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雯给盛大明讲述了一些学校里发生的事情，盖老师平常对她的指导，课程的安排等。盛大明称赞盖武老师是一个很负责任的老师，比自己好多了，称职多了。
    张雯也讲了她与于敏不是姐妹胜似亲姐妹的关系，最后还一口气讲完她与沈阳的恋爱、吵架、分手，异常平静，似乎在讲述其他人的恋爱故事。
    盛大明在学业上是佼佼者，翻译、创作、论文、课题样样精通，在官场上也是如鱼得水，上层及基层对他的认可度都很高，但在男女感情方面，盛大明其实还处于小学阶段，不太懂得恋爱之道，他好奇地问，“这么说，你在和你男友，哦，前男友恋爱一开始，你就没想过要嫁给他？怎么会这样？毛主席不是说过，一切不以婚姻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张雯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不是我想嫁的类型，我当初跟他谈，可能仅仅是一种跟风心理，大家都有了男朋友，自己也想有一个”。
    盛大明摇摇头，“你既然不想嫁他，还跟他相处了这么久，按照你说的，你们都谈了4年多，时间不短啊，这4年岂不白白耽误人家了？你不想嫁，干嘛拖着别人，这听起来简直不可思议”。
    张雯沉默了一阵，喝了一口水，思考着该如何回答盛老师的这个问题，想好之后再说，“恋爱与婚姻是两码事，恋爱只是一种感觉，喜欢就行，带的出去就行，可以说是一个面子工程，别人有，我没有，那多没面子；而婚姻，我感觉是一种责任，一种对家的责任，而且恋爱是两个人的事，而婚姻则是两家人的事。我对他只有感觉，没有信心，所以就不想嫁”。
    盛大明似懂非懂，这个时候两人的关系似乎倒过来了，张雯是爱情导师，而盛大明是学生，怪怪的关系。“恋爱时表现的、看到的都是优点，而结婚后会逐渐暴露自己的本性，我啥家务都不会干，而且考虑问题也是很单纯幼稚，所以我需要对方能包容我，而同龄人显然做不到的，所以我不想找同龄人”。
    盛大明更加不明白，心想：你说你单纯幼稚，可是你在考虑爱情与婚姻时，已分的很清楚，想的很充分，甚至都考虑到了婚后可能会出现的情形，这已经很不简单了。
    “那你的意思是想找一个比你大的？”
    “是啊，比我大个8到10岁最好了，这个年纪的人会疼人”。其实张雯最初的想法是找一个比自己大5岁左右的，既没有代沟，又可以撒撒娇，不知何故，她这次在盛大明面前改口为8到10岁。
    “那你想找一个什么样的男友或老公呢？”盛大明接着问。
    张雯以前就和舒婷探讨过这个问题，所以她想也没想就回答了，“我心目中理想的老公，应该有能力照顾家，能给我安全感，能包容我、疼我、宠我，工作上能给我指导和帮助，生活上能给我照顾和保护，要幽默风趣，要懂我的心，要带出去有品位，领进门有口味，还有，不要干涉我的自由，要给我自由的空间，要对得起‘MAN’这个词”。
    盛大明乐了，想起了《河东狮吼》中的经典台词：从现在开始，你只许对我一个人好；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你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是真心。不许骗我、骂我，要关心我；别人欺负我时，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时，你要陪我开心；我不开心时，你要哄我开心；永远都要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你也要见到我；在你心里只有我
    “你这个要求太高了，一般人可做不到，能做到的可不是一般人”，喝了一口茶，盛大明不解地问，“这个‘漫’是什么意思，是浪漫的漫吗？”
    张雯也喝了一口茶，“我要找的就是不一般的人，呵呵。这个‘man’是男人的英语单词，不是中文，不是浪漫的漫”，张雯又喝了一口茶，开始卖弄从舒婷那里偷学来的经典解释，可是又没有记全，“MAN，第一个字母M代表money，男人得有钱，第二个字母A，代表ability，就是说男人要有能力，第三个字母N代表嗯代表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了，反正就是说男人要有高尚的品质”。
    盛大明不愧是精通翻译的，“这个N应该代表的是noble，贵族血统的，高尚的意思。你对man的解释很有意思，经典，经典，哈哈。”
    张雯越说越兴奋，有点忘乎所以了，她一般情况下都是倾听者，与同学们在一起聊天时，很少发表高见，在陌生人面前更是会拘谨、拘束，很少说话。她与盛大明算上这次，也只不过是见面两次，但直觉告诉她盛老师是一个真正像父亲一样疼自己的老师，所以说着说着都快忘记她是学生盛大明是老师、是领导，“我就喜欢像你这样的，有地位、有知识、有品位有涵养又成熟的男人，能给我足够的舒适感和安全感”。
