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骏对着凌思月柔声道:“思月,你的伤暂时无大碍了,这九花玉露丸乃郭夫人所送,你往日对郭大侠夫妇好生不敬,人家却以德抱怨,你跟郭夫人赔个不是吧。”
凌思月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以前率领群豪东奔西征的,的确得罪中原很多英雄,你让我赔个不是,那我便赔吧!”
龙骏左臂扶在她腰间,右手携着石素清,走到黄蓉的面前,笑道:“郭伯母,多谢你赠的灵丹妙药,思月她有话要对郭夫人说。”
黄蓉见他左拥右抱两位绝色佳人,暗自佩服,心想:“这两少女性子各有独特之处,数月前还为一个男子斗个你死我活,险些殉情在紫竹山庄,此刻却亲似姐妹,龙骏这小子本领当真神通广大,无所不能,唉,可惜芙儿没有这个福分。”
凌思月微微福身,说道:“郭夫人,往日立场不同,多有得罪,实非所愿,我父当年与郭靖叔叔结为安榻,此情不改,晚辈对尊夫妇也甚是钦佩,家兄曾道,大宋十万大军不足为惧,所惧只有郭靖一人,望郭夫人别跟小女子一般见识,原谅则个,不然骏哥他定然会怪我哩!”
黄蓉微笑道:“凌姑娘年纪钱虽轻,却有过人胆识,智计百出,确是女中巾帼,盼你日后能力劝令兄,两国交兵,战祸连绵,最无辜的是百姓。”
凌思月当然听不下去,但碍于龙骏情面,不便肌唇反语,心想:“蒙古大军欲一统天下,大势所趋,并非我与哥哥便能左右大权的,倘若哥哥抗旨不从,大汗势必派另一个将军来统领,唉,我既全心嫁给骏哥,这些烦事也不来管了。”
黄蓉牵起石素清的左手,笑道:“石姑娘,你心地善良,为心爱的人不惜以命相换,令人好生敬佩,日后等你跟龙少侠成了婚,可要知会一声,我和你郭伯伯来喝你们喜酒。”
石素清眉间眼角不胜娇羞,说不尽妩媚可爱,从未有人像黄蓉这般以长辈口吻来关爱过她,让她体会到慈母的感觉,不禁想起亲生母亲远赴波斯,生死未卜,父亲在她没出生前被人害死,不胜伤感,眼眸泛红,低声道:“多谢郭伯母。”
郭芙站在一旁,瞧着龙骏拥着两位美若天仙的少女,哪一个姿色都远胜于她,老大不是滋味,心想:“我娘月前跟你提亲,你当面拒婚,此刻你携着二女到我娘面前,显是来给我示威的,好啊,龙骏,你也忒欺人太甚,郭芙不报此恨,势不为人。”她愈想愈气,全然不讲道理。
耶律齐兄妹、完颜萍三人数月来行走江湖,听到最多的便是关于魔教教主龙骏的事,武林人私下众说纷纭,传得神乎其技,此时见他年逾二十,英气逼人,武功盖世,均有闻名不如见面,相识恨晚之意,尤其是当龙骏全不为名利所动,英雄救美的一瞬间,更令二女心醉。
耶律燕性子直率,上前喜道:“龙少侠,你是我们年轻一辈中,武功最高深的,我跟大哥、完颜姊姊早就想结识你了。”
耶律齐双手一合,抱拳相见,说道:“在下耶律齐,这是舍妹单名一个燕字,那是完颜萍姑娘,素闻龙少侠英名,今日得见高贤,大慰平生。”
郭芙在旁嗤之以鼻,道:“哼,甚么高贤不高贤的,只不过是个浮华的痞子,见一个漂亮姑娘就爱一个,一点也不专一,左拥右搂,成甚么样子?”
耶律齐三人虽不知两位仙女般人物跟龙骏是何关系,均想以他这般英雄人物,一见便令人心折,便是有几位姑娘同时爱上他,也不为奇,自古美女配英雄,当是如此。
凌思月依偎在他怀内,娇软无力,听到郭芙言语好生无礼,说道:“郭大小姐是为小女子抱打不平,还是没有被骏哥所爱而生气呢?”
郭芙大窘,小嘴一撇,气道:“我稀罕么?只有你俩傻瓜才会当他宝贝一般,哼,你这妖女,当初带人生擒我爹和群雄,又几次三番为难我和我娘,我可不会放过你。”说着挥掌一拍,打在凌思月受伤的身子。
“不要。”“芙儿放肆。”石素清、黄蓉见状大惊,脱口叫道。
殊不知这一掌拍在凌思月的身上,不但没有伤到公主分毫,反而将郭芙震得手臂酸麻,蹬蹬蹬踉跄退后五六步,劲力不衰,险些摔到在地,黄药师在她肩头一按,内力透入体内,才抵消这股反弹的力道,责备道:“芙儿,太任性了,人家有伤在身,怎么可以出手冷袭呢?”
郭芙被震的花容失色,泫然欲泪,惊呼道:“外公,她她施妖法,弄得我手腕好痛啊!”
