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下班回家后,徐敏在心里打好腹稿,字斟句酌,给陈虎发了一条短信,“陈老师您好,打扰一下,不知您能否找个时间接见我5分钟,想向您汇报一下本人工作事宜。许久未见,甚为想念。您的学生徐敏”。
短信发出后,徐敏开始收拾屋子,她了解陈老师的短信一般回复的都比较慢,至少得半小时以后才能收到他的回复。何昆不知又跑哪去了,每天都见不到人影。整天在家无所事事地,也不知道把家收拾一下,家里乱的像遭了贼,方便面盒、香烟盒、空酒瓶扔的到处都是。徐敏一边嘟嚷着,一边把脏衣服、臭袜子收进盆里,准备拿去洗。唉,要是自己能嫁一个像陈虎主任这样的老公多好,既可以过上富裕的生活,又可以在外面风风光光。俗话说攘外必先安内,要找领导办事情,枕边风是一条捷径,可惜自己没这个命啊,何昆的家境不错,但他一副-丝相,连家务都不会干,一屋不扫何以安天下?只怕自己要跟着他吃一辈子的苦受一辈子的罪,当初怎么会选择他。徐敏正在自怨自艾,手机铃声响了。
不会是陈老师回复短信了吧,她停下手里的活去看了一眼,咦,还真是陈虎老师的短信来了,马上打开看,里面只有一句话,“我在省城培训,下周回来再议”。
在省城培训?他刚去东西区当书记,培训什么?是不是不想见我,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来搪塞?这算什么事,玩过就弃之不管,这也太不负责任了。不行,我得探探他是不是真的在省城培训。
徐敏给刘子铭打了一个电话,前两天刘子铭还给自己发短信告知管委会马上要招兵买马,让徐敏早作安排。刘子铭正在外面吃饭,电话里都是吵吵声。
徐敏不好意思再喊他师兄,他现在已是正儿八经的局领导,同时也不在陈虎手下干了,时过境迁,再那么喊只会令人反感,“刘局长,您还在外面忙啊”,应酬也是革命工作,喝坏了党风喝坏了胃,尤其是面对上面检查时,喝酒就是最好的工作汇报,现在的检查工作就是比接待,谁接待好,谁的工作就能打高分。再比如去上面要个项目,你不接待不行,很多部门要协调,不喝也不行。喝得好,项目就好,钱就多。徐敏知道这些规矩,所以她“懂事”地问是不是在忙,而不是说您在外面吃饭呐。
刘子铭这段时期是春风得意马蹄急,新官上任,朋友与老同事吃请排都排不过来,早已把以前当秘书时养成的酒桌谨慎风格抛到九霄云外,每天喝的醉醺醺地才回家。刘局长接到徐敏电话,感到有点意外,“小徐啊,怎么今天突然想到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没啥事,有段日子没与您通过电话了,想听听您的声音和指导嘛,您去管委会当官了,想见您都见不到啊”,徐敏小作了一把。
“哈哈,想师兄了,随时来我办公室坐坐,不过我那里还是临时性的,现在新地址正在装修,等新办公室收拾好了,你常来走走吧”,刘局长习惯性地说着套话。
徐敏不太开心这句话,等新办公室收拾好了,我去走走?那岂不是说我只是去做客,不是去工作,唉,这个刘子铭,你人走了,我茶凉了。她懒得搭理这个话题,直奔主题,“刘局长,我想去看看陈虎主任,哦,陈书记,不知道他这两天在不在兰城啊”。
刘子铭继续跟她打着哈哈,“哎呦,你的导师在哪,还需要问我啊。我怎么知道呢,我现在又不是他的,也有一段日子没见过他了”,刘子铭本来想说他现在已不是他的办公室主任,但想想吃饭时在座的都是新同事和新领导,在新领导前面提老领导,不大好,就没说出那几个字。
徐敏猜想他可能在卖关子,他与陈虎关系那么好,情同父子,怎么可能会不了解陈虎的行踪,她撒着娇央求刘子铭,“哎呀,帅哥局长,年轻有为的局长大人,您就别逗小女子嘛。您肯定知道的,告诉我一下下嘛”。
刘子铭乐了,拿着手机走出包厢,他在里面不方便说,今天是管委会赵主任请下属各局的局长副局长吃饭,要是在他们面前显得自己对老领导的行踪一清二楚,会给人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感觉,所以他赶紧出来,“陈书记这两天在省委党校培训,好像省里这次对新上岗的县(区)委书记和县(区)长集中进行培训”。
“哦,是这样啊,那他这几天都在省城?”
“你这不废话吗,省委党校在省城,他在党校培训,不在省城那还能去哪?”
“哦,那他课程紧不紧,那里管的严不严?”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省委党校又不是一般人可以进的。我除了陪领导进去过,在里面可是一天都没呆过。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美女师妹还有什么要打听的?咦,你问这个干嘛”,刘子铭突然好奇起来。
“没什么,学校里一点事情想问问导师的意见”,徐敏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她现在还不想让刘子铭知道她要采取行动,为自己争取一个公职身份。饭一口一口吃,事情一步一步做,等到时需要刘子铭出力的时候再来叨扰他。
电话挂了之后,徐敏把计划做了调整。他不在兰城,那更好,要是在兰城,作为区委书记,每天的公务和应酬那是根本忙不过来的,没多少时间可以接待自己。他去省城培训了,那我就去省城找他,不管能不能成功,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也要去努力争取。徐敏当即从网上订购了去省城的长途车票,然后跟发盖委的办公室主任电话请假2天,说是要回家一趟,处理点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