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和你赌命”张阳淡淡的说道。
“哈哈,就凭你,凭什么?”谭动还未说话,一边的谭勇因为有父亲撑腰,又张狂了起来。谭动也没有说话,心中却对儿子的话有些赞同。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他谭动也算是小有身份的人,如今正是事业上升期,为什么要和一个来历不明的小白脸赌命。这个赌注太不公平。自己的命可比这小子金贵多了。
“是不公平”张阳彷佛知道他心中的想法一般。皱了皱眉头,“你们谭家父子的档次太低,和你们赌命我当然吃亏,不过,谭勇,你这个猪头好像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说的是,谭动赢了我,可以活命,要是输了的话,就难说了。”说完,张阳伸出食指,摆了摆。
“竖子猖狂!”谭动被张阳轻蔑的眼神激的须发竖立,“我谭动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说着,谭动竟然一招手,后面有两个弟子抬出一杆大枪来。黑黝黝,放着寒光。
张阳心中暗叹,人人都说的比是谭家的弹腿,没想到这谭动却是个用枪的高手。
“小子,你可以拿一件兵器,不要说我谭动以大欺小。”谭动一枪在手,气势大变。
张阳挥挥手,叫于氏离开,于氏看了张阳一眼,静静地站在了人群中,包围着张阳的几个弟子已经散开,并没有为难她。张阳看了看四周“谭家的兵器我不喜欢,我还是自己做一件好。”他并不像暴露盘龙棍的秘密。他越来越发现这根棍子的不凡之处。
在谭家武馆的人疑惑不解的眼神中,张阳转身走到那颗粗大古老的银杏树下。先围着树转了一圈,目光不停的上下打量。
“干什么啊?快点!”谭勇以为张扬胆怯,叫得更嚣张了。
张阳充耳不闻,终于在银杏树下站定,双手做了一个抱球的姿势,虚虚抱着眼前的银杏树。那个一直看自己鼻尖的道士终于带起头来,眼光中流出奇异之色,看着张阳的双手相对的掌心。
张阳的掌心中的空气忽然急速旋转起来,越来越大。张阳微微一笑,左右手一搓!
那股小型的龙卷风就缠在了古老粗壮的银杏树上。
在周围人惊讶的眼神中,无数的细小木屑从树干上飞奔而出,像是流沙一般,静静地躺在了树根下。
谭勇揉了揉眼睛,再次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他惊讶的看见,龙卷风停下来之后。原来粗大的树干的中间现在只有碗口粗细,彷佛被人精心打磨过一般,树皮和外面的木质全部没有了,只剩下一根白色的棍子留在中间,支撑着上面偌大的树冠。看起来怪异之极。
周围的人都窃窃私语,有人甚至认为张阳是神仙下凡。张阳笑了笑,自己只不过是用了用风字诀而已。
“修真?”谭动到底是有几分见识。
“师弟不可大意”那个道士在谭动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谭动点点头,心说就算你是修真,打娘胎练起,也不过十几二十年的功夫,凭自己五品中的修为,难道还怕他不成。
张阳伸过手去一抓,那根自制的碗口粗线的银杏棍就被他生生从树上拿了出来。“咚”的一声,上面的树冠正好落在了地上,摇晃了一下,倾然倒地。将谭家武馆宽旷大气的门前立刻弄得狼狈不堪。
“欺人太甚!”谭勇脑海中不停地闪着这几个字。但是却没有勇气说出口。
张阳将白色的棍子那在手中,就像是情人一般,轻轻地抚摸着。似乎没有感觉到谭动身上发出的骇人气势。
“谭动,你要是能接我三棍不死,我就绕你一命。”语气轻飘飘的,像是在对一个小孩子说。
“找死!”谭动声若雷霆,在半空中炸开。周围看热闹的人都不由得退了几步。
“找死!”张阳也说了一句,神色忽然一变,轻轻地迈了一步,就来到了谭动的面前,手中的棍子高高举起,似慢实快,夹杂着风雷之声,向谭动砸来。
旁边的道士被这股惊人的气势逼得后退几步,看着天地之间聚集起来的风雷。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来。“七品!?”
