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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南城S市,6月末的某一天,晚上8点25分。市中心金鑫大厦八楼美乐迪量贩式自助卡拉OK九号中包厢,乐声阵阵,人头攒动。
    茶末握着手里的麦,顶着墙壁上的大屏幕,声嘶力竭摇头摆尾的唱着老掉牙的歌。
    这歌太幼稚了,十年前的经典动画片《喜洋洋与灰太郎》的主题曲《我是一只羊》。一个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大龄女青年唱着只有六七岁小孩子才喜欢的歌曲,而且还唱的不怎么样,实在有点惨不忍睹。
    说起来包厢里在座的七八号人当初也是看着这动画片成长起来的,可愣没一个人来敢像茶末这样肆无忌惮欢蹦乱跳的在这儿显摆幼稚。
    这女人,实在有够无厘头,而且很无聊。
    可有什么办法呢?
    谁让小太子喜欢,这不是得卖个面子给太子爷嘛,不然谁有这闲工夫在这种廉价娱乐场所陪一个疯婆子疯。
    小太子姓朱,名理,是赫赫有名的朱家三公子,江湖人称朱三太子。
    今天是茶末请客,可惜这女人是个天生穷命外加小气鬼转世,撑破天也只能请在座的几位少爷来量贩式KTV耍,实在是令几位少爷脸上无光。
    亏得朱理肯屈尊,其他几个一起玩的也只能就范。
    朱理对面坐着的是程可乐和柯豫章,属于得力亲随外加发小。两人跟朱三背景差不多,后头都有大家族撑腰,都是Z派的太子党。
    在程可乐旁边的是李大头,从他爷爷煤老板爆发起家到他老爸转型实业成功,这位富三代的少爷则搭上三太子这条线准备给家族再上一个台阶。
    李大头是他的浑名,正式的身份证上他名叫李韦博。关于他这个大头的浑名茶末私下跟朱理打听过,说李大头脑袋一点也不大干嘛要叫大头?难听死了而且名不副实。
    当时朱理就笑得□,摸着茶末的屁股咬着耳朵告诉她。
    此大头非彼大头。李大头上面的头是不大,可下面的头真的很大。
    茶末一听就来劲,摇着他胳膊问到底有多大。朱理笑得一脸贱样就是不说,吊死她胃口。搞得茶末每次看到李大头眼神总克制不住往人家裤裆里瞟,一边瞟一边思量里面到底是多大一个头。
    “小猪,过来过来,一起唱一起唱。”唱完了喜洋洋,茶末朝他招招手。
    “诶诶,叫你呢。猪少爷。”叼着烟洗牌的程可乐努了努嘴。
    朱理懒洋洋抬头瞥一眼,嘴角微微一翘,手里玩着个打火机,一亮一灭。
    “唱什么?”
    “两只蝴蝶,快来快来。”茶末很仗义的招呼他,好似有人要抢麦似的。
    其实在座的谁也没兴趣和她抢麦,就她一个人在那儿疯。
    “好。”朱理把打火机往桌子上随便那么一扔,站起身,走过去。
    洗着牌的程可乐歪歪嘴,从鼻子里切了一声。
    也就朱三乐意陪着这疯婆子疯,这女人是不是给他下了什么降头啊?把朱三给收拾的服服帖帖的,照这形式发展下去,他可真担心不久的将来是不是要拿着红包去参加朱三和这疯婆子的结婚喜宴。
    想想都恐怖。
    他夸张的打个寒战,然后朝身边的柯豫章使个眼色。
    柯豫章摆摆手,笑着说。
    “没事没事,听谋谋说朱三最近都在练歌,进步颇大。尤其是这首《两只蝴蝶》已然能够达到正常水平,听一听绝对没问题。”
    “真的假的?”程可乐也笑了。
    “真的真的,谋谋从来不骗人。”柯豫章点点头。
