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已经开始动手解她的衣服了。
他一只手扶住她的腰,把她带到床上,倾身压上去,拽下衣服,嘴唇贴上她圆润的肩头。
时慕被他吻得痒痒,忍不住哼唧了一声。
这一声对于顾锦来说就是鼓励。
他正想脱衣服大干一场的时候,卧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顾锦吓了一跳,赶紧从时慕身上下来。
一回头,就看到零零抱着一个玩偶,可怜兮兮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们。
小家伙的声音很委屈,听起来像是哭过:“顾叔叔,我想妈妈了——”
顾锦听零零声音不对,赶紧下床,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把她抱到怀里。
床上的时慕看到这一幕之后,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其实她还挺感谢零零的,如果不是她及时出现,她可能就得被顾锦吃干抹净了——
“宝贝儿零零,怎么了怎么了,别哭啊。”顾锦把零零抱在怀里,不停地晃啊晃,“明儿叔叔带你去医院看你爸爸,行不行?”
“嗯……”零零一边抽泣一边点头,“爸爸为了保护我受伤了,我要看看爸爸身体好些了没有。”
“真棒,我们零零真懂事儿!”
顾锦摸着小家伙的脑袋,毫不吝啬地夸奖她。
夸完之后,他哄零零:“宝贝儿,很晚了,快去睡觉吧,顾叔叔也要睡觉了。”
零零抱着手里的玩偶,好奇地看着坐在床边的时慕,转过头问顾锦:“顾叔叔,这个阿姨是你女朋友吗?”
“嗯哼。”顾锦扬起下巴,那模样要多傲娇有多多傲娇。
零零听顾锦这么说,开心地拍了拍手:“哇,顾叔叔你好棒,有女朋友保护你,以后容叔叔肯定不会欺负你了。”
第069、倒是周先生,江山美人皆有之,真叫人羡慕
顾锦满头黑线地看着零零,问她:“为什么是我女朋友保护我?难道不是我保护她?”
零零认真地想了一下,然后给他分析:“因为你总是被他们欺负啊,阿姨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应该可以保护你。”
在零零看来,时慕这种穿着一身运动服的女孩子,一定是会功夫的,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哈哈,小姑娘你真可爱。”床上的时慕被零零天真的话逗得哈哈大笑,走上来摸了一下她的脸蛋儿,半开玩笑地说:“没错,被你猜中了,我就是老天爷派来保护他的哦~”
“哇塞,好酷啊!”零零一脸崇拜地看着时慕,还不忘为她拍手,“以后没有人会欺负顾叔叔啦。”
“好了好了,我送你去睡觉吧。”
顾锦在旁边听着她们两个人的对话,特别无语,他堂堂一个男子汉,哪里需要什么女人保护,零零不懂事儿乱说就算了,时慕这个成年人也跟着孩子乱闹,简直就是在挑战他的男性权威好么!
顾锦现在就想让零零这个小恶魔赶紧回去睡觉,这样他就可以继续跟时慕啪啪啪了。
然而,天不遂人愿,零零和时慕相谈甚欢,还非得缠着时慕让时慕陪她一块儿睡。
顾锦的内心完全是崩溃的,但是又拿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于是,他牺牲了自己的x生活,让时慕陪着零零睡了一晚。
……
翌日一大早,顾锦就带着零零和时慕一块儿去了医院,看到白浣之的时候,顾锦还有些小惊讶。
一个已婚妇女,在医院照顾前男友这么多天,叶琛竟然能忍?
说实在的,顾锦对白浣之确实没什么好感,但是打心眼儿里觉得她是个可怜的女人。
当初不知道怎么地招惹了叶琛那个死变态,之后几年就没再过过好日子了……最后还嫁给了强暴自己的男人,真是一把辛酸泪。
零零跑到病床前,踩着凳子爬上床,挨着傅景嗣坐下来。
傅景嗣被小家伙的这个动作逗笑了,他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捏了一把零零的脸蛋儿,“以后小心一点儿,女孩子家家。不要爬上爬下的。危险。”
“爸爸,你的伤好多了吗?”
零零并没有像平时一样反驳傅景嗣的话,她抬起两只小肉手,轻轻地握住他受过伤的那条胳膊,一脸关切地看着他。
小家伙这个动作,看得傅景嗣心都要化了,大概每一个被自己孩子关心过的父母都会有这种感觉。
惊喜,开心,欣慰,三种情绪错综复杂交织在一起——傅景嗣眼睛都有些酸了。
傅景嗣突然觉得自己做的所有事情都没有白费,最起码,零零没有像之前那样排斥他了。
他现在还记得零零刚回国的时候有多排斥他,话都不愿意跟他多说,但是现在,小家伙已经会主动关心他了。
这就是进步。
傅景嗣满脸宠溺地看着零零。“嗯,好多了,有零零的关心,会好得更快。”
“嗯……爸爸一定要快快好起来啊。”零零摸着傅景嗣受伤的那条胳膊,小脸上写满了心疼,“爸爸是因为保护我才受伤的,我会永远记得。”
“乖,你以后听点儿我的话就好了。”
傅景嗣这人向来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跟孩子也是这样,虽然他会因为孩子的关心开心,但是并不会轻易地表现出来。
旁边顾锦抱胸看着他们父女两个人的互动,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容,他转过头,凑到时慕耳边,嬉皮笑脸地问她:“我看你挺喜欢小孩儿的,要不……咱俩也生个孩子玩玩儿?”
