确是个问题。而且有了老冯这层关系,断不了他以后要打这一千五百两银子的主意。】阿吉思虑再三,最后下了一个决定。
他一把抓住贞贞滑嫩柔美的肩膊,不顾贞贞的惊讶不解,一下将她的娇躯搂在怀里,柔声道。“贞嫂,不··贞贞,不如你嫁给我吧。”
卫贞贞目光呆滞,趴在阿吉的怀里,直挺挺的任由阿吉抱着,连略微的挣扎都忘却了。
良久才喃喃道:“你··你··说什么··。”
“离·开·臭·老·冯,嫁·给·我。”阿吉怕贞贞没有听清楚,一字一顿带着回音坚定说道。
沉默许久,贞贞“呀”的尖叫一声,光滑如玉的脸上露出羞涩、生气、欢喜、嗔怒等等各类复杂表情,最后羞红着脸,声音细弱蚊音的说道。“奴家是冯强的小妾,而且比你大那么多···所以····。”
阿吉笑道:“这些我都不管,只要你愿意,冯强那里由我来搞定。凭我的手段,保准他老老实实的放你自由。”
“可是····我···”贞贞脸色红润,面露喜色。心中已经一百个愿意,但却因女儿家的羞涩,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看到贞贞拖拖拉拉,犹犹豫豫,阿吉不由得心生疑惑道。“莫非你觉得我不如冯强好?”
“不不不,你很好··很好··好的让人不敢想象。”贞贞一连说了三个‘不’字。芳心乱颤,担心不已。生怕阿吉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此时她的心里,才明白她早已经对阿吉暗生情愫,只是因身份的问题,内心不敢承认,不敢表白而已。
“那你不喜欢我??”阿吉再问道,言语里带着些许他都不曾注意到的苦涩酸意。
“我、我、”贞贞不知如何作答,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芳心娇嗔道:【这个坏阿吉怎么这般不懂风情,问这种问题,难道诚心要她难堪不成??】贞贞一跺脚,此时也顾不上羞怯了,将头贴在阿吉胸前娇声嚷道。“你个害人精,我喜欢你,打心底里喜欢你哩。”
贞贞那副又急又怕又羞的娇怯美态,看在阿吉眼里,更娇嫩的不下春天的花蕾,美艳的不可方物。阿吉心神一荡,狠狠的吻上了她那娇嫩樱唇,唇齿,丁香回味,味道香醇甜蜜不啻于琼浆玉液。
一番肆虐回味之后,阿吉才放开了身子早已瘫软,且娇喘吁吁的卫贞贞,轻柔地将她横抱起放于床上,温柔地望着她那充满幸福春意的如丝媚眼道:“我这就去解决老冯这个后顾之忧,乖乖的等我回来。”说完像逗弄孩子一般对贞贞的乌黑秀发抚摸蹂躏一番,才大步离开。
只留下贞贞一人躺在床上,嘴角微翘,俏脸含晕,心底充满对美好未来的向往。
(文笔不好,脑袋空空。只能自我鼓励一声:一定加油!!)
