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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系统:“……”花人家的钱买酒去放倒人家,你够可以的纪垣。
    下楼时大堂里坐着几个人,系统小声提醒是修士。纪垣扫了一眼,不想惹麻烦,他虽然换回男装后同女装模样天差地别,但谁知道会不会有人看出什么来。
    恰好女掌柜在,他走过去,敲了敲柜台,淡淡道:“待会儿送几坛烈酒上去。”
    女掌柜点头,目光在面前的少年身上溜了溜。方才纪垣被一件黑袍子罩着,看不分明姿容身形,换了件衣裳后,少年雪白俊秀的面容露了出来,淡色的眸子仿若冰河,唇瓣嫣红柔嫩如花瓣,身形纤长,颇具灵气。她心中一动,含笑问:“方才那位是客官的?”
    纪垣很想答那是我家驴子,沉默了一下,还是道:“兄长。”
    “两位是仙师吗?为了那个仙剑大会而来?”女掌柜仍不死心,压低了声音,急切地望着纪垣。
    纪垣有些惊讶于这位的执着,摇摇头准备上楼。
    不料被旁边几人叫住:“那位小兄弟,你也是要去参加仙剑大会的?”
    纪垣面无表情地回头看去:“系统,我需要科普。”
    “你不是看过几本修真小说么,差不多的,四年一届的大会,各个家族门派都会派人来,散修也可以参加,运气好了说不定被什么高人门派看中。以往都是正道联盟主持,在南池举行……今年不知道怎么跑到这边来了,而且离开始还有个把月呢。”
    运气这么差?刚到晋河,就迎来一大批修士?这要是被发现了,那么多修士群起而攻之,叶钧迟带着他不知道能不能顺利脱逃。
    纪垣心里瑟瑟发抖,冲那几个修士摇了摇头,转身上楼。
    系统突然贼兮兮地笑起来:“你知道你上楼时那几个人怎么说的吗?大概是在外野惯了的散修,看不惯你的姿态。”
    纪垣心知肯定不是什么好话,残忍地拒绝了系统要复述的要求。
    系统无视他的反抗,在他脑子里重播,纪垣这才发现系统还有录音功能。
    “……也不知道是哪家娇生惯养的小少爷,瞧这爱理不理的高傲态度,啧。”
    “没见人家冷着一张脸,你还凑上去。看他体内没有灵力流动,应当只是个凡人。”
    “凡人?那敢情好,你们不准我上花楼,总准我打打野味吧?看那小白脸那股子清冷劲儿,真想操开他看他在我身下哭着求饶的模样……”
    纪垣:“……”操,你,大,爷。
    这种莫名被盯上的感觉真让人不安……
    纪垣琢磨了一下,并不觉得那个男修士真的会跑来骚扰他,在房间里静坐片刻,就有人送上来几坛子烈酒。
    纪垣抱起两坛,走到叶钧迟的房门前才发觉不对,两只手都被占用了,难道要踹门?
    正想把酒坛子放下,门嘎吱一声开了。
    叶钧迟倚在门边,穿得松松垮垮,头发随意披散着,俊美的脸上满是慵懒之色,看起来颇为秀色可餐。基佬纪默默咽了口口水,冷着脸道:“请你喝酒。”
    叶钧迟一脸似笑非笑:“花我的钱,请我喝酒?”
    “……”纪垣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没了,转身就走,“不喝算了。”
    然后他被揪着后领提进了屋。
    桌子上有两坛子酒,两个杯子。
    酒色青碧,酒香浓烈。酒精中毒而亡的纪垣低头看着杀人凶手,满心复杂。
    叶钧迟自斟自饮了几杯,见纪垣不动,长眉一挑:“你说了请我喝酒,就是看我一个人喝?”
