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盒巧克力到底是谁送的?”林晓晓问。
“让关一北心甘情愿背锅的,除了常宁还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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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地里送让人想起过往不痛快事情的东西,表面上却依然可以云淡风轻地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也只有常宁了。
舒白没找常宁麻烦,既然关一北想替女朋友顶锅,那她所有的不痛快都撒在他身上好了。
除去会议上针对关一北的能力问题外,会议后,舒白坐在大办公室的主椅上,继续挑他的毛病。
她讨厌她每次针对常宁他都过来挡枪的面孔,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拿他开刀,省步骤,也省得她心烦。
“什么叫做一切看王导自己的意思,你和他的关系不是很好吗。”舒白一字一顿地质问,“让晓晓拿个角色这件小事都办不了?”
“考虑到综合条件,最主要是晓晓前段时间的风评来说,她不适合女主角。”
“是考虑这些条件,还是考虑你女朋友的意思?”
站立在舒白面前的关一北西装革履,笼统正规,不论语气还是动作都没平日里的不正经,规规矩矩的同时,少了平易近人的气质。
他和之前不同,舒白更是如此,虽然不论从妆容还是衣着,依然透着高高在上的矜贵,但给人的第一感觉和之前察觉不小,美丽的面孔,像是被写上无情和危险。
“我只是实话实说。”关一北心平气和,“和常宁没关系。”
“行了。”舒白摆手。
她已经笃定的事情,不想再听别人的辩词。
林晓晓进来的时候,关一北正被舒白吩咐去煮第三杯咖啡。
之前做好的两杯都被她嫌弃地放在桌上了。
林晓晓给关一北递了个眼神:什么情况。
关一北没回应,笑得像个大男孩,即使知道舒白为难他,并没有吭声,安安分分地走了。
他越是这样,越让舒白认为,他为了常宁,什么都能忍。
“真是气死我了。”人走后,舒白直接把笔往桌上一扔,“本来想把公司直接送他的,现在好了,他这样整得我不把他开除就是万幸。”
“白白。”林晓晓语气突然正经,“你觉得他真的喜欢常宁吗。”
“不然呢,那是他上学时就喜欢的女神。”
“可我感觉怪怪的。”
林晓晓不把话挑明,舒白也懒得多想。
“对了,你真的要和郁少结婚吗?”林晓晓岔开话题。
“没有。”想了想,舒白改口,“不知道呢,我爸那边肯定不会放过我,与其和其他男人结婚,郁景归倒是个上乘的选择。”
“他挺低调的,昨天媒体才正式曝光他回国的消息。”
微顿,林晓晓又把手机递到舒白面前,鬼鬼祟祟地道:“还有一条他和一个女人在一起的新闻。”
舒白本来只是懒散的一瞥,发现所看到的正式林晓晓所说的后,惊诧的同时往下继续看。
“郁家肯定掌握媒体命脉的,不该流出的新闻绝对不会流,这会儿曝出他回国外加和女人在一起的新闻,肯定有一定的意义。”
说完后,林晓晓偷偷瞥着舒白的反应。
舒白没反应。
心平气和地接受。
没什么想说的,更没什么值得她动情绪的地方。
……才怪。
就算知道郁景归那样的人不可能纯洁无害多少带点富家公子的花花肠子,但真正消息来临时,舒白还是有一股掐死他的冲动。
关一北的第三杯咖啡送过来时,只听见砰地一声,桌子被震得轻微发颤。
他小心翼翼把杯子放下来,看看舒白又看看旁边的林晓晓,一脸疑惑,他又犯什么错了,这次的咖啡她还没尝一口就果断否决了吗,这不是摆明针对他吗。
“怎么了?”关一北心虚的同时,还有明知故问的意思。
他知道舒白心情不太好,也知道是因为什么才变成这样。
女人生起气来还真不是一般的可怕,偏僻她们还爱说“我没生气”,这个时候男人如果信以为真的话,那就真的完了。
“一北,你少惹舒白不开心了。”林晓晓插话道。
“我没有。”
“真没有?”