被张阳的棍势压制住的谭动此刻却是有口难言。张阳的棍子落下看来很慢,但随着棍子的下落,谭动只觉得自己的身上像是压着一座山一般。叫自己丝毫不能动弹,整个身子全部被压制在这个小空间中。
他双手奋力的举起大抢去挡,“铛”张阳的木棍和镔铁枪碰在一起,竟然发出金石之声。
谭动只觉得自己的虎口一震,一股热热的鲜血流了出来,双臂上的力道立刻消失殆尽。大枪不由得被木棍压的下降了几分。紧接着,全身的骨头像是要被压散掉一般,双腿一软,“噗通”一声,不由自主地跪在了地上。
谭动心若死灰。
张阳的木棍轻轻落下,压在了他的肩头。
旁边的那个道士轻轻地吸了一口冷气,脚步却又往后退了一些。
谭勇直接傻掉了一样,张大了嘴,久久合拢不上。周围的百姓露出哗然之声。谭动平时在这里耀武扬威,对其不满的大有人在,不过都是惧怕他的武力而已。没想到平时吹的那么厉害的谭家武馆馆主,竟然连一个拿个木棍的小青年都打不过,太丢人了。
不过是周围的老百姓,谭动身后的弟子心中也都嘀咕起来。因为在他们看来,张阳只是拿着棍子轻轻一压,随随便便的一个“刀劈华山”招式,自己的馆主竟然傻傻的去用铁枪硬抗,结果,枪和棍一碰,馆主就贵在了地上。
他们没有身临其境,当然无法感受到张阳这一棍的真实威力。
“你赢了”谭动抬头看着面前的张阳,苦涩地说道。
“交出我舅妈的卖身契。”张阳说出了自己的主要目的。
谭动此刻后悔的要死,高玉成本来已经对自己造成不了什么威胁了,可自己偏偏被谭勇这个兔崽子挑拨着,要赶尽杀绝,色心一起,还看上了于氏。平白惹来这个煞星。
不过他倒也光棍,二话不说,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递给张阳。
张阳看了看,随后一挥。白纸化为灰烬。看了看面前似乎放弃反抗的谭动,抬起了手中的棍子。向一边的于氏走去。
“你没受伤吧?”于氏语气急切,看张阳的神情又有所不同,眼中的欢喜之情,似乎要从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溢出来一般。见张阳摇着头笑了笑,想说些什么,却不知怎地又低下了头去。白皙脸蛋上挂着淡淡的红晕,动人之极。
谭动甩开好心过来搀扶自己的谭勇,吃力地从地上站起来。看着张阳渐渐消失的背影,脸上的神色变了几变。不知道想些什么。
“师兄”他转过头来看一边的道士,那道士摇了摇头,“此子太过厉害,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啊”一边的谭勇惊讶地叫了一声,在他心中无所不能的师伯竟然也对张阳没有丝毫的办法,说出这么若软的话来。谭动倒是早有心理准备,“难道他是”
道士点点头,“此子是七品下,只高不低。”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一颗丹药来,递给谭动。
“七品”谭动咽下丹药,语气中有说不出的苦涩,这还是人吗?不过,要是他知道张阳故意在蜀山派面前隐藏了自己的修为,不知道又会有什么打算。
“干脆叫师叔祖来收拾他!”谭勇心中也吓了一跳,随即想起自己已经是蜀山的人了,蜀山的八品高手,都比比皆是。何苦怕一个小小的七品。
道人沉吟了一阵,我们蜀山三代第一人至剑师弟马上回来参加武试,到时候,请他来顺便解决了这个隐患吧。”
谭动神色一动,“莫不是号称蜀山三百年来第一天才的至剑师弟?如果是这样,那就没问题了。不过,今天这里的动静这么大,怎么巡城御林军没有过来?”