第二卷扬州双龙第八章离开扬州(下)
阿吉一向料事如神,他知道老冯一向胆小怕事,而那恶婆娘更是个醋坛子,一天到晚都恨不得贞贞早早离开,所以此事他应付起来颇有些得心应手的感觉。
只一番威逼利诱,外加二十两银子的赔偿,这件事就搞定齐活。
最终阿吉得到了花容月貌的卫贞贞,能够抱得美人归家。而老冯则得到了二十两银子和一脑门子的七上八下,日夜不安。可真是皆×大×欢×喜×啊。
先不管受尽欺负的老冯在那边的唉声叹气,阿吉则带着老冯的一纸休书一路欢笑,高高兴兴的回到了春风楼。
刚一回家,阿吉就拉起羞涩怜怜的卫贞贞,去拜见了自己的干爹。苏老爹。
对于苏老爹,阿吉可是心中忐忑,老头好歹是他挂名的义父,自古以来,“君为臣纲,父为子纲。”若是苏老爹认真的反对他与贞贞的亲事,事情只怕就复杂了。
谁知等到阿吉战战兢兢的说明来意之后,苏老爹反倒一阵兴奋,一双粗糙的大手擂鼓一般猛拍着阿吉的肩膀,哈哈大笑道:“好小子,干得好啊”
阿吉傻眼了,拿眼神问了干爹一句【您老怎么回事??】
苏老爹侃侃而言,说道。“你知道吗??自从老子收你做义子以来,那叫一个不省心啊!!凭你这小子的人品才貌,只怕整个扬州城真没有几个姑娘家能配的上你的。老子一天到晚从没考虑别的,净就为你的亲事绞尽了脑汁,尽了心血。这不,连这一头秀发都快愁秃了。”说着,苏老爹还捋了捋那本来就没几根毛的光秃秃脑壳。那诙谐的动作,惹得卫贞贞莞尔轻笑,花枝乱颤,容颜尽显绝美之极致。
苏老爹反过头来盯着卫贞贞,眼神中透出了温暖爱溺的表情。
“这下好了,你自己竟然有本事娶了咱们扬州城的第一美人,那以后就没老子什么事了。可以安心享福了。啊哈哈哈哈··”说完,苏老爹就是一阵仰天大笑,那模样竟颇有些一代大侠的洒脱风范。
阿吉瞪眼,这件事的简单程度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本来准备用来说服苏老爹的一大套话,全都做了无用功。最后只得暗叹一声【世事难料,这句话说的还***有道理。】
既然有心成家立室,自然需要一个家了,阿吉很快就寻访到了一处幽静和谐的四合院,并把它买了下来,作为苏老爹和卫贞贞的住所。
院子的本来主人,是一位家学渊源的老学究,名叫田文,似乎因为犯事而被官府捉拿了,所以他的家人就将此处变卖,用来打通关节,意图营救。
杂事种种,阿吉并不关注,由于他要即将离开扬州,所以,在苏老爹的怂恿下,阿吉半推半愿的决定今夜就与卫贞贞拜堂成亲。
期间,阿吉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对贞贞奸诈笑道。“这个是干爹怂恿的,你可不要怪我。”
这番无耻的言语,引得卫贞贞轻嗔薄怒,暗啐不已。但内心却对婚礼的到来,有着淡淡的娇羞喜意。
由于时间紧迫,而且两人都算无亲无故,所以成亲仪式一切从简。两人只单单点燃红烛,张贴红纸,于满屋的喜庆气息下冲着苏老爹拜了九拜,就算了事。
洞房花烛内,卫贞贞头盖红巾,身披凤霞衣,满面娇羞的坐在喜床上,默默等待着自己喜欢的丈夫的恩幸到来。
走进红烛满屋的洞房,阿吉没由来的有些紧张,定下心神,慢慢走近卫贞贞,一手抓住她那娇嫩的小手,一手掀开了那头上红盖头。
盖头掀开,一时间阿吉竟然看得痴呆了,卫贞贞那花瓣般的绝美容颜在烛光的照耀下好似蒙上一层彩虹迷纱,七色斑斓,甚至映得夜晚的月光都黯然失色。
看着阿吉呆头鹅一般的看着自己,贞贞不由皎然失笑,伸出兰兰玉指在阿吉的脑门上轻弹了一下,语道:“呆子,看什么。”
“贞贞,你好美。”阿吉不由自主的说出这么一句,却令卫贞贞芳心暗喜,脸色润红春意无限。
对于女子来说,再也没有比爱人赞美自己容貌来的开心欢悦的了。
“夫君夸奖了。”卫贞贞低下秀美的头颈,露出了晶莹的脖颈,一抹暧昧的气息从那雪白的衣领传来,惹得阿吉本来就躁动的心,更加的迷乱。
贞贞摘下凤冠,退下霞帔,脱掉绣鞋。如瀑的乌黑长发披散下来放在胸前。被紧身白色包裹的娇美柔躯,更显玲珑有致曼妙阿娜。一双修长纤细的美腿着玉足甸曲斜放在喜床上,勾勒出美好动人的曲线,不禁让人赞叹,好一副美丽窈窕的噙人身材。
这样柔美如水的动人娇躯,只要是男人都会想要拥有的。阿吉自然也不会例外。
还没等卫贞贞做任何的暗示,阿吉已经色于魂受得几步跨过,将个卫贞贞充满芳香的娇躯拥入怀中,上下不停的抚摸,不停的亲吻。
鬓角,发髻,额头,玉面,鼻尖,樱唇,玉手,香足,只要是身体裸露的都逃不过阿吉的一番。津液几乎布满了贞贞的整个外在身体的各个部位。
贞贞猛地将樱唇从阿吉口中挣开,此时她面若红丹,口鼻之处娇喘吁吁,身心俱醉。一时间竟然神魂颠倒,风情无限。
本来以为阿吉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单纯少年,对男女之事应该所知不多。她此次含羞主动脱衣,原意便是想作为年长的姐姐好好的引导阿吉一番,却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阿吉仿佛对此事无师自通,几下施为,她便心神激荡,有些受不了了。
贞贞长吐一口气,娇声怨道:“夫君,你哪里学来的这些下作本事,怎么这般折磨人。”
阿吉挑眉笑答:“你忘记我在哪里厮混的吗??”
