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末,莫熙朗又是在新的环境,一起床就兴奋得不行,跑下楼要去玩滑梯。
秋意浓在窗户里往下看,见保姆跟着莫熙朗进了室外游乐场。便放心了。
早餐桌上,秋意浓喝了口燕麦泡牛奶,朝对面的男人展颜一笑,笑得妩媚迷人:“我想去见一个人,可不可以啊?”
这是这几天来她第一次对他笑,仿佛笑成了一朵花,一路开进了他心坎里。
宁爵西绕过桌子,俯身亲了亲她的脸颊:“你想见谁?”
她勾唇笑了下,慢慢说:“我想见秦商商,可以吗?”
他神色变冷:“见她干什么,还被她算计得不够?”
“不是啊。我找她了解点事情。”她目光淡然,低头隐约在笑:“我查到了一点蛛丝马迹,想当面问问她,可以吗?”
他静静看了她一眼:“等下午熙熙午睡了,我带你去。”
午后,看守所。
秦商商头发随意扎在脑后,身上穿着空荡而丑陋的囚服,被狱警从里面重重铁门里带出来,见到一身明艳打扮的秋意浓,眼珠子只是转了一下,整个人死寂的坐在对面。
秋意浓是一个人进来的,宁爵西要陪她,她嗔怒了他几句,他便只好在外面等她。
狱警走后,整个会见室就只有戴着手铐脚链的秦商商,以及面容俱淡的秋意浓。
秦商商抬起木然的眼睛,冷嗤一声:“是来看我有多惨?”
秋意浓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偏淡:“四年前,我‘死’在医院的消失传出来之后,你的帐户里多了一笔五百万的巨款,有没有这回事?”
秦商商脸上是一片冷静:“是么?我怎么不知道?”
“这笔钱是从瑞士银行转过来的,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瑞士银行是全世界最保密的银行,我追踪不到这笔钱的来源,所以只好来问问你。”
“你不是号称电脑吗?你查呀。”秦商商笑的点猖狂:“你查到我什么都告诉你,你查不到,就什么也没有。”
“我何必去查,你直接告诉我不就行了。”秋意浓微微一笑,提醒她:“你现在自身难保,再替背后的那个人守着秘密有意义吗?”
秦商商脸上出现短暂的愣神,随即笑的毅然决然:“有意义,总有一天爵西会感激我的。”
差200钻可以加更啦,仙女们加油╮( ̄▽ ̄)╭
第225章 爹地说他是我爸爸
秋意浓盯着灰暗的桌面淡然的笑:“他将来感不感激你我不知道,不过据我所知,他现在非常厌恶你,厌恶到恨不得捏死你。你觉得你还能活到他感激你的那一天吗?”
秦商商戴着手铐的双手慢慢握起来,隐隐在颤抖,冰冷的手铐敲击在桌角发出沉闷的“噹噹”声音。
片刻后,秦商商抬起眼,事无巨细的哼笑道:“没关系,从我决定保守那个秘密开始,我就对这一天有个预判。我知道这辈子我和他不可能在一起了,那又怎么样呢,你根本称不上什么赢家。你不爱他,秋意浓,你一直在利用他,四年前如此,四年后同样如此。你比我可怜,你心里恨他,却不得不和一个自己恨的人在一起,你比我心里难受几百倍、几千倍、几万倍!哈哈哈哈……”说到最后,秦商商疯狂的笑了起来,凌锐的声音在不大的会见室回响,震得人耳膜疼。
七月份,正式进入炎热的季节,会见室内十分闷热,仅仅交谈了十分钟就让人有些无法忍受。
秋意浓坐在椅子里,眼眸里没有掀起丝毫的波动,侧脸看了眼会见室高处唯一一扇巴掌大的小窗户,语调平静的说道:“秦小姐慢慢笑,剩下的铁窗生涯可以让秦小姐笑个够,当然秦小姐最好想清楚,在法庭没有宣判前秦小姐还是有机会告诉我真相。”
说完,她从椅子里站起来,面无表情的离开。
走出会见室。秋意浓早已支撑不住,里面的闷热使她胸闷气短,加上身上还有伤,伤口好象被汗水给浸湿了,发出阵阵刺痛,她有点头晕,脚下一软,瞬间被一只用力的手臂抱起,身体离开地面。
“浓浓,哪里疼?”一道不悦又紧绷的嗓音在她头顶,把她抱到外面有空调的等候室。瞳眸紧缩,看了眼她肩膀上的伤,朝旁边的岳辰低吼:“站着干什么?赶紧打电话找医生。”
旁边监狱长赶忙说:“这里有医务室,我马上让狱医过来一趟。”