    纪垣的目光从杀人凶手身上离开,语气平静:“是。”
    他答得无比坦然,连叶钧迟都噎了噎,笑着摇摇头,又喝下一杯,眸色微深:“仙剑大会似乎要在晋河举行,各方修士都来了。唔,我们才循着唯一的线索追来晋河,随后就涌来一批修士,这运气……”
    “巧合?”纪垣蹙了蹙眉,有些不解。要说是巧合,那这未必也太巧了点。
    “而且听闻江家不久后有一桩喜事,届时江家宴请各方,鱼龙混杂,江家势必会防范更严,我们到了江家,恐怕也不好伸展拳脚。”
    ……接二连三的就没一条好消息。
    纪垣有些郁闷,下意识地举起酒杯抿了一口,辣辣的酒液从口滚过喉咙再下到胃,像是点了一路的火,纪垣的脸上立刻就腾起了一股热意,连忙将酒杯一放,不敢再喝。
    他的脸很快就色如桃花,偏生眸子还是冰冷平静的浅色,可能是因为喝了酒,唇色潋滟,像是抹了胭脂。叶钧迟盯着近在眼前的少年看了片刻,心头忽然掠过一个奇怪的念头,顿了顿,唇角含着笑意又饮下一杯。
    眼见着两坛子酒空了,叶钧迟终于趴下,纪垣把他扶到床上,思考片刻,颤巍巍地伸手往他怀里摸去。
    摸到了一片光滑紧致的肌肤。
    纪垣条件反射地缩手,还没缩回来,手就被擒住了。
    叶钧迟睁开朦胧的眼,要笑不笑的:“小美人,要干什么?”
    纪垣头脑一片空白,就听系统冷静无比地道:“他醉着,没什么意识,趁现在,打晕他!”
    纪垣不假思索,抄起瓷枕就在叶钧迟的头上来了一下。叶钧迟应声而倒,手却还紧紧握着纪垣的手腕。
    系统:“……宝贝,你真听话。”
    第18章 娇纵4
    纪垣有个毛病,情绪激动时,别人说什么他就很有可能立刻照做。
    比如听系统的话一瓷枕敲晕了叶钧迟……
    等到人晕过去了他才反应过来,泪流满面:“我只是听你的话,不算ooc吧?”
    系统道:“……我不给你算ooc,你思考一下等叶钧迟醒来后怎么解释吧。”
    纪垣感动得无以复加:“你真是个好系统。”
    开弓没有回头箭,纪垣垂眸看了会儿陷入沉眠后微蹙着眉头,似乎睡得不甚安稳的叶钧迟,重新伸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手下的身躯修长柔韧,皮肤光滑紧致,并不单薄,肌肉也不夸张,堪称完美。纪垣一边摸,一边嘀咕起来:“一……二……三……五……八……系统!他有八块腹肌诶!”
    系统冷冷道:“你是来占便宜的还是来完成任务的?”
    “两不误嘛。”纪垣小小声,手很不老实地游走到叶钧迟的腹部,再下去就是禁区了,手指一顿,最后的节操让纪垣退出了手,腆着脸说出结论,“金蚕好像不在他身上。”
    “你把人家全身都摸遍了只得出这个结论?”
    “没有全身。”纪垣脸颊微红,佯装淡定道,“其他结论?腹肌很结实,摸起来很棒。”
    系统:“……”妈的死给。
    既然不在他身上,那应该在之前脱下的衣物里。纪垣扭头看了看摆放在床尾、已经烘干的衣物,又低头看了看还被钳制着的右手,使劲挣了挣,死活挣脱不开,额上出了些薄汗,气恼之下,干脆一口咬上了叶钧迟的手。
    可能是睡梦中忽觉被什么东西咬了,叶钧迟的手一松,纪垣连忙抽回手,走到床尾在叶钧迟换下的衣物里扒拉片刻,找到了那条金蚕。
    耳边传来系统的提示音,纪垣将金蚕放到怀里,回头看了眼叶钧迟,没有在脑中和系统交流,小声道:“身材不错。”
    反正只要没人看见就不算ooc。
    给叶钧迟理了理衣襟,盖上被子,纪垣做贼心虚,连忙离开房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刚推门而入,耳边就传来系统急促紧张的提示:“小心!有人!”
    离开前房中点的蜡烛似乎燃尽了,屋里一片漆黑,纪垣心中发紧,连忙退出,手臂忽然被人拉住,随即一股大力将他拉进房间,一把按在了墙上。
    纪垣头晕眼花:“系统,我一直低调做人,这是在哪儿结的仇家……想杀我的修士?不对吧,就算暴露了,正道修士看到我和叶钧迟,应该是直接一剑劈来才对。”
    系统平静地道:“想和你深入交流的那位。”
    纪垣:“……”操。真来了!
