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坠落深渊
高小飞一时疏神下坠,心神不乱,猛地丹田一提气,手上长剑往地上一点,借势又腾起,贴往墙壁之上,仓促之下,身形所着,已不在原处,只凭手上一凉,似乎触着了一件硬的东西,当时也未在意,手一挪又横移了一尺。
就这当儿,壁上倏起一阵轧轧之声,忽然现出一处石门。他这无意中的触摸,竟为大家开启一条生处。常言志反应最是敏锐,怪笑一声,双掌在壁上一按,身形平空弹了出去,跟着群雄纷纷冲出。
高小飞与张玉凤反倒落在最后,出了石门,只是一条通道。地势低狭,只容二人并行,后面翁翁之声大起,黑峰已顺着通道追来。
秦士桢双掌齐发,劈出两股掌力,蜂群吃那雄猛掌力,冲得纷纷落地,可是又旋即接踵追了上来,秦士桢连番出掌,硬生生将甬道封住,高喝道“诸位快走。”
此人不愧一代枭雄,危急之阶下,仍然顾全大体。不似白骨教主,所习阴功正是黑蜂克星,却是独善其身,不肯为大众出力。
但秦士桢乃是一行主体,又身怀秘图,若然由他断后,前行之人,仍是无所适从。
高小飞一趋身挡在秦士桢身前道“帮主请去前面觅路,对付黑蜂之事交与在下。”
秦士桢深为赞许地瞧了他一眼,点头道“黑蜂奇毒无比,你要小心。”
转身分开人群,向前行去。
高小飞的掌劲不及秦士桢的浑厚,但应付蜂群却是轻而易举。
一行人行了约有三五十步,突然现出一座石室。门户洞开着,常言志当先入内,群雄跟着一拥而入。
张玉凤急急回身叫道“高兄来。”
张南把眼一瞪道“叫什么,他自己不会来吗?”
张玉凤低下头来不敢再作声。
秦士桢进入室内,四下察看了一番道“咱们最好能找出机关把石门封闭,先令蛇群黑峰无法侵入,再行设法想下一步棋了。”
讵料,话犹未了,砰的一声,石门忽然自动封闭。
张玉凤顿足道“不好。高小飞在甬道之内没有进来。”
秦士桢捋着灰髯喟然叹道“咱们处此石室之内,也并非是福。”
突地,头顶传来一阵阴森森怪笑声道“尔等已身陷绝地。今生今世,别想再出这古陵了。”
秦士桢沉声道“尊驾是难?”
头顶森森怪关道“本座乃是勾命判官,专一勾摄世间那些财迷心窍人的魂魄,哈哈”
一阵狂笑之后,声音寂然,显然人已去远。
再说高小飞独挡蜂群,边打边退。讵料,室内蛇群亦已追上来,迫使他不得不全神贯注,以致前行之人进了石门,他仍毫未觉察。
说也奇怪,那扇石门一经封闭,前面石室之内,突然传出一阵吹竹之声,而且极有节奏。蜂群与蛇群一闻吹竹之声,竟然潮水一般退去,刹时一只不留,吹竹之声也嘎然而止。
高小飞长吁一口气忖道“由此看来,古陵之内果真有人暗中纵,但不知此人用心何在。”
此时石门已闭,甬道之内空荡荡的,连那门的痕迹也再无法找到,有心退出陵外,可是停棺的那间石室,亦已封闭,唯一之路,便是顺着甬道前往。
高小飞内功已有深厚根基,黑暗之中.隐约尚能辨物。暗中摸索前行,隐隐觉出甬道乃是一处下被。走了约有一箭之地,心中迟疑,踌躇不前,不觉暗中一叹道“看来我是无法再出这古陵了。”
当他举目四顾之时突觉眼睛一亮,隐约似见壁上有一个小小发亮的东西,下意识地举剑往上一点,那东西似具弹性,突然往回一缩,忽觉脚下一软,所立之处突然翻转。
刹时身如殒星下坠,直落了下去。
他乃身具上来轻功之人,临危不乱,赶紧提气凝神,稳住下坠之势,举目下看,黑沉沉的,竟是一条万丈深涧,如若落下,势必粉身碎骨。
大凡一个人在危急之际,急智自生,高小飞身形急泻,空觉眼前黑影一晃,本能地伸手一抓,入手竟是一根松枝。只是粗仅儿臂,受不住那猛震之劲,立时折断。但却因这一抓之势,使他下坠缓了一些。
此时他手中长剑并未摔落,就势一式卞庄刺虎,猛朝古松刺去,剑刃深隐入木。这一来总算将身形稳往,借力一蜷双腿,勾住一根松枝,翻身坐了起来,长吁一口气,定了定神。
举目一看,天色已然大亮,发觉自己置身于一处削壁之间,上不靠天,下不着地,略加忖度,离谷底少说也有数十丈,想起昨夜所经历之事,恍如噩梦一场,靠着松枝略为调息一会,这才动用壁虎游墙轻功,缓缓上了山岩觅路下山。
一路之上,低头寻思,总想不透自己如何会陷落到这个深谷之内。
行了一程突见一位青衣白髯老者,沿着山径,缓缓地行了过来,望着他失惊地道
“公子如何这般狼狈?”
