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酒店后,订了两个套房各自上去。进到屋内黄依琳把脚上的凉鞋就这么一甩,扔出老远,踩着地毯,走到沙发旁边,让自己跌进沙发里。
黄依琳这时恢复了本性,压抑的怒气再也止不住,怒道,“大哥,现在怎么办?那死丫头片子,仗着有点儿医术就趾高气扬,拿娇,她根本没打算给我治疗。”
“你闭嘴!”黄奕辰指着她轻斥道。“想要病好,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不然谁也救不了你。”
“大哥……”黄依琳委屈地撒娇道。
“别叫,大哥,叫什么都没用。”黄奕辰也是一脸气愤地说道。“求人办事受些委屈怎么了,这要受不住,趁早切了它完事。”
一句话堵得黄依琳哑口无言,“那怎么办?”她抬起眼怯怯地看着他问道。
那模样可怜兮兮的,让这当大哥心立马软了,怎么说是自己的小妹。
“怎么办?天天去,求人家原谅你了。”黄奕辰好言相劝地说道,“你说你办的这叫什么事?”
“我又没有长着前后眼,我哪知道啊!”黄依琳辩解道。“哎!大哥,见过面,你觉得那丫头的医术如何,我的病她能治不?”
“才第一次见面我哪知道,不过观她言行举止,颇有大将之风,应该能治得你的病。”黄奕辰摩挲着下巴思索道。软硬不吃的主,不好办啊!不过这句话没有当着面说出来。
他抬眼看向躺在沙发上的黄依琳道。“给我收起你的大小姐脾气,想要治病,就老实点儿。”
黄依琳嘟着嘴不满道,“我还不够老实啊!长这么大,我可从来没有这么低三下四的求过人。那死丫头片子,要是搁在以前,给我提鞋都不配。”
“这话,当着她的面可不要再说了。”黄奕辰赶紧说道。
“这不是在屋里嘛!你真当我傻啊!”黄依琳说道。
“傻,你可不就傻嘛!”黄奕辰数落她道。
“大哥。”黄依琳一听扑到他身上,一通垂揍。
痛揍了黄奕辰一顿。她的心情变的超好。“大哥,要不咱求爷爷压一压那死丫头的父亲。”
“哎!你可千万别!”黄奕辰立马说道,“千万别以势压人,到最后吃亏的可是你。她可不是以往那些谄媚的小人。上赶着。恨不得谢主隆恩的。别到时候得不偿失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该怎么办啊!”黄依琳气呼呼地说道。
“拿出你的诚意,慢慢磨吧!”黄奕辰无奈地说道。“形势比人强,你就给我认真的求,天天求。”他心里嘀咕,正好趁机好好给磨磨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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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默南在厨房里忙活,孙有信和卢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方默南脖子下夹着大哥大道,“喂!表舅妈!”
“南南!对不起啊!我们被她缠的没办法。”卢娜在电话里赔罪道。
方默南不以为然道,“没事,大诚子舅舅这回没事了吧!”
“没事了,没事了,顺利的不得了,可算是扬眉吐气了,前几个月,可把人给憋死了。”卢娜高兴地说道。
“那就好!”方默南笑道。
“南南……依琳的病到底能不能治。”卢娜问出了她最关心的问题。怎么说也是老同学,就是再恨她,也不至于让她这么惨吧!
“你说呢!”方默南反问道,“不给你说了表舅妈,脖子夹着大哥大不舒服,我挂了啊!”
“好好!”卢娜赶紧说道。
挂断电话后,卢娜手支着下巴长吁短叹。
“你叹什么气啊!”孙有信笑道,“又不是你病了。”
“我这不是怕嘛!你也知道依琳为人小气,还爱记仇,我怕到最后南南救了她,还落得一身。”卢娜担心地说道。
“知道她这样,你还来当说客。”孙有信的眉毛立马就竖了起来,他和黄依琳接触不多,对于她的性格不喜,不喜归不喜,毕竟了解不深。
“我这不是被她求得心软了吗?”卢娜嘟囔着道。“有信你上哪儿?”
“我去告诉他们这病南南治不了。”孙有信朝外走着道。
“说了他们也不相信,尤其是见识了刚才的那一幕,你见过谁用酒治病的。”卢娜佩服道。
“唉!”孙有信长出一口气,坐了回去。
“叮铃铃……”电话响了起来。
“走吧!依琳打电话叫我们去吃饭。”黄依琳挂断电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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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爷子他们坐在葡萄架下聊刚才的事情。
林老爷子把去年的发生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人人都道,黄依琳活该!居然敢这么诋毁方医生。
林奶奶扯扯林老爷子的衣袖道,“老头子,南南应该能治得了她的**纤维瘤吧!”
