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销魂的夜晚2
    李夫人似乎下了很大决心，她把盛大明的右手握在手心里，慈祥地看着他，“大明，这一年多来，你代替涵涵照顾我和老头子，让你费心费力了，涵涵是我和老头子的心头肉，掌上明珠，失去她，我差点走不出来，要不是你和莉莉日日夜夜地陪伴着我，我恐怕也追随涵涵去了。”
    “妈，您别这样说，我这辈子都会好好孝敬您的，您和爸既然认了我这个儿子，我就永远是你们的儿子”，盛大明也紧紧握住李夫人的手，他更加确定李夫人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正如他所料，李夫人迟疑了一下，让李董事长与孙莉莉对调一下座位，这样，孙莉莉就坐到了盛大明的左边。
    “大明，我知道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涵涵的眼光真是不错，可惜呀，她没有这个福分，不能跟随你一辈子。要是涵涵还在，说不定这会儿我和老头子都抱上外孙了。”说着说着，李夫人的眼圈泛红了。
    “妈，孙子会有的，早晚的事情”，盛大明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李夫人。
    “大明，你知道吗，我和老头子现在把你当亲儿子，你现在就是我们老两口的精神依托，我们每次看到你，就会感觉到涵涵还在我们身边我每次给你烧饭的时候，都会想象着正在给你和涵涵烧饭，唉对不起，大明，我话多了些”，李夫人从茶几上抽出一张纸巾擦擦眼泪。
    “大明，你和莉莉进门之前，我和你爸还在商量，如果你不是当官的，或者不是当这么大的官，你爸早就把东方永胜集团交给你打理了。你爸年纪也大了，这次出去外面跑了几天，回来就犯腰疼，他岁数不小了，经不起折腾。但我们也不能这么自私，让你放弃自己的锦绣前程来打理公司业务。不过，这家公司，迟早是你们的，你爸也该退休陪陪我了。这么多年，他成天在外面东奔西跑，仅剩我一个人在偌大的屋子里无所事事，老头子，你说是吧”，李夫人说了半天，还是没把正经事说出来，她把话头交给李董事长。
    李董事长接着说，“大明，你妈说的是实话，我们确确实实把你当亲儿子对待的，我和你妈都很喜欢你。我和你妈刚才还在犯愁，我俩现在就你一个儿子，公司早晚要交给你，可是你工作这么忙，根本不可能两头兼顾，好像政策上也不允许你这么做”。
    “爸，如果你太辛苦了，就让莉莉多去外面跑，你在家里总指挥就是了。至于公司，爸，我觉得还是不要交给我为好，我真没精力去打理，再说，我也不懂生意上的事。爸，您可以逐步减持公司的股份，慢慢退出来，然后带着妈去全世界旅游。妈，这么些年，一直呆在家里，也该去外面见识大千世界。好玩的地方还是挺多的，巴厘岛、希腊、美国，都去走走，颐养天年嘛”，盛大明给李董事长出了个主意。
    “这是你爸一辈子的心血，我哪能忍心拱手让给别人。大明，我就直接跟你说吧，我和你妈刚才商量了许久，觉得有一个两全之策，不知道你是否愿意”，李董事长话说到这儿，打住不说了，因为他也觉得难为情。
    “爸，什么两全之策”，盛大明越来越明白是咋回事了，不过还是礼节性地问了一下。
    “我们想呢，如果你和莉莉能够结为夫妻，你忙你的事业，公司交给莉莉来打理，这样，公司还是你的，也不会耽误你的事业，是不是可以”，李董事长隔着孙莉莉，意味深长地望着盛大明。
    盛大明早已料到干爸干妈今晚会问这种问题，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真问出来了，却依然是一团糟。这是一很难回答的问题，如果说自己不愿意，显然，这会伤害孙莉莉的自尊心，而如果说愿意，那又不是自己的真实想法。唉，早知如此，还不如晚上多喝点酒，喝倒算了，也省得遇到这种问题。
    盛大明沉默了。
    李夫人补了一句，“这件事，我们还没有征求过莉莉意见。莉莉，你愿意接受你姨父这种安排吗？”。
    莉莉本来是一个活泼好动的丫头，但她也感觉出姨父姨妈要对盛大明说些什么，所以心里早就砰砰乱跳，既惊喜，又期待，还有担心。见姨妈来问自己了，她娇羞地点点头。
    盛大明搓搓手，两条剑眉拧在一起，这种问题很难回答，他只能采取缓兵之计。“妈，爸，谢谢你们的好意，婚姻大事，不能儿戏，容我考虑几天吧”。
