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头顶蓬大的树冠,木生浮想联翩:这如果头顶上的树冠是一顶帝王大伞,周围的玉米是威武雄壮的列阵带弋武士,自己岂不成了真龙天子!木生的思绪进入了时间的历史遂道,杜牧的《阿房宫赋》、白居易的《长恨歌》一一浮现在眼前荣华富贵、三千粉黛、威风八面痴心妄想也好,异想天开也罢,我们的木生,在那个年龄确确实实有过这种梦想!自古就有:“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和“帝王将相宁有种乎”!的说道,毛泽东、蒋介石不也都出身农门?
太阳从正南移向了偏西,树荫把梦中的木生抛到日头下慢慢地蒸烤,要不是玉米多少挡住了一点日光,木生的梦早就被烧烤糊了。
木生又梦见自己在一条河里游泳,河水特别热,也非常混浊,渐渐地河水少了,的泥浆糊在他的身上特别难受。又好像自己步入了沼泽,一点一点的往下陷,他想挣扎,四肢如同被绳子捆住一般,挪动不得。他想喊,也喊不出声,木生绝望了
木生蒙胧的觉得鼻子痒痒地,他极不情愿的睁开眼睛,原来一个“红衣女人”用毛毛草玩他的鼻孔。木生看清了,“红衣女人”原来是自己家门中的堂嫂惠芝。
“臊轻熊呢”,木生一把从惠芝嫂子手中夺下草,笑骂了一句。
惠芝虽然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但她的长相和漂亮,谁都会看成没有出阁的十七、八岁姑娘。
“我的太学生,人把你偷了都不知道,还给生产队看什么庄稼,太阳把都晒熟了。”惠芝的脸笑得象一朵花。
木生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睡在了太阳下。他一跃站起来,用手抹了一把满脸的汗,看了一眼正在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堂嫂惠芝,心里怪怪地。
目光对峙了一会儿,木生觉得别扭和不好意思,顺势坐在地上,惠芝毫不犹豫坐在木生身边,木生立即感到有一股自己从来没有闻过的气味扑鼻而来。他用疑惑的目光的看了一眼惠芝说:“你身上一股啥味”。
“啥味?”继而惠芝脸红了,她用嗔怪和诱人的目光瞧了木生一眼,并用手在木生背上轻轻地打了一巴掌说,“碎娃懂个啥?”
惠芝嫂子叫木生“碎娃”,木生心里十分不服气,便用乡下的话回敬了一句:“碎狗蹲在土堆上充什么大狗,看把你大的。”
“嫁了你哥就比你大,不服气,我都有娃了”。
“有了娃就充大,狗屁!”木生还想说什么但话没有出口。
对这个只比自己大不到两岁的嫂子,木生是十分喜欢和喜爱的,他不想让她不高兴。他希望和她多呆一会儿,和这个嫂子在一起,木生不但兴奋,也感到幸福。
“他大,娃想吃红苕,他大看着红苕,还没有咱娃吃的。”惠芝嫂子嘴如同抹了蜜,说得特别甜。
木生明知惠芝嫂子满嘴谎言,她的儿子不到一岁,怎能吃红苕,但木生乐意听惠芝嫂子这个谎言,并愿意满足她的所有愿望,“现在不行到晚上我送过去”。
“真是我的好兄弟。”惠芝嫂子在木生脸上捏了一下,站起身,一拧一拧地走了。
望着惠芝的背影,木生心里说不出是啥滋味。
惠芝地出现,让木生精神兴奋起来。堂哥在外地一家地质单位工作,他比惠芝嫂子大近十岁,他们大前年结婚,当时惠芝正在高一读书,中途退了学嫁给了堂哥,新婚的头天晚上,四邻八舍的年轻人都来闹洞房,小伙子,大姑娘,甚至小媳妇,都不愿意放弃这个在当时农村来说十分精彩娱乐活动,更何况这是一个其貌不扬、年龄接近三十的男人,娶了一个如花似玉、且年龄只有十七、八岁的黄花闺女。
在七十年代初期,农村的庄稼人,除了偶尔看上一场政治色彩特别浓的电影,如:《决裂》、《艳阳天》之类,再就是被人们称为“八亿人民八台戏”的八个“样板戏”,那时在乡下有一句流传非常广的话:什么地方唱戏都别去,一去准是《红灯记》。在当时,可以说没有什么文化娱乐活动,传统的闹社火、扭秧歌、吹吹打打自乐班等都成了“封建糟粕”,正像人们讽刺诙谐的那样“耕地用的牛,点灯用的油,娱乐活动用的球”。那个年代,闹洞房可以说是农村娱乐活动非常重要活动。闹洞房在当地农村是有讲究的,谁家孩子结婚,闹洞房的人越多,晚上闹的越晚,持续的天数越多(一般不三天左右),说明这家人缘越好,反之就被人耻笑和议论。另一个讲究就是闹洞房闹的再过分,新婚夫妇和家人不能生气脸红,否则就犯了大忌。闹洞房的花样很多。“按啦叭”就是新郎要把新娘的上衣钮扣解开,只留一个背心或者肚兜,用手按住新娘的*房,按一下,新娘要学汽车鸣笛一般叫一声;“夫妻吸过桥烟”,新娘用嘴唇将纸烟横刁在嘴上,新郎用嘴刁上烟的一头,用手点烟,这个动作难度较大,十有八九要烧了新娘的嘴。“长虫(蛇)过道”新郎用一根绳子,从新娘*裤无论前或者后伸进去,再从另一端拉出来,必须是贴着身子挨着肉,绳子抽出来还要摸着有湿的感觉,有女人的特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