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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寂寞的恋人
    这句话及时地将方平和卓逸帆过度发散的思维拉了回来,恰好Mary端着一托盘茶杯回来,她将茶杯在几个人面前一一摆放好,在卓逸帆身边坐下。卓逸帆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我来德克尔五年了,从进公司那一天起就开始和贵司打交道,到现在也有五年时间了”
    都是场面上的客套话,枯燥无趣,程菁开始走神,她想起了刚出机场在出租车上方平接听卓逸帆电话时说的话,她推测他们一定是约好了晚上一起吃饭。她是不能缺席的,不能让人看笑话。可是,吃饭以后呢?如果卓逸帆提出两人单独离开之类的要求,应该拒绝还是接受呢?
    想到这里,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卓逸帆,卓逸帆也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目光中蕴含着无限深意。程菁一怔,匆匆低下了头。
    不知从何时起,会谈从卓逸帆一个人说单口变成了方平、朱向东共同参与的群口,三人有说有笑,气氛相当地融洽。没人注意到躲在一旁发傻的程菁,又或者,他们都注意到了,只是都不想揭穿她。
    方平突然站了起来,卓逸帆也跟着起身,方平主动伸手和他握在一起,问:“晚上一起吃顿饭?”
    程菁一愣,猛然醒悟他们这是在道别了,忙佯装低头收拾笔记本,一面不动声色地窃听,就听见卓逸帆的声音带着笑意说:“今天不行啦,晚上约了人。”
    “那真是不巧啦,”方平呵呵地笑着说:“卓经理既然有安排了我们也不好打扰,那我们就回去了。”
    “好的,”卓逸帆看一眼表,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马上还有个会议,我让Mary送你们出去。”
    “没关系、没关系,”朱向东忙说:“都是老朋友了,到这来就跟回自己家似的,不用麻烦Mary了,我们自己出去就行了。”
    卓逸帆不再坚持,既然都是“老朋友”了,他索性先走一步。
    离开德克尔、坐上出租车,程菁的手机就有短信进来了,她敏感地觉得方平和朱向东都听见了她的短信提示音,并且都贱兮兮地开始了YY。她佯装淡定地掏/出/手机查看,正如他们所YY的那样,短信是卓逸帆发来的——晚上等我。
    赶到酒店办好入住,三人一起进入电梯上楼,方平试探地问:“程经理晚上有什么安排啊?”
    “啊?”程菁反问:“你们晚上有什么安排啊?”
    方平笑道:“出去吃个饭,再找点娱乐项目。”
    程菁装傻充愣地问:“什么娱乐项目啊?”
    朱向东嘿嘿地笑着说:“洗脚”
    “哦”程菁撇撇嘴,说:“那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我在房间里休息好了。”
    朱向东殷勤地问:“用不用我们帮你带点什么回来?”
    “不用了,”程菁懒洋洋地说:“上海这个地方一个月来好几趟,早就不新鲜了。”
    “晚饭我们不管你了啊,”方平一本正经地说:“我们俩要出去喝酒,带着你不方便。”
    程菁心中暗自感激,配合地说:“好好,你们去,我随便吃点东西就睡了。”
    进入房间脱掉身上那套令人浑身僵硬的职业装,洗个澡换上休闲装,卓逸帆的短信又来了——到酒店了吗?
    他一定是顾及到程菁可能还跟方平和朱向东在一起,是以没有直接打电话过来。程菁却不想给他打回去,也用短信回复他——到了。
    一分钟后,卓逸帆的电话过来了,声音里带着一贯的笑意——“到了呀?”
    “到了,”许是休闲装有令人放松的功效,许是热水澡促进了血液的循环,程菁突然觉得心情舒畅了,也不想再跟他置气了,她语气温和地说:“我出去吧。”
    卓逸帆不怀好意地笑问:“你不怕被方平和朱向东看见?”
    程菁笑答:“他们出去了。”
    卓逸帆说:“我看见了。”
    “啊?”程菁一惊,“他们看见你了吗?”
    卓逸帆得意地笑:“没有。”
    程菁彻底放了心,柔声说:“那你等着吧,我这就下去。”
    卓逸帆厚着脸皮问:“还是我上去吧?”
    “嗯?”程菁一愣,阴阳怪气地问:“你怕我从后门溜掉回北京?”
    “你这个人呀!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卓逸帆嘿嘿地笑,“我在你房间外面了。”
    程菁又是一愣,愤愤地骂:“这什么酒店啊?随随便便地把客人的信息泄露给不三/不四的人,我要投诉他们!”
