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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相约办公室
    这段日子张雯一直很郁闷,以前盛大明在区委办公时,还经常能碰到,现在不仅很少见到盛老师,更要命的是,经常能在办公楼里遇到陈虎。虽然每次相遇,陈虎都装作不认识,但张雯能感觉到那双眼睛的幽暗与阴险。张雯每天的实习生活依然很忙碌,可是心情却与以前大不一样。她跟盛大明提出不想干了,但盛老师不同意她这么做,只说会尽快给服务中心安排专门的办公场所,近期将搬离区委大楼。
    盛大明当然明白张雯的处境,他也在担心张雯独自一人留在区委大楼里实习,可能会有诸多不便,尽管对毛晶晶交代过,不要让张雯参加任何应酬,更特别交代不能让张雯喝一滴酒,但盛大明的心里还是不太踏实。
    从李涵家里出来后,他在车上对李涵说想给张雯安排一份正式工作。李涵对此表示支持,“雯雯是一个很优秀的丫头,若不是她年龄小,我还真会把她当做是最强劲的情敌,呵呵。不过现在,我马上要变为她的师母了。雯雯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又是你的开山弟子,这个工作是要安排好,不知道她在毛毛那里干的开心否,每次看到她都是忙忙碌碌的,都没有好好跟她聊过。有机会大家一起吃个饭吧,来咱家吃或者去饭店吃,都可以。如果她不想在机关里做事,也可以来东方永胜集团,我刚好需要一个助手。前段时间,把海鲜世界大酒店的苗经理调来当助手,我对她不是很满意,这个苗经理,你还记得吧”。
    盛大明当然记得这个苗经理,不仅仅是因为李涵请客的那次认识,他在海鲜世界大酒店吃饭时,一般情况下都是苗经理出面接待和服务。对于重要客人,大酒店的经理们都必须亲自上场服务。不过盛大明并没有考虑苗经理的事情,他在思考李涵对张雯工作的建议。张雯是一个很单纯的丫头,人情世故不大懂,在机关里做事情可能会很累,如果能在李涵身边工作,那对于她的成长和安全,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但,她俩能相处的好吗?虽然张雯与自己并不是情人,但她对自己的好感,那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而且,自己也对她有好感,有一种从来在李涵身上没感觉到的心跳感。沉吟许久,盛大明决定还是先找张雯谈谈,听听她的意见再做决定。他慢悠悠的答复李涵,“雯雯确实各方面都挺不错,关于她工作上的事情,我已好久没过问了。今天先问问她自己的想法,如果需要我安排,再从长计议”。
    到了办公室后,他拿出手机给张雯打了一个电话,张雯还在睡梦中,迷迷糊糊抓过手机,一看是盛大明的手机号码,立即清醒过来。实习以后,张雯手机周末不再调为震动,就怕单位通知加班,时刻准备着单位的召唤。盛大明荣升区长后,这还是第一次周末时给她来电话,张雯心情甚是激动,电话一接通,没等盛大明说话,她就赶紧先问好,“盛老师,你好”。
    “张雯,今天你什么时候有空?”
    听到盛老师在问自己什么时候有空,这不意味着盛老师今天要召见俺嘛,张雯心中窃喜,连忙说,“盛老师,我今天一天都没啥事,任何时候都有空”。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盛大明点了一颗烟,接着说,“张雯,如果你方便的话,上午10点左右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我想和你聊聊工作与学习上的事”。盛大明学而优则仕,始终保持着儒雅的风范,对下属和学生都是和蔼可亲平易近人。这次叫张雯过来商量事情,也是很客气地请她来。
    张雯很爽快地答应了,她这几天正在琢磨要找个机会与盛老师见上一面。上次荒郊野外差点被陈虎蹂-躏,张雯当时就用盛大明作为挡箭牌来唬陈虎,尽管没起什么作用,但这个事情发生后,张雯更加坚定想找一个像盛大明这样的男朋友,危难时刻可以保护自己。另外,几个月没与盛大明见面,心里也是十分想念,刚才睡梦中还梦见了盛大明。接到盛大明电话后,她立即起床洗漱。
