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卢征挺抱歉地说:“我姐去晚了,害的你又多请了半天假,不好意思啊。”
“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别虚伪了!”程菁毫不客气地揭穿他,问:“你什么时候回北京啊?”
“干嘛?你想我了?”卢征嘿嘿地笑,一贯地没皮没脸。
“别自作多情了你!”程菁狠狠地啐他,随口问:“听说你跟我们公司销售抢单子呢?”
卢征立刻警觉起来:“干嘛?你们销售让你套我话来了?对了,你不说我还忘了,你跟那销售总监走的挺近是吧?他让你来的?你们这是什么公司啊?还带使美/人计的呢?”
“呸!你真是不识好人心!你给我打电话让我帮你看孩子的时候我就跟他一起吃饭呢,他问我你是不是出差了我都没回答他!”程菁没好气地说:“没法搭理你,挂了!”
“别呀,不就跟你开个玩笑嘛?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逗啊?我错了还不成吗?”卢征把一肚子关于刘劲涛的疑问咽回去,低声下气地说。
为了证明自己并非小气吧啦不识逗,程菁只得耐着性子佯装关心地问:“你那仨女朋友都吹了啊?”
“那倒是没有,反正都不太满意,”卢征突然想起什么,认真地解释:“我不让她们帮我看孩子是不想让她们误会。”
“知道,”程菁挺大度地说:“那你年底前还结不结婚啊?”
“结不结啊,我也没把握,我一同事又帮我介绍了一个,等我回北京见面。”
“说说,什么条件啊?”程菁八卦地问。
“也是离婚的,说是有个女孩,跟胖胖差不多大。”
程菁羡慕嫉妒恨地揶揄他:“不错啊,这事儿要是成了,你就是一儿一女了,够幸福的啊!”
卢征得意地大笑:“要不你跟我复婚生个女儿?你就也一儿一女了!”
“切!”程菁一身傲气地随口胡诌:“告诉你你晚啦,我已经答应别人了,下个月就领证!”
“跟谁啊?”卢征的热情立刻冷却了,闷声闷气地问。
程菁哈哈地笑着气他:“就不告诉你!”
卢征沉默片刻,说:“挂了吧。”
调戏了卢征以后,程菁心情大好,洗个热水澡,仔仔细细地涂抹上新买的葡萄柚精油润肤乳就躺在沙发上看起电视来。看的又是一部80年代琼瑶片,也是个悲剧,正为男女主角因误会分手而感伤,手机响了,是黎曜晖。已经十点了他人没有出现,还打来电话,今晚他恐怕又不会出现了。程菁的心一沉,满怀失落地接听起来。
“怎么了?困了?”听出她语气不对,黎曜晖笑问。
不想妨碍他工作,更不想被他笑话,程菁就势说:“嗯,困了,正准备睡觉呢。”
“才几点啊你就困了?”黎曜晖怀疑地问。
“我真”程菁话说到一半突然醒悟过来,反守为攻地问:“你什么意思啊?审问我啊?”
黎曜晖嘿嘿地笑:“趁你还没睡着,快点开门!”
“啊?什么?”程菁一愣,就听见了敲门声,她大喜,跑过去打开门,就看见了黎曜晖。
“你也不问问就开门,万一是坏人呢!”黎曜晖一进门就大大咧咧地把电脑包扔在换鞋凳上,“巧合的事儿多着呢,你长点心眼儿下次问清楚再开门!”
程菁不说话,微笑望着他低头换鞋的身影,伺着他一站直就突然从背后抱住他。
黎曜晖一怔,“嘛呀?急啦?”
“切!”程菁放开他,不满地嘀咕:“上赶着不是买卖!”
“嘿嘿,”黎曜晖心里痒痒,嘴上故意气她:“上一天班累死了,你现在在我眼里就跟财务报表一模样。”
“什么人呐!”程菁撅着嘴转身回到客厅接着看她的琼瑶片。
黎曜晖跟进来挨着她坐下,直勾勾地盯着她紫色睡裙胸前的镂空。
“看什么看!”程菁似笑非笑地白他一眼,“有什么好看!”
黎曜晖笑了,死不要脸地躺在她身上,将头枕在她胸前闭上眼睛,“这几天累死我了!”
“完事儿了?”程菁宠溺地轻抚着他白皙的脸,心疼地问。
他“嗯”一声,将一只手塞进她睡裙里握紧她胸前的柔软,打着哈欠嘀咕:“困死我了。”
程菁轻拍着他的脸柔声哄他:“先去洗个澡再上床睡,乖。”
他听话地起身,走到卫生间门口才想起来,“我没带换的衣服啊。”
“裤子不用洗了吧?”程菁边说边跟过去,“你洗澡,我给你洗衬衫。”
黎曜晖心里高兴,呵呵地笑问:“我洗完澡穿什么睡觉啊?”