林老爷子神秘地一笑道,“嘘……老婆子知道就好。”
“我以为南南对谁都笑眯眯地,是个没有脾气之人,想不到……”林奶奶笑道。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别说她了,那丫头气性大着呢!有仇报仇,还立马报了。”林老爷子说道。
方默南捣鼓的一桌子菜,有说有笑的吃完饭。
姥姥扯着她道,“南南,真没事!”她听说了今天上午的事,一脸的担心。
黄依琳那脾气她可是见识过的,那女的可真让人印象深刻,想让人忘记都难。
方默南挽着姥姥的胳膊道,“没事!是她求我,不是我求她。别担心!”
“方医生,方医生。”有人叫道。
原来是今儿上午看病的男子又来了。方默南疾步上前,“怎么?孩子又不舒服了。”
“不是,不是,那臭小子好着呢!”男子笑道。“是我的领导刘局长病了。”
“原来是刘局长啊!您这是。”姥姥笑着说道。“里边说!外头日头毒。”
“莫婶好!”刘局长熟稔地说道。
“姥姥你们认识。”方默南疑惑地看着他们二人道。
“刘局长经常去老宅用餐的。”姥姥笑着道。
“我们那边说话。”方默南指着葡萄架下道。“请坐。”
陈医生听见动静本来想小憩一会儿的他,从屋里走了出来,坐在石凳上。
二位和陈医生彼此点头示意,寒暄了两句,五人落座。
常久春倒上茶水,一一放在他们面前,然后搬了张小椅子坐在方默南身后。
陈医生道。“喝口茶。慢慢说。”
“谢谢!”两个人端起茶杯,灌了大半杯,放下茶杯 后,才觉得不好意思。
“呵呵……天气太热。”男子讪笑道。
方默南笑了笑。“你们二位这是。”
刘局长道。“我是来看病的。”话落解开警服衬衫下面的扣子。掀了起来。
“哇……好恶心啊!”黄依琳咋呼道,众人的眼神射向她,她不好意思的捂着自己的嘴。讪笑着站在哪里。
原来在他们说话当中黄家兄妹进了农场,见方默南他们没人理会胆子就大了起来,走到了葡萄架下。
“痈疮!即痈疽恶疮。指溃疡之一种,外痈成脓溃破后久不愈者。出《诸病源候论》卷五十。有:热气乘之,热胜于寒,则血肉**,化为脓,脓溃之后,其疮不瘥,故曰痈疮。”
原来刘局长的是肚子上患了疮痈,有碗口那么大一片,肿的有婴儿拳头那么大,结果破溃了,流出了脓水,看着甚是吓人,确实恶心。
“脓水的颜色是清稀的,应该是暑气,热证所致,热毒在向里面攻呢!”陈医生蹲在他面前,仔细看了看道。
这种情况,搁谁可能都会这么想,您想啊,肚子上有个大疮,那还不是有炎症?岂不是马上需要清热解毒?
方默南却道,“先把把脉吧!”
刘局长把手腕伸了出来,方默南和陈医生,一左一右的搭脉,少顷换换手腕。
两人撤回了手,“不是热证!”陈医生推翻了自己先前所做的论断。
方默南道,“头前的医生是不是消炎输液,又开的清热解毒的药物,多是黄芩、黄连、大黄等药。”
“对对!”刘局长点头如捣蒜道,“根本不管用,药服下去后,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严重,你看看这疮是越辩越大。这大夏天,是又麻又痒的,还越来越疼。”
“你是不是自己还感觉发热,口渴,肚子胀得厉害,然后总是想呕吐,不想吃东西。”陈医生接着说道。
“对,二位真神了,我这人苦夏,一到夏天吃不下东西,也没怎么在意,后来就发现肚子上出了烂疮。”刘局长顿了一下接着道,“结果看了医生也不见好,今儿问起小赵儿子的事情,才知道您一杯酒解了孩子的痛苦,所以就冒昧的来了。”
“大夏天的身上顶着这个,确实不怎么好受。”男子小赵笑道,“方医生这……”
“陈医生您先来吧!”方默南笑着请道。
“呵呵……”陈医生讪笑道,“我刚才也想当然了,谢谢丫头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
“这话怎么说的。”小赵问道。
“大家不要以为夏天就只有热证,应该舍时从证,从脉象上看。
他现在脓是清稀的,这是寒象,说明正气已经不足了,而且肚子胀,这也是脾胃虚寒,呕逆也是这个原因啊,应该使用温补的药物。”陈医生笑道。
“啊!哦!”小赵说道。“听您的意思不是热证,而是内里虚寒。”
陈医生微笑地颔首。
“中医还真是复杂。”黄依琳小声地嘀咕道。
“对症下药,当然要寻找病因。”陈医生淡淡地说道,“只是消炎输液,永远也治不好。”
陈医生说的黄依琳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其实陈医生只是陈述事实,没别的意思,不过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罢了。
“那您看怎么治。”刘局长问道。
“方医生方子你开吧!”陈医生伸手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