    呵,这可真不容易啊。谁不知道三太子唱歌那是要死人的,杀伤力可比生化武器。按王谋谋的话说,收复台湾又何难?只要把咱们三太子空投到金门附近,给他一个麦,再配两个大音响,让他唱三天三夜,保证和平解放台湾。
    这话是夸张了,可也间接说明朱理唱歌何其难听。
    大概也是应了那句人无完人之说吧,朱理其他什么人品相貌接物待人都是没得挑的,唯独一个的缺点,就是五音不全。
    其实五音不全算不上什么缺点,不会唱歌的全中国少说也能抓出个一百万来。可谁让朱理的妈妈艾米莉是学美声唱歌剧出身,生了四个孩子,除了朱理个个都有音乐天赋。艾妈妈在朱理小时候给没少费心。没有音乐天赋那就勤学苦练来补足,可教了朱理大半年的钢琴,这位少爷愣是连一闪一闪小星星都弹不完整。又坚持了小半年以后,艾妈妈终于接受现实,朱理不但没有音乐天赋,而且压根就是个音乐上的跛脚弱智。
    不光上帝关了一扇门就一定会打开一扇窗,朱理音乐方面完败,但其他方面都非常出色。艾妈妈总算也有所安慰。
    其实艾妈妈最应该欣慰的是小时候的失败并没有对朱理的身心造成任何影响,朱理长大以后竟然还挺喜欢唱歌的。只可惜,他一唱歌那真是方圆百里之内无人能够生还。
    也不是说朱理唱歌唱的有多难听,而是他总能把一首歌的每一个调子都唱错。无论哪一首歌,只要他唱,就绝对会变成另一种完全无法形容的调子。
    以前程可乐他们不知道他有如此的绝世神功,就邀他去唱歌,结果那天包厢里真是尸横遍野惨绝人寰。
    自此之后,几个好朋友就约定了,谁要是做了对不起大家的事,就罚他听朱理唱歌去。
    这不,前几天王谋谋这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为了个17岁的长腿模特犯了众怒,就被罚陪小太子练歌三天。
    这三天,小太子的歌有所成,而王谋谋同志则不幸进了疗养院。据说是身心受损,需要好好疗养一阵。但也有小道消息说,王谋谋甩了那个17岁的长腿模特看上了疗养院里一个21岁的苹果脸小护士。总之王谋谋依然保持他有异性没人性的色魔本质。
    那头朱理已经拿起了的麦,清清嗓子准备开唱。
    包厢里除了茶末其他人都严阵以待,有准备的早已经撕了餐巾纸堵住耳朵。程可乐也想堵耳朵,可又想听听柯豫章所谓的正常水准到底是怎么一个正常。
    柯豫章倒是很给朱理面子,仰着头准备倾听。
    知道自己唱歌很有杀伤力,可朱理才不管,他爱唱就唱,不爱听别人可以滚蛋。
    于是他唱了,声情并茂,全身心的投入。
    一曲终了,全场寂静。
    柯豫章挑着眉,程可乐瞪着眼,其他人则装出一副陶醉样。
    过了十来秒钟,程可乐举起手拍了拍,然后其他人也跟着鼓掌。
    朱理很开心,抬起手摆了摆。
    “谢谢,谢谢。”
    旁边鼓掌的李大头人从耳朵里掏出纸巾,凑到程可乐跟前好奇的问。
    “怎么样?”
    程可乐皱了皱眉,摇摇头。
    “倒是在调上了,可那味就是不对。唉,难听,一如既往的难听。王谋谋的话如今也不可信了。”
    “还行吧,至少这次朱三唱的还算正常。总比不在调上好多了,那才真令人浑身难受。”柯豫章依然很厚道。
    李大头急忙抚xiōng庆幸。
    “幸好我没听。”
    听不听都已经唱完了,朱理掂着手里的麦,转头看向身边的茶末。
    这是茶末第一次听朱理唱歌,听完后目瞪口呆。
    谁说帅哥一定会唱歌?谁能想象这样一个帅哥唱起歌来竟然能这么离谱?