且不说谭家武馆的这几人在背后如何打算。张阳和于氏此刻却是心情愉快地往家走去。张阳本想将手中的银杏棍子扔掉,可于氏说什么也不肯,最后还抢过去,抱在了自己的怀中,就像是拿着一件珍贵的宝贝一般。张阳哑然失笑,心说,要是在自己的那个时代,这样弄死一颗银杏,简直是天理难容。
“公子,公子”还没走多远,忽然从路边的酒楼之中跑出一个明媚皓齿的小姑娘来。
“你是在叫我吗?”张阳奇怪的问这个一身丫鬟打扮的小姑娘,不由得想起了远在巴州的翠珠。
“是,公子,我家郡小姐请你上楼一叙。”这美丽的小丫鬟点点头。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你家小姐是谁?我认识吗?”张阳心中奇怪的要命,心说自己在成都除了花蕊夫人好像没什么熟人吧。再说,在大街上公然请一个男子小叙,这个小姐也真是够大胆开放的。
“你上去就知道了”小丫鬟似乎是个急性子,上来就要拽着张阳往里走。
张阳只好苦笑着跟上,后面的于氏要来,小丫鬟却干脆地说道:“我家小姐就请张公子一人。”
于氏对张阳笑了笑,示意她自己可以回去,张阳只好跟着小丫鬟上楼。于氏看着张阳的背影,口中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上了二楼的一个雅间,小丫鬟推开门,张阳整了整衣衫,举步进来。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没想到张公子不但文采风流,就连武功修为都是这么了得。”张阳刚一进门,听见一个悦耳动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一个修长曼妙的背影凭窗而立,淡黄色的罗裳在晨风中微微飘动,宛若天上的仙女下凡一般。
张阳心说,自己的这首抄来的《江城子》也就在四年前的巴州“陶然居”吟唱过一回,难道当时此女也在场?这样想着,双眼不由得向这女子看去。
这女子话说完,转过了身子来。对着张阳微微一笑,叫他泛起惊艳的感觉。
她的长发被一根玉簪轻轻挽起,玉簪的一头戴着三颗晶莹的珍珠,给人华丽优雅的感觉。两道弯弯的柳叶细眉似蹙非蹙,惹人怜爱。柳眉之下,一双动人的杏眼,眼神清澈明亮,似乎能看到人的心中去。琼鼻高挺,樱唇红润。五官精致完美的夺天地之造化。
薄薄的黄色罗裳并不能包裹住美好有致的身材,胸前的山峦优雅而完美,高高挺起,画出一个惊心动魄的半圆来。水蛇一般的纤腰上裹着一条玉带。完美高挺的玉-臀掩盖在长裙之下,不能叫人一窥全貌。脚下一双浅黄色的修鞋,小巧别致。
这女子身上有种特别的气质,不同于慧云的清高自傲,花蕊夫人的娇媚动人,也不同翠珠的娇蛮可爱,纪若彤的淡雅如菊,反而是和七公主刘洁比较相像,身上有一种天生的高贵气质。不过,七公主的性子太过娇羞柔弱。而面前的此女,张阳想了想,也只有“蕙质兰心”四个字可以形容了。
她似乎天生高贵,但是又不给人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只一个眼神,便令人如沐春风。
此刻,她正微笑着打量张阳,神色中既有几分高兴,又有几分的仰慕。
换做一般的男子,只怕是美女的这个神情,就叫他们激动不已了。不过张阳在那个时代就是高傲的天才,这样的表情不知道见了多少,不以为意。抱了抱拳,“张阳见过小姐,不知道小姐从哪里得知本人的伤心之作?”张阳确定,四年前在巴州的陶然居,绝对没有这样一个美人。眼前的这位大家闺秀,神情虽然平和淡然,但她身上的气质注定她无论走在何处,都会是一个耀眼的中心,叫任何人无法忽视。
那小姐眼神中闪过一道奇异的色彩,“张公子不妨猜猜,猜对了,我就告诉你我的身份。”表情既可爱又顽皮,叫张阳忍不住心中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