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人间鬼域
    那人的眼睛就和佟小天的眼睛对视了一下，就赶紧跑到警卫室拿钥匙，然后忙不迭“哗啦”一声打开了大铁门，佟小天和窦雪赶紧跻身而进。
    警卫室还有另外一个小青年，一看那个脸不平的家伙轻易打开大铁门，大叫大嚷：“老哈你怎么回事，怎么就开门了呀？不想混了是不是，头儿来了不弄死你！”
    原来脸不平叫老哈！
    老哈看见佟小天和窦雪走进警卫室，马上迎着佟小天就傻笑，那小青年还要发作，却被抓住胳膊顺势一带，往前跑了两步趴在地上，爬起来揉着脑袋，斜眼看着佟小天，对自己怎么就倒了感到莫名其妙。
    佟小天坏笑着对他说：“不服气？那就再摔你一倒！”
    小青年赶紧后退两步：“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佟小天不想多理睬他，对老哈说：“瞧你那熊样儿，看个大门也敢横成这样？”
    “是，是！”
    “是你姥姥个头！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不管谁来看病人，你都得赶紧开门，要不，我叫你一直定在这里，连吃饭也不能！”
    说着佟小天把老哈拉出来，就站在大太阳底下：“现在你就在这里站一会儿，算作稍微的惩罚。”
    佟小天轻喝一声：“定！”
    老哈规规矩矩立正站着，真的就一动不动了。
    佟小天不想和这个两个多纠缠，对了窦雪说了一声：“走！”
    两个人朝住院部走过去，却是那个小青年又撵了上来，哇啦哇啦喊：“你们不能进去，你们要进去了，老板过来怕不要了我们的命？赶紧站住啊！”
    佟小天也不理睬他，拉着窦雪就往大楼里面钻。
    那小青年看见喝止不住他们，赶紧掏出手机打电话，想来告诉里面有人闯进来了，让做好准备收拾他们。
    走进大楼，看见一条很长的走廊，灯很暗，也很静，连一点人气也闻不到，这样环境不但佟小天，连窦雪也没有见识过，心里就有点发毛，拉一下佟小天的手说：“要是他们不由分说把咱也当精神病关起来，那可就惨了！”
    “怕了？”佟小天一笑。
    “我可不像你一样傻胆大，这地方阴森森的像鬼域，不怕才怪！”
    说了紧紧拽住佟小天的手，生怕哪个阴暗角落真出来个鬼，被一下子咬断脖子。
    怕什么还真来什么，窦雪正紧张时候，忽然身边一扇门呼一声拉开，从里面窜出来一条高大壮硕的黑影子，一出来就直扑佟小天，佟小天见状闪身躲过他那一扑之势，跟着毫不犹豫抬腿横扫，就见那壮硕的黑影子应声而倒。
    还没等他消停一下，跟着就又看到一个长相如汽油桶般的黑粗女人，从另外一个房间奔了出来，却是看准窦雪迅即下手，佟小天没等她手挨着窦雪，刚落地的脚又抬起来，一脚把她踢了出去。
    奇怪的是两个倒地的男女，竟然不出一声！
    不出一声是很可怕的，说明训练有素，即便是有杀身之祸，也不能闹出动静引发动，精神病院这地方和别的地方不一样，需要安静。
    果然，那两个男女倒地后，稍微停顿一下就爬了起来，排开架势又冲了上来。
    佟小天把窦雪拉在身后，凝神应付这两个。
    刚才因为是猝不及防，佟小天占了便宜，现在看这两个一左一右冲了上来，就不敢大意了，他当然知道，在这大楼里担任守卫的，没有一点手段是不行的，而且两个人傻大黑粗，要是被他们纠缠住了，还真的难以脱身。
    所以佟小天改进施展出少林功夫，闪展腾挪脚踢手打，先打翻了女的又一脚踹倒男的，但这两个人却一点怕意也无，跳起来又攻击上来。
    佟小天本来不想过分施展那种致人精神的手段，但现在看来不行，根本脱不了身，除非冲要害处下手致他们死命，否则很难光光净净走人，但是他们只不过是担负守卫之责，也没犯必死的过错，怎么能下毒手呢？