    难听,实在太难听了。
    她脸色发白,冷汗直冒,心里那个后悔啊。
    已经来不及。
    抚了抚xiōng口,茶末放下手里的麦。
    “我,我去休息一会。”
    说罢,扔下朱理摇摇晃晃朝沙发扑去。
    见她这样,朱理心里挺受伤的。这怪谁?还不是她要他唱的。
    闷闷不乐的他瞪茶末一眼,然后环视一周,毅然转身走向点歌台。
    “快快,朱三要发飙了,赶紧的。”程可乐眼尖心细,急忙伸手一推柯豫章,抄手扯过一张餐巾纸撕成两半往耳朵里塞。
    柯豫章也如临大敌,七手八脚的跟人抢一张救命餐巾纸。
    茶末这次也学乖了,赶在前奏完之前也抢了一张餐巾纸塞耳朵里。
    三太子飚歌的时候,大家都进入了无声世界。程可乐他们早已经习惯了,打着手势继续玩牌。身边的几个娇俏美人也都识趣凑在身边添香助力,只有茶末,无所事事干坐着喝水。
    朱理一边唱歌一边瞪她,她就干笑喝水。
    三太子发飙了一时半会消停不了,所以程可乐他们也由着他飚。飚爽了他自己就会消停,飚不爽那就谁也别想爽。
    喝了半杯水觉得没意思,茶末想吃点别的东西。茶几上的菜单已经快空了,酒水也少了大半。
    再补点吧,她想了想于是拿起菜单翻。
    虽然已经是自助式的量贩KTV,可七八个人酒水果盘上起来也不是个小数目,茶末掂量掂量荷包点的很是犹豫。
    因为今天这一趟是她请客,前几天朱三开玩笑让她请客她头脑一热应承下来,现在想想真有点后悔。毕竟她那个经济状况实在不怎么样,比起以前来算是好很多了,可比起在座的这几位公子爷,那真是小巫见大巫。
    向朋友借了张美乐迪的贵宾卡,茶末提议大家一起去KTV玩。也亏得朱三不计较,肯屈尊。只是没想到他唱歌这么难听,实在是失策。
    看她在那里皱眉翻菜单,朱理知道这小气鬼又在心疼钱了。活该,谁让她取笑他唱歌难听。今儿个非吃她个破产不可,哼。
    茶末正点着,突然感觉到什么东西在动,转身看了看,原来是屁股后面小包里的手机在震动。
    扔下手里的菜单,拽过包掏出手机一看,愣了愣,立刻起身往外走。
    一边走一边掏出耳朵里的餐巾纸,按下接听后把手机凑到耳边,顺手打开包厢门闪了出去。
    她一走,朱理就不唱了,把手里的麦一扔,跟上去。
    抓了一把牌的程可乐挑起眼皮瞄了一眼,然后和柯豫章交换了个眼神。
    茶末走到电梯口,这里比较静。
    她背着身,对着手机嗯嗯叫了几声,然后说。
    “好,我马上就出来。哎,对,过了新隆百货就是。好,好,再见。”
    挂了电话,一回头,朱理站在身后。
    “呀,小猪你吓我一跳。”她跳起来拍拍xiōng口。
    朱理眼神暗了暗,那xiōng34寸C杯,绝对有料。
    “不做亏心事,谁能吓得了你。”他懒洋洋一句。
    茶末瞥他一眼,伸手从腕子上褪下橡皮筋,把散着的头发往脑后一掳,用皮筋扎成一条马尾。有对着玻璃窗照了照,然后皱皱眉。
    “哎呀,不和你说了。我有点事得先走了,你先帮我把这场垫一垫。麻烦你了,我今天钱带的不多,等会过去还得用钱。”说完,拍拍他的肩膀,按电梯。
    “先走?你要去哪儿?有什么事这么急?要帮忙吗?”朱理急忙问。
    “私事,我自己能搞定,你还是帮我搞定包厢里的那些人吧。哎,这次真不好意思了,回头我再补请一次。你别生气,我是真有急事。”她说着,电梯就来了,叮一声打开门。
    她抬脚就进去,朱理紧随其后。
    “我送你下去。”
    不待她说话,他就按了一楼。电梯门关上,轻轻一震,往下。
    茶末也不推辞,对着明晃晃的墙壁拉了拉领口。
    “楼下是不是有间女装店?现在应该还开着吧?”她问。
    朱理挑了挑眉。
    “你要买衣服?”
