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李局长看飞燕宣讲看得津津有味时,有好几个人围住了他,其中有个约莫60多岁的老者拍了他肩膀一下,叫道:“哟,这不是小武子吧,今天终于又见到你了。”
李成武仔细一看:“噢,王大爷,你老好呀。”
“好什么好呀,房子要拆了,你是知道的,我们家面积那么小,20几个平方米,补偿的钱怎么买房啊。老城区的土地都卖2000多一平米了,你们怎么光计算我的房屋补偿,怎么不计算我的土地补偿,这土地可以我们祖传下来的啊。”
李成武看见王大爷头就有点晕,跟他解释多次了,他还是想着他家祖祖辈辈留下的土地:“王大爷,我们都计算进去了呀。不然你的旧房子怎么可以拆一补一换新房子啊,老城区的土地是可以卖2000多,那是指无房地或平房下的土地,我们收购你们的绝大多数是两层和两层以上的旧楼房啊,这样的土地值不了这个价的,应该计算楼面地价,楼面地价半价都不值。”
“我不懂什么楼面地价,我家的房子就是平房,你们应该补我双份的钱。”王大爷执拗地说。
“飞燕,你给王大爷解释一下什么是楼面地价。”李成武觉得跟王大爷解释不清,想把这个包袱丢给飞燕,看看她有什么办法说通王大爷。
飞燕急忙挤过来,笑着跟王大爷解释道:“楼面地价=土地总价格除以建筑总面积,其中建筑总面积=土地总面积乘以容积率。楼面地价是指单位建筑面积所分摊的平均的土地价格,房子越高,每平米房价中所含的土地价钱越低,东郊路的楼面地价才1200多一点,东江路也差不多的,王大爷我们置换给您的房子可是3000多每平米啊,王大爷你家的房子是平房,但那一点地起不了什么作用,要和周边的土地联合开发才有用。大家都盼望住新房呢,王大爷不会不想吧。王大爷可以选择置换产权,有困难也可以要求住廉租房。城市土地归国家所有,有82年的宪法为证,从82年起,你家和所有城市人的土地都归国家所有了,大家只有使用权了,这是改革开放的需要,要不然,那些解放后被没收土地财产的,那些解放前后逃到国外的人回来会以宪法没有规定向政府要回他们的土地财产的。既然我国是公有制国家了,社会的公共分配机制就必须建立在‘社会生产资料所有权公有的基础之上’,不然就无法实现公共分配。如果社会缺失‘合理公共分配’纯粹是‘市场分配’的社会,那确实就是资本主义私有制社会了。土地是人们赖以生存的最基本的生产资料,掌握在国家手里更有利于合理公共分配,要是土地私有了,那有钱人又可以大量圈地了,我们小老百姓能买几平米土地啊。新宪法颁布26年了,国人都认可了,王大爷不认可为什么八几年时不表示不同意啊。”
“嗯,女娃子,我哪敢不同意啊,搞运动都搞怕了。唉,算了,不争了,你说的也对,只是这个补偿怎么补啊,”
李成武对飞燕的回答很满意,他接着说道:“大家放心,我们的补偿细则上写明了,砖结构怎么补,木结构怎么补,土结构怎么补,都写明了,我们依据法规办事,没有暗箱炒作,非住宅房,凡属期房安置的,按其使用性质分别给予补助;经营性非住宅每月按所拆迁房屋货币补偿基准价的3‰补助;办公、写字楼每月按所拆迁房屋建筑面积4元/平方米补助;生产用房及其他用房每月按所拆迁房屋建筑面积2元/平方米补助。具体过渡期按双方约定。具体怎么补偿,你们跟负责你们的动迁员协商吧,范飞燕只是个财会,签了协议到她这里拿货币补偿金、拿奖金,拿搬家费、过度费。”
局长大人看见这些男拆迁户们色迷迷地看着他的飞燕很不舒服,借机挑明飞燕的职责分管范围。
拆迁户们不好意思地笑了,于是分头找跟他们对接的动迁员协商补偿安置事宜。
看飞燕终于闲下来了,局长便跟她告别。飞燕将局长送出门,看着他上车。局长坐好后笑着看着飞燕小声说道:“宝贝,我先去办你的房产证,明天就是星期三,卧室抽屉里有钱,记得做晚饭给我吃哦。”
早晨,李成武要送飞燕去东江路,邓小红和孩子也跟着出来了,飞燕两只手被邓小红和李欣分别拉着,有说有笑地行走在小区路上,很多人都看见了,大家热情地跟这一大家子打招呼,当然包括他们的表妹。坐车来上班的路上,李成武竟然把偷来的邓小红的诊疗报告给了飞燕看,用它证明老婆邓小红曾经的的确确是患了那种会疼的病——附件炎,他在女儿房间床头柜里发现了这张诊疗报告单,终于明白老婆爱爱怕疼并不仅仅是自己太过急躁鲁莽,她自己有病才是主因。看了这个报告单,他心里的内疚感小了。
“宝贝,昨晚,唉。昨晚——”李成武支支吾吾,自己都不好意思说自己的勇武,“我真的没骗你,邓小红原来真的有病,她偷偷治好了,我不知道,以前我们分居的,昨晚睡在一起,她竟然用了好多招数,都不知道她怎么学来的,我——”飞燕尽管没问,却一定听见了。他必须马上解释,以免美人生气。
飞燕展颜笑了:“嫂子病好了,那是好事呀,恭喜恭喜!你们合法夫妻,爱怎么着怎么着,我才不生气呢,我希望你们和和美美,恩恩爱爱。嗯,我是不是该退出了。”飞燕本想说希望你放了我,但又觉得自己说了也白说。
“退出?你不爱我?”李成武反问道。”我爱死你了,可如今这样对嫂子不好。”
“那是她自己造成的,我不会亏待她和孩子的,如今我爱死你了,难以自拔啰,晚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