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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公主抚琴
    更深月色半人家,北斗阑干南斗斜。
    今夜偏知春风暖,虫声新透绿窗纱。
    夜半更深,静穆幽丽。
    叶战天潜伏在树冠上,微风轻抚,衣袂飘飞,查探四周无强者气息,正要飘身落下。
    就在这时,房门蓦然启开,由房内走出六人,前面两位一个中年身材魁梧,一袭黑袍遮住面目瞧不甚清,另外一人身条纤细,面颊娇美,眼波流动,虽然仍是男装,却掩藏不住绝色的容颜。
    叶战天心头一惊,暗想果岸然凌思月在此,眼下该如何盗取解药呢?也不知是否在她身上,倘若寻找不到,唯有先擒住她再想办法了。
    凌思月身后四人是她贴身的四大护卫,武功纵然不及百损鬼面那个级数,但也是一流的高手,忠心上绝对无疑。
    诸人走出房门,凌思月娇艳滴滴,说道:“适才有些无聊之辈前来打扰我与阁下对弈的雅兴,当真过意不去,关于剿灭明教和清除中原武林帮派的事有劳先生了。”
    那人点头道:“公主请放心,明教重入中原,大部分高手被擒,余孽党羽不成气候,至于中原武林各门派,当是顺我者昌,囊者亡,只要灭了丐帮、少林与全仗,其它均是小门小派不足为患!”
    赵思月瑶鼻微耸,光彩逼人,说道:“南蛮子狡猾阴险,还是谨慎些好!嗯,时候不早了,阿刀阿剑代我送先生出庄。”
    那黑袍人双手一合,客气道:“公主不必多礼,在下先行一步,告辞了。”两名被钦点的护卫跟着送他出庄。
    凌思月转身对受伤在地的守卫瞧也不瞧,冷冷喝道:“统统饭桶,还不退下!”十余人相互搀扶,吃痛也不敢出声,强忍疼痛退去。
    叶战天看得心寒,心想这些守卫都是为保护你才受伤的,竟然一点同情心也无,果然心狠手辣,同时野心甚大,擒拿丐帮群雄还不够,欲再施毒计对付少林派与全仗,这妖女攻于心计倒是厉害角色。
    凌思月并未进房,而是向西厢阁楼而去,余下两名护卫紧跟其后,沉默无语,叶战天一时不明她是何用意,生怕她转眼没了踪影,悄悄地潜伏尾随。
    一路上凌思月若有所思,并不作声,两名护卫更像哑巴一般,主人不言语,他俩谁也不敢吱声,来到西厢阁楼下,她蓦然神色微动,变得温柔婉转,说道:“阿枪阿戟,你们退下吧,撤去竹林内的伏兵,今晚不会有人来了,我想自个儿清净一会。”
    “遵命,公主!”