    “这身不大合适,我得去换一身。”茶末点点头。
    朱理看看她。
    没什么问题呀,除了领子有点松露了点肩,其他都挺好的。再说了,她xiōng有料有露的资本,干嘛遮着藏着的,浪费。
    电梯很快就到一楼,门一开茶末就冲出去,目标女装店。
    冲进女装店,匆匆一扫货架上,她随手就拎出一件小外套拔下来直接往身上一套。对着镜子比了比,又把扣子也扣上。
    朱理皱了皱眉头。
    说实话这件小外套并不合适她,款式一般颜色老气,她穿上以后生生能老五岁都不止。
    不仅仅他觉得不合适,看到顾客上门凑过来的店员也愣了愣,急忙扯开一个专业的微笑招呼道。
    “这位小姐您好,里面有刚到的新款,要不要看一看。”
    “不用了,就这件好了,多少钱?”茶末却二话没说就选定,而且还穿上不脱了。
    “我看一下标签。”店员凑过来。
    “哦哦。”茶末低了低头,把头发往肩上一甩,露出脖子后面的标签。
    “这件是旧款,现在打七五折,原价是六百六十八,打完折以后是五百块。请问小姐您付现金还是刷卡。”店员垫起脚瞄了一眼标签,立刻计算出价格。
    “刷卡,请快一点,我有急事要走。”茶末立刻从随身的小包里取出钱包,抽出一张卡递给店员。
    “好的,请稍等。”碰上这么爽快的顾客,店员也很高兴,立刻捧着她的卡冲向收银台。
    茶末却一副等不及的样子,是不是垫起脚看外面。
    一辆出租车驶过,停在前面美乐迪大门口。车门打开,一个消瘦的少年跨出门,朝周围看了看。
    茶末急忙拽了拽朱理的衣袖。
    “小猪,里面完事了帮我拿一下卡。我等的人到了,得去接一下。”
    说完,立刻推开玻璃门冲出去。
    见她出门,店员不由紧张的看一眼,等发现朱理还站着这才放下心,继续刷卡结账。
    朱理站着也不是出去也不是,想了想还是没动,站在玻璃门前冷眼旁观。
    那头茶末冲出门,一边踩着足足六公分多的高跟鞋下台阶一边举着手呼喊。
    “彬彬,这里,这里。”
    少年听到声音转头过来,也举起手招呼。
    “末末阿姨。”
    茶末小跑过去,气喘吁吁,满脸焦急。
    “怎么样?怎么样?”
    “末末阿姨,小炆在车里。他发烧了不肯去医院,有38°7。”叫彬彬的少年抓住她的手,焦急交待。
    “什么?怎么会这样?”茶末脸色一变,拉开后车门弯下腰钻进去。
    出租车后座上坐着另一个少年,闭着眼皱着眉蜷缩成一团。听见有人进来,他微微睁开双眼,见是茶末立刻就别开头。
    “小炆,你烧成这样怎么能不去医院。乖,妈妈带你去医院。”茶末伸手摸了摸少年的额头。
    “我不要你管。”叫小炆的少年却突然发难,将她推开。
    可惜他发烧体虚,并没能把茶末推开多少距离。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烧成这样不去医院怎么行。我不管你谁管你,走,我们去医院。彬彬,你也上车,我们这就去医院。”茶末喉咙一响,微微发怒。
    叫彬彬的少年正要拉开副驾驶的门上车,却不料少年小炆却不买账,昏头昏脑的伸手一把将另一边的门推开,跌跌撞撞冲出去。
    他那边出去直接就是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车辆不断。他摇摇晃晃的昏头昏脑往路中央冲,吓得茶末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七手八脚钻下车绕过去一把将人拉回来。
    “小炆!你搞什么!”
    “我不要你管,你走开,走开。”小炆脾气特别拧,被拉住了还甩手扭身闹别扭。
    彬彬也急忙下车,帮着茶末一起抓住这个乱发脾气的小少爷。
    服装店里头,朱理从店员手里接过茶末的卡,低头瞄了一眼。
    手里这张卡是一张附卡。
    正卡是谁?或者说那个给她附卡的人是谁?是男是女?
    这女人是不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或者说直接脚踩两条船?
    他不是那种无端起事的男人,也懒得管身边女人的风流帐,只要别碍着他的事就成。
    比起手里这张卡,外面大街上的热闹更吸引人。
    看看去,他伸手推开门,脚步轻快的迈下台阶。
    那头茶末还在跟少年拉扯,她低眉顺眼好言好语相劝,少年却依然耍着少爷脾气不肯就范,旁边跟着劝的另一个少年也急得团团转。
    这算哪一出?这傻姑娘倒贴一个小白脸,人小白脸还不甩她?
    “茶末,你的卡。”他走过去,扬了扬手里的银卡,
    “卡?哦,好好。”茶末松开扶着少年肩头的手,正要迈步,突然被原本抗拒她触碰的少年反常的一把抓住胳膊。
    “他是谁?”少年抓着茶末的胳膊,伸手一指朱理,恶狠狠质问。
    朱理愣一下,挑了挑眉。
    两步开外,那看起来十五六岁的清秀少年脸红通通的,细皮嫩肉看得出出身不错。小小年纪鼻子上就架了副眼镜,读书一定很用功。
    只是这样一个小男孩子干嘛用那种仿佛瞪着情敌似的目光瞪着自己?
