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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陆妍娇一出来就看见他们两人无话可说的场景,她道:“啧啧啧,还是不能没有我吧,看看,我不在就冷场了。”
    陆忍冬说:“你走路怎么一瘸一拐的?”
    陆妍娇说:“……辣椒吃多了,辣屁股。”
    陆忍冬:“……”
    苏昙:“……”
    这次轮到三人一起陷入沉默。最后还是陆妍娇不好意思了,她怒道:“怎么啦,怎么啦,这事儿多正常啊还不许人说,我都好久没有吃辣了。”他们这边饮食太清淡了,吃个鱼不是清真就是熬汤,已经习惯了这样食物突然来点刺激的是有些让人受不了。
    陆忍冬说:“陆妍娇,你结婚的时候,我一定会给你包个大红包。”
    陆妍娇说:“啊?”
    陆忍冬道:“你老公真不容易。”
    陆妍娇:“……”
    苏昙笑道:“快吃点水果解解辣,不能吃辣就少吃点吧,我家里那边经常吃,所以也还好。”
    陆妍娇溜过来用很无耻的自己脸蹭了蹭苏昙的脸,道:“昙昙姐,我爱你,你是我的天使。”
    苏昙捏捏她的脸蛋,道:“好啦,别撒娇了,我走了。”
    陆忍冬道:“我送你回去。”
    先把苏昙送回了学校,然后再送陆妍娇回家。
    送走了苏昙,在车上陆妍娇对着陆忍冬大呼小叫,说:“小叔,你行不行啊,你看看,我都蹭到昙昙姐的脸了,好软好嫩,好白,好舒服……”
    陆忍冬冷笑,他道:“陆妍娇,你今年期末是还想被辅导员告状?”
    陆妍娇愣道:“啥?告状?难不成是你——”时隔许久,她终于反应过来,为什么一向宽松的辅导员会打电话到家里告她的状了。
    陆忍冬微笑:“不告状,你怎么补课,不补课……”我怎么邀请苏昙过来当家教?
    陆妍娇眼泪流了下来,她在这一刻,终于明白,有些嘴上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比如眼前这个笑意盈盈漂亮的像个天使,其实灵魂是个魔鬼的叔叔陆忍冬。
    陆忍冬说:“还听话吗?”
    陆妍娇:“汪汪汪!”
    陆忍冬:“……”算了,陆妍娇这个脾气留给看上她的人磨吧。
    第26章 生病
    趁着春意渐浓, 学校里开始组织春季运动会。
    虽然年级口头上要求每个学生都强制参加,但事实上这对于大三下期接近大四的学生们来说, 只是一场七天的休假罢了。
    苏昙的班级在运动上一般般,只有几个田径项目有同学参加, 在运动场边点完名后,苏昙便找了个借口从会场溜到了打工的咖啡厅。
    咖啡厅女老板见她来了,笑道:“没去运动会?”
    “没呀。”苏昙正在整理着插在你水瓶里刚买来的桃花, 听到老板的话,笑道,“逃掉啦。”
    老板说:“被抓到不会扣学费?”
    “没事, 和辅导员请假了。”苏昙解释。辅导员知道她家境不好,即便是请假也是去打工赚生活费,所以这种宽容的情况下一般都会同意。
    “那就好。”老板点头。
    时间一晃而过, 眼见到了咖啡店快关门的时间, 却还是不见玫瑰花送上门来。苏昙心里有些小小的疑惑, 不过并未问出口来。
    坐在沙发上正在看手机的老板却像是猜到了苏昙在想什么,她淡淡的说了句:“不会再来了。”
    苏昙微微一愣。
    老板笑着, “我让他别来了……你回去吧。”
    苏昙道:“老板, 你呢?”
    老板说:“我再坐会儿。”
    苏昙走到门口, 扭头朝着咖啡厅里望了一眼,只见在咖啡厅昏黄的灯光下, 老板面容的轮廓变得有些模糊,她似乎抬着头凝视着一面墙壁。苏昙随着她的目光望去,看到一副平日里都未曾注意到的画作, 那画作,是一个在玫瑰花簇中哭泣的小女孩。之前没有仔细看,现在看来,那小女孩的眉眼竟是和老板有几分相似。
    苏昙心中微叹,心道这大概是个漫长的故事,然后缓缓迈步离开了咖啡厅。
    运动会期间,有不少学生都溜出了学校,有的是找朋友玩去了,有的是抓紧这个时间四处旅游去了。学校里白天热闹,晚上了却有些冷清。苏昙进了学校,手机收到陆忍冬发来的短信。
    陆忍冬问她:你在哪儿呢?
    苏昙说:回寝室的路上呢。
    陆忍冬说:哦……
    苏昙又问他怎么了,他却是没有再回复。
    苏昙有些奇怪,但并未多想,继续朝着寝室的方向走去。从学校门口走进来,会经过一个有些长的隧道,这隧道据说是为了纪念烈士修建的,里面的灯前几天坏了几个,这会儿光线变得更暗了。
    平时这里好歹会有三两个学生,但今天却意外的空无一人。不知怎么的,走在隧道里的苏昙心里有些发毛,她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然而苏昙刚小跑起来,就听到自己身后居然也传来了匆忙的脚步声——就好像是什么人快要跟不上她,所以也跑了起来。
    苏昙脑子里出现了几个血腥的画面,她甚至不敢回头看,控制不住自己迈步跑了起来。
    而那身后的脚步声果真不是苏昙的错觉,随着苏昙的奔跑也变得更加急促。苏昙拔足狂奔,眼见就要离开隧道,却猛地被人从身后按住了肩膀——
    “啊!!”感到自己被抓住的苏昙发出惊恐的叫声。
    “?!”身后的人也被苏昙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吓了一跳,陆忍冬讶异的声音传来,他道,“苏昙,怎么了?”