秋意浓抓住宁爵西的衣袖,轻声道:“我没事,里面太热了,我一时有点热晕了。”
岳辰很少看到大boss紧张成这样,这些年大boss几乎成了只会工作的机器人,虽然成了家,却一个人远远的住在沧市。
最近他已经听过不止一次大boss叫罗裳“浓浓”,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原来秋意浓没死。
呼,他忍不住松了口气,这样最好,他算是看出来了,秋意浓就是大boss这辈子的解药,只要有她在,就好比是鱼儿有了水,大boss的脾气不再阴晴不定,他这个当属下的以后也会有好日子过了。
狱医还是来了,检查之后也说没问题,有轻微的中暑。问要不要开点中暑的药,秋意浓摇头,赶在男人开口前说:“不用了。”
“去开过来。”宁爵西没理她,淡漠的吩咐狱医。
狱医赶紧去办了,岳辰跟着去拿药,宁爵西抱她坐在长椅上,墨黑的眸低下瞧着她,清晰的问道:“和她聊什么了?”
“没什么,随便聊聊。”她脑袋靠在他长腿上,抿唇回答。
宁爵西没有拆穿她,拿起旁边的遥控器,前方墙上的显示屏上立刻显示出会见室里面的情景,就连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画面是回放,正是她和秦商商之前的谈话内容。
“你监视我?”
“她现在是犯罪嫌疑人,一举一动都要受到监控,这是法律。”
她抬手抚过挡在眼前的刘海,看着简陋的天花板浅笑:“既然你都听到了,还问我做什么。”
这时,监狱长带着一名女狱警进来:“宁先生,秦商商要求见您一面。”
宁爵西冷冷的吐出几个字:“我和她没什么好说的。”
监狱长与女狱警面面相觑,秋意浓漫不经心的夺过宁爵西手上的遥控器,按了两下,顿时切换到此时会见室内的画面,秦商商似乎不肯走,任凭两名女狱警怎么呵斥拉扯,她扭着身子,挣扎着大叫:“我要见宁爵西,我要见他……爵西,我只见你一面,最后一面,求你……”
“她对你真是一往情深。”秋意浓很是兴味的放下遥控器,抬眼看着上方的男人:“不过是见一面,有什么不可以?我建议……”
宁爵西皱着眉心,低沉的打断她:“别说反话,我不爱听。”
“这不是反话,是真心话。”她头仍晕着,脑袋靠在他腰腹处,虚弱的脸上浮起一抹娇艳的笑,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道:“你也听到了,秦商商说是为了你才包庇背后的那个人,你不想揪出来看看是谁吗?你还记不记得,我和你为什么要分离四年?就是因为那只看不见的黑手一直在误导我,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那只黑手把我的目光一直锁在秦商商身上,让我一再的怀疑秦商商就是主谋,这才令我对你产生了隔阂和抱怨。如果不是那只黑手,我不可能厌弃你,进而为了摆脱你而做出……”
“够了!”他再次沉声截断她的话,眉梢中蕴着些阴霾,一瞬间的沉默之后,把她抱放在长椅上,等取完药的岳辰进来,看着她吞下药片,这才起身跟着女狱警走了。
秋意浓直直的坐在长椅里,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巨大的屏幕。
大约过了几分钟。屏幕里出现了他的身影,坐到她之前坐过的位置,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情绪刚刚平复下来的秦商商。