    二人依命转身退去,同时吹了一个口哨,顿时林间脚步声碎响,顷刻没了动静,撤走了四周的伏兵。
    叶战天心下不解:“这妖女想耍甚么花样,难道知道我隐身不现,她故意退去守卫,好使我放松警惕,待现身时候攻我个措手不及?嘿嘿,你未免忒小瞧了人,我会惧你?”饶他艺高胆大,把心一横却也不惧。
    凌思月没有上楼,脸上神色一动,隐含淡淡的温柔,婀娜转身,漫步在竹林小径,片刻来到一潭紫林竹旁园湖面中的廊亭。
    月光像薄莎一样笼罩大地,层层竹枝在风中摇曳。
    湖水旁的树上,叶儿在月光下泛着银光。
    湖面上短短长长尽是枝叶的倒影,在微波涟漪中摆动。
    凌思月盈盈走到水榭廊亭里,此亭傍湖而建,深入湖心,古亭幽雅,风格迥异,亭口的两根石柱上分别刻着一副字联:“一亭风月最宜诗酒谈兴,满眼画屏不必书剑飘零。”
    月色竹林,燃起一炉淡香,摆上琴岸,悠悠轻烟之中。
    凌思月坐在琴案前,瞧了琴弦几眼,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什么心事。
    她轻柔地提起纤长的玉手,拨在琴弦上,“叮叮咚咚”一串琴音流水不断,随着清幽婉转的曲音萦绕在湖心亭外的夜空中,心海中又浮现起大胜关那男子救她的一那一幕,想到他伸臂搂着自己的娇躯于怀,顿时柔情似水,不胜娇羞。
    叶战天隔在远处瞧着亭中此刻的凌思月仿佛变了一个人般,没有了适才横眉冷对的凶狠,取而代之的却是风姿绰约,明艳圣洁,肤颊微微生出一丝红晕,眉毛似柳叶,流盼明媚的眼神令人着迷,尤其樱桃小口,清淡香唇,楚楚风韵看得叶战天口干舌燥。
    不禁心想:“这妮子温柔起来竟如此妩媚动人,一点不在清儿和小龙女之下,瞧她心驰神荡的女儿家神态,应是在思念心上人,未必是故意摆空城计来诱我上钩!”想明此节,叶战天紧张的心情稍减,欣赏起她的琴音来。
    凌思月情随心动,伴着曲音,抚琴轻唱:“萧条庭院,有斜飞细雨,重门须闭。宠柳娇花寒食近,种种恼人天气,险韵诗成,扶头酒醒,别是闲滋味。征鸿过尽个万千心事难寄。楼上几日纯寒,帘垂四面,玉栏干慵倚。被冷香消新梦觉,不许愁人不起,清露晨流,新桐初引,多少游春意。日高烟敛,更看今日晴末”
    清丽的唱腔和幽幽的琴音,恍惚缠绕着一种道不清的惆怅,这首是北宋词人李清照的词,大意是讲一位女子空倚庭院思念意中人,凌思月虽是蒙古族人,自幼在大漠长大,但对于中原文化甚是喜爱,练习武艺的余暇经常一个人在帐内写诗读史,几年来对琴棋书画倒也有几分识见。
    叶战天对古代乐访从无研究,但这股琴声悠扬动听,即便连五音不全的人都能听出那美妙神韵,让他不由又想起石素清的箫曲,心想倘若把她俩弄在一起,合奏一曲岂不快哉,转念一想,二女互有心情,刚一见面非打起架来不可,又弹何神交呢?
    凌思月一曲唱罢,想到与心仪的男子立场不同,终是有缘无分,自己身兼辅助亲兄忽必烈南下的重任,南朝人最重气节,倘若灭掉他的国家,吞去南宋山河,他非恨我一辈子不可。
    念及此处,心情由甜羞喜变成郁郁寡欢,轻叹一声站起身来,古亭顿时恢复一片宁静,唯有春虫不时鸣瑟,再无心景致,走回西厢楼阁。
    叶战天不知黄岛主是否脱险,以一力敌两大高手,凶险便不用说了,本该适才见她抚琴时候擒住她,然后逼她交出解药,但细想我堂堂男子汉乘人之危,对付一个痴情女子有伤大雅,心中抉择未定,凌思月向竹林小径中折回,他又悄悄地跟了过去。
    凌思月走上二楼推门而入,一名侍女道:“公主,都已经准备好了。”
    “知道了,你们都退下吧!”凌思月吩咐过后,侍女丫鬟们尽数退出房来,纷纷下楼去了。
    叶战天心想:“她们在准备好了甚么?难道是对付我的陷阱不成?嘿嘿,若要本公子上当,可没那么容易。”
    想到此处,撤下一块衣襟系在脸上蒙住了面目,一个纵身跃上二楼一处背光的旁窗,当下学着武侠电影中所演的夜行侠客般,伸指润湿食指点破一层窗纸,瞧见她已走入内轩,潜运神功以内劲震开了窗扇的木栓,轻飘地窜进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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