    见盛大明没有直接回绝，孙莉莉松了一口气。要是盛大明直接说不行，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盛大明做了一个不置可否的回答，相当于没有答案。但对于莉莉来说，此刻，没有答案就是最好的答案。
    李夫人还不甘心，她又问了一句，“大明，实话告诉妈，你喜欢莉莉吗？”
    盛大明沉吟片刻，点点头。
    李夫人还要接着往下说，李董事长给她使了个眼色，“老太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让大明考虑几天。我们先上去睡觉吧，余下的事情，交给他们俩处理”。
    李夫人想想也有道理，就松开盛大明的手，跟着李董事长上楼去了，客厅里就只剩下孙莉莉与盛大明两个人，一片沉寂，静悄悄。两人各自想着心事。
    盛大明在想，张雯与孙莉莉之间，到底该如何选择？两人都对自己一往情深，可是自己总不能享受齐人之福吧，这不是多选题，只能是单选题，而且是没有标准答案的单选题。
    孙莉莉明白盛大明的心思，她首先打破沉默，“哥，咱们回房间聊会吧。你不要有压力，那只是我姨妈姨父单方面的想法，不用过多考虑。咱们上楼去”。
    盛大明脑子一片混沌，木然地跟着孙莉莉上楼，进了她的房间。这是盛大明第一次进孙莉莉的房间，一开始还没注意，在她书桌旁坐下之后，才发现桌面上的玻璃纸下面压着三张画像，分别是自己、李涵和她的，都是素描的，自己的画像放在中间，两边是她两姐妹的。
    下面是一行娟秀的钢笔字：每天看你一眼，世界就充满阳光。
    “哥，那是我自己画的，像不像？技术还可以吧。你是大忙人，难得见你一面，所以就画了一个你，陪在我身边，人家是画饼充饥，我是画哥思念”，孙莉莉的脸庞更加娇羞。
    “莉莉，你觉得咱俩现在是什么关系？”盛大明没有理出头绪，漫无目的地问了她一句。
    “嗯，大概介于哥们与恋人之间吧，比哥们更深一点，比恋人，又差那么一点”，孙莉莉回了一句有点诗意的话。
    “莉莉，如果我最终没有选择你，你会不会”，盛大明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此刻，头脑中严重缺乏合适的词汇。
    莉莉心颤抖了一下，这是她最不想要的答案，可也是她无力改变的答案。她咬着嘴唇，貌似思索了一小会，然后又挤出一丝笑容，“哥，咱先不讨论这个问题”，她走过去把门关上。
    “可是，我必须要做出选择，不能再”，盛大明的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孙莉莉的嘴唇堵上，她热烈地亲吻着。
    盛大明轻轻把她推开，“莉莉，我有点迷糊，真的很迷茫。说实话，我心里其实更喜欢另外一个女孩”。
    “我知道，是张雯，她是一个很优秀的丫头，哥的眼光不错”，孙莉莉依旧把笑容挂在脸上，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盛大明又低头沉吟起来，过了许久，他抬起头看着孙莉莉，“莉莉，你也是一个好丫头，但我唉，怎么说呢”。
    “哥，你啥也别说了，我明白你的心思。哥，你也不要纠结，我不会纠缠你的，如果你最终选择了张雯，我不会恨你，因为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幸福的权利。你没有对我承诺过什么，所以，即使退出的是我，你也不用内疚”，孙莉莉的眼眶已经盈满了泪水，“哥，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等你和她踏上红地毯时，我一定会从你的生活消失，绝不打扰你们的幸福生活”，泪珠还是不争气地滑落下来。
    盛大明无言以对，默默地坐在那里。
    孙莉莉抬起手把眼泪擦掉，转眼就换了一副乐呵呵的样子，“哥，我只要你明白一点：我很爱你，我的心永远在你身边，这就足够了。哥，不要多想了，未来的事情还是交给未来去处理，未来的事情有很多变数，谁也说不定。唯一能把握的就是现在，不去管你以后到底属于谁，反正此时此刻，你是属于我的，对吧”。
    盛大明还是无言以对。
    “哥，今晚我也是属于你的”，孙莉莉把嘴唇凑过来，吻着盛大明，紧紧地搂着他，生怕一松手就会把他弄丢了
    一边吻着，一边摸索着拿起遥控，把屋子里的灯关了，立即两人被漆黑团团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