    一边骂一边打开门,卓逸帆就出现在她面前,表情淡定、自然,就似他们之间什么摩擦也没有发生过。一眼望见他含笑的眼睛,程菁心底残留的最后一丝对他的怨恨也荡然无存了,她也做出了决定——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自然而然地继续。可是,她猛然想起了对黎曜晖的承诺,眼神就有些沉重了。
    卓逸帆看懂了她的变化,依然不动声色,只盯着她脸上的一个角落看个不停。
    “你看什么呢?”程菁被他看得发毛,心虚地问。
    “看你脸上长出来的包呀,”卓逸帆指着她的脸笑问:“是不是上火啦?”
    程菁看出他笑的不怀好意,嘴硬地说:“没有!”
    “要不要我帮你泻泻火?”卓逸帆捋着她的头发,问。
    他的气息软软地吹送到她脸上,她的心跟着脸一起变得酥酥的、痒痒的。她抗拒着心底的蠢蠢欲动,说:“不用。”
    “真的不用?”卓逸帆把脸凑得更近,轻轻咬着她的耳垂,在她耳畔柔声低语:“夜里一个人的时候,有没有想我?”
    这句话狠狠地触动了程菁的心弦,让她的心为之震颤。在她的世界里,在她的心里,黎曜晖是属于白昼的,代表着阳光和温暖;而卓逸帆则是属于黑夜的,代表着月光和缠绵。每当夜幕低垂、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房间的时候,卓逸帆的影子就会出现在她脑海之中。他的声音、他的呼吸、他的爱抚、他的温柔他的一切,交织成一幅生动、立体的画卷,在她心头缱绻、萦绕,挥之不散
    “在想什么?”卓逸帆的手指解开她的衣扣,探进她衣领深处,温柔地触碰着她最敏感的地方。
    她的身体如遭电击,心底的最后一分躲闪瞬时土崩瓦解。
    卓逸帆一定是个修炼成精的妖,看不见她的脸,却可以听见她的心声。他果断地结束了试探和挑/逗,热情似火地、正大光明地发动了猛烈的攻势
    躺在卓逸帆身边,怔怔地看着他脸上略显疲惫但满足的表情,程菁心里生出了浓浓的愧疚。她觉得很对不起黎曜晖——虽然他们的交往始终都是发乎情、止乎礼,并且,他们之间至今尚未建立起任何公开的、受法律保护的关系。
    由愧及怨,由怨及恨,程菁用力地打一下卓逸帆,目光忧郁地盯着他的眼睛,幽怨地说:“你,太可恨了!”
    卓逸帆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挂着一脸掌控全局的笑问:“我让你欲罢不能了?”
    程菁被他说中心事,又羞又气,从齿缝里恨恨地挤出三个字来——“狐狸精!”
    “女人才是狐狸精呀!”卓逸帆哈哈地笑,意味深长地说:“你也很可恨呀!”
    程菁一怔,逃开他的目光嘀咕:“我怎么可恨了?”
    “你不可恨吗?”卓逸帆收敛起脸上的笑意,声音低沉地说:“在你之前,还没有哪个女人能让我如此失礼地不告而别。”
    程菁的心蓦地一跳,装傻充愣地说:“你自己素质低和我有什么关系!”
    卓逸帆长叹一声,自嘲地说:“是呀,走了就走了吧,走了以后又厚着脸皮找你回来,要怪只能怪我自己犯贱,不能怪你可恨。”
    “你哪是找我回来啊?”终于抓住他的破绽了,程菁立刻大做文章:“你这是命令我来、胁迫我来!”
    卓逸帆无奈地笑问:“我胁迫你了?”
    “哼!”程菁白他一眼,义愤填膺地控诉:“你利用客户的身份让我没法拒绝你,还不是胁迫吗?还有,”程菁顿一顿,皱着眉说:“方平和朱向东虽然没看见你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下午说我让人看笑话,你干这事儿不是让人看笑话啊?”
    “就算是吧,”卓逸帆叹一口气,问:“我不利用客户的身份,你还会来吗?”
    程菁赌气地说:“不会!”
    卓逸帆愣怔片刻,突然将她揽在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说:“你会来的,因为,你寂寞我也,寂寞”
    “你寂寞吗?”程菁仰起脸审视地望着他。
    “一个人呆久了,是会寂寞的,”卓逸帆笑笑,调侃地说:“天下大势尚且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何况我呢?”
    “你,”程菁试探地问:“一个人呆腻了?”
    “有一点,”卓逸帆用耐人寻味的目光看着她,问:“你正在享受一个人的自由吧?”
    “也许吧。”程菁有一点心动,有一点赧然,莫名地想起了卢征最爱的那句歌词——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卓逸帆轻叹一声,问:“你没有和方平他们约好一起回北京吧?”
    “没有。”
    “那就,”卓逸帆顿一顿,说:“出去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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