    但两个男女却使唤的是招招致命的手法，专拣佟小天要命地方下家伙。看来他们是被人下了死命令的，那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外人进来乱闯，对于乱闯者可以格杀勿论。
    佟小天于是只好故技重施，当这两个男女冲到跟前的时候，眼神闪烁先制止了男的进攻，而后看那女的一愣之时，忙又和她眼睛对接一下，这俩个就扎撒着手，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茫然而立。
    佟小天不愿意太多耽搁时间，走过去对两个男女发出指令，引导他们走到楼梯处一个更黑暗的角落，而且恶作剧的让两个肥壮的身体紧紧拥抱在一起。
    “抱着好好享受吧，失陪！”
    转身回到窦雪身边，佟小天说：“本来不想搞什么动静，找到田小羽弄走算完，但是现在看来不行，门卫那家伙已经把咱的行踪通报了，他一定是说咱们骗开大门，闯进来的。”
    “那怎么办？”
    “那就顺其自然，见招拆招吧。”
    “小弟，咱们还是做了自己的事情就走，别惹祸。”
    “知道了，我听嫂子的。”
    “那现在怎么办？假如大楼的警卫都冲出来包围咱们，脱身可就难了。”
    “不会，对付咱们两个，他们并不认为得动用太多力量的。”
    “我还是有点担心，他们别把精神病人都放出来招呼咱们俩，那可完蛋，你就是有三头六臂，也走不脱的。”
    “不怕，现在，咱们直接去院长办公室。”
    一直走到走廊尽头，才找到院长办公室的牌子。
    佟小天走到门口，仄起耳朵，听到里面有两个人在对话，佟小天撞开门就闯了进去，把屋里的两个惊了一跳，一起站起来望着他们。
    这两个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个中年男人，都穿白大褂，胖的好像觉得事情有点不可思议，但仍不失威仪的的装相，瘦的却有点沉不住气了，讶异的问：“你们怎么就进来了？”
    佟小天问：“谁是院长？”
    胖的沉声答：“我是，你们要干什么？”
    “找人。”
    “找人？”瘦的咧嘴一乐，有问一句“找人？”
    好像佟小天说要来这里找，是件很好笑的事情，很匪夷所思的事情。
    胖的坐下，在桌子上敲着手指，也笑模悠悠慢悠悠的问：“你们要找谁啊？
    佟小天却是很严肃的说：“今天早上，被你们捉到这里的那个小女孩，我要带她走！”
    胖的还没开口，那瘦的更乐了：“说话怎么像吃灯草一样轻松啊？小孩，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瘦的说着，走到佟小天身边，想拍他一下肩膀继续调笑，却被佟小天出手如电，一下子捏住了手腕，瞬时动弹不得惨叫一声。
    佟小天及时警告他：“别喊，再喊我捏断你的骨头！”
    瘦的疼的呲牙咧嘴赶紧噤声。
    胖的拍案而起：“翻了天了！”
    胖的起身的时候，顺手摁了座椅把手上的一个电钮，佟小天一惊，马上明白他这是喊人增援。果然。就听走廊上一阵杂乱急促的脚步声，一伙人已经闯了进来，严严实实把他和窦雪围在中间。
    “还不放手！臭小子我看你是活够了！”
    瘦的气急败坏甩掉佟小天的手：“野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龙潭虎也敢乱闯！卢医生你还愣着干什么，过来告诉他一下这是什么地方！”
    一个年轻医生手执一只大号注射器，走到佟小天跟前。
    佟小天查了一下屋里的人，有十来多个，不但不惊慌却笑了：“你们这是干什么啊？”
    那年轻医生说：“你看看你，你又犯病了，我来给你打一针，乖乖的睡一觉就好了。”
    “打针让我睡觉？这大白天的我睡什么觉？”
    “睡着了就不闹事了。”
