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凌泰其实有想过让心腹兄假装柴督主,乔柏铭武力值比段飞羽强,奈何他个直男,扑到他身上,难保他不爆出一句,督主!
一句致命。
弓湘云是女的。官场皆知督主是男的。pass。
段飞羽虽然做惯骗柴凌泰的事,此时也愣了半响,不晓得如何反应,虚搂着柴凌泰,外人看着像是回抱亲热似的,他不动嘴唇小声在柴凌泰耳边问道:“督主,你怎么了?”
柴凌泰道:“现在你是柴凌泰,不要叫我督主。”
段飞羽半懂怀疑道:“说真的吗?”
再搂下去,拥抱时间也过于长,且尬。
柴凌泰恶狠狠警告道:“难道义父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段飞羽大声假装亲热道:“我怎么舍得不听呢,知府大人,还是送二位歌姬回去吧,我啊,无福消受。”
知府大人猛虎落地点头,这下不但送错礼物,瞧他们那痴缠一团的架势,还得罪了督主身边的蜜饯儿。实在失策。
两个歌姬识相地抱起琵琶,露肩的衣服拉回去,迅速逃离现场。
事情发生得太快太突然,太刺眼。
弓湘云忘记背着医药箱,一直站在一旁,观看情形发展。
乔柏铭恢复过来,还没弄懂,张着嘴,弓湘云好心帮他抬下巴,合上嘴。
柴凌泰没了拐杖,只好像树熊那样,抱着段飞羽的手臂,头靠在他肩膀,眼露杀光盯着知府。
知府大人心知麻烦大了道:“下官不知柴大人.....品味非凡,有失远迎,千万要再给我个机会,为柴大人和兄弟接风洗尘才好。”
常言道,位处高位者,无拘无束,有钱人的乐趣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断袖之癖在坊间避之如洪水猛兽,但照样有人去青竹楼帮衬男子。
再加上柴凌泰名声本来就臭,再加一条断袖又如何,谁敢羞辱于他。
段飞羽笑道:“一定,一定,今天赶了一天路,我的部下都累了,大人准备一天也累了吧,早些回去歇息吧。”
柴凌泰也想知府快回去,弓湘云和乔柏铭跟猫头鹰似的,要赶快解释清楚才是。
知府大人不放弃补救机会道:“累了要吃饭,我让厨子炒几味地道风味菜,我和大人把酒言欢一下,如何?”
知府跟狗皮膏药似的,要给他下剂猛药。
段飞羽道:“不必劳...”
柴凌泰勾住他脖子,打算说什么等不及了云云,要回房间翻云覆雨,手指无意间滑进高领,摸}到凹凸不平的肌肤。
段飞羽一个机灵,抓}住柴凌泰摸脖子的手腕,扭到他身后。他自然反应太快,眼神露出豺狼般凶狠,仿佛要把他的手腕折断。
知府大人也呆了。方才你侬我侬,怎么变成这样了?他确定他没说什么坏话。
柴凌泰干睁眼与他四目相对,思考在知府面前该说什么圆回去?
段飞羽呼了一口气,把眼神收回去,就着扭柴凌泰手腕,抓手腕的力度轻了,扶着他的腰,搂回来。
段飞羽掰过他下巴,亲在掰下巴的拇指上。在知府大人的角度,只看到督主亲他嘴角。
柴凌泰小锤锤去锤他胸口,接戏道:“哎呦,督主真坏~~”
柴凌泰心道:呕~~~~。
段飞羽装作等不及了,一把扛走柴凌泰,宣道:“知府大人不送啦!哈哈哈哈哈。”
段飞羽扛他到内院,四周厢房黑暗,只有走廊有灯笼,没有家丁走路的声音。
柴凌泰刚被放下,一掌推他进最近的厢房,段飞羽被门槛绊倒在地。
柴凌泰关门后,多日的疑心和情绪郁结在心里,刚刚明摆着情势大好,知府已经相信了,突然被段飞羽扭手腕打破。
不得不怀疑他身上还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特别是有不利于他的东西。
段飞羽藏藏捏捏着什么?衣服在船舱换的,在柴凌泰眼皮子底下都能看漏?看来这小子不容轻视。
柴凌泰抽}出靴筒内的匕首,段飞羽惊呼不要。
此时哪里由得你说了算。
柴凌泰割开领子,揪着口子撕扯,一下就裂开。
段飞羽侧躺在地上,像婴儿般抱臂缩成一团,柴凌泰喜怒无常,他以为今天是自己的死期,涕泪横流。
柴凌泰撕完他衣服,奈何屋里没有灯,他取出火折子,点起桌子上的蜡烛。
段飞羽周围没有掉落的东西,说明衣服里没有藏东西,整个裸}露的背部,没有一处完好,坑坑洼洼的月球表面,一块红,一块褐,一块灰黑,还有被鞭子抽打的痕迹。
惨烈难看。
柴凌泰想起剧情,段飞羽曾经为妹求药,被坑进炼丹炉,疤痕该是那时烧出来的。
错怪孩子了......