“啊。”贞贞尴尬失笑,暗骂自己是笨蛋,阿吉所呆的春风楼正是扬州城里最大的妓院,以他的聪明耳闻目睹之下,那些个销魂手段,只怕学得比恩客们还精。
阿吉紧紧盯着那如花的颜容,双手开始摩挲那胸前充满弹力的,抚摸一阵,阿吉揭开了薄薄的胸衣,露出了那雪白柔软的玉团。
贞贞的脸色刷的红了,双手欲掩,但却被阿吉双手紧紧箍住,拉到头上固定。
阿吉将脸凑到卫贞贞的如玉面庞前,胸膛紧紧压着柔滑的,嘴唇轻轻凑到她晶莹小巧的耳边柔声道。“贞贞,我要开始了。”
“嗯”贞贞美目紧闭,樱唇微张,清哼一声,算作答复。
呼吸缠绵急促,相亲,如胶似漆,两人完全的陷入了这难得的温柔乡里。
(省略吧)
天亮了,秀榻上,阿吉与贞贞两人温存着。
阿吉抚摸着贞贞光滑细腻的粉背,一边说道。“没想到贞贞你竟还是处子。那冯强莫非身有旧疾??”
“没有。”贞贞羞红了脸面说道。“只是他那大妇醋意太浓,多年来并不让他染指与我,冯强一向惧内,所以才有这番古怪因果。”
“想那冯强真是白担了这许多人的艳羡,竟然只做个有名无实的夫妻,最后反倒便宜我了。”阿吉笑嘻嘻的道。
卫贞贞叹一口气,幽怨道:“若非如此,奴家哪有脸面与夫君结为夫妻。莫非夫君以为贞贞是那种不知廉耻的女子??”
阿吉将贞贞拥入怀里,轻吻她的面庞,歉意道。“算我错了,贞贞你莫要生气,我知道了你对我的情谊,我以后定会好好对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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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扬州双龙第九章阿吉走江湖
太阳刚刚升起,整个大地透满了新鲜的气味,明朗的花香和湿润的碧草气息充斥于空气中,让人不禁心旷神怡。
沿着江边,远远的大路上走过来一个修长匀称的身影,褐色的毡帽遮住脸庞,深灰色的小衣襟短打扮,半挽起的衣袖露出的胳臂,一双漂亮好看的手上提着一柄铁制的长剑。看他一路走来,脚步沉稳异常,一摇大摆气度恢弘,打扮上虽说像一个酒店的小厮,但那气度反倒好像行走江湖多年的侠客。
这个少年正式阿吉,自从一早别了依依不舍的卫贞贞和苏老爹。他就正式启程开始了他的漫漫江湖路。
此番出行,他是怀着三个目的,其一便是寻找那两个下落不明的兄弟。其二就是寻找自己亲人的线索。再三就是学武功闯天下,若不创出一番名堂,绝不回家见人。
但是令他郁闷的是,这三个目的随看似简单,却个个都难度不小。前两个都是人海茫茫,无所觅处。而最后一个,他只有一本好似鸡肋一般的似高非高的武功心法,这本他本来十分看好并寄予厚望的武功心法,在看到石龙本人被宇文化及轻轻松松的打败之后,地位在他的心中就直线下降,已经沦为垃圾秘笈了。
毕竟这部功法石龙练了一辈子,到头来也只不过是人家的手下败将,这般的没用,怎能提起他的半点兴趣。
突然,阿吉不由想起了那个连宇文化及都望而生畏,忌惮不已的摘星楼主,想起他那一个名头就能吓退宇文化及的威风,就不由崇拜不已。
【不知道他所练的武功是什么??想必是一定是天下一流的武学吧。】阿吉心中想道。
感慨间,阿吉举起随身佩带的铁剑,感慨道。“好兄弟,以后就由你陪我闯荡江湖了。”
