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然酒量一般酒胆一流,要不也不会冲上台拿起瓶啤酒就往肚里倒,司仪大哥也很给力,借着劲头唱起了《祝酒歌》。
瓶空酒尽,礼仪小姐献上一只玩偶,沈月然抱在怀中眼睛却盯着另一只,为啥那个不给我尼?
眼看着有位仁兄上了台,接过酒瓶准备“开战”,沈月然脑袋一热抬手挡住“放着别动,那是我的!”也不管其他人怎么想,果断的抢过酒瓶仰头就喝,那神态果真有几份壮士就义的感觉。
酒这玩意儿慢饮和牛饮完全不是一个概念,沈月然喝到一半就有些吃不消了,但短信都发了可不能让人笑话。眼睛一闭,在众人的哄闹中咽下了最后一口酒。
沈月然满面红光,一手抱着一个玩偶,努力控制自己的脚步回到座位上,一桌人很是兴奋,说着佩服佩服,厉害厉害这类的废话。
这桌沈父沈母也是满脸通红,满耳都是旁边亲友不知褒贬的话语:“你家女儿真是豪爽”,“月然酒量真是不错”,“这丫头喝这么多不会出事吧?”
沈母无言以对,只能含笑而坐,心中却是恨恨:好你个沈月然,我这好不容易把你打扮的清新可人有点淑女样了,你给我演这么一出!
沈母起身走到沈月然旁边,本想教训几句,可沈月然一见沈母就露出怯色“妈,我难受,我先走成吗?”
事实证明,沈母绝对不是后妈,女儿嘴上一服软她这心底也软了下来“我跟你一起走吧,回去给你熬个粥,缓缓胃”
“没事儿,我回去就睡觉,你不用担心”沈月然小嘴一咧,装乖巧。
“那好吧,打车回去,到家给妈发个短信”女儿很独立,做妈的也不能勉强。
沈月然起身,跟舅舅舅妈打了招乎,抱着玩偶出了酒店。迎着冷风,沈月然脑袋稍稍清醒,却突然有种想吐的感觉。
“你没事吧?”身后传来某男的声音。
沈月然回过头,貌似眼前有个人影在晃“姐好的很,能有啥事?”
“你的包”沈月然光顾着玩偶连包都忘拿了。
“谢谢”沈月然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看来醉的不轻呢。
某男看着眼前人摇晃的身体,连忙扶住“你真的没事吗?”
“我——”胃中有东西在翻滚,沈月然把手上的玩偶塞到某男手中“帮我拿会儿”,说完就蹲在一旁的路牙上吐了起来。
可能是把晚上连带中午的都吐完了,沈月然心中才舒畅起来,站起身看着旁边抱着玩偶的某男,这才感到不好意思。
“我送你回去吧!”某男细心的递上纸巾,展现如沐春风的笑容。
“不用麻烦,我自己打车回去”
“不麻烦,你这样不安全”笑容加深。
“真不用”谁敢打劫警察?
“没关系的”
沈月然从某男手上接过玩偶,把包背身上,结束这段没有意义的对话,她看到有出租车开过来了。
某男绅士的拉开车门,沈月然道了声谢坐了进去。
“沈小姐喜欢玩偶?”
“送我家宝宝的”
“啊,你有小孩?”
“嗯啦”二十多岁的小孩
“那,再见”绅士就是绅士,笑容依旧。
汽车开启,沈月然闭上眼,眼前浮现某男的招牌笑容。终于知道为啥一开始就不待见这个男人了,原来因为他的笑容,最讨厌比她笑的还“风骚”的人了!!
医院很安静,过道上两个保镖坐在椅子上,看到沈月然站起身点了点头,就算是打过招乎了。
推开病房的门,沈月然轻轻用脚一踢关上了房门,也不往里走,就依靠在门边,看着窗台前娇柔美好的身影,心中柔软的让自己都有些诧异。
那人也只是侧过身,静静的对望,眼中渐渐浮现笑意,是为她手中的玩偶吧!
“喜欢吗?”走近,沈月然把玩偶推在方若言的眼前
方若方接过一只抱在怀里,没有回应,摆弄起沈月然颈上的围巾。
“怎么,不喜欢?”沈月然有些小小的失望。
“很漂亮”方若言半天冒出这么句话来。
“米尼还是米奇?”
“你”方若言略显羞赧,侧过脸遮住此时微红的脸暇。沈母不会想到自己的一番心思,在方若言这里绽放了。
沈月然得意的笑“你才发现啊?”
“今晚喝了不少吧?”方若言也学会转移话题这招。沈月然不经夸,谁夸谁知道。
不提则已,一提沈月然还来劲了,把今晚自己的光辉事迹大大的宣扬了一番,总结表达的意思就是我这么不容易,喜欢,是必须的。
“这个放在我哪还是你哪?”方若言很给面子,欣然接受。
“放你那边,我不在的话就让它们陪你”
“好”方若言又指了指餐桌“那边有点心”,显然是听说沈月然吐了心疼她呢。
餐桌上放着两个保温的食盒,沈月然依言走过去,一个抽式的食盒放着精致的小点,虾饺、蛋挞,培根卷,还有一个是燕窝鸡粥。
“我靠,比婚宴还好”夸张的语气,体现出沈月然内心的不淡定。她也住过特级病房,怎么没这么好待遇?
“有吃还不能堵住你的嘴?”方若言娇嗔道。
“怎样才能堵住我的嘴,你知道的”沈月然自认很妩媚的回眸一笑,见方若言像触电一般侧过头不敢直视,更加得意。熟不知方大小姐是被沈月然“东施效颦”的滑稽模样逗乐了。
“好啊,你偷笑”还是被沈月然发现,一把搂在怀里,实实在在吃了顿“豆腐”。
好一会,方若言推开沈月然“不闹了,我把文件看完,你先进去睡”
“我说好歹你也在住院,有点做病人的样子好不好?”
“我没事的,文件明天要用”方若言理所当然的回道
“你,赚那么多钱干麻?”无语啊!!
“养你”方若言低头看文件随口答着,忽然的安静,抬起头就见沈月然抱着一只玩偶躺在对面的沙发上,对着天花板发呆。
“怎么了?”放下文件,方若言走过去,沈月然抬起头,让方若言坐下,把头枕在她的膝盖上。
“干麻要送我那么贵的手表?”沈月然对品牌没有概念,当时方若言送她她也没有多想,今天听某女说了才反应过来。
“就觉得很适合你”当时在杂志上看到就觉得跟沈月然很配,简单的设计却透着不凡的气质(不排除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因素)。
“适合吗?”沈月然不确定。
“送你这只手表不是因为它不菲的价格,只是因为我觉得它才配的上你”轻缓的语调,认真的口吻,让沈月然释然。
“我总在外面跑,碰坏子多可惜”沈月然换了个角度。感情带了半个月没事,知道它价值了就舍不得了。
方若言不语,抚上沈月然额头上的碎发,在她看来这根本就不是问题。
“那啥,我好歹也是警察”
“嗯”
“公务员要有公务员的觉悟”
“嗯”
“你说我那点收入戴那么贵的手表,人家怎么想?”
“嗯?”
“要么受贿,要么就是傍大款……”
“傍大款?”
“就是勾搭上有钱人”
“很丢脸吗?”方若言停止手上的动作,眼眸中闪着让沈月然看不懂的光芒。
“唉,跟你说不清了”沈月然放弃。
“……”
“要不,我休息天戴?”最后挣扎。
“随你”冰冷的声音,传达着某人的态度。
每每到了这个时候,沈月然只有服软的份儿。忽然想起,曾几何时某人答应在家都听她的来着,难道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