高小飞从得他是义兄凌雁白的家人,不觉摇头叹道“一言难尽。”
白髯老者若有所悟地道“公子与昨夜之事,得以有惊无险,老朽倒深为庆幸呢。”
高小飞大为诧异道“昨晚之事大叔已然知道了?”
白髯老者点头道“不问可知,你是失陷在古凌之内了。”微微一笑道“这座古陵明明是一处陷井,可笑那批利欲熏心之辈,竟硬往里闯。老朽早知会有这么一天。”
高小飞睑上一红道“大叔何以得知此古陵乃是汉代遗物,碑文上已写得明明白白。
晋王基本朝之人,自然不是他的墓陵。而且陵内有多处地方,现出新近斧凿痕迹,正足说明有人在内动了手脚。再说晋王遇害已十余年,为何不早不晚,却在此刻传出他遗物得消息?”
高小飞说到这里,沉付了一会。恍然大悟道“照大叔看来此是骗局了?”
白髯老者,目视谷底,似在思忖什么事,半晌方道“想当然耳。”
高小飞乃是极重义气之人,突或失声喊道“不好,我得过去通知黑龙帮。”
白髯老者被他吓了一跳,抬起头来望着他道“公子何事如此着急?”
高小飞随即把与秦士桢等同进古陵之事说了一遍,井说明黑龙帮之人俱守在陵外,自己既已侥幸脱险,在道义上应该会通知一声。”
白髯老者赞许点了点头,随道“不用去了,秦士桢已得到高人指点,安然出了墓陵。”
高小飞大为惊异,暗忖“听他的口吻,好像他也进了古陵似的。”
白髯老者见他满脸惊异,呆望着自己,不禁摇头,轻喟一声道“公子并无争夺晋王遗物之心,何苦卷入是非漩涡?若有失闪,那可是大不合算之事。”
高小飞点头道“大叔说得极是。”
白髯老者复又道“贤弟身负重枉,以后还望多加珍重。”
高小飞心头一懔,听他话中之意,分明已深知自己的底蕴,不由得起了几分戒心。
白髯老者察颜观色,已知他心里在想什么,话题一转,复又道“老朽随家主人来到太行山,将近一个月。只觉偌大的一座太行山区,处处都隐伏危机,稍一不慎,便有性命之忧。”
高小飞想起爹爹遭遇伏击之事,知他所言决非虚假,只是想不透凌雁白等一行来太行的用意何在。于是试探着问道“大叔既觉出此山杀机四伏,便应劝我那大哥早日离开是非之地。”
白髯老者微微一笑道“家主人旨在探幽览胜,与人无利害之争,何惧之有?”
高小飞将信将疑道“我那大哥此来果真只是为了游山?”
白髯老者点头道“可以这么说。”话音一顿接道“不过有时他也喜伸手管管闲事。”
高小飞想了想抬头问道“昨晚之事大叔已然亲见,可知将会成一个怎样的结局?”
白髯老者轻喟一声道“雪山盲侠自认多谋,没想到已为自己引来了极大的危机。”高小飞心里一动道“难道这陷阱是盲叟设下的?”
白髯者者摇头道“他没有此能耐。”
高小飞若有所悟地道“那是另有其人了?”
白髯老者朗声一笑道“公于一夜未眠,该回店去歇息啦,何故又管打破砂锅问到底呢?”
高小飞不便再追问下去,也哈哈一大笑道“在下果是问得太多了。”
拱了拱手,转身举步朝山下行去。
回到“不醉居”,已是巳牌时分。他一晚未眠,回转房中倒头便睡,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刻,突为一陈杂乱的脚步声惊醒。当下一翻身坐起,就看门缝往外一望,只见黑龙帮主秦士桢,领着箫仲明匆匆走过,朝雪山盲侠所居的小楼行去。
于此风云紧急之时,秦士桢亲身前来不辞居拜访雪山盲侠,自是重大之事,于是也开门行出来。
摇见秦士桢行到楼下后,便即停步不前,转脸对箫仲明吩咐数语,箫仲明匆匆朝小楼奔去。
高小飞不愿去凑那热闹,行到廊下便将脚步停住,那秦士桢一回头,只见高小飞正在廊了,微感意外地怔了征,随即出声喊叫道“小兄弟请这来,老朽有话问你。”
高小飞此刻倒不好意思不答理,抢前数步拱手道“帮主呼唤何事?”
秦士桢微微一笑道“ht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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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福命不小,是怎地脱出那墓陵的?”
高小飞道“在下误打误撞,由基陵过道坠落山谷,就这样胡里胡涂地出来了。帮主精通土木建筑之学,想已查出陵内的奥秘。”
秦士桢轻喟一声道“说来惭愧,老朽若不是巧遇高人指点,说不定此刻还困在古陵之内呢。”
高小飞此时也禁不住问了起来“秦帮主所说的高人,不知是哪位前辈?”
秦士桢哈哈一笑,说出了一个令高小飞始料不及的名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