那柄乌黑沉重的随身佩剑百转剑,他早已经当掉了。现在手中拿着的是仿照百转剑打造的一柄铁剑。
阿吉不知怎的,对这柄怪剑一直情有独钟,看着剑的外形,构造,仿佛那一柄长物就是他身体灵魂的一部分一样。虽然因为各样的原因,失去了那把剑,但他还是央求熟识的铁匠,仿造样式打造了一把同样样式的铁剑。也算是一种缅怀吧。
伸手掏出那本《养吾气功》,阿吉看了又看,犹豫在三,最后一跺脚道:“管它是不是垃圾秘笈,总比我这连垃圾不是的强,练吧。”
心中坐下决定之后,阿吉开始按图索骥,小心翼翼的练了起来。
就在阿吉当掉百转剑的第二天,一只只信鸽呼啦啦的从扬州四面八方的向外飞去。信鸽所传内容尽皆大同小异,大体意思只有一个,就是“发现“剑巨子”谢晓峰行踪。”
历阳城,有一座最大的酒楼,名唤揽月阁。
现在江湖上有一句话,叫做“揽月摘星,同根同源。伉俪情深,游戏百年。”这座揽月阁正是由谢晓峰的夫人,人称纤巧揽月的谢柔颂所建立。主要经营各种难得一见的美酒,现在已经隐约有了天下第一楼的美誉。
在揽月阁内部,一座古雅的房间内,一道曼妙迷人的娇躯正蜷曲卧在秀塌上,那花容月貌的脸上露出了黯然思念的表情。正是已经出落得风情万种,娇艳如花的谢柔颂。
“唉,晓峰哥哥,你到底去了哪里了。”谢柔颂一阵叹息。眼眸中露出失魂神色,看了叫人心声疼惜。
突然,外边传来了一阵急促美好的足音,雕楼门蓬的一声被推开,一个活泼可爱的少女大大咧咧的跑了进来,还没来得及喘息几声,就听她顺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的嚷道:“夫人,有了楼主的消息了。”言语中透着兴奋。
“真的?”谢柔颂一愣,随即大喜,捉住少女的白玉小手腕拉到椅子上,递了一杯清茶到她面前,双目殷切望着她道。“小星桦,别着急,慢慢说。”
小星桦也不客气,抓起茶杯咕咕的灌了下去,顺了下呼吸,才道。“这件事是宇文化及传出来的,好像是楼主在扬州有什么公干,宇文化及刚好碰上了。那宇文化及还说楼主与他相谈甚欢,甚至称兄道弟定下了再会之约。称兄道弟这件事大概是宇文化及往自己脸上贴金吧。但楼主出现在扬州的事情倒是千真万确的。”
“是吗··太好了。”谢柔颂舒了口气,脸上的郁郁终于消散了许多。眉头也不紧紧皱着了。“晓峰哥哥为了突破先天极境而离家历练,已经过去整整一年了。期间并无任何消息出来,我还担心他有何不测,这下可算放心了。”说着,谢柔颂还心有余悸的拍了怕胸口。
小星桦略有不满,鼓囊这小嘴道:“夫人,楼主武功天下无敌,世间难寻。世上哪有人能害得了他,我看夫人是多虑了。”
谢柔颂笑着点点小星桦的娇俏鼻头,解释道。“小星桦你年纪还小,不明白这其中深意。别说晓峰哥哥他武功还不算天下第一,就算他真的无人能敌,他孤身离开闯荡,我依然是担心的,这是夫妻情分,等到小星桦你有了喜欢的意中人之后,就会明白了。”说完,谢柔颂眼神中充满了柔情蜜意。
小星桦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忽然好似想到什么脸色一红,娇羞无限,心中不知作何想。
丹阳城乃是扬州上游的最大城市,是内陆通往扬州再出海的必经之道,重要性仅次于扬州,欠的当然是贯通南北的大运河了。
