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画不甘心:“为什么?为什么不行?晏晞哥哥,你想让你在外面的女人给你生对不对?”
“不是。”薄晏晞连忙否认,他可吃不消家里这个小醋坛子,亲了亲她嘟起来的小嘴,随便找了一个牵强的理由说:“因为你姐姐还没有宝宝,你怎么能先有宝宝。”
秋画呆愣了一下:“姐姐结婚了吗?”
薄晏晞点头,“嗯。你姐姐结婚将近四个月了,住在青城。”
秋画这些年几乎都待在国外,几个月前刚回国,当时秋意浓和宁爵西的婚礼举国皆知,他不想让秋意浓把画儿带走,于是把家里的所有平板电脑藏起来,电视机也搬走了,小丫头平常打发时间的方式之一除了出去度假就是在放映室里看片子。
他也知道这样是掩耳盗铃,但能瞒一时是一时。现在两姐妹即将见面,他想有些事情告诉小丫头也好,省得小丫头以后自己发现,反倒过来跟他发脾气。
他可不想和宁爵西一样,整天和妻子闹别扭,好好的婚姻被经营成那种样子。
哼,他要和画儿恩恩爱爱一百年。
秋画两眼里冒星星,开始联想起来:“那,我姐夫长什么样,是不是又高又帅?晏晞哥哥,我姐夫比你帅对不对?”
薄晏晞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来,抚着她光滑细软的背说:“凭什么这么说?明明我才是菱城第一男神。”
秋画摇摇头脑袋:“可是,姐夫在青城啊,他又不在菱城,我小时候就爱跟在姐姐屁股后面,姐姐喜欢的人肯定是最帅最帅的男人,所以我的姐夫肯定比你帅。”
薄晏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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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别墅。
秋意浓想喝第四杯,被宁爵西阻止了,她无所谓的笑起来:“我就是这个样子啊。三哥不是知道的么,我喜欢喝酒,也喜欢喝咖啡,将来说不定我还会尝试着抽烟,这就是真实的我。三哥若是嫌弃,又怎么肯和我过一辈子。”
他并没有松手,手劲太大,她抢不过酒瓶,索性站起来,绕过桌子要用另一只手去抓酒颈。
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陆翩翩人没到,声音先到了:“意浓,宁哥哥,你们在吗?要赶紧出发去宁宅了……”
陆翩翩一进来,秋意浓迅速松开手,但陆翩翩显然已经看到了,笑嘻嘻道:“两口子挺浪漫的嘛,红酒都喝上啦,就差蜡烛了,改天我让柳妈给你们备点儿。不对,我那儿有。改天我给你们拿些过来,增加点情趣。”
半小时后,陆翩翩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秋意浓抱着笔记本看学习视频,宁爵西接了一个电话匆匆进了书房,两人边打发时间边等他一同出发。
“宁哥哥什么时候忙好啊?”陆翩翩等的有点不耐烦了,不时看手表。
秋意浓倒是沉得住气。看视频看的入神,突然她的响了起来,是莫少薰的电话。
她放下笔记本,起身到楼上去接听。
莫少薰看到了初恋女友被害的照片,心中焦躁,很想交给警方,把秦泰绳之以法。秋意浓还没有给宁爵西答复。所以她想再等一等。
“对不起,少薰,你能不能再等我两天?”她也知道这个理由过分,但她不得不自私。
莫少薰虽然急不可耐,但他选择相信她,于是说:“行,我听你的。再等两天。”
“谢谢你,少薰。”
秋意浓真诚道谢,切断通话,看到里有邮件,姚任晗发过来的,一定是又帮她找了黑客的外快。
上次的二十万已经让她尝到了甜头,她赶紧点开,仔细看了起来。
书房内,宁爵西整理好文件,准备要走,岳辰的电话进来:“宁总,姚任晗的资料侦探社那边查清楚了,您现在要看吗?”
宁爵西沉声吩咐:“我现在要回宁宅,你一个小时后送到宁宅给我。”
客厅。电视里在放一条娱乐新闻,正是关于昨天首映礼的,陆翩翩看到电视上关于秋意浓和宁爵西离婚猜测时,小脸一冷,干脆关掉电视。
等出发的时候,陆翩翩开始观察,确实她发现宁哥哥和意浓之间的不对劲,宁哥哥钻进车内后,她也进了自己的跑车,可是她从降下的车窗分明听到外面秋意浓隔着车窗在对宁哥哥小说:“对不起,三哥,我需要冷静的考虑清楚,我去坐翩翩的车了。”
然后,她就见秋意浓真的朝她的车走过来。
车门被拉开。秋意浓坐了进来,边系安全带边对陆翩翩说:“翩翩,我坐你的车。”
陆翩翩一手攥着方向盘:“意浓,八卦新闻上说的是真的吗?你要和我表哥分手?”