原来是身上有印记不愿让别人看。
段飞羽回过神来,发觉他停手了,只是静静地盯着自己的背后。好像以前村民看他是个怪物。他咬牙猛地起身,一把推开督主,逃进离得最远的房间。
红烛滴蜡在地,人跑带风,呼地熄灭火烛。
柴凌泰愣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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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饭时,段飞羽并未出现在厅堂同吃。
柴凌泰心知错怪了他,却拉不下脸去叫,命人送早饭到他房间。仆人收回他房间里的盘子时,柴凌泰偷偷瞄了几眼,盘子里连渣子都不剩,被吃得精光。
杀老皇帝一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天知地知,柴凌泰乔柏铭知,至于弓湘云只知昨天的一场戏是为了掩盖真实行踪,暗地盘查造船厂的猫腻。
段飞羽肯定要查老皇帝所在。即便柴凌泰不去叫他,要出门时,小厮去喊一声,段飞羽换上督主的飞鱼服出来。
知府大人为了弥补昨天,特意邀请巡查使柴凌泰大人一行人去看戏。
马车内,弓湘云坐在柴凌泰旁边,乔柏铭在对面抱着长剑闭目,段飞羽坐在中座不发一言望地。
柴凌泰预知弓湘云会是段飞羽的女人,此刻三人在同一个密闭小空间内,他感觉特别别扭。他突然从弓湘云的反派上司变成横刀夺爱的小婊砸,这小婊砸拉着你老公去搞基,换作谁是老婆,都不可能忘记掉昨天那些惊悚的画面,他身份跨度太大,扯着喉咙腚。
弓湘云会不会有心里阴影?
从此对段飞羽没了意思?
这.....
尤其是昨天对他撕完衣服,对一个无辜的英俊少男做出禽兽行为后,柴凌泰今天都还没跟段飞羽说过一句话。
柴凌泰心道:呸,想什么呢,人家是对头东厂派来的,你清醒点啊。
反正段飞羽日后桃花多得是,少一个未来老婆而已,从森罗出去后,你做什么我都不管你就是了。
踢你回去孝陵卫后,一年四季赏赐少不了你。
柴凌泰想通后,神清气爽,掀起车窗看亮天。到达戏院子,柴凌泰跟在段飞羽身后,跟乔柏铭站一排,没有故作亲昵地上去拉手臂。
知府大人出来迎接,看二位没有黏一起,想必处在大庭广众的,宫中重要人物也要忌讳世俗眼光。
知府大人在前面边领路,边介绍道:“星罗坊是京都数一数二的戏班子,听说柴大人在万国最爱便是唱曲儿,所以下官和贾商们特意从京都请来个戏班子,让柴督主在森罗少些烦闷。”
段飞羽微笑点头应是。
知府大人领着众人上二楼雅座,茶桌上备好热茶和点心,道:“督主,请。”
一楼是森罗百姓,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本来知府大人要清场,柴凌泰回信道,不得扰民,寻常即可。
看戏就要有看戏的气氛和氛围。柴凌泰想,只有他们四个单独看,也太寂寞了,要有呼声有喝彩,像四合院一样热闹才好。
楼梯处传来吵杂声。
一名小麦肤色,脸比手臂还要深颜色,有几分豪迈的宽鼻孔,鸦青色锦衣大叔,向段飞羽喊道:“这这这....段小弟!段痞子!段老弟!”
两名官兵拦住道:“下去!这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我认识他,我来向老乡问好,怎么不行!”
“你再不走,我们可要动手了。”
大叔拼命挥手道:“段飞羽!看这边!我是姜豆儿!操}你}娘的,我都不认得了吗!”
大叔喊出他的名字,段飞羽一震,放下茶杯,深知他赶是赶不走,继续喊下去,不知道骂出什么,万一被知府大人发现什么就糟糕了。
段飞羽挥手,官兵放行。
姜豆儿大叔来到知府面前道:“知府大人好,哎呦,乖乖,老弟啊,混得好怎么不跟乡亲父老说说,衣锦还乡,你混得上道了,要提携一下亲人啊,啊?”
知府大人问道:“这位是柴巡查使大人,你个贱命还不跪拜!”
姜豆儿道:“他以前跟我混,我还是段飞羽老哥呢,比亲}哥都亲的。”
柴大人不是姓柴吗,怎么被人称呼为段飞羽?知府大人不禁挠头。
不行,说什么都不能穿帮。
柴凌泰拉着段飞羽娇嗔道:“很好,很好,你还瞒着我起了多少个假名到外面泡男人?”
段飞羽反应足够快,把昨晚的事抛诸脑后,拉过柴凌泰坐大}腿,手势姿势颇为自然搂他腰:“应酬罢了,不值得入眼的外围,不会知道我真名。”
辣眼睛。乔柏铭再次拧大}腿,深呼吸。弓湘云看乔柏铭不吃糕点在发疯,把他那份也拿过去吃。
姜豆儿未见过如此放肆缠}绵的断袖,在他们村庄,老婆孩子热炕头才是正道,喉咙翻起一阵酸呕,不过要攀关系,还是摆上笑脸。
段飞羽搂着柴凌泰道:“来人!多设一个茶座!姜叔留下看戏吧。”
铛——铛——铛——。开场铜锣敲响。
如意纹妆花戏服,墨绫薄烟纱水袖。
柴凌泰注意力被出场的花旦吸引了,她穿的戏服,竟和画像中的老皇帝穿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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