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第三百二十四节强迫服从
何花容走进李玉才屋里的时候,都已经是点灯的时候了。
这天天气出奇的热,氤氲的热气郁积在山谷里,使得整条山谷都犹如一个蒸笼,就要把所有的东西都给蒸熟了。
没有一丝风,连草木花树都热得不敢乱动,一动就要冒出浑身的汗来。天上那满天的星星也热得昏昏欲睡,一个个地搭拉着眼皮就要睡着了。那些干小的昆虫实在是热得受不了,不停地乱叫着,咿咿呀呀地叫得到处都是,都连成一片了,越叫天气就热得更是烦闷。
吃过晚饭后,李玉才洗了一个冷水澡,感到依然没有退到一丝凉,然后坐在屋门口歇了一会儿,但就是坐着不动也热得身上冒出汗来,而且蚊子又多,任自己怎么挥舞着手中的蒲扇不停地拍打,那些蚊子依然能够钻到空子落到身上偷偷地叮上一口,随即就留下一小块红肿的疮疱来。
李玉才只得退到房间里去,那里因为在薰着艾草的青烟,所以蚊子就少了很多。一到热天的时候,村里人都是用这种方法驱赶蚊子的。人们拿出冷天那个烤火的瓷罐,在里面点燃一些还未完全晒干的艾草,因为艾草没有晒干,也就燃不起来,只能是冒着烟的半燃状态,就这样用这种烟来把屋里的蚊子给驱赶出去。等到屋里的蚊子驱得差不多了,然后才把门窗都关上,将火灭掉一些,只留下有点烟薰就行了。因为火大,屋里就更热,而烟太多,人也受不了。
就在李玉才准备关上房间门的时候,何花容却突然就推开大门闯了进来。就在李玉才的惊愕之间,就直接走进了李玉才的房间里来。
看到这突然闯了进来的何花容,李玉才也不好意思再把房间的门给关上了。
何花容深深地吸了一口房间里的气息说道:“我始终觉得你家里烧的艾草就是要比别处的香些。”
李玉才只得笑着说道:“怪了,这都不是一样的吗?还不都是从山上那长满艾草的同一个地方割下来的。”
“反正就是不同,我一走进你这间屋子就感觉与别的地方不同。”
“这些都是你心理的错觉,我这里能有什么不同的?”
“至少你这里比别的地方干净。”
“干净不干净也不只是看地上,而是”李玉才突然就停止了说下去,他怕自己说出来会引起这个女人的憎恶,毕竟他就感觉这个女人的心里就不是那么的干净,于是转口说道:“只要你心里觉得干净,就干净了,如果你心里觉得不干净,那再干净的地方也会不干净的。”
“你又没像金凤那样读过书,说话怎么就这么文绉绉的呢?总是让人听不懂。”
李玉才又笑了笑,说道:“这么晚了,你到我这儿来是要做什么呢?”
“天气热得受不了,我到你这儿来歇歇凉。”
“我这儿也热得受不了。”
“但我到你这儿来就觉得凉快多了。”
“我一个村里的光棍,你一个女人家黑灯瞎火的跑到我这儿来,让人家看了会说闲话的。”
“就是,我一个女人家都不怕,你一个光棍男人还怕什么?人家要说闲话难道还会说你吗?吃亏的也总是我们这些做女人的。反正我在村子里也是一个被他们所咒骂的烂贱女人了,我还怕他们说什么!”
“你还是走吧,我家里实在是不凉快,热得受不了。”李玉才心里一急,就感到更热了。
“你就这么地厌恨我?看来,在你的眼里,我也是那种恬不知耻的烂贱女人?那我今天就烂在你屋里,不走了。”何花容一就在旁边的一个木凳上坐了下来。
李玉才看到何花容这完全一副死赖着不走的劲头,也没得办法了,只得说道:“你是来找我给你做衣服的吧?”
