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其实也不是……真的很喜欢吗?”本森不想看到漂亮的女孩子难过的表情。
“还行吧!”凌霄没有多喜欢,只是若能买到也不错。
那是一张银色的面具,像是一轮月亮般明亮俏丽,有精致的描金花纹,眼角上翘处一朵象征着月亮神的图腾,漂亮得很。
“我看你不是故意抬价吧?”琳娜面上不屑道,“这样的生意人我见多了。”
刘本森哪里受过别人的奚落,尤其是美女的强词夺理,面色一白,“你那只眼睛确认我是这样的人。凌霄是我朋友,我能帮忙难道会不帮忙吗?”
“琳娜,你……都说些什么啊。”凌霄有点尴尬。现在的琳娜就像是从前的她的一面镜子。原来强词夺理不管不顾的真的会让人难堪,她不禁想到温立涛来,过去他却没有表现出半点不耐烦来。
“凌霄没你的事,benson你说得好。凌霄不好说,我替她说,我知道她肯定想买。”李琳娜一副大义凛凛的模样。
何凌宵只觉得头疼。“琳娜你不是说还要再四处逛逛吗?”
“现在我已经看到我想要买的东西了,就那边那个八宝镶螺钿妆盒。你慌什么?”她冲着凌霄使眼神。
刘本森被逼得骑虎难下。他暗想:不就是一只面具么!难道他还做不了主了?不能在美女面前掉分子,所幸豁出去了。
“当然凌霄想要的话,我定会以合理的价格卖给她。”他眼睛更加亮了几分,像是带着一贯的自信口吻,“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先帮我看看一样东西。”
“现在说说看我们能做什么。”琳娜想只要有便宜捡为什么不捡。
他拿出一个尺来长的紫檀木盒,犹豫了一下,又从柜台里面拿出一双手套戴上,这才打开是一个明黄的布袋,抽掉一头的红色丝线,里面的东西的一头露出来。是比那布袋颜色更加黯淡的金。
凌霄的视线跟着他的动作一动不动。
等他小心翼翼的打开,她连呼吸都凝滞片刻。
八仙桌上有一盏灯,那男人不紧不慢的打开灯让她看得更加清晰些。
周遭的一切都黯然,连同那远远地脚步声,喧哗声,连同近处的呼吸声都被淹没。
她从来不知道世间有这样一种东西,能让你忘了呼吸,忘了身在何处,让你像是听到那个时代特有的风,呼吸那个气息的幽暗狭窄逼仄时代气息寻找那一个灯火下的身影。
然后她深深地呼吸一口,不由自主的念出:“东风夜放花千树,吹更落,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张草书金箔的出处完全是因她记得佳士得2015年春拍上亮相过。说来好笑,她小时候顽劣得很,偏偏饱读诗书的妈妈要她学些毛笔字修心养性,她对各种草书、行书、小楷有一些研究,所以在当时温立涛带着她去参加拍卖的时候就特意留意看了这一件藏品。《青玉案。元夕》辛弃疾。这样字字动人意境深刻以奔腾豪迈的方式呈现在金箔之上,恒古而矜贵。像是一副时光的流卷裹挟着遥远的故事呈现在世人面前。
刘本森虽然不知道这金箔上的字里行间的意思,从她眼神里可以看出肯定是很好的意境。“能告诉我这是谁写的吗?”