“……有一点点吧。”
察觉到舒白的目光越来越薄凉犀利,关一北心头一悬,改口道,“就是上午和秘书讨论今天舒总的裙子不咋滴好看,显老。”
舒白抬眸看他。
“还有吧,之前和常宁出去玩的费用算做公费,也不多,只有几千……我随后补上还不行吗。”
“难道我之前把游戏id改成舒白是傻瓜这件事也被你们发现了?”
关一北把自己大大小小的伪劣事迹讲出来后,继续小心翼翼偷偷瞄着对方的态度,试图为自己争取坦白从宽的处理方式。
但舒白无动于衷,“继续坦白。”
关一北犹豫了下,“我的事情,你不会什么都知道了吧?”
舒白抬头,“嗯,知道得差不多了。”
“那我岂不是一点男子汉面子都没有。”
“你一个女人要什么男子汉面子。”
“……”
“你真什么都知道了?”关一北语气中带有试探,“那你这么生气,是因为知道我……”
这次没说完,被林晓晓及时制止:“停——!谁让你坦白这些啦?”
关一北摊手,“不然呢。”
林晓晓挤眉弄眼:“白白不高兴和你没关系。”
关一北讶然:“什么情况?”
林晓晓:“她今天才知道,郁少搬出去住后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
是因为这件事吗。
关一北恍然大悟的同时,还带点小委屈,“那他郁景归干坏事和我关一北有什么关系。”
林晓晓没说他们有关系,完全是关一北不打自招。
险些把家底子都招出来。
说他蠢,偏偏人家还挺会管公司的,说他聪明,又时常像个傻瓜。
知道自己只是不凑巧撞枪口上的关一北立马为自己洗白,刚才承认的一切用不正当言辞添油加醋一番表示他有多无辜。
舒白看耍猴似的,在旁边默不作声。
这时,搁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铃声。
瞄了眼号码,是郁景归打来的。
见舒白并没有拿手机的意思,林晓晓问道:“不打算接吗。”
她目前不懂舒白和郁景归的关系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从刚才的表现来看,舒白肯定因为他的那条新闻很不爽。
林晓晓倒没太意外,毕竟学生时代就知道郁大少爷和其他贵公子一个德行,身边花花草草压根数不过来,这样的人,怎能指望他只撩一个呢。
林晓晓之所以放心他们在一起,是认为舒白也是那样的人,两个海王在一起,不是绝配吗。
“再不接的话那边就要挂了。”被铃声吵得心里更没底的关一北走过来,伸出手,“我帮你接一下吧,万一景归有什么急事找你呢。”
舒白:“那你接吧。”
得到允许后,关一北清清嗓子,正儿八经对着手机那端说了个“喂”字。
“怎么是你?”郁景归很快察觉异样,“舒白呢。”
“她不方便接听。”
“大白天的有什么不方便接听的,她在忙吗?”
如果说舒白在忙公司事务或者开会的话,未免不合情理,舒白怎么着看上去都不像是忙这些事胜过男人的人。
“她在洗手间呢。”关一北于是说,“有什么急事吗?”
“急事倒没有。”
“那你有什么需要我转达给她的吗。”
“不用,我待会再打给他。”
“照目前情况来看,你估计没这个机会了。”
“……什么意思。”
在关一北回答之前,舒白听不下去了,冷着嗓音陈述:“你告诉他,让他滚。”
关一北愣了下,用手语表示,直接让人家滚不太好吧。
“那就给爷爬。”舒白面无表情说。
这一句声音不小,电话那端的郁景归有所察觉,“你那边有人吗,我怎么听到她的声音?”
“哦……她刚从洗手间出来,让我给你带句话。”
“什么话。”
“她让你爬着去找爷爷。”
“……”
郁景归没和智商堪忧的人继续聊下去。
挂电话后,关一北被两个女生看得心里发毛,样子无辜得很,“我说错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