    盛大明是个见过世面的人，经历过各种各样的大场面，面对数百群情激昂的上访群众都能不慌不乱，但此刻被张雯这么一说，也不由得脸红了，尴尬地大口大口喝着茶杯里的茶。而张雯说完之后也感觉自己又说错话了，这要是常人理解，岂不是赤luo裸的表白，真是羞死人了，也拿起茶杯喝着水，两人一时尴尬地坐着，无语。
    盛大明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点上，吐了一个大烟圈，然后拿起热水瓶给张雯添开水，张雯慌忙站起来，“让我来，老师，让我来”，手碰到盛大明握着暖瓶的手，盛大明脸又红了一下，把暖瓶让给张雯。
    张雯先给盛大明杯子加水，然后给自己也添加了一点，放下暖瓶后，张雯把话题又引导盛大明身上了，“盛老师，那您现在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盛大明摇摇头笑了，又深吸了一口烟。
    “上次见的那两个姐姐，毛毛和李涵姐姐，条件都不错的，她们有男朋友吗？”张雯上次喝茶时已经感觉这两个美女都对盛老师有好感，而且她们两个条件都挺好，自己在她们面前好像一只丑小鸭。
    “她们俩啊，好像都是单身，上午李总还来过我办公室了，小毛就在楼下，她也在加班”，盛大明吐着烟圈，他已经从刚才的尴尬中恢复正常了。
    “李涵姐姐上午来找过你，她是不是经常来找你？”张雯内心有点紧张，她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何会心有不安。
    “哦，不是经常，偶尔会过来。她上午过来给我送了一本书，是她爸爸自己编著的书”，盛大明轻松地说着，可是张雯听的却有点不安。李涵，人家是东方永胜集团的副总，老爸是这家兰城市最大民营企业的老总，自身不管是相貌还是气质、学识，都是超一流的，她和盛老师真是最般配的。
    盛大明接着调侃，“当今这个社会，教授摇唇鼓舌，四处赚钱，越来越像商人；而商人现身讲坛，著书立说，越来越像教授。像我导师那样专心搞学问的学者越来越少，我读书的时候，有个老师在全国都很名气，他经常在中央二台进行股评的，名气很大。有一天，我去他办公室聊天，他和我是老乡，他就跟我说，大明啊，我今年炒股亏了100万，但是”盛大明又吐了一口烟圈，“但是，我今年办炒股培训班挣了100万。哈哈”。
    张雯也被这个小插曲给逗乐了，“当今像您这样一心一意当官，老百姓都拥护的好官，又有学问、又能办事情、办事又公正的父母官，也少了”，说完这句话，张雯小小得意，终于说了一句正确的话。
    盛大明摆摆手，“你别夸我了，把我夸的跟包青天一样，我哪有这么好，只不过做了一些分内的事。”
    “像您这样的好官，大家都喜欢，李涵姐姐肯定也喜欢你，是吧？”，张雯试探地问盛大明。
    盛大明蒙了，张雯怎么总要提起李涵，这丫头今天到底怎么啦？他把烟掐了，抬起头看着张雯，“你今天已经提了李涵好几次，是不是想见她啦，要不今晚给你们安排一下，一起吃个饭？”。
    盛大明越回避她的问题，张雯就越认定盛大明对李涵也有那方面的意思，“吃饭？今天？改天吧，我可不想当你们的灯泡”，张雯真没把盛大明当外人，说起话来也变得随意了，不像第一次见面时那么拘谨。
    盛大明终于明白了张雯丫头的意思，她好像认定李涵就是他未来的女朋友，“哈哈哈哈，你误会了，不存在灯泡这一说，我和李总只有工作上的往来，没有其他的”。
    “盛老师，您是喜欢李涵姐姐这种类型的，还是毛毛姐这种类型的？”
    盛大明看出张雯的心思，“你就不要试探了，拐弯抹角地，我不喜欢，你到底想了解什么，直说吧”。
    被盛大明这么一说，张雯反而不好意思了，“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
    盛大明笑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想了解我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对吧。我实话跟你说，我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在我心中没有标准，我觉得只要投缘就行，一个萝卜一个坑，我萝卜已经准备好，总会有一个合适的坑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出现的，至于这个坑应该是什么样子，我没有想过，有缘就行”。
    张雯彻底放松了，开着盛老师的玩笑，“有什么缘，美元还是日元？”
    盛老师被张雯弄的哭笑不得，他本身也是一个幽默诙谐喜欢开玩笑的人，但此刻被一个小他10岁的小丫头片子折腾，还真没办法。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尴尬的憨笑着。
    张雯却被盛大明的笑容吸引了，在家里，爸爸说不过妈咪时，也总是憨笑着，此刻盛大明像极了老爸，她的心被触动了一下，对盛大明的亲近感也增进了几分。但盛大明的笑，又让她想起了老爸老妈想起了家，开学后2个多月没回家，想家了。张雯一想家心情就会不好，此刻，她的心情也突然不好了，没说话，坐在那里转着玩手中的纸杯。