“爵西。”秦商商双手往桌对面使劲伸着,似乎想要去触摸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男人,由于手铐的原因,她挣扎了半天只是在桌面上留下一道道指甲的划痕,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眼睛睁得非常大:“你终于肯见我了,我知道你为了她不会放过我的,可我要说的是,在这个世界上这么多年一心一意对你的女人只有我秦商商,她不爱你,你看不出来吗?四年前她不爱你,她利用假死躲着你,把你打击成了那样。现在四年过去了,她对你依旧只有利用,你有听到她对你道过歉吗?没有对不对?醒醒吧,爵西,我真心希望你幸福,你为了讨好她把我关进监狱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我只求你快醒醒,看清那个女人的真面目,别再错下去。这辈子你应该有更好的人生,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那种狼心狗肺的女人身上,她不会感激你为她做的,她只会觉得理所当然……”
“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些?”宁爵西眼底冷淡无情,“如果是的话,我想我该走了。”
“不,别走,别走……”秦商商慌了,红着眼说:“别走,爵西。”
宁爵西居高临下的站起身,慢慢眯起的双眸温度极低,“给你五分钟交待真相,多出一分钟你就在这里多待一年。”
“你要我交待什么?”秦商商不解:“是姓秋的那个贱货自己撞上汪蔷手上的刀,我没有动手推过她,一切都是她自导自演,我是被她陷害的。”
宁爵西眼神未动一下,微微垂眸看着腕上的时间,冷漠道:“你还有四分钟。”
“我该说的都说了,你还要我说什么?你要我认罪吗?好,我认罪,反正我知道只要她在你那里撒个娇,你什么都肯给她,把我扔进监狱这种事情我认了。不就是过失杀人吗?她又没死,还能下地走动,法院最多判我三年五载,我不在乎,只要能让我看见你,我什么都不在乎。”
宁爵西冷冽的视线刹那间扫过来,秦商商眼神微闪,抬高下巴说:“是她让你来问我的对不对?爵西,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也许你现在不会明白。不久的将来你会发现在这个世界上肯为你牺牲的人只有我,姓秋的那个女人她只能和你共享福,不会和你共患难。”
“一分钟。”
他冷漠的声音刺伤了秦商商,她抖着身体,颤着嗓子说:“她有哪点好?除了那身漂亮的皮,她哪点比得上我,我起码对你真诚,她对你呢?如果她真的要一个真相,那就是我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是我把秋画推进了海里,是我策划了这一切,我要她死,我要她从你身边消失……”
秦商商情绪本来就不稳,女狱警一直关注着这里,在外面听到秦商商激动的叫喊声,迅速跑了进来,把秦商商控制住,对宁爵西说道:“宁先生,今天就到这里吧,她情绪不稳,问不出来什么。”
……
宁爵西进来的时候,秋意浓手里端着杯温开水,正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他俊颜温淡,低头近距离看她美艳的瓜子脸:“还难受吗?”
“好多了。”她放下水杯:“走吧,熙熙午睡也该醒了。”
他看着她拿起旁边的皮包站起来:“我也没问出什么来怎么办?”
“我早料到了,就是不死心试试而已。”她没什么意外的表情。
他伸轻轻捏住她的下巴,阻止她的脚步:“想查什么,告诉我,别一个人单枪匹马,你得时时刻刻记得,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有我,还有熙熙。”
她撩起唇露出一丝笑:“以后,人前你还是叫我全名罗裳吧,我不想我是秋意浓的身份传扬出去,毕竟我假死的事天下人皆知,如果被记者知道又会闹得风风雨雨,对熙熙和我的工作生活都会有影响。当然,对宁总你的声誉也不好,你可是有太太的人呢。”
他凝望着她,俯下身,近到几乎能碰到她的?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嗓音漠然,眼神仿佛要把她看穿看透:“真是一张无情无义的嘴,这么快就过河拆桥,甚至连看守所的门你都没迈出去。”
“我过河拆桥么?”她无所谓的摊手,仰脸对上他,懒洋洋的轻笑:“你说是就是吧,可是你就非我不可不是吗?”