时慕似乎是被顾锦的话吓到了,下意识地就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故作淡定地摇了摇头,她对顾锦说:“我不喜欢孩子,你误会了。”
顾锦倒也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只当她是害羞不好意思,他笑着搂过她的肩膀,“好啦好啦,小爷我还年轻呢,暂时也没有要孩子的计划。”
“爸爸,顾叔叔旁边的阿姨是他的女朋友哦。”零零和傅景嗣报备自己知道的八卦,“昨天晚上我看到他们在床上亲亲。”
“咳,咳咳……”傅景嗣咳嗽了几声,然后看向顾锦,似笑非笑地问他:“不介绍一下么?”
“你又不是不知道。”顾锦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内心已经开心到飞起,二十八年了,他终于找到一个机会在好朋友面前扬眉吐气。
他搂着时慕的肩膀,得意洋洋地跟傅景嗣介绍:“我女朋友,碰瓷儿碰来的。”
这个介绍够别致的。
傅景嗣听得皱眉,他问顾锦:“你碰瓷儿了?”
顾锦不屑地“嗤”了一声,“当然是她碰瓷儿啊,小爷我想找女人还需要碰瓷儿么?”
“哦,也是。”傅景嗣淡淡地应了一句,“你需要重新投胎,再长一个脑子。”
傅景嗣这话一出来,直接把顾锦旁边的时慕还有站在窗户边的余森给逗笑了。
就连白浣之都忍不住地想笑,但她实在不好意思笑,只能低着头憋着。
“您说得挺对的。”时慕笑着接过傅景嗣的话,再看看顾锦。“他确实需要个脑子。”
“妈的,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顾锦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他抬起手来揉着时慕的脸蛋儿,一边用力揉一边警告她:“你完蛋了,今天晚上我要让你下不了床。”
“技术过关么你。”
傅景嗣本来不打算逗他了,听他这么一说,兴致又上来了,忍不住就想多调侃他几句。
果然,他这话一出来,顾锦立马就脸红了,“我”了半天,都没说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傅景嗣看他吃瘪,大笑:“好了,不逗你了,慢慢探索吧。实在不行,去问问江蕴,他比较了解人体结构。”
“傅景嗣,你为老不尊啊!”顾锦气鼓鼓地指着他,“都一把年纪了还开这种带颜色的笑话,你这样会被嫌弃的你知道吗?”
“嗯哼。”
傅景嗣用手指绕着零零的头发,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显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傅景嗣这会儿摸着零零的头发,才发现小家伙的刘海已经遮住眼睛了。
最近一段时间,他和季柔一直没怎么照顾她,她头发长长了都没发觉。
傅景嗣用手拨开零零的刘海,看着她露出来的额头,有些愣怔。
恍惚间,他以为自己看到了小时候的季柔。
其实傅景嗣第一次见季柔是在季家落败的前几年,那会儿季家夫妇经常带着她出去玩儿,那个时候的季柔,跟现在的零零,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头刻出来的。
尤其是把刘海撩起来之后……
“你干嘛乱动人家头发啊。”
零零是一个对外表有至高追求的孩子,这会儿头发被他弄乱了,自然是不开心。
她抬起小手顺了顺刘海,认真地教育傅景嗣:“虽然你在生病,但是也不可以乱动我的头发,发型对一个人来说很重要的。”
“……哦。”
突然间被女儿教育,傅景嗣有点儿接不上来话。
他干咳一声,转移话题:“你头发长了,等会儿出去剪剪吧。”
“我要妈妈带我剪头发。”
傅景嗣这么一提醒,倒是让零零想起来妈妈了,以往都是季柔带着她剪头发,偶尔还会做个造型。
想到妈妈,零零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委屈地看着傅景嗣,“为什么妈妈不来看我们?她不知道爸爸和零零受伤吗?”
孩子的一个问题,将傅景嗣问得哑口无言。
至少,目前为止,他还没有想过如何跟零零解释他和季柔分开的事实。
傅景嗣的沉默,让零零更加慌张,她红着眼睛问他:“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零零。”傅景嗣喊了她一声,一只手轻轻地摸着她的脑袋,“以后你要习惯和爸爸一起生活,妈妈有她自己的事情要做。”
傅景嗣没有直接回答零零的问题,但是在零零看来,他这个答案就等于默认了“妈妈不要她”这件事情。
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立马就哭了。不是嚎啕大哭,而是默默流泪。
白浣之在旁边站着,看到零零哭的时候,她眼眶也红了。
她知道妈妈对于孩子的意义。零零还不到五岁,跟妈妈分开,一定很难过。
在场的人里头,只有她一个人当了母亲,没有人比她更理解零零此刻的心情。
看到孩子哭,白浣之身上的母性都被激发出来了。
她走到病床前,蹲下来看着零零,一脸诚恳地对她说:“我带你去做头发吧。”
零零对白浣之是有敌意的,在她心里,白浣之是“喜欢爸爸的阿姨”,小孩子不懂掩饰情绪,她捂住眼睛不看白浣之,“不要不要,我要妈妈和我一起剪,你不是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