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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杀
    桑青堂向那边两人走过去时,桑袭墨都有点想睡了,桑青堂用剑柄轻点了落初雨额头两下
    [随地就坐这般没形象的事,以后不要做,更别说带着小姐一起,嗯?]
    落初雨眼巴巴的看着桑青堂,怎么好像紧张得有点异常,不就是回江南么?莫非还有什么别的隐情是她不知晓的?桑袭墨轻眨着眼睛清醒过来
    [青堂叔叔你就会欺负小落子]
    桑青堂伸手扶起了桑袭墨
    [真要今晚走?]
    桑袭墨也奇怪他怎么会这么问,带着他走远了一点才问
    [到底是何事?]
    [二皇子的人还一直在附近绕动,你一动,他们就会拦上来,倒不说会大张旗鼓,但也会借着此事来生混乱]
    原来如此,桑袭墨微呼一口气
    [天色已晚,只要过了守城那一关便无大碍不是?我重病在身,归家心切,这还不好说?]
    桑青堂不语,这也是他放心又不放心的地方,桑袭墨所说的确是个好托辞,而装病也不是问题,可总感觉哪里不踏实
    禁城内,平乐宫的内殿里面气氛怪异得很,今儿白天的时候,薄溪语随着她母亲来宫里陪太后说说话,正巧皇后带着明晴辞也在那,几个眼明得跟什么似的长辈一看就知道这两丫头正闹着呢,就让两人一边玩去,堵心的事得说开来才不堵不是。支走两人后就叫来了明唯仁,明唯仁真是从不说谎的人,憋闷了半天死活不说,最后被老祖宗一声重重的咳嗽给吓得什么都说了,他说了几个人去桑府的事,但他不知道明晴辞为什么和薄溪语闹别扭,这是事实,任老祖宗再怎么咳都没用了。皇后想起了上次明晴辞在中秋之夜溜出去的事,当时见着人好端端的回来了也就没细问,但也知道是和桑家的那位大小姐有关,这次又是去了桑家,莫非?
    当下觉得极不对劲,仔细问了明唯仁两次事情的前前后后,太后皇后两位都在思索着这其中的利害时,王妃已经变了脸色,如果明唯仁没看错,明晴辞两次都是冲着桑家那个小童去的,而那个小童的名字是落初雨的话,那真是大麻烦了,当年薄陵舜在看到那颗珠子后便知道了来找桑业舟的是什么人,只是他不想管那些事,说回来,他做为皇室中的一员,关于那个女人的一切,不提也罢。所以装不知道是躲麻烦最好的一招,他也不想看桑家因为一个孩子而满门血腥,这一晃,竟已经这么多年了,原以为过去了过去了,谁想,这几个孩子竟然在没有任何人牵引的情况下自己又缠到一起去了,宿命的纠缠,就是不了结不罢休么?王妃起身欠欠身
    [母后,我去看看那两个孩子怎么样了]
    皇后还纠结在自己女儿竟看上一个下人的愤怒中,明唯仁低头站在那里的弱样更是让她气不打一处来
    [你给我说,那孩子到底什么妖孽样!辞儿还这么小,怎么就看上…!]
    明唯仁老实的去想落初雨到底长什么妖孽样,可是着实不觉得啊,倒是想到了她手上那颗太过耀眼的珠子,总觉得莫名的熟悉,却又想不起哪里见过,就实话实说出来了
    瞬间,气氛冻结在了那
    王妃急急忙忙的赶到平乐宫叫出了薄溪语,一问,果然比自己想的更复杂。刚想说什么,就见从仁和宫那边跑过来一队侍卫,看样子是往宫门那边去了。王妃略停了一会,对薄溪语看了看
    [语儿?若桑家那两个出事,你会怎样?]
    薄溪语一愣,随即明白出事了,不知道为什么,在知道落初雨是女子后她就想护着她,不想明晴辞伤她,当然更不想出任何事了
    [娘亲,到底怎么了?]