“南宋辛弃疾的词,《青玉案。元夕》,至于把它置于这金箔上的”柳“是何人我就不知道了,你要是不懂词的意思的话,可以去找google问问。”她想这人真的是这家店的老板,怎么看都不像啊,对中国文化知之甚少,这样的一个以亿计算的宝贝落在他手里岂不是暴殄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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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们,下一章节让boss大人跟我们的小凌霄来个亲密接触如何?o(n_n)o
☆、第五十七章 撞了满怀
美人目光琉璃。堪比这一屋子里的奇珍异宝珍贵千般,何况他刘本森一向是坚持美色当前凡事皆可抛的原则。
“现在能和我说一说那面具的价钱了吗?”琳娜懒得墨迹。
刘本森欣然点头,笑意盎然的,“你们替我解决了一个大问题,我可是君子一言十马难追。我决定不收你钱。”
更何况他觉得能在杨瑾维面前炫耀一把刚刚所学,做什么都值了。
凌霄是喜欢占便宜,不过这样的便宜她不想占。“还是给个价格吧。”
她不由莞尔,决定还是不那样不厚道的揭人短。只是觉得如果像他这样什么都不懂还经营这样的古董店没准会亏,这人肯定不食人间烟火。
她看着这个叫做刘本森男子把金箔原封不动的放进匣子。听到他说,“刚刚你能一气呵成的大放厥词,我还是决定你出个价钱我觉得合适就行。”
呵呵,“大放厥词”、“十马难追”。李琳娜扶着细腰差点笑尿,让她出价倒是靠谱。
刘本森很爽快的替她取下面具。放在柜台上。细细的端摹,“很漂亮,要是凌霄你戴上参加舞会肯定能惊艳全场。”
凌霄拿在手上感觉质地很轻,好像是银质,但是丝毫没有银质经过岁月的留下的暗哑色彩,她仔细端详一阵,出了一个合理的价格。
刘本森也不计较多少,他反而怕价格过高。
然后这个叫着刘本森的abc再次展现了他的不专业,他盯着凌霄的银行卡,为难道,“有现金吗?”
轮到凌霄有笑喷的冲动,有见过拿着一箱子钱来买东西的人吗?土豪行为啊。
她只好手把手的教他如何使用pos收银机。
在用什么装这只面具的时候犯了难,刘本森在柜台里一阵倒腾,最后抱歉的扒了扒头发,“那个……”
还没有等凌霄说没关系的时候,他扫到她身后然后眼前一亮。“有了,这个肯定刚刚好。”
凌霄还没有明白他的意思,然后就看到他矫健转出柜台,然后手上很快就从架子上抄了一只精美的珍珠和黑宝石镶嵌的包包。如果凌霄没认错的话这是维多利亚时期的。
然而这个叫刘本森的大男孩像是解决了燃眉之急的释然,潇洒的把包包往柜台上一放,拿起面具就要往里面装。
一旁的琳娜看的一愣一愣的。
凌霄眼疾手快加哭笑不得的阻止他的“烧钱行径”。“等等,刘本森你知道这只包包值多少钱吗?”
够她在c市中心买一套房子,benson就那样大大咧咧用来作为包装送她。这样的举动会让人误会,甚至会让心脏不好的人有爆血管的冲动。
刘本森拿着面具在包包上比划一下停下来,看着她,“你没发现它刚好合适吗?”
这人是不是太有钱,或者他的父母太有钱,或者是这人跟很多男人一样见着美女就脑子犯抽。
凌霄好笑的指着面前的奢华的包包,“刘本森,你指的是大小合适吗?你这种行为会让我有买椟还珠的念头。”
傻得冒泡的。
“没关系,钱嘛,好说,总不能让你拿着或者是戴着这面具招摇过市吧!”
他的话虽然漏洞百出却很有道理,可是这包包貌似更加吸人眼球倍加招摇过市。她现在肯定他是第一种十分有钱那种。妈妈教的什么来着,天上不会掉馅饼。
所以她谨慎的拿过自己买下的面具,然后塞进自己的足够大包包里。“你看,这样更加合适。”
刘本森耸耸肩,一副可惜无比的样子。“真不要。”
什么口气?要钱的话她买不起,不要钱她更不敢要。她怕时候这人会后悔到肠子悔青,或者拿着大刀在街上猛追自己还债。
“不要。”凌霄笑的疏离,“那好。我先走了。”
“诶……凌霄,你的电话能不能留下。”
凌霄紧走几步,一副无可奉告的笑脸,“再见。”
再也不见,她只不过班门弄斧一番换取自己的酬劳。她不欠他。
刘本森直到见不到凌霄身影还呆立在原地。正如javier同两年前诱惑他说的,中国有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一开始他还把他的话当成开涮,现在不得不承认javier这部只会赚钱冷冰冰的机器有时候的观点也是正确的。
“凌霄你刚刚真傻还是假傻,那个包包很值钱的。”琳娜扯了扯凌霄的衣袖。
“你才傻呢,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坑人家了。”
“丫的,你的意思是我坑人。”
“你自己说的。”
……
李琳娜刚刚走出没多远,接了一个电话就火急火燎的离开,连凌霄的车也不坐,嘴巴上抱歉的说着:宝贝,不好意思,我先走了,你要不再逛逛回去?
