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114回:振东痛下绝断
经做律师表姐夫与表姐一天的开导,盖振东终于认识到,自己已经滑到人生的危险地带。三个女人和他自己的友谊,都是见不得阳光的。和马兰虽然有了虎子,但是仍不是合法夫妻。两人六年中仍没有补办结婚证,马兰和蔡仲林随时都可以登记结婚。振东痛下分手决心。
约晚上十点多钟,盖振东才从河花村表姐家回到呈祥村。
他像幽灵似的溜进自己家院子,又蹑手蹑脚来到窗前。本能的侧耳想听听,又被理智控制住了双脚。偶然间他想起五年前,也是这个季节,也是十点多钟的夜晚;一道手电光照在自己和马兰进行中躯体上,那种忐忑心情、那种尴尬局面,不能在马兰与仲林身上重演。
盖振东本来也想用钥匙打开房门,但拿钥匙的手缩了回来。记得表姐夫说了一天的话,中心的几句是“别把事情搞的复杂化,做不成夫妻做朋友,做好朋友!
千万别激怒马兰,她要大大方方和仲林睡在一起,你盖振东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最起码她们俩有过订婚仪式,振东,你有什么?你什么都没有。”表姐夫的话时时在耳边了绕!
盖振东一直思考着一个结:“盖振东啊盖振东,清源叔能把事情做的那么漂亮,怎么到我这里迈出这一步咋这么难!”
盖振东又回过头来走到院心,拿出手机拨通马兰电话:“喂!马兰,我是振东啊,现在就在院心站着和你通话。起来吧,把衣服穿好。我知道,啊,我猜测仲林也在吧?要在就更好了,千万别瞎想,我是回来做个了断的。”
马兰很镇静地说:“振东,你什么意思啊?你猜对了,他是在这。你想怎么办吧?一切依着你,振东,希望你冷静一些。我和仲林早就睡在一起的,妈妈和嫂子都知道。所以我也没有瞒着任何人的必要。已经是这样了的,振东,你看着办吧。”
盖振东很沉着的说:“喂!马兰,我很冷静。告诉仲林兄弟,我是回来向他认错、道歉。把本来属于他的爱情还给他。
马兰,告诉仲林兄弟;咱谁都别发火,有话好好说。我今天走到前屯表姐家才清醒过来,我是回来做个了断的,协议书就带在身上,开开门咱在屋里说话行吗?”
室内顶棚大灯打开了,这盏灯非节日是不打开的。窗帘也被马兰拉开,院子里和门囗街道上照得雪亮。
他们仨,曾是呈祥村青年铁三角。那是个不平凡的夜,曲指算起,距一夜风流五年零两个月,发生了那么多不该发生的故事。
今夜的盖振东,也纯爷儿们一把。尊重了妈妈心愿,给这段不光彩历史写完一页。虽没有句号,总算尘埃落地了,还本来面目。承载五年多羞耻的心,恢复了正常跳动。
盖振东在院子里站了片刻,顶棚那盏节日灯打开了,兰兰穿戴整齐把窗帘打开。从院心看屋里清清楚楚,蔡仲林坐在地桌旁的木椅上,虎子还睡在炕梢间。
马兰显得很镇静,在地当央往外看着,没有月光的夜晚,从明灯亮烛的室内往外瞅,其实她什么也看不见。
盖振东习惯地轻轻干咳一声,推开门走进屋里,强作微笑地对仲林和马兰说:“唉,首先说明我盖振东夜半归巢不为捉奸。这一点必须排除,走的匆忙,到荷花村才想明白。能有明白的这一天,总比糊凃一辈子要强的多,二哥的错到今天画上句号。
六十二个月的错,做为二哥是罪魁,这些不说了。我走,应该走的明白利落。在前屯表姐夫那里打印几份协议书,咱填上吧。”
蔡仲林低着头默不作声,马兰抬起头看着他问:“振东,你是什么意思?签什么合同?有话尽管说,一切已大白天下,你就别绕弯子了!”
盖振东说:“兰兰,二哥沒有歹意,兰兰还没听明白吗?你光明正大的随仲林去满州里,把虎子留给妈妈。我还回沈阳,咱不是签合同,是签协议离婚书。用条文约束双方,在以后不去干扰对方新组建的家庭,这回听明白了吗?
