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几点了,没人太在意,他们间的谈话还在继续。有好多事情富根听不懂,但从俩人的语气里他听出一种神秘,一种严肃,抑或是一种责任。
这时,王大夫又发话了。
嗯,江老板,咱们喝酒,石柏,继续,你这思维快和我接近了,咱抛开星空不说,就说,人类的生存与繁衍吧。科学解释了人类生男生女的关键所在,说决定权在男方。也解决了部分基因生物链的转化问题,但你发现没有,如果没有计划生育干预,这家生三男,那家不一定生三女,但总体比例基本不变,就是有计划生育也是这个结果,这是种什么现象,是谁在控制这个问题,科学解释不了!光、磁、电、波中,人们发现卵生鳄鱼的性别与温湿度有关,谁能保证这与人类的性别无关,就是无关,单从这鳄鱼性别上看,光与气是与生物特性有牵连的,这里的气也是与中医上的气是相通的。
噢,老同学啊,我明白了,你把我带沟里去了,你这不是在和我交流医学,这是在和我谈论“易学”,你老实说,你是不是个易学爱好者。
哎,石柏,中医是易学的一个小小的分支,易学理论就更大了,它里面数理,物化,哲学都有,我可研究不了那个。不过我听说老外都拿咱这易学当宝贝研究呢,往往就是这样,我们弃的东西,人家扬,反而觉得是宝,我们还在“批林批孔”的时候,美国西点军校就把我们的《孙子兵法》当做必读教材了,人家还有专门的“孙子协会”而我们只有“红学会”在研究贾宝玉与林黛玉为什么不结婚,为啥不提前同居先生个孩子。我们的四大发明之一火药,我们在用它做爆竹的时候,人家拿它做炸药了。炸药做好了,再拿来吓唬慈禧,又割地又赔款的窝囊了一二百年。
胜利,停,停,咱不说了,这快又说到历史上去了,不拉那些了,你看人江老板插不上话,光笑咱们俩呢,还是喝酒吧。
富根说,不妨事的,不妨事,你说你们的,我听不懂,但愿意听。我不大识字,是个粗人,不是不想和你们谈,就怕出口说了粗话,让你们笑话呢。来,干一杯吧,你们都这么大干部,还来我这小店吃饭,我脸上有光呢。俺媳妇比我文化高,她是高中生,他说们这行的,都是精英!
哈,哈,王大夫笑着说:看你说的江老板,我给你更正一下。第一,我们不是什么“大”干部,我们只是个大夫。大夫的“大”是“da”但只能读做“dai”。第二,从医学角度说:凡来到这世上的人,我们都是精英,包括你我,都是经过生命的第一次严格选择的千万分之一,我们是幸运儿。没听说过现代版的“白骨精”?是白领、骨干、精英的简称,这里面精英不再是褒义。你不是和范老师也很熟悉吗?他就说过:在人生的舞台上只有不同的角色,演义不同的命运,而其生命的本质是一样的。广义的说,每一个生命的背后都是一不朽的传奇。第三,你也不是什么粗人,粗人不是单凭有无文化,骂不骂人叫粗人的,只要不办粗事,用河南话讲,那就叫——“中”。鲁迅有文化不?大文豪,他骂人不?骂,只不过他把“吊”人叫做“鸟”人。他骂人了,他是粗人吗,不!他一生都干的是爱国爱民的事,没人说他粗。“千夫指”与“儒子牛”能一样吗?我上学时,我们院的护理系里有个教授,那是个出了名的儒雅学者,有人把他骂急了他才回一句,“你他母亲的”。“你他妈的”这句话人都不说,可他却悄悄地和十一个他的女学生上了床,其中还有个研究生说,这教授给她们的人生忠告是:“愚昧的女孩抱怨生活,智慧的女孩享受生活”这十几个女生就这样和他享受着生活,若不是有一个生了孩子人都不知道他竟是一个“色狼”。江老板,你说这人是粗还是细?
富根说:这样的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王大夫说:“对呀,这锦表其外,败絮其中的人,虽是个教授,也没人能说他是好东西,这才是真正的粗人”。王大夫停了停,喝了口水又说:“我上大二时,有一个同学,学习很好,在我之上。他有个口头禅,张口闭口就一个:‘妈那个脚的’,当时谁都没在意,在我眼里他这口头禅褒意没有,贬意不狠,中性偏下。他是学生会委员,我也是,以后接触多了,才知道他这口头禅的背后有个故事。听完故事你就知道他这口头语才是标准的粗口!这故事是说一对陌生男女看电影挨一块,男的不太老实,就用脚去勾女生的脚,那女生忍了半天忍不住了就和男生吵起来了,影响了别人,周围人就过来劝架,问那女的为什么吵他,那女生本想说:“妈那个逼的,他踩我的脚呢,我疼一晚上了”结果一急,说反了,成了:“妈那个脚的,他踩我逼呢,我疼一晚上了”这时石柏和富根都笑了,王大夫说:“别笑啊,表面上他这口头语不象很骂人,但知情的就觉得他比平时那句话骂人还狠呢。不过,我这同学,现在在北京协和医院了,成气候了,在网上和报上我见过关于他的好多事迹,为患者与百姓做了不少好事,我不觉得他是粗人。”
富根点头说:“是啊,是啊,这样的人是好人呢”石柏接过话来说,江老板,哎,对了,你这门牌上写着陕西小吃呢,你陕西就有一个大作家,现在是全国的作家协会主席呢,叫贾平凹,他写的东西里就有一个字我都不知读什么,一个“石”字,一个奇怪的“奇”字,左右结构合成,也是那个“吊”的意思,他算骂人吗,他是粗人吗,不,要是粗人他也当不了作协主席了。哎,说起贾平凹来了,我想起咱省作协刘玉堂主席了,听说,过几天咱这老一中六十六周年校庆,要约他来呢,胜利,你回来不?
这看情况吧,我尽量!哟?咱仨喝的还不慢呢,来,再来一轮,我们就喝完了,十一点多了,得回去休息了,明天一早我就去西山坳。石柏,明天你忙呢就别去了,不忙,我们就一块,到范老师坟上给他烧个纸。这虽然有点唯心,但不做又担心,做了才舒心,你说对吧?
石柏说,当然,我也是担心老师骂我呢,我两年没去了,虽这个老师才教了我两年,可他教我做人的那道理,够我受用一辈子了,明天忙不忙,我都去。
富根说,我说句话你俩可别有意见啊,我和范爷爷在那山上,光一个床上睡就得三四十天呢,一块吃饭的时候就更多了,如你不嫌弃,我和你俩一块去吧,纸和香我家都有,你们就甭准备了,行不?
那当然好,反正我们俩今晚都在医院里过,明天,我们走时开车来叫你,你走得开吗?
走得开,没事,明天我关上午门,我全家上鲁山进香呢,我和家里说说,让他们去,我和你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