秋意浓把手中的笔记本找了地方放好,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时间不早了,开车吧。”
陆翩翩紧咬起唇,过了会才发动车子。她开着开着笑了起来,是那种无奈的苦笑:“今年到底是什么日子,我最好的两个闺蜜一个要死不活,一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还有你,我最好的朋友,你和宁哥哥的婚姻我真的看不懂,你不是说你们各过各的吗?好啊。那你们继续啊,为什么不继续下去,非要折腾?这样有意思吗?”
秋意浓默默听着,许久之后慢慢开口:“翩翩,你既然知道我和他的婚姻如此糟糕,又何必强要我和他在一起。”
陆翩翩因难受而不禁双手紧紧抓着方向盘,看了她一眼说:“这不是我强求不强求的事。意浓。你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是瞎子,我有眼睛,我知道你嘴上不说,但是对宁哥哥不是没有一丁点感觉。有时候我看到你的眼神会情不自禁跟着他的身影走,可能你自己都没发现,我这个旁观者却看得清清楚楚。正是因为有感觉。所以你才忍不下去,想要快刀斩乱麻不是吗?”
果然,还是被看出来了,秋意浓有点意外,又有点不意外,她和陆翩翩很多年前就认识,那时候天真单纯,彼此心意相通,气味相投,所以才能成为好朋友。纵使中间隔阂了那么多年,可对彼此脾性的了解永远不会变。
看秋意浓不说话,陆翩翩放轻了声音,试图用另一个角度劝道:“意浓,我虽然和宁哥哥不是太亲近,但是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我看着他从一个不爱争抢的哥哥,变成了后来城府极深的商人,最后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藏了很多心事,他也尝了很多外人没办法知道的苦楚,那些伤,那些痛,那些脆弱的东西,不是秦商商那种千金大小姐能抚慰得了的。”
秋意浓极平静的听着,看着窗外大街上手里提着年货的行人,仿佛思绪又不在这儿。
宁宅,今天张灯结彩,外面大门上挂着两只大红灯笼,下人们忙忙碌碌,屋子里也是到处布置的年味很足。
宁爵西进门后就被方云眉拉着去写春联了,陆翩翩一听,也要跟着去,她拉着秋意浓不撒手,秋意浓只好也跟着。
第125章 我不抽,只要你不和我闹
宁誉安的书房,纯中式的装修风格,入眼均是上等的红木家具,幽静雅致、大气逼人。
宁爵西身姿笔挺的立在书桌前,书桌上铺着长长的红底宣纸,他略一沉思,拿起手笔沾满墨汁,神情专注,开始奋笔疾书。
流畅的一气呵成。
很快,两副对联就写好了。
见宁爵西把毛笔搁下了,陆翩翩小跑过去,小心的拿起两副对联展示起来,笑嘻嘻的对秋意浓道:“意浓,你看,宁哥哥写的。”
秋意浓这是第二次进宁誉安的书房,上一次她记得进来的时候被宁誉安训斥不懂当宁太太,这次再进来,她的心境大不如前。
陆翩翩突然跑到她面前,她不由的打量起宁爵西写的对联来,笔锋刚劲有力,又如行云流水,很是赏心悦目。
没想到,他的毛笔字写的这样好。
现代社会,大家每天和电脑打交道,就连拿笔写字都少的可怜,像他这样能把毛笔字写成这样,实属难得。
“很漂亮。”她实话实说。
陆翩翩笑的得意:“是吧?宁哥哥以前可是很优秀的,上学的时候年年拿奖,他会的可多了,有……”
“翩翩。”男人沉沉的嗓音打断陆翩遍的话,他手上拿着写好的横幅,迈着长腿笔直的往门口走去:“把对联给我。”
“哦,那我给意浓吧,让她帮你,贴对联可不是一个人能完成得了的,爬上爬下多累。”陆翩翩狡黠一笑,把对联往秋意浓手里一塞,“你先跟宁哥哥过去,我去拿双面胶。”
两只手里被各自塞过来一张长长的对联,秋意浓抿了抿唇,无奈的跟上宁爵西的脚步。
对联要贴在大门外,其实走的只是个形式,记得小时候家里过年也会贴,她和秋画高兴的在旁边忙活,可是脆弱的春联往往扛不住寒凛的西北风,往往年还没过完呢,春联就被吹的七零八落了。
所以,贴春联图的是个喜庆。
秋意浓自认为她不适合和宁爵西一起贴这个春联。两人各怀心事,怎么能贴如此喜庆的东西呢,不显得格外讽刺么。
等陆翩翩拿了双面胶过来,秋意浓就把对联放到陆翩翩的手上,人就直接进屋了。
陆翩翩呆了一小会,长叹了口气,对宁爵西小心翼翼道:“宁哥哥,你和意浓到底怎么了?你们真的会离婚吗?”
