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晓清说的历历有据,使许铮听得有种自己以luo体的身份站在她的面前让她评说。要不是自己现在在开车,真想对她报以热烈的掌声,因为这女人竟然分析的这么透着,自己都没有她了解的清楚。
“呵呵、呵呵”许铮笑了两声聊了摇头没有对马晓清说的话做出回答,但心里已经被深深戳了一下。
“你笑什么?”马晓清用眼盯着许铮,很不解,还以为许铮是在笑自己说的太可笑,来嘲笑自己。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世界上没有人能看懂我,看来我错了,不是没人能看懂我,而是没有发现能看懂我的人,今天不只是有人能看懂我,更是说的头头是道,我觉得自己都没你认识的那么透彻,你说的很对,这就是我心里所想的,这个积压在我内心的蛀虫终于被人找到了”许铮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
许铮没有停下又接着说道“其实你说的很对,有的时候我确实很脆弱,脆弱的就像一块玻璃,轻轻触碰我的内心就会碎掉,但我又不愿意面对一直积压在心里,可是我没办法避免心魔的缠绕,每当我选择了逃避战争带来的阴影,我就越忘不掉,医生说我有严重的战争综合症,需要我回来调整一段时间来解除压力,可是在怎么调节我依然忘不了死去的兄弟,越想忘脑海里就一遍遍的播放,我真有些崩溃,尤其是今天中午的那些话,更唤起了这个多年沉睡的的回忆。那些以前形同手足、形影不离的兄弟,他们都一一死在了国外。想着当年出国时候大家一起发的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豪言壮志,往昔的一句的誓言却成了今天的回忆,林子、正德、涛子、我亲眼看着他们死去,却不能替他们挡住这颗子弹、、我”许铮越说越激动,手也在颤抖,坚强的他此时泪水也流了下来。
马晓清看着许铮越来越觉得难以琢磨透,原本还以为就算经历过战争的男人会有让人痛心的地方,可没想到许铮竟然这么重视兄弟之间的友情,达到了视友情为生命的地步,并非一般的有情有义。
此时车已经到了小区楼下,马晓清本想开口安慰一下,但没等反应,许铮一头涌到了马晓清的怀里痛哭起来,这个眼泪像是积攒了一万年的洪水,此时一涌而出,滔滔不止。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马晓清搂着许铮的头在自己的怀里,像是搂着自己的孩子,虽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但马晓清依然能感觉到许铮心里强大的阴影一直占据在许铮的心里。
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是未到伤心处。看着许铮的泪水,马晓清静静地搂着他,感受着这个男人滚烫的泪水,这泪水不代表着的懦弱,代表着是一个男人8年来的所受的压力、死亡的逼迫,在坚强的外表下依然埋藏着一个脆弱的心,这个秘密终于在此时爆发,因为马晓清许铮觉得自己像是遇上了知己,这么多年来许铮受着国家的的压力徘徊在战场上,不是生就是死,不断着麻痹了许铮的内心,也不断改变着自己,看着兄弟的离去,看着战争的的无情,许铮只能忍,忍无可忍就借着手中的武器去发泄,“杀人王”许铮在外国的8年总共杀去了1024人,无愧杀人王的称号,但是用杀人的方式麻痹着许铮的心里依然摆脱不了那种痛恨的心里,直到去年许铮被诊断出有强烈的战争综合症,需要离开战场调整一段时间,否则神经会受到很大影响,届时正是这批维和部队回国的时候,许铮申请退出部队休息一段时间才有的今天去茂元公司,遇到这个‘知己’的马晓清。
声音渐渐变小,泪水也渐渐干涩,许铮抬起头看着马晓清,像是犯错的孩子哭完的样子,马晓清拿出手帕擦拭着许铮脸上的泪珠,露出怜惜之情,也只有女人才会在这时发出自己母爱的光辉。虽然自己的衣服被许铮哭的已成了一片汪洋,但马晓清丝毫没有一点怨言,能让一个这么有男人本色的男人搂着哭,自己也很荣幸。男人就是需要女人的呵护,因为他们都很坚强,只有遇到女人才会显示出来,所以面对着许铮马晓清这时也客串了一下妻子的角色。
“对不起呵,把你衣服弄脏了”许铮从马晓清手里接过手帕不好意思的擦起了脸,“没事,怎么样了?心情有没有好点?”马晓清露出了少有的温柔关心着许铮。
“呵呵,好多了,谢谢你,哭完突然感觉心里敞亮了许多,心里也不像以前那么堵了”擦拭了脸庞的泪水,一点也看不出这个男人刚才曾痛哭过。
“其实,你没必要一直憋着,哭出来反而更好,就像洪水一样,只有泄洪了才会更通畅”马晓清又从许铮拿过来手帕把滴在了许铮衣领的一滴泪擦了一下。
“恩,没事不用擦,还是擦擦你的吧,看都叫我弄成花脸了”许铮看了下刚刚哭湿的衣服对马晓清说道,这是许铮第一次当着别人的面哭,也是哭的最狠的一次,每当想哭时都是强忍着泪水,这会一泻千里,心里确实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爽快,心里的大石头也被剔除掉一大块。
“男人要很注意形象,知道你在外面装的很坚强,但是既然到了我这你就不用再装了,或许你以前没有很好的倾诉对象,如果你觉得可以,没事找我倾诉倾诉,我也挺愿意为人解忧的,而且还能听听你的历史也不错啊,就像是听神话,总是那么跌宕起伏”马晓清对许铮也采取了开放的态度,既然人家这么相信自己找自己倾诉,那么自己怎么好意思拒绝呢?男人都需要一个台阶。
