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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章 来电
    “你去哪儿啊?回你自己家还是去你妈家?”出了烧烤店,黎曜晖体贴地问:“我送你回去?”
    “回我自己家,我打车回去。”程菁说,语气说不出的冷淡。
    黎曜晖忍不住抱怨:“你干嘛老这样儿啊?你累不累啊?”
    “我哪样儿了?”程菁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声调,“这世上的事儿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要是觉着别人对你态度不好,你应该先反省反省自己!”
    黎曜晖一愣,一时之间没说出话来。程菁转身就走,从她烦躁的背影里可以看出她是多么生气、多么火大。黎曜晖的火也上来了,一把扯住她,没好气地说:“你别走!咱俩今天索性把话说明白了,谁都别藏着掖着,我就不明白了,我到底儿欠你什么了?!”
    “你没欠我!我哪儿敢说你欠我呀!我欠你啦!要么你怎么一看见我就一脸苦大仇深呢!”程菁用鞋跟狠跺他一脚,趁他疼的直咧嘴的机会将他推了一个趔趄,毫不示弱地说:“说明白就说明白!谁怕谁啊!你说,你上次说那话是什么意思?‘我已经原谅你了,’你什么意思?我欠你什么了?我有什么需要你原谅的?!”
    黎曜晖又疼又气,忍无可忍地说:“冯雅静怎么早产的?我闺女为什么先天不足?不是你刺激的?!”
    程菁瞠目结舌地瞪着他,半晌才说:“你有病啊!你闺女先天不足是早产那一天造成的吗?那是在你媳妇肚子里就形成的!你媳妇早产和我是有点儿关系,那、那是为什么呀?不是因为你吗?要不是因为你她凭什么恨我啊?你有病啊!!!”
    “你才有病呢!”黎曜晖恨恨地说:“我本来以为你没那么无聊,没想到你跟那些恶俗的女人一样!都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逮着机会就胡说八道,唯恐天下不乱!”
    程菁的脑袋有点乱,拽住他凶悍地质问:“你说什么呢?!谁恶俗啊?!谁胡说八道、唯恐天下不乱啊?!你给我说清楚!”
    “你!”黎曜晖毫无怜香惜玉之情地甩开她,作为对她跺他那一脚的报复,一年半前积压在他心里的不满再度被程菁点燃,他脱口而出地问:“你干嘛告诉她你跟我的事儿?”
    “什么?!”程菁惊讶地看着他,态度恶劣地说:“我没跟她说,是她自己猜到的!”
    “你什么都没说,她就能猜出来了?!”黎曜晖连喘几口粗气,口不择言地说:“以前我还真有点儿不太相信你能这么缺德,自从我见识了你挤兑赵卫刚、丁健军、王磊,和我,那一套,我才明白你这人有多阴!多坏!多损!跟你认识那么长时间,我到现在才发现我根本就不了解你!”
    程菁于头脑发热、血往上涌的情形下模模糊糊地意识到他们之间似乎有些误会,然而,情绪太过激动,她已失去静下心来分析、推理的能力,她凭着本能反应说:“黎二晖,我想提醒你一件事儿,当时、就是你老婆早产时,我还没决定要不要跟你,我再阴再坏也没必要干损人不利己的事儿!”
    说罢,她转头就走,她的高跟凉鞋踩在停车场的石板上发出有节奏的回声。黎曜晖气不打一处来地高声问:“你去哪儿?!”
    本以为她会暴躁地回一句“你管不着!”,她却没有说话,也没有停留。她扭到马路边时刚好有辆空车驶过,黎曜晖还没来得及把她刚才那番话消化掉,她已上车离去。
    愤愤地上车、启动,驶上主路,这样心烦意乱的情况下需要点音乐调节气氛,黎曜晖随手将广播电台从体育台调换到音乐台,费玉清的《一剪梅》已进入尾声——爱我所爱无怨无悔,此情长留心间。
    《一剪梅》的音乐渐渐停歇,取而代之的是刘若英那首经典的《后来》,刘若英一板一眼地用力咬着每一个词唱道——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永远不会再重来,有一个男孩爱着那个女孩
    烦躁的情绪渐渐平息,黎曜晖怔怔地听着,心底生出浓浓的伤感。相识太早,那份懵懂的少年心事太过脆弱,经不起一点点风雨,只能无疾而终;再见太晚,彼此身上都已有了太多责任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手机铃音响起时,卓逸帆刚洗了澡,倚在床头闭眼听着电视节目正要进入梦境。看清楚来电号码的刹那,他立刻精神抖擞起来——“喂,吃好饭了呀?”
    “嗯,”程菁说:“我现在过去找你?”
    “好呀,你怎么过来?”
    “坐动车。”
    卓逸帆问:“要不要我去车站接你?”
    “你说呢?”程菁笑:“你走,我不送你;你来,无论多大风多大雨,我要去接你。”
    “上车以后给我打个电话,”卓逸帆说:“Missyou.”
    挂断电话,程菁吩咐司机:“师傅,不去北五环了,直接去南站。”
    “喔,”司机从后视镜里瞥一眼程菁满面含春的脸,“得嘞!”
