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雯乖乖地从盛大明腿上站起身，坐回了自己的座位，紧追不舍地接着问盛大明，“成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我可以爱你吗？”
    盛大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本意是想拒绝的，昨晚刚对李涵说过，要对她好一辈子的，怎么可能再接受另外一个女孩子的爱，可是此刻又不能拒绝张雯，她已经受够了委屈，自己对她的照顾也没有到位，此时生硬拒绝，会让她心里更加难受，还不知道会整出什么事来。盛大明把话题引到毕业论文上来，“我不是说过了嘛，作为学生，现在的重心应该放在学业上，别整天爱呀爱呀的。先说说你的毕业论文，现在准备的怎么样了，初稿弄好了没”。
    跳跃性思维，这是张雯的特征，她既没有接着自己的感情话题，也没有顺着盛的意思往下谈学习问题，而是把思想突然跳到毛晶晶身上，“成成，我刚才看见毛毛从你办公室出来，而你当时脸色也不大好看，非常严肃，我都不敢大声说话。你们怎么了”。
    “什么我们怎么了，我和毛毛能怎么了？你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问题？”，盛大明再次领略了张雯的太空人品性，思维能跳转地无边无际。
    “没什么啦，我只是好奇，突然想到了，就随口一问嘛。我刚进来时，你神色确实不大好看，到底怎么了？”
    毛晶晶刚才在盛大明办公室，除了汇报新办公选址的问题，还说了其他的一些事情，比较含蓄地提到偶尔会受到陈虎的扰，例如，单独去陈虎书记办公室汇报时，陈总是用一副令人难受的目光笑嘻嘻地看着她，不经意地告诉她，这次提拔她为中心副主任，该如何感谢等等，并说好好干，让他满意了，之后的发展前途会一片光明。背后的潜台词就是顺从他就会发展好，否则就不会有好果子吃。有一次，高科技园区的一位客商请吃饭，陈虎酒喝了不少，后来去卡拉ok时，陈虎搂着她跳了一个又一个的舞。毛晶晶不喜欢这样的事情，但又不敢得罪陈书记，心里憋屈的很，所以在师哥面前倾诉一番。
    盛大明心里有气，但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交代毛晶晶以后小心一点，并让她不要胡乱猜疑，陈书记只是开开玩笑。工作大局和班子团结还是要努力维护好的，盛大明不希望外界的因素导致区委与区政府出现裂隙。毛晶晶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东西区高新技术产业服务中心马上就要搬到新办公场所，离开了区委大楼，那种事情就会有较大缓和。
    这些话怎能跟张雯说，现在已经够乱了，盛大明不想节外生枝，他搪塞着，“刚才毛毛是来汇报你们单位办公选址问题，这个事情挺头疼，影响了我心情”。
    “我们单位选址出什么问题了？”
    “单位上的事情，你不该管的就不要多管，这是领导决策的事，与你没有多大关系，你就不要问了”，盛大明没好气地回答张雯。
    “怎么与我没关系呢，我以后也要去那里上班的啊。”张雯嘟着嘴，有点不高兴，“办公地点不会搬到旮旯里去吧，我可是没有车的，太远了，上下班多不方便”。
    “具体地点还没有最终确定，现在有三个备选方案，都在城区里，旁边都有公交车站，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先说说你毕业论文吧，带来了没有”，盛大明不想和她聊无关紧要的事，时间有限，他要先履行好导师的职责。
    张雯却不配合，她还在琢磨为何毛毛来了之后，盛大明会不高兴。她托着腮帮子，自言自语，“毛毛姐姐是不是告诉你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了，就像我刚才那样。对了，肯定也是与陈虎有关，嗯，肯定是她被陈虎欺负了，跑来这里向你哭诉，肯定就是这样”。
    盛大明心中一凛，张雯难道也知道那些事？还是她漫无边际地瞎猜想？他不动声色地试探一下，“你想多了，怎么可能，毛毛机关工作这么多年，比你可精明多了，她不会吃亏的”。
    “比我精明多了，我承认。但陈虎那个垃——圾的本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像一头种猪一样，看见美女哪能不动心呢。毛毛姐瓜子脸挺漂亮的，嘴巴又甜，身材也不错，陈种猪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有一次，我见毛毛姐汇报回来后，脸色铁青，很是生气的样子，好像还悄悄抹泪了，估计遭到咸猪手了。女孩子对这种事情都相当敏感的，我相信我的直觉不会错”，张雯继续托着腮帮子，只是脸歪向盛大明。
    盛大明心里对陈虎已恨得牙根发痒，跟这种书记搭档，也真是自己的悲哀，今后肯定免不了要经历艰苦斗争，可能是一场腥风血雨的战争。其实，盛大明没想到，这场战争差点要了他的小命，这是后话，后面的章节自然会有分解。
    他不想让张雯过多地卷入他与陈虎的斗争，强制性地把话题转到毕业论文上，“毛毛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她自己会处理好，你自己也不要乱猜想，千万不要在其他人面前提起这些事。不要再说别的啦，你毕业论文带来了没有，我中午还有事情，只能利用这点时间帮你辅导。抓紧时间，赶紧说说你毕业论文的事”。
    张雯还想说点别的，看盛大明一脸严肃地要求自己立即汇报论文情况，思路不得不转到这里。她把毕业论文初稿从包里取出，详细地向盛老师解释每个章节的逻辑关系，阐述各章节的主要内容以及创新点。盛大明听过之后，拿过论文初稿翻看了一遍，然后给张雯提了十几条修改意见，从论文的结构到分析方法，都做了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