“我不做衣服就不能来吗?”何花容似乎已经真的生了气。
李玉才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得默默地站在一旁。
看到李玉才这副有些愠怒的样子,何花容只得笑了笑说道:“你还真的怕我赖在你屋里不走了?我这次来真的还是要你给我做一件热天的新衣服的。”
“哦,那你不早说。”李玉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你要做件什么衣服呢?”
“我要做一条裙子,一条像金凤那样的连衣裙。”
李玉才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你也要做条裙子?”
“就是,这有什么不行的吗?她都穿得裙子,我为什么就穿不得?所以我就要你给我做一条,也穿给村里人看看。”
何花容这副坚定决绝的样子,李玉才知道也说不动她了,只得说道:“那你看看,你准备做一条什么颜色的裙子呢?”
“就用金凤那条裙子一样的布料就可以了。”
“可是,那块布料只有那么一点点,给金凤做了裙子之后,就再也没有了。你还是另选一样吧!”其实是李玉才把那剩下的布料藏起来了,他就怕别的女人看到金凤穿的衣服之后会照着做,就像上次胡翠花非要用金凤过年的新衣服的布料做衣服一样。果然这个女人又来要做那样颜色的裙子。他决不能让别的女人也穿得跟金凤一样,这样不就突显不出金凤那特别的高贵气质了吗?
这次他不仅把这块布料收起来了,就边那块嫩黄色的布料也给收起来了,并决心以后金凤所做过衣服的布料要么少进一些,要么都得将其收起来。
何花容看了看面前所悬挂的布料当中,果真不没有金凤所穿的那个颜色,于是就只好说道:“那你就帮我选一样吧,但一定要选鲜艳一点的,这样的裙子才好看。”
“好,我一定给你选最鲜色的。但款式呢?”
“也跟金凤的一样吧!”
“这恐怕不行,因为金凤所选的那种颜色做那种款式最好看了,而要是选了别的颜色,再做那种款式就不好看。裙子是最讲款式与颜色的搭配的,搭配好了,就好看得很,搭配不好,穿起就是一个丑八怪。你也不想在村里人的面前闹出笑话吧?”
“那好吧,你就帮我做一个款式,反正最好看就好了。那做一条裙子要多少钱呢?”
李玉才看着布料想了想,慢慢地说道:“一条连衣裙二十元钱,你就先交十元钱的定钱吧,过几天你来取裙子的时候再补上。”
“十元钱,行。”说着,何花容就在身上的口袋里摸索了起来,简简单单地摸了一阵之后就面露难色地说道:“可是今天我身上没有带钱,怎么办呢?”
李玉才也只好说道:“没有带钱,那你取衣服的时候再一次带上也可以的。”
何花容笑了笑说:“李大哥,你真是个好人啊!那就谢谢你了。我听说做裙子一定要合身,你就不给我量量身子的尺寸吗?”
“不用量了,我有你的尺寸,能够做得好的。”
“不,你还是量量吧,我就怕这是我这辈子所做的第一条裙子,做不好被人笑话。”
“那就量一下吧。”李玉才只得拿着布尺朝何花容走了过来。
何花容今天穿了一套轻薄的棉绸衣服,这也是李玉才去年给她做的。当时就是为了做成大热天所穿的衣服,所以就做成了短袖短裤的款式,而且还挺合身,将她这高佻的身材和雪白的肌肤给展露无遗,去年穿了这身衣服之后,来找她的男人都多了好一阵子,因此她心里对李玉才还是挺感激的。
当李玉才那纤细的手指在她的腰条上滑过时,何花容突然就抓住李玉才的手,按在了自己那高高挺立的胸脯上,并重重地按了下去。
李玉才犹如按在了一块烧红的木炭上似的猛然就把手从何花容的手里抽了回来,红着脸连声说道:“要不得,要不得!”
何花容看着惊恐万状的李玉才媚笑着说道:“有什么要不得的?今天晚上我就在这儿陪你睡一夜,就当是这件裙子的定钱好了。要知道,我陪别人睡一晚上都是要一百斤谷子的,一百斤谷子都值十五元了,十元钱,算是便宜你了。到时候我来取衣服的时候,大不了再便宜你一次,你看怎样?”