    舒婷也还在睡觉,被电话吵醒后,迷迷糊糊睁开眼,问张雯这么早起床干嘛。这段时期,舒婷几乎变了个样,书是很少看了,除了写毕业论文时偶尔去去图书馆,其他时候要么逛商场,要么睡懒觉。新潮的衣服倒是买了一件又一件,原先朴素、节俭的舒婷早已不见了。她的情况,张雯是一清二楚的,但张雯并没有嫌弃她,两人的关系反而比以前更好了,张雯有些心里话也经常对舒婷讲讲,两人除了实习与时尚的共同话题外,感情问题也经常交流。张雯曾经向舒婷提起过,她喜欢上了盛大明,但不知道是否应该继续,更不知道盛大明是否喜欢自己。
    “盛老师上午要见我,可能要讨论学习与工作上的事情”,张雯一边穿衣服一边跟舒婷聊着。
    “哦,你机会来了”,听到盛大明主动召见张雯,舒婷也来精神了。她这段时期,外表光鲜,内心却很空虚和彷徨。自己打着为家庭着想的旗号干着不光彩的事情,每天行尸走肉般生活。更加不可思议的是,通过几个月的相处,她竟然有点喜欢上了这个大腹便便的吴功农,要是几日不见还会想念。而吴去了城建委当主任后,与舒婷见面也没有以前那么方便了,想起来了,就晚上过来接舒婷去山上“欣赏夜景”。吴功农也想到外面给舒婷租一个房子,来一个金屋藏娇,都已经把房租费交给舒婷了,但舒婷生死不肯,硬生生地把3万元占为己有。吴功农没有办法,只好天为棉被车作床,每周野战。
    “啥机会来了,是在办公室见面,又不是咖啡厅,你想多了”,张雯笑嘻嘻地回答。
    “我看呐,你要努力抓住这次机会,主动出击,把这个老山头攻占下来”,舒婷给张雯支招。想着自己,虽然有个男朋友,可是远在天边,对自己家里的事情也帮不上忙,只能自己主动贡献身体,才勉强把大家庭支撑下去。张雯如果能和盛大明结合,那今后的人生将会是另外一道风景,正所谓:干得好不如嫁得好。舒婷之前一直极力鼓励张雯主动向盛大明示爱,并结合自己的悲催经历,不断给张雯灌输:找男友,必须找靠谱的,必须找大树。
    张雯没有多想这些,她美滋滋地进卫生间洗漱去了。出来后,又把电脑打开,从里面找出自己的毕业论文初稿。围绕着高新技术产业金融创新这个主题,她已经完成了一篇3万多字的论文初稿,文中结合东西区的实际案例,做了比较翔实的数据整理和理论分析。实习的经历对她论文创作还是很有帮助的,这篇文章,她自己看着也比较满意,有理论有实践。她要把论文再看一遍,然后一并带到盛老师办公室请他指导。
    “雯雯,你导师叫你过去不是只讨论毕业论文吧,肯定还要问其他事情的”,停了一下,舒婷接着说,“你还是多准备一下其他问题吧,毕业论文的事情好说”。
    张雯停下来,笑眯眯地看着舒婷,“盛老师电话里头已经说过了,是讨论学习与工作上的事情,没说其他问题。其他还有什么问题?”
    “废话,当然是感情问题了。你啊,就发扬发扬雷锋精神,帮他早点结束光棍年代吧。堂堂东西区政府的区长,30大几了还光棍一条,会影响东西区形象,人家该问了,东西区是不是光棍区?连区长都是光棍。所以呢,你要从大局出发,帮东西区政府改善一下形象”,舒婷开着张雯的玩笑。
    张雯何尝不想成为盛大明的女朋友。那一次,在他办公室两人有了一定的亲密接触,但自己没有趁热打铁,把关系确定下来,以至于现在都不了解盛大明的心态和心思。那天吻过之后,他再也没有了下文,是不是不想找我这样的?他仕途一帆风顺,日后前程远大,肯定想找一个对他事业有帮助的女朋友,李涵和毛晶晶都比我更适合。想到这里,张雯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婷婷,你真的多虑了。盛老师这么优秀,追他的女孩子排着队呢,怎轮得到我”。
    “只要还没结婚,就有机会,何况盛老师现在连女朋友都没有,大家都是公平竞争,你怎么没机会。可惜我身子脏了,否则我也要去追盛老师,哈哈”,笑过之后,舒婷收住笑容,认真地对张雯说,“爱情面前人人平等,雯雯,好好把握你的机会。盛老师人品、能力、相貌、地位各个方面都不错,关键是他能提供你急需的保护。这么好的男人,你真的不容错过。今天上午,你要抓住机会打动他,没有机会创造机会,无论如何要征服他”。
    张雯嗯了一声,没再说话,安静地修改着她的毕业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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