    火车缓缓进站,耗时29分整,程菁从北京来到了天津。卓逸帆等在接站的人群中,身上穿着他那件天蓝色T恤,一双眼睛在眼镜片后面笑成了弯弯的弧形。
    “等多久了?”程菁自然而然地投入他怀中。
    他抬起手腕看看,“五分钟。”
    “你算着时间来的?”程菁娇蛮地捶在他肩上,不满地嘀咕,“早出来一点儿就找不到你了!”
    解释就是掩饰,卓逸帆不做任何解释,呵呵笑着将程菁上下打量一番,奇怪地问:“你只带了一只手袋呀?”
    “是呀,”程菁厚着脸皮说:“从我爸妈家出来直接就奔火车站了。”
    “那么想我呀?连回家一趟的时间也舍不得了?”卓逸帆死不要脸地问。
    程菁坏笑着白他一眼,凑到他耳边低声说:“我想的不是你,是你的小/弟弟!”
    卓逸帆大笑着拦下一辆出租车,豪迈地吩咐司机:“去商场!”
    两人在商场里给程菁买了睡裙和简单的洗漱、护肤用品,又兴之所至地看了场电影,回到酒店时已经七点多了。关好房门,卓逸帆急不可待地解开程菁连衣裙的衣扣,将他的脸埋进她胸前,深深吸气——“你又用了邂逅柔情呀?”
    程菁宠溺地轻抚着他短短的、硬硬的头发,“是呀。”
    他修长的手指探进她文胸里,抓紧那份令他无比踏实而着迷的柔软,酸溜溜地问:“你在公司里也用这个呀?”
    “不是,”程菁嗤地笑了,“我在公司里用香奈儿五号。”
    “喔,五号”他娴熟地解开她的文胸搭扣,扒下来,“先洗澡哇?”
    “好呀,从北京跑过来一身的土和汗”
    卓逸帆不理她的叨叨,耐心地褪掉她的藕荷色连衣裙,她光滑、洁白的身体上只余下一件玫瑰红色,她羞答答地扑进他胸前躲起来。他呵呵地笑着拉起她的手,“我陪你一起洗好了。”
    温热的水花洒在身上,将激/情泛滥的痕迹冲刷得干干净净。程菁的手指在卓逸帆大腿上来回抚弄,不无遗憾地摇头叹息:“你的儿女们就这么被大水冲走了!”
    “你不舍得呀?”卓逸帆坏笑着问:“你想留下一个?”
    程菁扬起脸,认真地看着他,“怎么留?”
    卓逸帆一怔,“手机响了哇?”
    程菁凝神细听,是她为通讯录以外的陌生人设置的通用铃音。卓逸帆一身是水地跑出淋浴房,抓起毛巾胡乱擦两下匆匆将套在身上就奔出卫生间去。
    “我的手机响,你急什么呀?”程菁在他背后哭笑不得地笑问。
    “真是你的电话呀,我还以为是我的,”卓逸帆穿着、举着程菁的手机又出现在卫生间里,“你接不接呀?”
    程菁悠然自得地往身上涂着浴液搓出来的泡沫,说:“你帮我接一下啦,多半是客户,你就说我洗澡呢,稍后回电话。”
    “哇,人家问起我是谁怎么说?”卓逸帆一面质疑,一面自然而然地接听起来——“侬好,请讲。”
    “侬什么好呀?是不是上海打来的呀你就侬好?”程菁急赤白脸地叫:“你快说普通话呀!”
    “你好”卓逸帆慌忙改口,却没了下文,他对着手机皱皱眉,无奈地转向程菁,“挂了。”
    “被你吓跑了!”程菁打开龙头,水花活泼地泼溅在她身上,冲掉她一身的泡沫。
    明知她听不清楚,卓逸帆还是嘱咐了一句:“你出来给人家回过去好了。”
    “喔”程菁随口答应一声,关掉龙头,用毛巾将头发擦至半干,开始细细涂抹护发素。
    洗好澡、换好衣服,出门吃了饭,又沿着天津的街道足足溜达了一个小时回来,程菁才想起还欠一个来电人情况不明的电话没有回复。忙按着已接来电中显示的最后一条手机号码打回去,铃音响了半晌对方才接听起来——“喂,什么事儿?”
    嗯?程菁一怔,脑袋顿时懵了,怎么是黎二晖?这是什么情况?
    “什么事儿?!”听不见程菁说话,黎曜晖不耐烦地追问。
    程菁偷瞄一眼正倚在床头看着电视里的周立波傻笑的卓逸帆,说:“不好意思,打错了。”
    “打错了哇?”卓逸帆盯着电视一面继续笑一面问。
    “嗯,”程菁佯装检查一下电话号码,“拨错了一个数字,算了,不打了!”
    她爬到卓逸帆身边,靠着他躺下,问:“你们上海人都喜欢周立波?”
    卓逸帆含混不清地“嗯”一声,纠正道:“他不是上海人,是浙江人。”
    “喔。”程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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