    原来他是把他当作住院的精神病人了！
    佟小天觉得很好笑，不过这时候他倒是冷静下来了，想看看他们究竟耍什么把戏，分开众人走到胖院长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笑微微的面对一群白衣服男女。
    他这样做让大家都很意外的，因为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况，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处理才好。
    “这小屁孩病的不轻啊！”人堆里有人叫着。
    “那还不赶紧给他打针！”胖院长叱责，“院长办公室能由着他这么闹啊？”
    年轻医生手执针筒又逼近佟小天。
    “慢着！”佟小天一声轻喝，“你们怎么不问青红皂白，就要给我打针啊？”
    年轻医生奇怪了：“不是病人？不是病人能在这地方出现？”
    “我真的不是病人，是来这里找人的，明白了吧？”
    “明白是明白了，但是我还是不明白，要是没病，你怎么敢到这里找人呢？”
    他这话让佟小天真的奇怪了，来这里找人就一定是有病？那就是说，没病，谁敢闯到这里来？”
    佟小天悠然一笑：“那就算我有病吧，你们想怎么惩治我？”
    “小子你错了，不是惩治，是医治。”
    年轻医生解释说，大多数病人都是被人送来的，也有少数病人是上门收来的，只有极少数病人，是自己找上门来的，不过来了就出不去了，得一直住在这里。”
    “那什么时候能出去呢？”
    年轻医生和颜悦色说：“等你病好了后就可以出去了呀！”
    “原来是这样啊！”
    佟小天总算听明白了，这个地方，是不能随便进来的，进来就别想好好走出去，来这个地方找人，那不是有病是什么？
    “也就是说，很多人都被你们这样弄进来了？”
    “是啊，是啊，轻松进来又能轻松出去，那不乱套了吗？小孩你知道不，现在有人叫嚣好多人被精神病，精神病怎么会被呢？你进来后再出去，管不住你的嘴乱说怎么办？所以进来的人就不能出去了。”
    “听明白了，我们两个也被你们精神病了，得家里人送钱来交医疗费，然后和那些疯疯傻傻的家伙们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玩，等你们什么时候觉得我们没病了，彻底痊愈了，才可以出去的。”
    “你真聪明。”
    “你不是就想打针吗？”佟小天又笑，“那我让你打不就行了！”
    佟小天看着年轻医生的眼睛：“打！”
    年轻医生感觉浑身一激灵，转身眼睛却找到胖院长，走过去摁住他就要下手扎针，惊得胖院长大喊大叫：“你疯了吗？你看看你是吵哪里扎！”
    年轻医生狞笑：“扎的就是你！”
    说着就拿针头朝胖院长身上招呼，吓得胖院长抱头鼠窜：“这家伙也疯了，你们赶紧拦住他呀！”
    众人一拥而上，把年轻医生摁到地上，夺过了他手里的注射器。
    佟小天哈哈大笑，人已经走到了胖院长身后。
    “不是他疯了，而是你彻底疯掉了！你这狗杂碎，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光干灭绝人性的事情？我现在总算弄明白了，原来你接到门卫的电话，就派出人来找到我们，然后就也被长久关在这里了，因为你怕你这里的很多秘密被我们看到后泄露出去，对吗？”
    “是又怎么样？”
    “我不会怎么样你的，但是我得让你真疯掉，就像院子里那些人一样，自己喝自己的！”
    “这个小疯子，赶紧摆平他！”
    大家听院长吆喝，摩拳擦掌准备一拥而上擒拿佟小天，却听佟小天一声断喝：“停！”
    众人觉得心头一震，全都木雕泥塑一样挺立不动了。
    佟小天再发指令：“打！”