    王妃知道解释来不及了,牵过薄溪语的手
    [你和你父王都是心善至极的人,既然当初你父王那般决定了,那现在,就由你替父王去续守当的决定,马上出宫去,带上府里的人换装跟上大皇子的人,记住,救不救得了人是其次,你自己要安全,回来娘再和你说全部的事]
    桑青堂和江吴分带着五个人护在马车旁边,一切从简,越快离开这是非之地越好,也许,这一趟来京唯一的好处就是让桑袭墨看清了自己以后要走的路在何方,其它的都是些不言也罢的事情,让人郁烦
    秋夜薄雾起得早,吸了吸有些冰凉的雾气,桑袭墨放下了窗帘子拳握了下手,这天月,已经开始冷了,马车和马蹄铁踩在空旷的石板路上,清脆的声音,有点好听。很顺利的出了城,这让桑青堂有点意外,怎么不见人来阻截?怪事,怪事,那位后头坐镇的主子可不是吃素发善心的主,渐入郊外,桑青堂对江吴递了个眼色,两人都肃立了起来,身后的人一见头头都这般了,更加不敢怠慢,集全了精力耳听八方,眼观四路
    黑暗的林子里惊起几只飞鸟,桑青堂挥手停住了队伍,桑袭墨感觉到马车的顿停,心里咯了一下,掀开了帘子,和桑青堂对视了一眼,桑青堂拉马走近了过去
    [主子,安心]
    这是桑青堂第一次叫桑袭墨主子,桑袭墨却没一点胜利的开心,看着四周围几位叔叔骑在马上着她们打转,心思越来越重,落初雨凑了过来,桑青堂看到她时脑子里突然闪出了一个画面,当年燕沧烟的人围着她的娘亲和那个没出生的她,就是这般情形,好像好像。百来人的包围圈让桑青堂放弃了鲁莽的突围
    [侍卫军司海常奉命捉拿朝庭钦犯!]
    自称海常的武官冲桑青堂这边策马过来,二话不说的挥手指向马车
    [全部拿下!]
    一阵铠甲耸动的声音,桑袭墨坐在马车内,听到那句朝庭钦犯,百思不得其解,对小落子看了看,终于从一张迷糊和茫然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恐惧,终于,怕了。笑着安抚的摸摸她的头,怕了么?还是不要怕吧,不会让你有事的
    一锦衣男子踱马过来,后面蠢蠢欲动的士兵便按在了那里不动,海常行了下礼
    [大皇子]
    明唯仁眼神很复杂的看向马车,他不知道他说了什么母后和太后就大惊失色,然后就让他前来拿人了,还以捉拿钦犯的名头来的,这让他怎么想
    桑袭墨掀开帘子走了下来,对周围看了一圈,好大的阵式啊,钦犯?说她还是小落子?简直笑话!明唯仁看到桑袭墨下来后越显尴尬,海常一看不对劲,低声向明唯仁说了几句什么,明唯仁长叹一声,拉转马头向一边走开去,他,无能为力了
    等明唯仁一走开,士兵们压向了马车外的那圈人,江吴一直在用眼神询问桑青堂要不要动手,桑青堂不予回应,他也在想那句钦犯,究竟是不是指小落子,是弄错了还是真有其事,这些年来桑业舟始终不提落初雨真正的身世,所以,无人知晓那晚悲壮护主的那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更无从知晓落初雨究竟是何人之后,不过看这阵仗,若真是冲她来,那这些年,他还真是怠慢这个小家伙了,可是他只能束手就擒,为了主子的安全,他别无他法,散开保护圈,任海常的人逼向落初雨,桑袭墨不可思议的看着桑青堂,他竟然选择退开?明知道是冲小落子来的他还散开?!
    [桑青堂!]
