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激烈交锋,惨遭免职
    袁明方心想，反正我已经投送了实名举报信，你迟早是要知道的，不妨告诉你。但转念一想，还是不说的好，静等暴风雨来临吧，现在还只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冷风。他想了想，把皮球踢还给邱队长，“报告涂局长，我一直按照白副局长和邱队长的指示在办案，我掌握的证据，他们两个都掌握。除了他们两个掌握的以外，我没有掌握其他证据。”
    这既是一句实话，又让自己不至于成为问责的对象。换句话说，他知道的证据和线索，白副局长或邱队长也知道。你可以问邱队，至于白副局长，你是否问得到，那是你的事情。
    邱队长一看这个袁明方把皮球踢给自己，马上挡回去，“白副局长给我们交办了不同的事情，你所掌握的证据，未必我全部知道”。心里还在发火，你小子平常工作上还是比较配合的，怎么现在把祸水引到我头上来？肯定就是你干的，还在这里混淆视听，你他-妈-的真不是东西。
    “我所知道的，都报告给你和白局白副局长了，没有任何隐瞒”，袁队长不甘示弱，又顶了回去。
    “那好，你都报告给白副什么信息了，在这里说说看”，邱队将了他一军。
    “这个，请你去问白副局长”，袁明方不肯就范，给邱队以及涂局长出了一个难题。
    “问什么白副，这里没外人，你就在这里重复一遍你所掌握的证据”，涂局长不想看两人争来争去，直接命令袁明方说出来。
    “报告涂局长，我所掌握的证据都交给白副局长了，还是请他来回答吧”，袁明方决定死扛到底，既然你们让白副局长消失了，那就别想从我这里打听到什么情况。
    涂局长把桌子重重一拍，整个会议室的人都为之一震。他指着袁明方厉声说，“袁明方，你别跟我搞什么帮派主义，白副局长已经，他已经接受了新的任务，你不要找什么借口，赶紧说你到底掌握了哪些证据”。
    涂局长差点脱口而出：白副局长已经被双规，你别指望着他能给你撑腰。但话到嘴边又改成白副局长已经接受了新任务。
    “报告局长，我不知道什么叫帮派主义，我也根本没搞过帮派主义，我胸中只有公道和正义，我绝不会做涂局长所说的见不得人的事。还请局长明察，到底是些什么人在干见不得人的事？！”，袁明方血气方刚，看局长指责自己拉帮结派，不卑不亢地顶了回去。顺带挖苦一下，见不得人的到底是谁。
    涂局长气坏了，他以前在局里从来都是说一不二，还从来没有人敢顶撞他。现在袁明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强硬地回击自己，这怎么容忍的了，他提高嗓门，“袁明方，我再告诉你一遍，你到底知道些什么，赶紧说出来，否则，你给我马上从刑侦支队滚蛋。”
    “报告局长，我所知道的，白副局长和邱队长都知道，我没什么好说的”，袁明方虽然不是初生牛犊，但在这种时刻，他依然不屈不饶地坚持自己的做法。即使面临被踢出刑侦支队甚至可能被打入冷宫的威胁，他也不为所动。
    一位副局长出来解围，“小袁，我们也知道白副局长知道你所掌握的证据，他这不接受新任务去了，没法开这个会议，那你就代替他说说看嘛，就当做是一次案情分析。”
    “报告领导，在我的职责范围内，我只负责向分管领导汇报案情侦破进展情况，至于白副局长是否向局长汇报，那是你们领导的事情，我不得而知，也不想知道。我要做的就是寻找和分析每一条线索，查证每一个疑点，还原事实真相，抓出真正的凶手，对得起自己的这身警服，对得起老百姓的信任和期待”，袁明方依然我行我素，他的意思很明白，他已经向白副局长汇报了，那么相关事情应该由白副局长来解释。
    涂局长和在座的各位都心中有数了，毫无疑问，这个袁明方就是向上捅信息的家伙。涂局长此刻对他恨之入骨，早知道这小子有反骨，当初真不应该把他从东西区调上来，还给他升迁为副支队长。
    但他到底掌握了什么证据，这些证据是不是会翻案？涂局长对此不得而知，但又很想知道，而且必须知道，否则没法向上头交代，弄不好还要把自己套进去，到时被人说徇私枉法。可这个袁明方软硬不吃，就是不说，咋办。而且，知情人是不是只有他一个，还有没有其他人？