    干嘛?这样毛都没长全的小子也想跟他争女人,开什么玩笑。
    他哼笑一声,迈步上前,正要开口说话,那头茶末却伸手揽住少年的肩,低头弯腰和颜悦色的解释。
    “他只是我的一个普通朋友,你别乱想。乖,我们去医院好不好?听话。”
    一听她称自己是普通朋友,朱理真想冷笑几声。
    这话说的,欲盖弥彰漏洞百出。别说大人不信,连稍微精明一点的孩子都骗不了。一男一女,还普通朋友,骗谁呢。
    果然,那别扭少年一脸不信。
    “我瞎想?你骗人。我不要你管,你走。你没良心,你不是好人。你走,你走。”
    那少年又发起脾气,颠胳膊跺脚整个人跟电击了似的乱颤,鼻子上的眼镜都掉下来。
    “眼镜,你的眼镜。”茶末急忙伸手接住,又讨好似的可怜巴巴递过去。
    少年别开头,不理她。
    他转过头来,正好就对着朱理。那两汪乌黑的眸子里熊熊烈火燃烧,就跟要烧死朱理似的,死死瞪着。
    不光瞪,这少年还嘴里咬牙切齿的嘟囔。
    “不要脸的贱男人,咒你一辈子ED烂JJ。”
    赫,这小子,嘴可真够毒的,跟他那细皮嫩肉眉清目秀的样子差别太大了。
    谁说小孩子是天使来着,瞧瞧这位,跟小恶魔似的。
    朱理真觉得好气又好笑。
    这还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头一回被一个小毛孩子吃醋,可真够稀奇的。
    他当然不可能跟一个毛孩子计较,要计较也该跟那大人计较。
    不屑的哼笑一声,朱理看向茶末,手里的银卡晃了晃。
    “小炆,不许胡说八道。”茶末也听到少年的低声诅咒,脸黑了黑,低声斥责。
    听了她的斥责,少年立刻垮了脸,嘴一扁眼一红转头看向茶末。
    “你帮他不帮我,你还凶我。”喉咙里带着哭腔,一副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才这么轻轻骂一句就要哭,搞什么嘛。真当地球是围绕他转的,刚才还凶悍的跟小老虎似的,这会就装无辜小白兔了?骗谁呢。朱理啧啧几声,摇头叹气。
    岂料这招对茶末杀伤力巨大,少年眼圈一红,茶末心就软的就泡过头的面条似的,黏黏糊糊一塌糊涂。
    “乖乖,我不是凶你,不是。乖乖,别闹了,咱们去医院。哎呀,你这样烧下去脑子要烧坏的。我的宝贝我的心肝,听话啊。”她就跟老母鸡似的,低声下气软言软语哄起来。
    少年红着眼圈,抽抽鼻子,突然一头就扑进她怀里,双臂紧紧圈住她的腰,整张脸都埋进她高耸的xiōng脯里。
    “你陪着我,你不许离开我。”
    一边颠着脚撒娇一边别过头,从那高耸的xiōng脯空隙处朝他射来恶狠狠的凶悍目光。
    朱理真有点被这两面三刀的别扭小子给拱起火来。
    这小子谁啊?毛都没长全就学大人样争风吃醋,家里大人怎么不管一管?还有茶末也事,知道她是个玩家,可不至于连这种毛孩子都搞吧?这女人,是不是变态呀。
    他今天可真受够了。
    这一老一少爱咋咋滴,他朱三可不奉陪了。
    他上前两步,到茶末跟前。
    茶末抬起头,朝他露出一个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的笑容,有点疲惫有点无奈,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心甘情愿无可奈何的宠溺。两条藤蔓似的柔软手臂温柔的搂着少年,仿佛一张保护伞。
    朱理皱了皱眉,突然有点吃味起来。
    这小子就这么重要?
    将手里的银卡晃了晃。
    茶末伸手接过。
    “谢谢啊。小炆他年纪小,你别……”
    她还没说完,怀里的少年就发难。
    “我都快烧死了,还不快带我去医院,你是不是想我死?”
    他一发难茶末就没辙,只好给朱理一个抱歉之极的表情,连道别都不敢就乖乖扶着少年上了车。
    打车来的彬彬也钻进副驾驶坐,交待司机几句后,出租车就一溜烟开走了。
    朱理一个人傻愣愣站在美乐迪门口,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情不自禁恨恨咒骂一声。
    “Cāo!”
    这算什么是?这女人,这小子,这一伙混蛋,也太不给他朱三太子面子了吧。
    抬起头,望了望。八楼包厢里还有一群被那女人放鸽子的好兄弟,他可怎么交待?
    他怎么会认识这种人?
    玩小男孩的变态啊,那个死女人。
    Cāo!
    **********不许霸王,但请低调,不低调的话,我就霸王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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