她的话他听懂了,满满都是恃宠而骄的意思,就是仗着他还爱着她,为所欲为。
四目相对,室内空调打得有点过冷,冷气四溢。
他眯了眯眸,幽暗而深邃,蓄着隐约的猜不透的情绪,好半晌手臂勒住她的腰,一言不发,半是强迫的推着她往外走。
“明早我要出差,时间可能会久一些。”车内,宁爵西接了一个电话,淡声对她说道,却并没有看她,开着车,像是在对空气说话。
她哦了一声,没有任何表示。
他启动引擎,开车离开看守所。
看守所地势偏僻,在沧市最北面的郊区,悍马稳稳的驶在人烟稀少的路上,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宁爵西淡漠冷峻的脸色看不出喜怒,她看了会窗外,转而望着他的脸,把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秦商商的案子还没有最终尘埃落定,事到如今法院没有开庭。一切都存在未知数,现在说分手太早,激怒他对于她来说不会有好结果。
忍忍吧,反正她受伤了,他不能把她怎么样。
半个月后,秦商商故意伤人案在法院悄然开庭,没有律师,秦商商和汪蔷孤零零的站在审判席上,显得无助又可怜,最后分别被判五年和两年。
案子裁决下来第二天,新闻媒体才得到风声。争相报导此事,秦商商这几年早已没了名声,新闻媒体的标题大多采用的是盛世王朝总裁初恋女友秦商商的字眼。
但仅过了半天,所有新闻都被撤了下来,再也没有任何一家报社网站报导此事,这件案子自此永远沉没下去。
秋意浓在办公室看到这条新闻紧紧的皱眉,她没想到这件案子会这么早审理,可见他在暗中操纵了不少。
那天从看守所出来第二天一早他就出差了,她也没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倒是前天在报纸上看到他的消息,标题是:宁爵西陪娇妻恩爱逛街。现场大撒狗粮。内容也是非常令人注目,记者拍到了宁太太脖子上有两个显眼的吻痕,于是网友在下面一片暧昧的议论声。
秋意浓看到这个新闻,靠在椅子里看着看着竟笑了,原来这半个月杳无音讯,是回归家庭了。
很好,有些事不必说得太清楚,彼此都有数。
最近这段时间工作她实在忙得不可开交,很快就把这条新闻抛于脑后。
所有特效最终赶在合同上规定的日期前全部做出来,当天导演和史蒂文,以及电影片方制作人都悉数到场。在观看了之后纷纷给予肯定,称特效部分做得不错。
会后,秋意浓到史蒂文的办公室,史蒂文称赞她:“做得不错。”
秋意浓苦笑着感慨:“您就别夸我了,说实在的,我觉得我们的特效与国外专业的特效团队相比还有欠缺,当前我们可以多接大片,积累技术。而最重要的,限制我们的不是技术水平,而是时间,只要给我们足够时间,我们也可以慢慢摸索或是做出像国外特效团队那样的技术。”
史蒂文点头,“时间确实是个问题,不过做电影特效公司本身真的不赚钱,甚至还会搭进去不少钱。因为专业技术人员太多,成本太高,时间太长,所以才会在上次盛世王朝突然撤资之后整个团队都懵了,而公司要做电影特效的主要目的是给自身打广告,电影特效做得好,自然在业界有了口碑,就能吸引广告。电影中一百分钟的特效可能会烧掉几千万。而高端的广告三十秒就能入账上千万。公司的意思,就是特效团队多接广告,才能创造更多的收益,进而整个特效团队才能发展下去。”
秋意浓若有所思的点头。
史蒂文放下手中的笔,递上一张邀请函,耸肩道:“今天晚上有个宴会,你替我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