“穿我的睡裙?”程菁调侃他一句,暧昧地笑道:“或者,你可以裸/睡。”
黎曜晖脱光衣服打开水龙头,温热的水喷,程菁在水盆边替他洗衬衫的身影顿时模糊了。
“你干嘛不用洗衣机洗啊?”黎曜晖关掉水龙头,把程菁的沐浴露倒进手心抹在身上。
“就一件用什么洗衣机啊?哎!你把沐浴露搓出泡泡来再往身上抹!”程菁放下衬衫过去亲自示范给他看,“只有搓出来的泡泡才有去污效果,知道吗?整个一土老帽!”
“流氓!”黎曜晖故作羞涩地骂:“借机偷看我!”
程菁坏笑着看他一眼,突然将她手里的泡泡抹在他的小/弟弟上,小家伙受惊般地直立起来。程菁轻轻拍它一下,笑骂道:“坏东西!”
“调戏我!”黎曜晖将水龙头取下来拿在手里作势要打开,“我要冲了啊,你快离我远点。”
程菁轻慢地瞥他一眼回到水盆边继续洗他的衬衫,一边洗一边哼唱:“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留到以后扶着摇椅慢慢聊”
黎曜晖悄无声息地关了水龙头,湿漉漉地来到她身后抱紧她,特别认真地说:“菁菁,以后不管遇着什么事儿咱俩都别打了好吗?”
“好,”程菁拧着他的衬衫说:“只要你不再欺负我我就不跟你打。”
“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啊?”黎曜晖不满地反驳:“从小就是你欺负我!”
“你说什么?”程菁扭了脸瞪着他:“刚说了不打就跟我打?”
“好好,都是我欺负你,行了吧?”黎曜晖立刻认错,态度极其良好,甚至有点语重心长的味道,“你要是有什么不满意或者有什么疑问你就说出来,别老是一个人瞎想,其实好多误会都是你想出来的,咱俩好好沟通、好好商量,最多我让着你”
“你让着我?”程菁瞪大眼睛,目露凶光,“合着都是我的错呀!”
“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行了吧?”黎曜晖的手温柔地搭在她腰间,融化了她的不满,他的手沿着她的腰向上移动,直至停在她胸前,他把脸依赖地贴在她的颈项上狠狠亲她。他那顽皮的小/弟弟蠢蠢欲动地顶在她腰间,她触电般地惊叫:“别闹!等我晾好衣服你再闹!”
黎曜晖听话地放开她,跟着她进入卧室,自觉地在她床上坐下。阳台上晾着一大堆程菁的T恤和裙子,她先晾好黎曜晖的衬衫,再将它们收进来,一件件往衣柜里码放好。全部收拾妥当以后,她发现黎曜晖已经歪在她床上睡着了。
“二晖,”程菁心有不甘地推着他轻唤,“这就睡啦?”
“嗯”黎曜晖含混不清地支应一声,微微睁开眼睛,貌似很想挣扎着起来,却扛不住浓浓的倦意,又闭上了。
程菁郁闷地看看他,从衣柜里找出一条夏被替他搭在身上,在卫生间里洗漱了回来,关了灯在他身边躺下。因为刚洗过澡,他的皮肤是微凉的,因为他只穿了一条,凉爽的面积便很大,程菁将自己贴在他身上,感觉很舒适。他微微颤动了一下,没有更多反应,想来,已经睡熟了。
做财务实在不容易,对人的专业知识要求很高,也就很难脱离开具体业务。比较起来,程菁觉得刘劲涛、祁致远干的活更多的是劳心,黎曜晖却是劳心又劳力。程菁在黑暗中轻轻梳理着他短短的头发,心中疼惜不已,照这么干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可持续发展才是根本,总是加班到这么晚,提前透支宝贵的精力和体力,如何可持续发展?想到这里,她特别心疼地将他抱得更紧了。
程菁怀着纠结的心情睡着了,睡到半夜,迷迷糊糊地醒了,黎曜晖的手正腻味在她身上摸来摸去。他的身体很烫,再不像刚睡时那样凉爽,程菁嗔怪地骂:“大夜里不睡觉瞎折腾什么啊!明天还上不上班了?”
黎曜晖不说话,索性替她脱睡裙。
程菁好言相劝道:“别闹了,你要是实在想来,等天亮了再说,现在先好好睡觉。”
“你睡你的,”黎曜晖固执地坚持,“一会儿的事儿。”
“这么大的人了,一点不知道爱惜身体!”程菁无奈地轻叹一声,自己脱掉衣服,催促他:“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