凌霄看着李琳娜急吼吼的背影笑笑抬脚慢悠悠的走,在走下瓷器梯的时候一个在树下苦苦望着树枝上的气球的小孩子像是把她当做救星时拉着她的衣摆时候并没有挣开。而是选择帮忙。
“姐姐,呜呜,奶奶给我买的芭比跑树上去了。”穿着大红袄,扎着两条小辫子的五六岁小女孩抽抽搭搭的哭。
“你家大人呢?”凌霄看孩子这么小,怎么没见大人带着。
“我就住在上面,”孩子指了指瓷器梯上面一排房子。“奶奶忙着做生意。”
凌霄拍拍孩子的头顶,一脸正气,“等等姐姐帮你弄下来,不哭了啊。”
显然她忘了有句话叫“乐极生悲”。
“你能弄下来吗?”气球跑得很高,只剩下一点线头从密实的枝桠下露出来。以孩子的疑问显然凌霄肯定不是第一个被小女孩逮着帮忙的人。以她的身高肯定不行,可是她想帮助这个孩子。
“额……姐姐或许可以试试看。”凌霄左右看了看。没有可以够得着的东西。她试着站在仅供一脚站立的台阶上跳跃。一下……又一下……凌霄跳的小心翼翼加心惊胆战,如果一个不小心她很有可能从台阶上摔下去。
第三下的时候她的手指头已经碰到线尾,她有了一点信心,她决定再试一下,最后一下卯足了劲往上一跃,眼看着就要拉住线尾。有一个阴影来到她面前,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指率先擒住那线。凌霄用力过大手在他手背上一触导致指尖生疼。重心也不稳的人往下跌去。
跌进一具带着切维浓冷香的怀抱里。下意识的凌霄带着对切维浓的抵触情绪手掌死死地抵在他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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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_n)o~,有没有觉得愿望实现了呢?
☆、第五十八章 人格分裂
第一眼她只看到面前这人的冷硬的下巴轮廓,心里安慰着自己没有这么巧。视线小心再往上挪一点,然后没有预兆的她和他眼睛瞪着眼睛。
惊愕,愣然,涨红了脸,——竟然真的是杨瑾维!
杨瑾维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确切的说不可置信她的举动。然后用他危险的低沉的声音一字一句的冷冷吐出,“别告诉我你像猴子一样连续几次跳跃后你头脑发晕到投怀送抱!”
猴子?投怀送抱?
有这样损人的吗?还有她有那么明显吗?
何凌宵脸上的热度退却得很快,几乎是恼羞成怒的,使劲推他一把,“你再说一遍!”
杨瑾维戏谑的翘起嘴角,然后让开一个身形,露出一个鄙薄的笑容,“我说你像是猴子!”
“王八蛋!”凌霄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她再次发力的推他一把,面前这堵墙毫不犹豫的在她发力的时候闪开,后果可想而知,毫无准备的何凌宵脸色惨白跌了出去。她站的位置离广场平地还有5级台阶的距离,她就那样跌得撞撞的连续跌了3级阶梯后,最后两级她是摔下去的。虽然是平底靴子,她还是扭到脚。
她听到小姑娘的一声惊呼声。凌霄只觉得脚腕子钻心的疼。她狠狠地抬头回瞪着那个还站在台阶上方手上滑稽的举着红色气球男人。
尽管处于突发事件的正中心,这个男人还是一丝不乱的从容,那高高在上的嘴脸让何凌宵狠狠地唾弃。就连穿着小红袄的小女孩都不再注意她一心想要夺回的气球撒着脚丫子奔到她身边。“姐姐,你脚疼吗?”
是的很疼,疼得她想骂娘。可是现实是当着祖国未来的花朵她骂不出脏话来。“是啊,很疼,小朋友你能不能帮姐姐拿一下包里的电话。”她一手捂着脚,把包包递过去。
现在的情况是她必须去医院看看脚腕子是不是折了。
小女孩笨拙的在她包包里一阵捣腾,眼泪涟涟失望的看着何凌宵。
何凌宵最见不得这个时候有人对着自己掉泪,好像是可怜到需要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来安慰。
她忍着疼自己拽过包包来,越过里面的面具翻看,此刻她疼的指尖都是发抖的,一阵翻找想起自己的电话肯定是被丢在车里了。
杨瑾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他看到她眼里泛起的水花。那眼睛赤红得像是能融化所有冰棱,然后他扯开薄唇命令站在一边的连彬,“该死的,送她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