“恩,以前有些地方做的有些过分,也请你多原谅”许铮这次是从心底感谢马晓清,看着她这么大度的包容自己,觉得现在向她一样的女孩太少了,都为自己想,一点不会为别人想,如果没有她,这么长久的疙瘩压在心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解开,这次虽然没完全解开,但是也解了一大半了。
“呵呵,要不是我任性,也不会惹的你不高兴,这次就算扯平了”马晓清嘻嘻笑笑的看着许铮,表现的很调皮,俨然一副大女孩的模样。
“恩,正负抵消”“呵呵呵呵”两个人都笑了出来。
下了车两人一同上了楼,而被许铮哭湿的衣服,也脱了下来,放在了怀里,许铮也把自己身上的西服脱了下来,套在了马晓清身上,虽然有些大,衣服在身上不停地呼唦呼唦作响,但是马晓清同样感受到了许铮体温带来的温暖,这种温暖像是手温带,那么的暖人。
“呵呵,小许啊,下班了?呦,和女朋友一起回来的?”上电梯的时候王老正好从电梯出来,看着许铮和马晓清说着。眼神也不断在两人的身上打量,心中也觉得真是天生的一对,好一个俊才靓女。
“呵呵,王老啊。晓清,这是咱楼上的王叔,棋艺可真好,每次和他下棋都下不过”许铮一改脸色,看着马晓清眨了一下眼,虽然马晓清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王老要说自己是许铮的女朋友,心想里面肯定也有误会,虽然不太愿意,但也没有否定,心想回来一定再找许铮问问,自己当了人家女朋友自己都不知道,真是可笑。心里这么想,但嘴里却应声答道。
“王叔好”马晓清对着王老微微的聚了下躬,很有礼貌,在王老的心里显然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嘴笑的都没合拢,许铮原来眼光这么好。
“哈哈,姑娘长得真好,许铮找了你也算他的福分,说实话我真喜欢许铮这孩子,老实、能干、孝顺、你跟了他也肯定会享福的,以后没事上家里玩啊”在马晓清面前王老也不忘夸许铮两句,也帮许铮争取一个好形象,马晓清笑了笑也抬头看着许铮,心想自己以前怎么会错怪他?这还真是个误会。
“我可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成你女朋友了?”上了电梯马晓清奇怪的问着许铮。
“没有,你误会了,昨天早上咱俩在一起无意间被楼上的王老看见了,今天早上我去买豆浆,他问我来着,原本我想解释的,可是我”许铮一边说着一边解释,就怕马晓清现在误会,以为自己对她有什么非分思想。
“恩,好了,不用说,我信你”马晓清一口打断了许铮。
“恩?我没听错吧?这么爽快,这可不太像你”许铮对于马晓清的回答还是存在怀疑,以前有什么事都咬着自己死死不放,今天就这么相信了我的话?看来女人唯一不变的就是善变,一天时间就改变了看法。
“你这人说实话怎么还不相信?昨天是因为不了解你,现在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马晓清对许铮说着,自己终于做出来一个艰难而又坚决的决定那就是解除对许铮的敌意,但是这小子好像没有领情,心里也不太舒服,这也太小瞧人了吧?我真有那么不待人见吗?
“呵呵,是吗?我真是有点受宠若惊了”许铮冲着电梯门做了个鬼脸,逗得马晓清笑得不行。
“许铮,我家炉灶坏了,能借我用用吗?”刚要打开门的许铮听见后面的马晓清说话。“哦,行啊,家里有菜,你用吧,看来今天晚上我又没这口服,真遗憾啊”许铮打开房门和马晓清走了进来。
“你要出去?”原本马晓清还想借着炉灶坏了想给许铮做到大餐在安慰一下,一听这话心里有些失望。“部队任务,我要去一趟,还有那个公安局局长,带着人赶来撒野?真不想活了,也不看看谁的地盘,今天一起收拾”一想到公安局局长,许铮气的就咬牙,装逼犯,今天撞到我这算你倒霉。
“哦”马晓清放下包就坐在了沙发上。
进到房间的许铮不一会就从房间里走出来了,一身国槐绿的军长穿在了身上,肩膀扛着一金星,马晓清一眼就看出来,原来真是如假包换的少将,臂膀上绣着中国27军,看的马晓清一愣一愣,“发什么愣呢?”许铮上前在马晓清眼前用手晃了晃。“没想到你穿军装这么帅?”马晓清很随意的从口中流出来一句耐人寻味的话,不知道是说许铮只有穿军长帅,还是本来就帅?
“呵呵,怎么样?我穿了8年的军装,今天你是第一个说我穿的帅的?”许铮也为之自豪,军人的英姿煞爽穿在许铮身上体现的凌厉精致,军装的味道非西服运动装能媲美的,只有军装显示出男人拥有的霸气与气魄的豪迈。
从家里出来,许铮带上了一个大墨镜。没人能认出来,这个平常出入小区的小伙竟然是许铮,压低了帽檐,许铮也怕被周围的人认出来,因为除了马晓清和初晖,谁都不知道他的真实什么。本来一身军大衣,黑色的墨镜足以掩盖许铮的形象,再加上天已经蒙蒙的黑了下去,虽然才是6点,但天总是比想象中黑的快,这使许铮更方便隐藏身份做出来有利条件,不知道的还以为民国时的大特务。
正值晚饭时间,街上的人很少,许铮脚步轻盈的来到了福克斯面前,“啪”打开了车门坐了进去,“哎,怎么弄的和特务似的”许铮在这一路上都觉得自己和特务没什么两样,原本堂堂军长都是令人崇拜的人物,而现在却低调的有些过分,低调也是种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