唉,打个不恰当比方,就是象清源叔和洪媛婶那样,不用惊动政府,更不用法庭相见,以后你和仲林兄弟补办个结婚登记手续,咱还是好朋友。”
马兰很认真的说:“振东,真能是这样我不反对。那好吧,谢谢你振东,你知道我和仲林会这样,沒有难为我,我和仲林都十分感激。
盖振东很有诚意的说:“仲林和兰兰,六十二个月中是一场恶梦。当梦醒时刻,咱兄妹间兄弟间在处境上发生了诸多变化。唯有没变的是人还在,情还在。
让这场恶梦,别去破坏我们五年前,曾有过的美好20年记忆,把这五年多的污浊岁月尘封起来吧。把这62个月的人生轨迹退出我们的纯情中。
兰兰别谢我,错是在我这引起的,所以我必须主动。以后咱还是好朋友,还是呈祥村的青年铁三角。”
这一不平凡之夜,兰兰把衣服都收拾一起,天已蒙蒙亮。马兰把虎子穿戴整齐抱到他奶奶家,告诉大哥,家里东西收拾过来。她顺便掏出一封信告诉大哥盖振华,等她们出村后,交给村支书张放和村长迟大卫。
兰兰坐进蔡仲林这次回来是开一辆豪华轿车里。天已大亮,这是农闲季节,没人起大早又没人下田劳动,所以没人出院,二位顺利的、不声不响的出了村子。从此蔡仲林与马兰在呈祥村永远地消失。
大哥送走兰兰与仲林回到家里,一家才吃早饭。虎子在奶奶怀中坐着,拿着手帕,用他那双刚会做事、吃饭,刚会拿筷子的小手,不停地给奶奶擦泪。嘴里还不停地叨叨着:“奶奶不哭,哭不是好孩子。”
哥哥从奶奶怀里抱起虎子,也在自言自语:“我们虎子真懂事儿,虎子才是好孩子。虎子快点长大,长大好跟大大下田种地。咱当一辈子农民,劳守田园。”
大哥盖振华把一家人叫到一起,把老妈扶了过来。
盖振东虽然没有痛哭流泪,眼睛却是红红的,也被大哥拉了过来。嫂子程茵正忙着收拾早餐,蒙蒙急着吃完饭去上学。
大哥对大家说:“妈妈,二弟,咱谁都不要难过。二弟今年才26岁,总算做件明白事。自从你和马兰出走,马兰心里一刻也没放下过蔡仲林。你不能怪马兰,是你做出那种事,才把蔡仲林气走的,但是他是不甘心和马兰分手。
这就是天意,没有振东你和马兰的私奔,仲林能去哈尔滨吗?仲林不去哈尔滨,丁家玉能出息成那样吗?二弟呀,这就是命运;没有你和马兰的事,成龙大伯不能死,马兰娘还要受苦。这就是天意,宝华叔不死,焦元能离开呈祥村、不离开呈祥村,能当上副市长吗?
二弟呀,你嫂子准备春节前给你和陆霏霏完婚呢。昨夜里程茵又接到表妹霏霏电话,她还在等着你。二弟呀!命不错,别胡思乱想了啊!
二弟,大哥佩服你,拿得起,也放得下。你能这样对待你们的结果,大哥和妈妈都高兴。亘古来,奸情出人命。可二弟亲眼见到事实,没动怒,没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而且把事做的这等圆滑,足够了。
二弟还年轻,有了前车之履,后车之鉴,我想二弟一切会好起来的。妈妈整天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
出去放心家里,妈妈不必你挂念,虎子更不用心。马兰没走时他也常在这,这孩子也真乖,懂事,别牵挂他。”
盖振东一语不发地坐在餐桌前,看着妈妈、嫂嫂、侄女和虎子。拿起外衣和一个简单旅行袋,退出餐桌,在门口深深地给家人鞠了一躬。
转过身,迅速走出家门,一直奔长途客车停靠的公路。在那等开往沈阳方面长途客车,又踏上打工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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