    盛大明又抽出一支烟点上，“小张，又在想啥心事，刚才还叽叽喳喳，此刻怎么默默无语？又在琢磨什么鬼主意？”
    “我有点想家了”，张雯幽幽地回答。
    “唉，原来是因为这个啊，怎么突然会想家？20多岁的人啦，还老想家想爸妈，真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盛大明摇摇头，吐了一口烟圈。
    盛大明突然想起一件事，“上次你在古城景区，玩的还好吧，怎么你会和陈虎主任在一起呢？”
    提起这个事，张雯更加伤心，不过她好奇为什么那天盛大明电话里要她少喝酒，而且是很坚决地要求她不能再喝了，“盛老师，您那天电话里，为啥要交代我不能喝酒？”
    盛大明脸露难色，他不知道该如何跟张雯解释。他虽然没与陈虎直接共事过，但多多少少听说过一些陈虎的故事，平常接触下来，对陈虎的为人也多少了解一点，特别是陈虎好色这一点，不止一个人告诉过他，当然这些都是酒桌上闲聊听到的，可这些事情怎么能跟张雯说呢。做领导，很忌讳在别人面前说第三人的坏话，哪怕是传话，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是很容易闯祸的。“哦，女孩子嘛，在外面总规是要注意安全的，那个地方偏远，要是喝多了，送医院都不方便，所以我嘱咐你少喝一点。”
    张雯没有说话，她想起了那天的情形，想着自己曾经被脱光了衣服毫无保留地被陈虎全部看到了，想起了陈虎那张充满酒气的嘴巴，越想越难受，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
    盛大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啦？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句话就惹得她哭起来？盛大明隐隐觉得那天在古城景区可能发生了一些令张雯不愉快的事情，“小张，张雯，你怎么啦？想家想的都掉眼泪了？”
    张雯摇摇头，她的思绪还停留在噩梦般的那个夜晚，那晚要不是大姨妈来了，要不是盛大明的电话及时打来，自己不知道会落得怎样的下场。陈虎他有老婆有孩子，还有郭苑这么年轻漂亮的小情人，为何还不放过自己呢？想着想着，更加伤心，眼泪流的更多了，渐渐变为低声哭泣。
    盛大明赶紧坐过去，抽出几张纸巾给张雯，同时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张雯感觉盛大明的手大且温暖，就像爸爸的大手一样。一股热流从背部流淌到心田，她一头扎进盛大明的怀里，嘤嘤地哭起来。盛大明不敢说话了，怕再勾起她不开心的回忆，轻轻地搂着她，秀发的清香飘向鼻中。
    哭了一阵，张雯断断续续地把那晚的情形向盛大明哭诉了一遍，只是省去了陈虎强扒她裤子的那些情节，说完之后又趴在盛大明的怀里伤心地哭起来。
    盛大明怒火中烧，没想到陈虎还真的是一个衣冠禽兽，一向不说脏话的他也忍不住骂起了脏话，“他MA的狗东西，禽兽。看起来人模狗样，骨子里都是坏水。决不能便宜了这个垃圾，去告他，让他MA的身败名裂”。
    张雯在他怀里哭得更厉害了，半个多月压抑着的委屈在此刻全部发泄出来。
    盛大明不再说话，气的不想多说，只是轻轻地抚着张雯的后背，同时心里还多了一丝内疚。前段时间自己一直忙着工作，忽略了对张雯的照顾，若是自己的关心到位，怎么可能会出这种事情？所以，自己也是有责任的。
    张雯哭累了，抬起身子去找纸巾擦眼泪鼻涕。盛大明怜惜地看着她，“张雯，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你。这事，我有责任”。
    张雯内心涌起一阵感动和莫名的冲动，擦干眼泪之后，她怔怔地看着盛大明，“你以后会好好照顾我吗？”
    盛大明重重地点点头，张雯又扑向他怀里，只是这回没有再掉眼泪，而且两只手还紧紧地搂着盛大明。此刻，她感觉盛大明既像父亲又像大哥哥，更像她心目中一直在寻找的保护神。
    刚开始张雯哭的时候，盛大明搂着她，心里只有愤怒和愧疚。此刻，张雯不再哭了，而且还紧紧地搂着自己，盛大明有点吃慌了，这，这，这这算什么？可是又不忍把她推开，想继续抚着她的后背，又觉得不妥，刚才是安慰她才抚着的，这会算什么？
    张雯在他怀里轻声说着，“盛老师，我觉得在你怀里好舒服，好有安全感”。
    大明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
    “盛老师，你会一直对我好吗？”
    “当然，你是我的学生，而且是开山弟子，我当然要对你好了”。
    “我想你一辈子对我这么好，行不行？”张雯的心突突突地快速跳动，能感觉到自己的脸有点发烫。
    “不是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嘛，当然会一辈子对你好”，盛大明把话题扯开去。