城内景色别致,水道纵横,人家依水而居,高低错落的民居鳞次栉比,因水成街,因水成市,因水成路,水、路、桥、屋浑成一体,一派恬静、纯朴的水城风光,柔情似水。
与这一片美好风光呈对比的是,两个少年满脸的愁云惨淡,若是阿吉再此,定会兴奋的高声大叫,因为这两个少年就是他要寻找的寇仲徐子陵两兄弟。
于两人同行的是一位风姿绰丽的异族女子,这女子身着白衣,身背古剑,一洗面容更是美丽高雅的好似庙中观音,嘴角处一点漆般的美人痣,更给她增添了三分迷人风采。再加上她皮肤精细如玉,体态婀娜多姿,微风吹来,衣袂飘扬如同仙女,更是秀美的不可方物。
一路行来,婷婷袅袅香风阵阵,绝美的容姿上引得众人不停观看,男男女女都对她行注目礼,而那女子好似已经习惯一般,对众人的目光不管不顾,只顾的浏目四顾,兴致盎然。
寇仲徐子陵都是意兴索然地带着因失去了对将来的梦想而破碎了的心,行尸走肉般随着白衣女漫步城内。
昨夜听得那罗刹女对武功的解释,得知今生练武无望之后,两人都不禁灰心丧气。
突然寇仲猛地抬起头来,冲着徐子陵嚷道。“陵少,我们错过习武最佳的时间,学武不成,你说阿吉那臭小子还行不行??看他那身形模样,只怕要比我们小上两三岁吧。”
“对啊。”徐子陵拍掌叫道。“那位观音大士不是说习武的最佳年龄在五到十五岁之间吗?阿吉只怕最多也就十五岁吧。”
“应该成的。”寇仲得意满满得道。“老子学不成武功,老子的兄弟能学成也一样。幸亏我们当初离开时,留给阿吉的是那本内功心法,否则还真害了他,以阿吉的聪明才智,应该会照着石龙的那本秘笈学吧。”
一时间两人不由兴奋不已,欢呼跳跃,那模样简直比吃了蜜糖还要高兴。
傅君绰回过头,疑惑的看着寇仲徐子陵,不得其解。刚才还要死要活的倒霉样,现在怎么突然生龙活虎起来了。
【莫不是受到太大的打击,得了是失心疯了。】傅君绰突然担心起来,她虽与这两个小鬼头素未平生,但从心里却对这两个小鬼有着淡淡的亲切感,好似这两人是她亲人一般,时不时的忍不住关心,爱护他们,这也是她为什么要将他们从宇文化及手中救出的原因。
看到他们又蹦又跳,她忍不住走过去拍拍两人,关心问道:“你们两个怎样了,莫不是生病了??”
第二卷扬州双龙第十章宋师道
听了寇仲徐子陵的一番解说之后,傅君绰不由面露微笑赞赏道:“也就是说,你们会的那两下三脚猫的功夫,就是那个叫阿吉的小兄弟偷来的?”
徐子陵点点头道。“是的。”
“嗯,胆大心细,有勇有谋,真是个难得的少年人,将来只怕真非池中之物。”就算是傅君绰身为高丽人,也对阿吉的这番过人胆识敬佩不已。
身上没有丝毫武功,就敢只身闯入不下于龙潭虎的武林高手的家中,盗取他最宝贵的武学典籍。这样的心智,毅力,在当今世上真是罕见的很。
“三脚猫??”寇仲心中不满自己的神功被说成三脚猫,不由叫嚷道:“我们练的可是扬州第一高手石龙的真传功夫,怎么这等绝学到了大士口中就成了三脚猫了。”
傅君绰嘴角一撇,眼露不屑,冷言说道:“绝学,只怕未必吧,我也看你们练习的掌法轻功,虽说颇为精妙,但若论排名,也只是江湖上二流武学罢了。连一流都算不上,更称不上绝学了。”
“至于石龙··”傅君绰一番慎重沉思,才道:“瞧他几下就败在宇文化及之手,只怕也是名大才疏,武功也稀松平常的紧。”
寇仲闻言,一番气恼,又想起自己纵有绝学也早已错过练武的年龄,不由得灰心丧气起来。
徐子陵心中忐忑,欲言又止的问道:“我说大士,你说阿吉能否炼成功夫呢??”