    苏昙回头,看见了陆忍冬震惊的表情,她急促的喘息着,上下打量了陆忍冬,道:“……你是想把我吓死么?”
    陆忍冬面露无奈,他说:“我一直在身后叫你呢……你跑那么快做什么?”
    苏昙狐疑:“你真叫我了?”
    陆忍冬认真的点头。
    看着陆忍冬的表情,苏昙信了他的话,但她确实没有听到陆忍冬的叫声,她道:“……好吧,我没听见。”
    “抱歉,我没想吓到你。”见到苏昙额头上浮起一层薄薄的冷汗,陆忍冬确定这个姑娘是被吓惨了,他从怀中掏出纸巾,递给苏昙一张。
    苏昙接过来,擦着自己脸上的冷汗,她嘟囔道:“好烦,最近一直觉得有人跟着我……”
    陆忍冬闻言蹙眉,却是不置可否,他道:“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请你吃夜宵好不好。”
    苏昙本想拒绝。
    哪知道陆忍冬却露出如同洋芋一般委屈的表情,道:“苏昙,你不会还在怪我吧,我真不是有意吓你的。”
    苏昙叹气,道:“我知道了,我没有怪你呢,只是我最近有些敏感。”大约是看了那个凶案照片的后遗症吧。
    “那去么?”陆忍冬又问。
    苏昙看着他,仿佛能看到他身后冒出了一条毛绒微微的尾巴在摇啊摇啊,她犹豫片刻,还是应下了陆忍冬的邀请。
    “走走走,我带你吃烧烤去。”陆忍冬高兴道。
    两人又折回了隧道,然而在走到隧道起始的那头时,走在苏昙身后的陆忍冬,却朝着隧道旁边郁郁葱葱的树林里投去了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掏出手机,简短的发了个短信。
    半个小时后,两人坐在了一家烧烤店里。
    眼见陆忍冬点了一大堆的菜,苏昙道:“点这么多吃得完么?”
    陆忍冬说:“吃得完,我没吃晚饭呢。”
    苏昙哦了声。
    麻辣口味的小龙虾是这家店的特色菜品,陆忍冬知道苏昙喜欢吃辣,干脆点了四斤,堆满了苏昙面前的盘子。
    陆忍冬道:“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
    苏昙正在低头剥小龙虾,闻言点点头,然后把沾满了汁液的指头放进嘴里舔了舔,软软的嗯了声。
    陆忍冬看着苏昙无意识的动作,心中叹气——他是真的很努力才忍住了把眼前这个软软糯糯的姑娘抱进怀里狠狠的揉一顿的冲动。
    “这几天我都会在你们学校。”陆忍冬说,“你晚上要打工对吧?回去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送你回去。”
    苏昙动作顿住了,她不蠢,虽然陆忍冬没有说得非常清楚,但她已经猜到了这个情况肯定是个凶案有关,她迟疑道:“……我那天见到的真的是凶手?”
    陆忍冬点头,确定了苏昙糟糕的猜测,他说:“百分之八十。”
    苏昙头皮发麻,她无法控制的回忆起了那种利器砍到肉类上的声音,还有站在小道尽头提着利器冷冷看着他的人影,毫无疑问,如果她那天见到的是凶手,那么和凶手在一起的,便是受害者。
    “但那应该不是照片上的受害者。”陆忍冬捏捏眼角,沉声道,“那应该是第二个,失踪的时间和第一个差不多,你看到的时候,应该已经遇害。”
    苏昙忽的就觉得眼前的小龙虾索然无味。
    陆忍冬见苏昙脸色变了,安慰她道:“别怕,我们已经查到很多线索,如果不出意外,这个月底就能锁定目标,然后结案。”
    苏昙道:“……希望吧。”
    陆忍冬慢慢的给苏昙剥着小龙虾,他的手很漂亮,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应该很适合弹钢琴。剥出来的龙虾每个都十分完整,他把虾肉放到苏昙的盘子里,温声道:“不要怕,我在呢。”
    苏昙艰难的咀嚼着虾肉,她道:“你今天来,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陆忍冬说:“没有,只是有种感觉。”他离开学校的时候就给人发了消息,叫他们去检查一下隧道旁边的小树林,不知道有没有结果。
    苏昙低低的说:“我有点怕。”
    陆忍冬心中一软。
    苏昙长长的睫毛颤着,眉宇间多了些忧郁,她说:“我要过的好好的,马上就可以把奶奶接过来了,我以后还要结婚,生孩子,带着孙子去给奶奶看。”她从高中就开始努力存钱,几天一块明天十块,现在到了大三,存款就快要足够买下一方墓地,还在远方的奶奶终于要离开冷冰冰的寄放处,入土为安。
    陆忍冬胸口好像堵着什么,他说:“好,我陪着你。”我也会保护你。
    “谢谢。”苏昙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陆忍冬说:“苏昙……”
    苏昙看着陆忍冬,她的眼睛聚集了些许的水汽,黑色的眸子好像布满了繁星的夜空,美的让人窒息。
    陆忍冬的眸色转深,他想说的很多,最终只从口中挤出两个字:“信我。”
    苏昙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而是收回了目光,半晌后,才又说了声:“谢谢。”她对陆忍冬的信任,到底只有三分。
    陆忍冬心中微叹,他知道,有些事情决不能操之过急,特别是苏昙这样充满了防备的性格。家庭是打造一个人性格的最大因素,自幼被父亲母亲双双抛弃,艰难求生的苏昙,又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相信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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