宁爵西手上在贴双面胶,皱了下眉,淡淡的说了一句:“不会。”
声音不重,却透着一丝笃定。
有了他的保证,陆翩翩高兴起来,长松了口气,“那太好了,我就知道关键时刻宁哥哥还是你有办法。”
宁爵西没说话,他把所有的双面胶都粘好。再拿起一副对联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贴好。
陆翩翩在一旁想着心事,若有所思道:“宁哥哥,你知不知道意浓为什么要和你离婚?”
抚弄对联边角的大手一顿,很快继续忙碌起来。
陆翩翩自顾自的说道:“还不是因为你和秦商商,你老实说对她你就真的那么放不下吗?”
宁爵西没有正面回答:“很多事不似你想象的那样简单。”
“是,我可能不知道很多事情,可是有一点我是知道的,你也不想离婚对不对?既然你想和她在一起过一辈子,不能……”陆翩翩想再说什么,一个下人匆匆跑过来:“表小姐,三少夫人受伤了,好象烫的不轻,要不要……”
陆翩翩还没说话,身边黑影一闪,等她再看,宁爵西已经奔进了屋子。
嘻嘻。平常装着一副冷淡的样子,这时候还不露馅啦,陆翩翩笑了起来,随即想起了刚才下人说什么意浓烫伤了?赶紧拔腿就跑。
秋意浓也没想到会出事,她有点渴,去倒水的时候,见到了从侧门进来的宁朦北,她一时急着想问他秋蔻的事,没注意手上,结果水倒在手背上,她当时就条件反射的尖叫起来。
杯子摔到地上,她再看右手,像火在皮肤上烧,疼的直抽气。
宁朦北拄着拐杖几步就奔过来,拉起她就往洗手间走,把她的手放在水龙头下冲冷水。
纤细的手腕被男人的大手握住。水流在两人的指缝间穿梭,这姿势暧昧极了。
秋意浓觉得这样不对,想抽出来,宁朦北却握得很紧,强行把她的手按在水流下:“别乱动,烫伤后的正确急救方法是用冷水冲十五到二十分钟,以避免因温度过高损伤深层皮肤。”
他说的如此正色,秋意浓不好再做什么动作,任水流冲刷水背,的确,刚刚灼痛的感觉减轻了一些。
疼痛减轻后,她想起了刚才要问他的事,侧头看他:“秋蔻呢?”
“你问我,我问谁。”宁朦北皱眉盯着她水流下原本雪白的手背却是红通通一片,考虑着一会要是起水泡的话最好要去医院一趟。
秋意浓没想到被噎了一下,不死心的说:“可是三哥说蔻儿回来了。”
宁朦北唇间若有似无的溢出笑声,“既然是宁爵西说的,那么你应该问他,而不是我。不是吗?”
秋意浓微微一愣,脑筋转过弯来了,也就是说,蔻儿根本没回来,她被骗了!
正在这时,洗手间门口闪进来一道人影,以最快的速度走了过来,揪住宁朦北的手,狠狠的甩到了一边。
宁朦北正在查看秋意浓手背上的伤势,被人突然推了一下,心中不快,再一看是宁爵西,瞬间大怒。
秋意浓也不知道两个人是怎么打起来的,反正她意识到的时候两个男人已经你一拳,我一拳的干上了。
偌大的洗手间顿时只听得到拳头狠狠砸在身上的声音,以及男人的闷哼声。
天!秋意浓捂住唇,不自觉的把手从冷水下拿出来,离了水,手背上的灼痛感瞬间增强,她赶紧把手放回水龙头下面,低声企图阻止道:“你们别打了,今天除夕,你们这样让长辈们知道怎么办?”
两个男人哪里管得了这么多,一个心想你拉着我老婆的手乘机吃豆腐,还不允许我推你一把么,另一个想的是她已经跟你提出离婚,难道还不允许我对她好?
新仇加上旧怨,两个男人红了眼,拳头次次往对方的要害袭击。宁朦北腿脚不利索,本该处在下风,可是他没残疾之前练过泰拳,出手又快又准,宁爵西也没占到多少便宜。
洗手间内,打的难分难解,外面早有人跑去汇报给宁誉安和方云眉了。
十分钟后,宁家客厅,宁爵西、宁朦北脸上都挂了彩,各自坐在沙发里僵着脸不吭声。
宁誉安气的在客厅走来走去,声如洪钟的训斥道:“两个三十岁的男人大年除夕这天在洗手间打架,这传出去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