    “我不是要那种好，我需要你像父亲，不，像大哥哥一样疼我、照顾我”，张雯索性把话说透了。
    盛大明的手举在那里，然后慢慢地放到张雯的肩膀上，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张雯搂的更紧了。
    如果说，这是一份感情，那这感情来的也太快太不可思议了，自己与张雯只是第二次见面，都说不上相互了解，更谈不上有感情。可是自己明明又很享受这种感觉，明明动心了，也发自内心地想好好照顾这个受尽委屈的丫头，盛大明知道张雯所表达的意思，他心里在犹豫着。而且，他更担心，如果真的和这个丫头好上了，这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师生恋肯定会被别人当做笑谈的资料。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盛大明决定不再想太多，一切顺其自然。
    张雯伏在盛大明的怀里，能感觉到他的心在砰砰砰跳着。她抬起头，慢慢地把脸伸过去，亲吻着盛大明的脸和嘴唇，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亲一个男人的嘴唇，一股淡淡的烟草味传入自己的口中、鼻中。盛大明没有拒绝，也轻轻地咬住了张雯的小嘴唇。两个人就这样抱着，亲着，没有多余的言语，也没有更亲密的动作，时间彷佛凝固在那一刻。
    对于接吻，盛大明并没有多少经验，与初恋虽然谈了2年，但两人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天各一方。而张雯之前也只是被动接过吻，对接吻的技巧也没掌握多少。两人抱着亲吻了一会就分开了，张雯的脸颊好像被火烤过，通红通红。她起来整了整头发，对着盛大明顽皮地做了一个鬼脸，“你的嘴唇是我盖过章的啊，以后不能再亲别人”。
    盛大明从最初的兴奋中清醒过来，他担忧地问张雯，“你觉得咱俩合适吗？我比你大这么多！”
    张雯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你想多了”。
    “我们之间相差太大，会有代沟的”，盛大明还是围绕着年龄问题。
    “晚饭你想吃什么？”于敏经常形容张雯是外太空人，思维跳跃的非常厉害，你和她正在说一个事情，她会突然跳到另外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令人悴不及防。
    盛大明对此也无可奈何，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率性而为之人，先是猝不及防地爱情来临，现在又是猝不及防地被她转移到另外一个话题，“现在才4点多，晚饭还早吧”。
    “要不你把李涵姐姐和毛毛姐姐一起叫来吧，一起吃个晚饭，怎么样？”
    盛大明捉摸不透这个张雯到底想什么，刚才还说不想和她们一起吃饭，现在又主动邀请她们，这是为何？哦，是不是感觉刚才像灯泡，此刻感觉像女主人，身份不一样了？可是，这是爱情吗？如果真的是爱情，自己好像并没有触电的感觉。盛大明虽然贵为副书记，也学为博士，但对感情的事却是几乎一窍不通。他在心里想着心事，没有回到张雯的问题。
    “盛老师，您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怕大家在一起吃饭感觉很尴尬啊。”张雯一扫刚才的伤心哭泣，笑容重新浮在脸上。她就是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人，一分钟之前可能大发雷霆，过后又是笑容灿烂，于敏和沈阳知道她这副德行，但盛大明只是刚与她接触，尚未摸清她的脾气。
    “好，我给她们打个电话”，手机放在办公桌上，盛大明起身要去拿手机。
    张雯拉住盛大明的手，“算了，改天再一起吃饭吧，今天哭过了，眼睛肿了，很难看的”。
    盛大明真是没辙了，他又重新坐下。
    “盛老师，刚才不好意思，我这个人泪点很低，有点伤心就掉泪。刚才你别见怪，我只是把你当爸爸了，所以想在你怀里哭一会，嘿嘿，你的怀抱有点我爸爸的味道，躺在里面还挺舒服的”，张雯又开始笑嘻嘻了。
    “把我当你爸爸，那刚才盖章是怎么回事”，盛大明不知道张雯到底什么意思。
    张雯理理头发，把垂在脸部的头发别到耳朵后面，“哦，那个盖章啊，那是开玩笑的，我”，张雯抿着嘴思考了一下，然后给出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解释，“刚才那是女儿对爸爸的爱”。
    盛大明有种释然的感觉，把话题转到论文上，他要求张雯每半个月交出一篇文章，对于好的文章，他负责推荐发表。又聊了一会，张雯告辞回学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