    偏偏叶钧迟被他灌醉了……或者说一瓷枕给砸晕了。
    纪垣痛苦地想着,就觉有人凑近了他,笑得阴戾:“小美人,怎么出去那么久才回来?等得我好生焦急。”
    话毕掐起纪垣的下颔便吻下来,纪垣连忙伸手一挡,手掌被一张嘴唇亲上,一种被粘腻生物亲到了的恶心感传出。
    鸡皮疙瘩顿生,纪垣咬牙,屈起膝盖狠狠往上一顶,压着他的男人闷哼一声,手上力道一松,纪垣立刻矮下身子往门边跑去。
    还没迈开腿跑两步,他又被拦腰抱了回去。男人嗅到少年身上清淡幽远的香气,忍不住使劲抽了抽鼻子,咧嘴笑起来。
    “老子想要的人,还没一个跑得了的。区区一介凡人,清高什么?今晚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妈的你谁!
    纪垣都想吐了,身后的人边说还边凑上来吻他的脖颈,同叶钧迟给的感觉截然不同,他只觉得浑身发毛,打死不想被这个男人碰一根手指头。
    然而身后的人显然不会给纪垣拒绝的机会,他点起桌上的蜡烛,将纪垣往床上一扔,还算英俊的脸显得有些淫邪。纪垣往后缩了缩,冷着脸看了这个男人一眼。
    不知道是哪儿惹毛他了,男人一把扒开了纪垣的衣袍,骂骂咧咧:“一介凡人罢了!百年后不过一堆白骨,傲气得跟个仙门世家公子似的,恶心的嘴脸!真当散修都是丧家犬了!”
    纪垣只有手还能动,干脆一巴掌甩了上去。
    散修立刻就暴走了,正想掐死纪垣,目光忽然掠到纪垣怀里的金蚕,脑子嗡地一声,连忙将金蚕拿起来。他算是见多识广的,知道真假金蚕怎么分,将这只金蚕对着烛光一看,脸色顿时苍白如纸。
    “你……你是江家的什么人?!”
    纪垣面无表情地拢了拢衣襟,正想借势开口把这人吓走,一阵阴风掠过,蜡烛灭了。天上的月被乌云遮着,房间里立刻陷入了黑暗。
    散修精神紧绷,捏紧了金蚕,颤抖着又问了一句:“你是江家的什么人?!”
    纪垣还没开口恐吓,床边就响起一个淡漠的声音:“你不如去江家问问?”
    纪垣打了个哆嗦,黑暗中却没了那散修的声音。沉默地坐了片刻,忽有淡淡的酒香混着松香的气息罩过来,纪垣只来得及伸手一挡,手掌同样的地方又被吻上了。
    只是这回柔软湿润的嘴唇没让他有那种恶心的感觉。
    纪垣知道黑暗中的这人是谁,却不知道他是被砸昏后醒来还是酒醒了,口中发苦,随即便觉手掌心被一条软滑的舌头轻轻扫过。
    他愣了愣,一句话脱口而出:“刚刚那个人亲过我的手掌心。”
    ……
    死一般的沉默。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纪垣瑟瑟发抖,往后又退了退,很想给自己一耳光。
    纪垣当然躲不过,他才往后缩了一点儿,就被一把按倒在床,从脖颈上开始,细细密密的吻慢慢往上,直至最后,带着酒气的嘴唇覆上了他的唇。
    纪垣又开始思考叶钧迟到底是不是酒醒了来算账。
    这回却不是上几次那种蜻蜓点水般一点即逝的吻,嘴唇被重重吸允了片刻,便有舌尖灵活地探入。纪垣无力反抗,自暴自弃地戳系统:“我要躺平吗?”
    系统回答得很机智:“你想躺平吗?”
    纪垣:“……”说实话,他并不反感和叶钧迟亲近。
    所幸嘴唇只被侵占了片刻,叶钧迟便又倒了下来,长手长脚的男子伸手将纪垣揽到怀里,安静地睡着了。
    纪垣很想爬起来看看那个言出必行的散修哪儿去了,奈何实在是挣不脱,只得放弃挣扎,开始思考等明日叶钧迟醒来后怎么解释。
    不知是叶钧迟的怀里太温暖可靠还是怎么,他才琢磨了一小会儿,眼皮子便分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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