傅君绰轻轻一笑,那娇艳的容颜引得二人目瞪口呆,哈拉子直流。傅君绰看到两人丑态,薄嗔一声,戟指点在两人额头,激动的指力直把寇仲徐子陵点的嗷嗷叫唤。哭爹喊娘的叫疼。良久两人才舒缓过来,尽皆面露怯怯之色的望这傅君绰。
此时傅君绰才面露寒意冷艳绝伦的说道:“下次再这般看我,定要挖出你们的眼珠喂狗。”说完,不知怎的又轻笑起来,神情似乎颇为欢畅喜悦。
寇仲徐子陵面面相觑,对视一眼,才明白傅君绰只怕没真的生气,心中也就放心了。
徐子陵还是担心阿吉的状况,迫不及待的壮着胆子又一次问道:“大士还没有告诉我,阿吉能否炼成神功哩。”
听到徐子陵的言语,傅君绰首次破天荒地露出真实的笑意,那颜容中所含的暖意,让寇仲徐子陵二人温馨之余,更加的倍感亲切。只听傅君绰嗤嗤笑道:“你这个陵小鬼,倒是天生的一副菩萨心肠,自己都快九死一生了,却还担心人家的遭遇。”
徐子陵首次被傅君绰夸奖,心头不由生出了一丝腼腆,窃窃的说不出话来。寇仲见状,插口道:“我们两人相依为命多年,一向孤苦无依。只有阿吉这么一个过命的小兄弟真心实意的对我们好,我们不担心他担心谁??”
“算你们两个心地好了。”傅君绰又冲寇仲一笑,直将个寇仲迷得神魂颠倒。才解释道:“若你们两个所言不差的话,那个叫阿吉的小鬼,武学资质实在是好的惊人,你二人的本身根骨已经是百里挑一了,但那个阿吉能够隐身潜入学武之人遍地的石龙武场,不被人察觉,并在石龙与宇文化及两大高手的对峙当口死里逃生,那资质只怕有你们的几倍高了,再加上他年龄尚算幼小不过十五之年龄,更身怀无上的毅力,加以时日勤学苦练,只怕真能成就一代高手哦。怎样,满意了吗??”
“满意,满意。”寇仲徐子陵脸上不由露出欣慰的笑容,他们虽无法练就武功,但好兄弟能炼成,他们一样高兴。
两人脸上神情,傅君绰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她现在是越来越喜欢这两个小鬼头了,若非两人早已错过幼时年龄,她都有心带回高丽,求师傅收为弟子了。
傅君绰对两人心生好感,心中更是不忍让他们落入宇文化及手中,遂跟随他们一路行进,欲将他们送出险地,再做打算。
一日日到中午,寇仲徐子陵腹中空虚,饥肠辘辘。终于忍不住对傅君绰道。“大士,我们是否先祭一下五脏庙呢??”
傅君绰摇头笑道。“你们有钱吗??”
另一边徐子陵赔笑道。“我们没有,不过大士有钱,不也一样??”
“真没出息。”傅君绰突然脸色一冷,淡言道“我有钱就等若你有钱吗?也不照照镜子。而且我的钱早因你两个家伙撞翻船时随包袱掉进江底了,你们昨天还有人招呼两餐,丰衣足食,我却半个馒头都未吃过,现在竟还怨我不带你们去大吃大喝?你等还说要当什么丞相将军,怎么不学学你们那小兄弟,小小年纪就才智惊人,此番若换作是他,只怕早就淘得钱银,在此大吃大喝了。”
寇仲愤然而起,:“你不是只懂骂人吗?若韭我们撞沉了船,早给宇文化骨追上来,我们顶多是给他把骨化了,而大士你花容月貌,保证会被宇文怪拿去做小老婆。”
傅君绰倏地站起,遂又坐下,叹息道。“算我错了吧,我只是听得你们那兄弟的作为,略感急躁在为你们瞎心罢了。你们是同样是小混混,那阿吉如此长劲,你们却如此没出息,心里不由颇有些为你们着急。”说着,傅君绰言语中透出点点的失落。
傅君绰的话语,感情真挚,诚意十足,寇仲徐子陵哪里还听不出来。那话中所包含的真意关怀,更是实实在在的为他们担心,这让从小受尽世态炎凉的两人,心中感动。
寇仲神情激动,言语颤颤说道。“多谢大士关怀,今日有大士这一番话,我跟陵少定会发奋图强,以免辜负大士的一番期望。”
