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烦死了,别再耍小孩子脾气了,要死你去死,别来烦我!”宋云清继续硬着心肠说,往外走去。
张肄光觉得自己真的不想活了,邓莉玲、宋云清这样美丽的女孩子一个个先和他有情,最后都弃他而去,叫他感受到人生的灰暗,爱情的冷酷,因此他已经要控制不住自己要冲上去抱住宋云清、硬把她拉回来的冲动了,但他最终却忍耐住了自己,由得她想走就走,他一动也没动了。
“忘掉女人!忘掉一切美丽的女人!好好搞好自己的摄影,争取成为中国最有名的摄影师之一!”张肄光在心里暗暗发誓。
他是一个有抱负,也有挺高的摄影才气的人,下了决心后,他就真的把自己的整个身心都完全投入到了摄影工作中去,在一个月的时间里,他远离美女,远离城市,远离美模圈,远离摄影圈,独自一人带上几十斤干粮,外加一点儿钱,然后扑进了一处深山老林之中去。
张肄光不拍平庸、普通的美丽风光照,因为那些相片太没深度,也太没震撼人心的力量了,他只拍那些别具特色、凝重深厚的乡村老人、妇女、苦汉子,以及在深山老林里生活、长大的肮脏男女孩子的相片,背景都是那别处难觅的深山老林的千年古树和各种各样千姿百态的花草虫鸟,还有人们开垦出来的小块梯田。
一个月后,张肄光带着完全给晒黑的容颜和粗实了的身子回到城市。
这时恰逢一个全国摄影大奖赛征稿,很快就可以出结果,正合他意,他马上精挑细选了三幅自己认为视角最独特、最厚重,也最见深度的作品送去参赛,结果三个月后,评奖名单揭晓,他的三幅作品如愿全都位列其中,一举夺下两金一银,成为这次大赛成绩最好,最受瞩目的摄影师。
张肄光去北京领奖,上了电视,也接受了国家电视台的采访。
回来的第三天,他正在自己的屋子里反复欣赏着电视上对自己采访的录影带,看自己在哪儿说得好,哪儿说得不好,结果有很满意的地方,也有一些遗憾的地方。
“唉,唉,如果那录影带能修改,把叫人觉得遗憾的地方删除掉,补充些更合我现在的意思的话儿进去,那就好得多了。”张肄光带些叹息地想。
正看着,忽然门铃响起来。
他没马上走去开门,只在心里想“这回会是谁找来呢?”
照他自己的猜测,比较可能会是杨柳,因为他们的关系已经那么亲密,而且她和他也有了四个多月没见面,他没去找过她,她也没来找过他,她应该耐不住了。
可是当他把门打开的时候,却发现站门外的人是邓莉玲。
“有没搞错!她没和周密结婚之前,不管我怎么想得到她,她也不愿把自己给我,连我约她再跟我吃一次饭也不行,完全眼中没有了我,更不必说她会自己主动再找我了。现在可好,她已经跟周密结婚了,我都对她死心了,她却又跑来找我了!”张肄光由不得皱起了眉头,脸上毫不遮掩地表露出了一些阴冷的神色。
说实话,对于邓莉玲,还在四个多月前,尽管她已经结了婚,他仍然是有几分心思想跟她亲近的。
但他现在却突然没了,不只是没心思了,还对她有些反感起来,似乎觉得她这人变得挺没魅力,挺讨厌了,在他心中不那么可爱了。
人的心理是很奇怪的,对一个人的看法和感觉会时常变化,以前他觉得邓莉玲很可爱,很打动他的心,现在却觉得她不那么可爱,很难打动他的心了。
就因为起了这样微妙的心理变化,张肄光自然不会再对邓莉玲有什么好声气,便明白无误地给她摆出冷脸子,语气生硬地问“你现在有什么事啊?来找我干什么呢?”
“你不欢迎我吗,肄光?我们可是好朋友啊!”邓莉玲多少有些愣怔,对他陪起笑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