李玉才就更加的惊恐了,“那更要不得,我就靠这点手工钱养活自己,你连钱都不给,那我吃什么?”
“我管你要得要不得,反正我今天晚上就不走了。”说着,何花容就开始解起了胸前的钮扣来,她的动作是那样的熟练那样的快,几下就将上衣的钮扣都解开了下来,里面竟然都没有穿背心,那两座白嫩的随即就跳跃了出来,在火红的煤油灯光映照下,显得甚是耀眼。
李玉才慌忙把脸调到了一边去,不敢再看了,再看,恐怕晃得眼睛都就看不见了。但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女人都已经赖在了自己屋里,甚至连衣服都已经脱下来了,自己该怎么办呢?
就在何花容即将把上衣从身上脱下来时,李玉才突然就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何花容的衣领,重又将其给拉拢了过来,哀求着说道:“不能再这样了,你还是把衣服穿起来吧。”
何花容不管不顾地连拉了几下,却始终都没有拉开了来,随着就一头扑进了李玉才的怀里,双手死死地抱在了李玉才的脖子上。
由于天气太热,李玉才也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的确良短袖衬衣,何花容那裸露的紧紧地抵在他的胸脯上,让他感到了一阵绵绵的弹性,而何花容那光溜的臂膀也接触在他的光着的手臂上,也让他感到了女人肌肤的柔软。他顿时就感到,这个女人的身子甚至比自己的身体都还要热烫,烫得他感到自己整个人都就快要着起火来。
这个女人这样温香满怀地投入到自己的身上,李玉才也不由得愣怔了一下。
就在他这一恍惚之间,何花容的嘴唇就不失时机地向他的嘴上压了上来,随即就牢牢地粘贴在了上面。
李玉才一慌神,连忙使劲地摆动着头,想要将何花容的嘴唇甩开。
无论李玉才怎样的挣扎,却总是甩不掉,何花容那两片厚实潮润的嘴唇,就像是两片肥厚的蚌肉,已经将他那两片薄薄的嘴唇包在里面再也出不来了。而且何花容的两条手臂也如同铁钳一般地套牢在了李玉才的脖子上,就像是一道铁制的枷锁,不到他刑期满止时,是无论如何也取不下来的。
李玉才只好用尽全身力道狠命一推,还好,何花容的力道没有胡翠花的强劲,总算还是将其给推脱了下来。他随即就接连退了几步,直至撞到他所工作的那个木台时,才终于停止住。
何花容见他还想逃,于是就又扑了上来,李玉才慌忙伸出手去,做了一个拼命抵挡的架式,气喘吁吁地慌忙说道:“算了,你这条裙子我也不收你的钱了,算是我送给你的,我只求你不要再来纠缠我了好不好?”
何花容也顿时就站住了,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李玉才,笑了笑说道:“这可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李玉才回答道。
“那就谢谢了。”何花容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慢慢地将胸前的钮扣给扣了起来。
李玉才没有看她,只是无神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下。
何花容穿好衣服之后,看到李玉才这副漠然冷淡的样子,自知无趣,也就只好朝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其实我也不想占你的便宜,如果你想通了,想要在我的身上得到你做这条裙子所费的报酬,你可以随时来找我,我一定会把你侍候好的。”
李玉才还是没有理她。
何花容走到门前的时候突然就站住了,回过头来说道:“如果我每次想要做新衣服的时候,我就这样强迫你,你是不是每次都会像这样不收我的钱免费给我做新衣服?”
李玉才这才抬起头来看着她,冷冷地说道:“如果下次你再这样,那我就这辈子也不给你做衣服了。”
何花容的脸色顿时就变得煞白,立即恨恨地说道:“你为什么就这样厌恶我?”
李玉才又冷笑了一声说道:“我们只是不同的人而已。”
何花容这才转过身,一甩门就走了出去。
李玉才感到刚才这阵拼命的挣扎已经弄得全身都是汗,于是就走到灶间打来冷水又冲了一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