徐子陵也言之凿凿的道:“仲少说的好,从今往后,我二人定会加倍练功,出人头地,什么年龄限制,少年苦功,全当它不存在便是。旁人若出三分苦力,我等就出十分苦功,天长日久,还就不信练不成绝世武功。”
“话倒是好话,只怕你等坚持不下哩。”傅君绰此时才眉开眼笑,似乎对二人颇为满意。
寇仲刚欲说话,只听肚子传来咕咕的叫声,声若洪钟,四周众人皆注目观看,引得他脸红一阵,尴尬异常。连徐子陵都笑得弯下了腰。
傅君绰一阵银铃般的娇笑,拉起他们二人进了一间酒楼道。“好了,好了,再不吃饭,只怕你们要饿死了。”
三人登上一间酒楼的二楼,坐了临窗的一张桌子,点了菜肴
十多张台子,一半坐满了人,其中一桌有一位衣饰华贵,一看便知是有身分地位的年青贵介公子,频频朝白衣女望来,显是被她的美色震慑。
待得菜肴上来,两人一阵伏桌大吃,狼吞虎咽,吃相难看之极。
傅君绰微笑着看着二人,吃完了两个馒头,便住了嘴,转目望向窗外,若有所思。
等到两人吃完,桌上菜肴已经点滴不剩,傅君绰抬眼看了两人一眼,叹了口气,拿出十多两银子柔声道。“念在患难一场,这些钱就当送给你们好了。现在天下虽是烽烟四起,但南方仍比较太平,这处终是险地,不宜久留,你们好自为之了,我还有事,便不能陪你们了。”
听到傅君绰要走,寇仲徐子陵均心生不舍之意,也不看那放在桌上的钱银,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傅君绰那娇美的容颜,不肯转移。
看两人可怜的神色,傅君绰左思右想,终于心生不忍,玉手合掌叹息道。“算了,左右此事太过难为,我就送佛送到西,索性再陪你们两个小鬼一程吧。”
寇仲徐子陵闻言,大喜过望,齐声欢叫一声,抱在一起。
傅君绰摇头轻笑,心头似是放下一块大石一般的安心。遂招呼小二过来结帐,谁知那小二过来却恭敬道。“姑娘的账,早由刚才的坐在那张台桌的公子结妥了,他们也刚刚走了。”
“啪”的一声,傅君绰掏出一串钱来,摔在桌上,冷言道。“我不需要别人给我结帐,快拿走。”说着带起寇仲徐子陵径直向楼下行去。
寇仲徐子陵被傅君绰抓住了肩膀,运起轻功,健步如飞的疾驰,转瞬间,就越过了城门,来到了江边。
寇仲徐子陵早知晓她的本领,并不意外,然而,这般的贴近她那软玉温香的娇躯,鼻尖吸取着那醉人的芳香,反倒另他们颇为享受。
刚到码头,傅君绰就听到一个好听的声音在她们三人身边响起,“敢问这位姑娘和两位小兄弟,是否要等船呢??”
寇仲徐子陵回头一看,正是哪位在酒楼不断对傅君绰行注目礼,后又擅自帮他们结帐的富贵公子。
这人正是曾与谢晓峰有过数面之缘的宋师道,却见他相貌英俊,风度翩翩,虽然一身儒士打扮,却毫无文弱之相,身直肩宽,身躯高大,更给人以深谙武功的感觉。
傅君绰头也不回的道。“我们的事,不用你理。”
宋师道温和一笑,对傅君绰的无礼一点也不以为忤,长长的一躬到地,道:“唐突姑娘,我宋师道再次谢罪了,只是见到姑娘似为船只之事颇为绕心,故此斗胆特来相询。”
“是又怎样?”傅君绰冷冷的道。
“姑娘有所不知,此番东海李子通的义军,刚渡过淮水,与杜伏威结成联盟,大破隋师,并派出一军,南来直迫历阳。若历阳被攻,长江水路交通势被截断,所以现在人人都采观望态度,看清楚情况始敢往西去。姑娘若想西行,只怕颇有困难。”宋师道侃侃而谈,言语条理,吐字圆润,悦耳异常,只听得傅君绰点头不已。
宋师道看到佳人认可,心生受宠若惊之感,遂献策道:“姑娘若不嫌弃,可乘坐在下的船只,保证纵使遇到贼兵,也不会有半点惊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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