原来龙骏拥美于怀,温香软玉,担心她寒毒未清,手心内力源源送入凌思月体内,助她驱除残余寒气,九阳真气流转体中,郭芙一掌拍在她的“膻中”上,立即将掌力反弹回去,饶是郭芙武功低微,一掌之中没甚么内力,不然劲上加劲,反击之力非震断她胳膊不可。
凌思月从不吃人亏,微微一笑,刚要拣几句刁钻的话挤兑郭芙,孰知樱唇微到,便被情郎伸手轻轻按住,龙骏道:“耶律兄,其实咱们早已相逢过,数月前武关镇酒楼上,你们围攻赤练仙子李莫愁,我与清儿都曾在场。”
耶律齐愕然一怔,回思半晌,忽然眼光大盛,说道:“是了,当时有高人在暗处捏叶催动内力,攻得李莫愁左支右拙,那人敢情是龙少侠?”
龙骏瞧了瞧身边的石素清和凌思月,微笑道:“当日我不便现身,只得以茶叶作暗器,今日见你们俱相安无事,也就放心了。”
黄蓉适才见耶律齐兄妹出剑相护,似是全真剑法,武功根基不错,一时未及出口相询,便道:“瞧你两兄妹武功是全真一派,但不知全真七子哪一门下?”她见耶律齐武功了得,少年高手中,除了明教龙骏、姑苏慕容雪、大理段枫、昆仑何弈弦外罕有其匹,与杨过倒功力相若,料想不会是全真门下第四代弟子。
耶律燕回道:“我的功夫是哥哥教的。”
黄蓉点了点头,目光望向耶律齐,瞧他如何答复。
耶律齐颇感为难,说道:“长辈垂询,原该据实禀告,只是我师父吩咐晚辈,不可说出他老人家的名讳,请郭夫人见谅。”
全真教郝大通等人面面相觑,暗想本教中绝没有此人啊,他又是谁的关门弟子呢?
黄蓉一怔,望了全真孙不二几人一眼,心想:“全真七子哪里来这个怪规矩了?这少年武功内外两臻佳妙,为什么说不得?”心念一动,突然哈哈大笑,弯腰捧腹,显是想到了甚么滑稽之极的趣事。
郭芙奇道:“妈,甚么事这么好笑?”他听母亲一本正经的寻问耶律齐的师承门派,蓦地里如此发笑,只怕耶律齐着脑,心中又感尴尬。
龙骏从电视中看过原版的剧情,隐隐记得他是老顽童嫡传弟子,后来娶了郭芙为妻,十六年后还当上了丐帮帮主,倘若从老顽童那排起辈分来,自己尚算得他的师伯,不禁也笑了起来。
耶律齐笑容满面,说道:“原来郭夫人和龙少侠都猜到了。”
周围的郭芙石素清诸女、全真教郝大通四人、朱子柳师侄三人以及黄药师都是大惑不解,不知他三人笑些什么。
他们几人侃侃而谈,竟忘了场中激斗恶战,忽然哇的一声,心禅堂五位禅师气衰力竭,被萧玉笛内劲一激,不约而同地吐出血来。
龙骏这才起到舍利之事,忙道:“清儿,你照顾一下她,我去帮忙。”转向黄药师道:“黄岛主,你也助晚辈一臂之力吧!”深知自己再强也敌不过六大高手合斗。
黄药师点头道:“当该如此。”
龙骏环顾一周,喃喃道:“咦,老顽童呢?”
周伯通此刻坐在山亭顶上,观望场中高手拆招精妙无比,早生起落场打架之心,但想到一旦加入战圈,旁人只道老顽童为抢少林佛门东西,可对师兄不住,全真教信奉道教,佛道泾水分明,何况让他一对一还行,若以一对三,自知那是行不通。
他见龙骏与黄老邪私谈,料定有事盘算,便闪身窜了过去,临得近处,望了凌思月一眼,嬉笑道:“啊哈,小公主,你好啊,你麾下高手都混战起来了,你怎么不制止呢?”
凌思月摇头道:“他们已不听我的话啦,我也懒得管他们,从此以后,我每日跟着你师兄去游山玩水,你去不去啊?”
周伯通天性最爱凑热闹,拍手大喜道:“妙极,你们几时去游玩,定要叫上我老顽童啊。”
耶律齐上前磕头,说道:“师父,弟子磕头,您老人家万福金安。”
周伯通笑道:“免礼平身,你小娃儿也万福金安,快来给你师伯磕头。”说着向着龙骏一指。
众人一听,忍不住哈哈大笑,想不到耶律齐竟是周伯通的弟子,老顽童疯疯癫癫,教出来的弟子却是精明练达,少年老成,与他全然不同,郝大通、孙不二见师叔门下有了传人,均甚高兴,纷纷向他道贺。
耶律齐心想:“龙兄弟年纪较我还小着两岁,怎么会是我的师伯,师父只有一个师兄,便是全真教重阳祖师,却早在四十年前仙逝了。”心下狐疑不定,但师父有命,不敢有违,跪在龙骏身前磕了三个响头,叫了声:“师伯!”
凌思月、石素清、完颜萍、郭芙诸女见耶律齐与龙骏年纪相若不多,竟给他磕头称呼师伯,均感有趣得紧,嗤嗤娇笑一团,花枝招展。
耶律齐脸上一红,不知该跪着还是起身,龙骏颇觉尴尬,本来慌称老顽童的师兄是闹着玩的,哪知周伯通一直当真了,忙道:“快快请起,我这师伯算不得数的,行此大礼,如何克当?”
耶律齐只觉一股浑热雄厚的力道,在他手臂下轻轻一托,身不由己的便站了起来,见龙骏此时左臂扶着公主,右手牵着白衣少女,根本没有伸手拂袖的动作,内劲如何而出?心下暗想:“这般心到力至的神功,便是师父老人家六十年功力也办不到。”不禁对这师伯肃然起敬,似觉磕几个头也是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