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真的觉得自己的天塌了下来,别人不要她了吧?”张肄光的担心越来越重了,重到连他自己都觉得不象现在的他了。虽然邓莉玲做了他的竞争对手周密的妻子,他曾经非侈她,想要报复她,但她毕竟也做过他的女朋友,和他有过一种比较纯洁,但相当亲密的关系,现在不管她从他这儿跑走会发生什么事情,不管她说的“马上去死”是不是真的,她会做出过激的事情的那份坚决却是肯定的,“她一定是真的有什么严重的事情要跟我说,非跟我吐露不可,才来找我的,象她那样性格的人,跟我已经没有恋爱关系,和我简直成了仇人,如果不是想了好久才下的决定,她不会来找我。如果她真的因为我不想听她说,她十分绝望而做出轻生的举动,那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张肄光回想着邓莉玲在哀泣中的那副模样儿,认清了这个现实,感觉不能太看轻这件事情。
他最后决定,不管自己找不找得到她,都该出去四处找一下,勉为其难地尽一下自己的力。
因此他就开始行动了。
张肄光先步行在近些的地方找,没找见,就坐出租车在较远的地方也找一下,还是没找见,再重新改为步行找。
正无力的慢步走在一处偏僻的街道上,他忽然看见前边有几个貌似贼贼的人,竟正在欺负一个小女人。
还离得较远时,张肄光就感觉那小女人有点儿象邓莉玲。
靠,竟在光天化日之下撒野,忒无法无天了吧!
张肄光虽然只有一个人,势单力弱,明显不是对方的对手,但他却挽起手衣袖来,有点儿要打架的冲动。
但是在他刚把衣袖挽了起来的时候,竟然发现周密从远处向这儿走来了。
对于张肄光来说,在这种地方单独看见周密,真感觉有一种“不是冤家不聚头”、“狭路相逢”的味道,他真想冲过去先擂周密两拳才解气。
“该死的东西,总跟我过不去!是不是我来找你老婆,你怕你老婆给我夺去,也来找你老婆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让你自己去救你老婆,到时给那帮坏东西狠狠揍一顿才解气啊。”张肄光生出恼恨和恶意地想。
这时风吹过,他觉得有点儿冷,还是把衣袖放了下来。
周密大步向前,但经过那帮人面前时并没停下来,也没管那正受欺侮的小女人,而是向他走过来他面前没东西遮挡,周密自然能看见他。
“哟,张肄光,你一个刚获全国金奖的大摄影家,怎么有闲功夫跑到这儿来逛啊?”周密跟他离得还很远,就显得很亲热似的先跟他打招呼道。
“我想来这儿看一看,考察一下这条街有没适合我拍摄新主题的街景。”张肄光马上编了个很好的理由应付对方。
他是搞摄影的人,这理由自然无懈可击。
周密听他这样说,当下笑着道“对,对,你是个做摄影师的人,是该找找,是该找找。”
然后他就走到离张肄光十多步远的一处街边,上了一辆停在街边的轿车,倒了一下车就快快开走了。
“哟,怎么回事?难道他老婆给人那样欺侮他也一点儿不心疼,完全可以不管,那么冷酷无情么?”张肄光起了疑惑,同时又猜测,是不是周密和邓莉玲夫妻这一段时间因矛盾对立闹得很大,周密常叫人打邓莉玲,以至邓莉玲要跑去找他求助?
这样想着,张肄光就慢慢地向那打小女人的人群走去。
“该死的东西,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打女人,真是无法无天了,就不怕警察来抓你们吗?”他离那些人还有二十来步远的时候,就突然大吼。
张肄光的声音很洪亮,充满愤怒,而且这时候是白天,街上有不少人走动,流氓们内心容易胆怯,因此给他这一吼,就个个都大惊失色,向他瞟来一眼,然后什么也不说,全都如鸟兽散似的急忙离开了那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