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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线影后[GL]_40
    容亭看了看沉云边缘透出的一点光亮,这么多天,她没和姚灿联系,不是也照常过的很好吗?
    之前去话剧剧组试了镜,王彬出面接洽这件事,已经把合约签好了,只等年后编剧修改完剧本,下半年估计有好几场巡演。
    微信开了免打扰,不怎么看消息。她甚至根本没想起来这个人。
    看看剧本,唱唱歌,听听京戏,撸撸猫,小日子过的贼滋润,根本不需要有人陪伴。
    除了此刻。
    她双手拢在胸前,目光往远处看,城市的夜晚灯光明亮,一盏灯光下往往有一个家庭,也有一个故事。
    她的灯光下,只有她自己。
    容亭不怎么过生日,以前爷爷在,每次她都会回家。至于父母,他们怕是根本不记得有这个女儿。
    赵澜最近母亲身体不好,天天跑医院累的要死。只有容越之每年都会给她打电话。只是今年,容越之也没有打电话过来了。
    想起自己刚才挂掉的电话,容亭心里有点小难过。那难过一闪而逝,容亭自嘲一下,你可不是十八岁的女孩子,别瞎矫情。
    她正在想,手机响了,她拿起手机一看,是容越之,她最亲的亲人。
    容越之今年28,读完博士出来不久,人长得清隽,还是挺招女生喜欢的,就是有点呆萌,尤其是和容亭说话的时候。
    电话里他的声音阳光又温暖:“姐,我最亲爱的姐,有没有想我啊?”
    容亭笑了一下:“想,你个长不大的小屁孩,每次打电话都要问这一句。”
    容越之声调上扬:“是啊,长不大,谁像你,又老了一岁哦。”
    容亭抿唇笑了一下:“破小孩,就不能好好祝我生日快乐吗?”
    电话里传来一声中年女声,问容越之在和谁打电话,容越之似乎欲言又止,半晌没回。
    容亭心里了然,反正她父母心里没她,她一直都知道,早就不在意了,只是容越之夹在中间,有些为难,他不想在电话里说那是他们妈妈,怕伤她的心。
    她努力让自己声音里带上点愉悦:“越之,好久没和你一起吃饭了,哪天吃饭给我买个蛋糕吧?”
    有好多年没人给她买蛋糕了。
    容越之毫不犹疑:“好!”
    他停了一会,带着点试探性的感觉问:“姐,你今年过年回家好不好,我想你。”
    容亭默了一会,今夜没来由的孤寂感觉让她第一次让步了:“好……”
    年底的日子过着快,时间的脚步似乎比平时过的都快,一晃就到了年底。
    年二十九的早上,容亭开了车,回自己好久没回去的过那个家。虽然她和父母间关系冷淡,但是她每年也有打钱给她们,此刻车上也堆满了她买的礼品。
    春节里路上车真多,一直堵车,她开了好久,中间容越之打过几次电话来,她怕冰雪路上容易出现事故,没接,停车时间回了个信息过去说自己在路上。
    她出发的早,耐不住一堵几个小时,到小县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不大的小城,到处都挂着红色的灯笼,这是她们家的习俗,和大城市冰冰冷冷的白炽灯灯光不一样,暖黄色的灯光让人觉得温暖。空气里还有小城独有的味道,世俗又热闹,满满的年味。
    容亭停了车,提着东西下车的时候深深呼吸一下空气,毕竟是自己长大的地方,回来的时候果然还是满满的亲切感。
    她没走几步,就看见前面有个熟悉的瘦瘦高高的人影,不停的踱着步,呼吸之间都是白气,冬夜里冷啊。
    容亭唇角带笑,叫了一声:“越之。”
    背对着她的男孩子忽然转过身来,看见她提着这么东西,立刻跑过来,鞋子摩擦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很清晰。
    容亭放下手上的东西,站在原地等他过来,大大方方的给了他一个拥抱,松开手的时候还踮起脚量了量,手比了一下:“长高了,比我高这么多了。”
    容越之失笑:“姐,我28了,早就不长了,难不成是你缩了?”
    容亭嗔他一眼:“乱说,你姐我风华正茂。”
    容越之点点头:“是是是,我姐最美。”
    他这话说完,好像又想说些,嘴唇张了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态。他默默提起容亭带着的东西往回走。
    容亭却很敏锐的问他:“你想和我说什么?关于……爸妈吗?”
    容越之放下东西,很无措的叹了一口气:“我之前和爸妈说你要回来,他们还给你晒了被子,本来我以为他们也想和你和好,今天才知道他们不小心给忘了,今天都二十九了,以为你今年也不会回家。”
    容亭嘴唇勾起一点弧度,哪里是忘了,分明是没放在心上。
    她平静的问:“然后呢?”
    容越之有些犹疑:“然后,张叔,你知道吧,爸妈去西北建设的时候的好朋友。他们一家人今年从南方过来玩,就住在了家里。”
    容亭微怔:“住在家里?不就那么一间客房,他家四个人,怎么住的下?”
    容越之低头:“他们夫妻住客房,两个女儿住在了……你的房间。”
    住在了我的房间?
    容亭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她抿紧了嘴唇,神色有点苍白。
    容越之看她这般神色,也急了:“本来给你打电话就是想说我今年不在家过,去找你,一起过年,省的你一个人孤单。”
    容亭嘴角勉强扯出点笑容来:“嗯,我知道的。”
    弟弟怕她伤心,她知道的。
    她深吸一口气,不伤心,别伤心。
    可是,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
    那是她的房间。两岁开始被父母丢在家里,她一个人摸爬着长大的房间,有好多次夜里想妈妈,里面有好多她伤心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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