    桑袭墨低沉的叫了一声他的全名,可是换来的依旧是无动于衷,桑袭墨有些不敢相信的摇摇头,护在了落初雨面前,意思不言而喻,她选择和落初雨同生共死,桑青堂的眼神动了动,还是低下了眸色
    树林里的几个黑影蹲在树上看着下面的情形,不时用手势交流着,带头的刚竖起四指准备发号进攻的命令,却见另一队黑衣人突然从远处奔了过来,于是他们又隐了回去。那一队黑衣人并没有任何迟疑,直接和侍卫军交上了锋,桑青堂看了一下眼前的形式,伸手向桑袭墨
    [主子,上来]
    桑袭墨牵着落初雨看也不对桑青堂看一眼,直奔江吴去了
    [吴叔叔,把你的剑借给我]
    江吴对桑袭墨看看,又对桑青堂看看,为难了一会,突然很干脆的抽出剑甩给落初雨,落初雨不用桑袭黑吩咐,砍掉了拉马车的马身上的束缚,利落的翻身上马,再伸手给桑袭墨
    [主子]
    桑袭墨笑着搭上了她的手,落初雨轻轻一带就把人拥在了怀里,桑青堂看着两人就要往外冲,拦了上去
    [小落子,你也明白这些人是冲你来的,你此时带上主子,不是把她至于危险?你常说的报恩,就是这般报的?]
    落初雨一愣,像是才明白似的,抱着桑袭墨的腰就要把她往下送去,桑袭墨察觉到她的意图,侧头狠瞪了她一眼
    [你敢放下我试试?]
    落初雨来不及为难了,已经有人向她们这边冲过来了,桑青堂他们被迫加入了这场战斗
    [小落子!别犹犹豫豫的了!既然主子要和你在一起,你就要带她安全的走!快走!]
    落初雨也听话的策马向前奔去,可惜薄溪语估错了形式,没想到明唯仁会带来这么多人,她才领来了三十来人,已经有点力不从心了,看着落初雨带着桑袭墨向前奔去,一时晃神还差点中招。这场仗打得真是不舒服,除了海常的人打得无所顾及,其他的人都有点顾忌的不怎么敢放开打,所以很快有人追上了落初雨她们,看得薄溪语郁闷的把眼前的人撂翻,狠踹了他一脚
    看着追上去的人不断的被落初雨击退,被缠在这边的海常怒的二指夹住攻向他的一把剑,折断,灌注了十二分的力道瞄向落初雨的背上,用力的掷出,薄溪语看到时已经晚了,喊出的小心也迟了,落初雨感觉自己背后某个地方痛麻了,然后,整个人开始软弱无力的歪斜
    [主子,在这等青堂叔叔]
    无力的说完这句,勒住了马,慢慢的倒了下去,桑袭墨听到了薄溪语的那声有点失控的叫喊,感觉到背后空了,有些迟疑的不敢回头,停顿了一会,突然转过头,她看到了落初雨烟白色的袍子上尽成了红色,那个那么弱小的身影就倒在那里,周遭没有仁慈,已经有人举起了剑还欲刺向她。完全呆滞了,只是死盯着那把剑,似乎要把它盯没一般,薄溪语也被人护着停在了那里,同样盯着那把刺向落初雨的剑
    突然,落初雨手上的那颗珠子猛的迸裂,在她皙细的皮肤上绽出了一朵鲜红的血花,因为离得近,桑袭墨清楚的看到了那碎掉的珠子里有个什么东西游进了她的皮肤里,她的伤口在那东西游进去后迅速的愈合了,而落初雨似是承受不了那东西的侵入,整个人开始抽搐
    刺向落初雨的那个人早被不知哪里来的暗器给放倒了,几个快得看不太清人影的黑衣人跃了过来,带走了落初雨,快得所有人都以为是一场幻觉,直到看到地上的人真的不见了,才明白,刚才真的是有人来过了
    桑袭墨和薄溪语同时跑向了刚才落初雨摔倒的地方,薄溪语看了一眼,明白落初雨真的是被人救走了,回头一招手,她的人也撤了,明唯仁拦住了要追上去的海常,用了异常威严的口吻低声对他吩咐道
    [钦犯被不知明的江湖中人救走,你的人所有死伤都是他们所为,桑家的人,从始至终都很安份,可懂!?]
    海常只是略思考了一下就恭敬的点了头,他也明白,这样,才是最好的说辞,不然还真说不清了
    明唯仁盯着海常的眼睛看了许久,确信他不是在敷衍,而是真的明白后走向了那个悲伤的跪在那里的女子,好孱弱的低泣,让人只想把她抱在怀里安慰着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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