    这下子热闹了，屋子里所有的人，包括那个瘦中年人，都加入了战团，但是每个人的目标都不明确，反正是就手拉住谁就朝死里揍，拳打脚踢全都是用的重手法，搅成一团充耳都是拳脚踢打在肉身上的闷响，吓得窦雪直往角落里躲。
    独独剩下胖院长一个人闲着，但他看着眼前的诡异现象，早就目瞪口呆，连制止也忘记了，一下子都疯了，而且还全都是医生和护士，这怎么可能？
    院长办公室的所有东西，都被那些医生护士们扔的到处飞，有些沉重的物件在天上飞来飞去，杯子和茶壶有的就朝院长脑袋上招呼，吓得胖院长抱头在屋里乱窜，但佟小天早就守在门口，不让他出去。
    佟小天的眼睛似笑非笑盯着胖院长，胖院长的神色由惊恐到愤怒再到满面微笑，佟小天招呼了一声窦雪，带着胖院长走了出去。
    佟小天趴在胖院长的耳朵上说：“我要找的人叫田小羽。”
    “知道的，知道的。”胖院长憨笑回应，态度诚恳的点一下头头前带路，很快就找到田小羽单独关押的病房。
    田小羽依然蹲在地上，不停的嘤嘤哭着，看到门被推开，惊得身体一抖更往墙角瑟缩，但马上看到站在面前的是佟小天，田小羽尖叫一声：“哥哥！”一下子扑进佟小天怀里。
    胖院长兀自站在屋中间傻笑。
    也就这么一点时间，田小羽已经被折磨得这样，衣服凌乱头发也凌乱，嘴角挂着血丝，肯定是不听话被人打的。
    看见田小羽那样子，佟小天怒从中来，伸手抓住胖院长的衣领子，噼里啪啦急如星火一般扇耳光，揍得胖院长原地打转转却不倒，嘴角还挂着讨好的笑。
    已经经历过佟小天惩治赵先锋的嘲，现在看到佟小天在医院里闹得这样，虽然已经不足为奇，但她女人家的本相又出来，悄悄拉佟小天一下：“屋里还在打着呢！”
    佟小天笑了说：“没事，打够了就停手了。这些人为虎作伥，受一点教训也应该。”
    “那还有门卫的那个，还在那里直挺挺站着呢！”
    “没事，一会儿之后就都没事了。”
    他对窦雪解释，这些手段他可以自由设定时效，就像被人点了道一样，到时候自解。
    窦雪这才放心一点，却又问：“你准备拿他怎么办？”
    佟小天知道窦雪指的是胖院长，摇头叹息：“我还能拿他怎么样，给点苦头吃而已，难不成真的杀了他？这样的坏人多的是，咱也没有弄死他们的权利。”
    佟小天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田小羽心疼不已，用手梳理一下她的头发，轻声细语劝慰：“没事了，咱们这就回家去。”
    两个人带着田小羽和胖院长走出病房，看到后院大群的疯子和傻子在一起玩。
    这可叫佟小天大开眼界。
    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小社会，男人女人什么样的人都有，有的扭在一起摔跤，有的则站的很挺直的笑着打嘴巴，嘴里还不忘计数，被多打一下就要找补。更多的是在打群架，也不知道谁打谁，就像屋子里那些医生护士一样，乱打。
    佟小天推了一下胖医生：“去吧，这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
    胖医生很乖，叫去就去，但刚走到小场里面，就被两个疯子生拉硬拽到人群里。这些疯子的意识并没有完全丧失，倒是认得这个胖家伙是院长，就是他平时欺负他们，不听话就要挨揍，所以一拥而上痛扁胖院长，有一个疯子竟然不知道怎么弄一身白大褂穿上，拿一只注射器在胖院长身上乱扎，疼得胖院长杀猪一样嚎叫。
    “咱们走吧。”
    佟小天笑眯眯的看一阵子，招呼窦雪和田小羽。
    这两个早就看的张嘴伸舌头，呆傻了一般。
    田小羽当然也认得胖院长，这时候看到他被一群疯子揍，忙问佟小天：“哥哥，他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