    涂局长把语气稍微放缓，“白副局长已经接受新的任务了，现在这个案子由我亲自抓，我现在是这个案子的主管领导，你总该向我这个主管领导汇报案情吧”。
    涂局长换了一个策略，你袁明方不是坚持这事只想白副局长汇报吗，那好，现在白副局长不管这事了，是由我亲自来管，你总该说了吧。
    “报告局长，我没有见到过相关文件，也没听白副局长给我做过任何关于他不管此案的指示。根据案情保密原则，我只能向分管领导汇报案情”，袁明方今天是铁了心死扛到底。
    涂局长又想拍桌子发火，但他还是克制了一下，耐着性子对袁明方解释，“小袁，分管案子调整，这是我们局领导的事情。在给白副局长新任务之前，我已经和他谈过了，明确把这个案子移交给我，由我亲自查办，他不再参与此案。可能由于他走的时间太急，来不及告诉你。那我现在告诉你，我是负责侦查李涵遇害案的主管领导，请你把有关情况给详细说清楚”。
    “报告局长，我现在掌握的证据是：在李涵遇害的房间里，现场只有盛大明；在电梯监控里，有一个神秘身影；在案发现场有除了盛大明以外的陌生脚印；在盛大明办公室搜查出来的药粉，经过检验与李涵胃里发现的药粉是同一类型药剂”，袁明方也换了一个策略，把大家都掌握的证据说了出来，他跟涂局长绕着圈子。而且他没说一句话之前，都加上四个字：报告局长，显得对局长十分敬重。
    “这些我都知道，你说说其他新的证据”，涂局长看他揣着明白装糊涂，本想发火，但还是努力压抑着。
    “你说的是什么新证据，哪方面的新证据？”袁明方感觉自己成了一个被侦查的对象，心里冷笑着，你跟我玩侦查，那就陪你玩吧。
    “就是除了刚才你说的那些证据，你还有没有掌握其他证据。说出来，让我们大家分析分析”，涂局长继续隐忍着，用比较平和的语气引导袁明方说出来。
    可是袁明方的回答让他大失所望，只见袁队长说了六个字：报告局长，没有。
    涂局长再也控制不住了，他一拍桌子，呼地一声站起身，“袁明方，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给你脸，不要脸。你今天不说是吧，告诉你，今天你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我就不信整不了你这个王-八-蛋”。
    他对市局的政治部主任说，“我现在怀疑袁明方私-通嫌疑犯，徇私舞弊，扰乱案情侦破，他已经不具备当一位人民警察的资格，我要求政治部立即对袁明方进行审查。我现在宣布，立即撤掉袁明方刑侦支队副队长职务，交由政治部隔离审查。你们一定要给我查清楚，找到他违法违纪的证据”。
    政治部主任小声提醒，这事是不是需要党委会开会研究讨论一下。
    “讨论个屁，今天局里领导班子成员都在，除了白副局长出差以外，都在。我们现在就举手表决，我提议立即免除袁明方同志刑侦支队副队长职务，交由政治部隔离审查，同意的请举手”，涂局长立马把这次会议变为局党委扩大会议。
    政治部主任又小声提醒，“免职和隔离审查，是两件事，是不是要两次表达”。
    “你他-妈-的婆婆妈妈干什么，什么两件事一件事的，我看都是一个事。大家同意的举手”，说完，涂局长带头高高举起自己的右手。
    事情演变，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几位副局长再次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怎么办。要说，这个袁明方今天如此顶撞局长，确实有点过分，可要说他私-通嫌疑犯，这无凭无据，无人得知真实情况。一开始局长说有人往上面捅消息，可没说跟盛大明通风报信啊，这叫他们如何表态。可是，不举手，岂不明摆着跟局长作对么？谁敢！
    袁明方也呼地一声站起来，“报告局长，你要撤我的职没关系，但你不能诬陷我私-通嫌疑犯。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到底是谁在私通嫌疑犯，到底是谁在包庇真正的凶手。事情总会水落石出，我也恳请政治部对我隔离审查，还我一个清白。请各位领导支持涂局长的工作”。
    看着袁明方这样表态，几位副局长也就顺势做个人情，举手同意。下午的会议也就草草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