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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回 女人 男人 英雄 魔鬼7
    第55回女人男人英雄魔鬼7
    第二天是星期天,除了诗意,学堂没有他人,中午春水来时,诗意破天荒地做了一桌菜,还有一瓶女儿红的老酒,这是俩人第一次在一起喝酒。
    诗意给他倒了满满的一杯女儿红,她微笑着看着他,她今天的笑容更加的灿烂。
    他举杯和她碰杯,眼睛却从没有离开过她的笑脸,她的眼睛。
    从小,他历经苦难,家里贫穷,七岁时那个赌光了所有家产的父亲病亡,靠着母亲把他拉扯大,也难得这样有鱼有肉。还有这超凡脱俗的女人温馨相伴。他的内心有些感动,在她面前,有些沉醉。
    她在他的碗里夹了很多的鱼和肉,还不停地和他碰杯。
    一瓶女儿红就这样被二人喝空了。
    她脸若桃花,娇艳无比,少了平常的宁静与矜持。更是风情万种。但她那眉眼之间的英气,却更是逼人。
    他的脸还是那么平静,波澜不兴,但他的内心已开始激动。他甚至有拥抱她,和她亲密的冲动。
    酒足饭饱,诗意拿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放在一个盘子上,又把盘子放到桌子上。她又拿出一小包银元,放在桌子的另一边。
    她收起了微笑,满脸的严肃,眼光直视着春水,她的眼光变得有些严厉。
    诗意对他说:“你已长大了,不能在这学堂胡混下去了,这那是个头?你是一条龙,你是一只虎,这山里已容不下你了,你走岀去,走到外面的世界去。”
    她指着那包银元,对他说:“这是我所有工钱的积蓄,你带上,混岀个人样来。”
    诗意把那个装着匕首的盘子搬到了他的面前,平静地对他说:“如果你还想在这儿胡混下去,要不你用它把我结果了,要不我自己了结我自己。”
    她就那么平静地注视着他。
    他知道她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他的脸上还是那么的风平浪尽,内心却波涛汹涌。她是他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
    而这个女人就这样地融入了他的生命和命运。
    他在她的注视下,平静地坐了几分钟,默黙地转身离开。
    傍晚时分,春水回来了,带了个包裹,里面就几套已缝补过的换洗衣服,一套旧棉衣裤,只有一双布鞋是新的。
    诗意一件件地把它们整理好,看着这寒酸的样子,不禁悲从心来,泪水流了下来。
    离开丈夫家时,她留下了一套丈夫的衣服,也不知道为什么,恨也罢,爱也罢,也许只是一种念想,还有一块布料,也许够春水做套衣的。
    丈夫的衣服穿在他身上,稍肥了一点,也没办法了,她量过了他的身板,想连夜帮他赶做一套衣服。
    她叫他把中午的菜热一下,她要做衣服。让他自己先吃。
    他却坐在桌前等着她,她笑了,坐下来陪他一起吃饭,他给她碗里夹了很多菜,她又把菜夹到他的碗里。
    饭后,他就静静地坐在她身边,看她做衣服,看她缝。
    然后,他也拿起了针线,学着她的样子缝了起来,她惊奇地发现,他缝得细密平实,一点都不比她差。她怜爱地抱了他的头,狠狠地亲了又亲他的脸。
    直到午夜,两人才把衣服做好,诗意把衣服打进包裹,吩咐他在重要的场合穿。
    这一夜,他让她体会到了人间男人的伟岸,疯狂,温存,热血沸腾,激情飞扬。
    这一夜,她给了他人间女人的柔情,女人的妩媚,娇羞与激情。
    他把她深深地拥抱在怀里,她迷迷糊糊的尤如躺在一个巨大的雄体上,她竞和它纠缠欢爱了起来,她明明看见它是一条威风凛凛的大虎,这大虎却是温柔地和她相拥纠缠。她的内心没有丝毫的恐惧,只有通体的不可名状的舒畅。
    第二天,天不亮,他就醒了,睁着眼,安静地看着睡梦中的她。也许是心有灵犀,她竞然也醒了。
    春水摸扶着她如云的青丝,说:“诗意,我想帮你洗个头。”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也是第一次对她提要求。而且是提这样的要求。也只有诗意才会感觉到,他是会这样要求的,而且合情合理。
    诗意微笑着看着他。这让他心广神怡的微笑就是对他的鼓励。
    他打好温水,把她抱到桌边坐好,他是那么的细心,先把头发放到温水中浸着,又用毛巾把她的肩披好。
    他用他那柔软修长的手指将她的秀发青丝一遍遍地,轻柔地洗。他用了个小瓢子,轻轻地把温水倒到她的头上,他那温柔的手指在她的头上轻摸慢揉,她感觉到无比的舒畅。
    他用皂角将她的头发从头到尾完完全全地抹了一遍,然后用手反反复复地搓揉,那细心轻柔的样子,倒不象在搓揉她的头发,倒是象在清洗她身上最娇嫩的部位。
    他用清水为她的头发漂了几次,诗意感觉到,他似乎在量,量她有多少头发量,量她的头发有多长。
    他用毛巾帮她的头发擦干。她就那样坐着,微笑着,这微笑是发自內心的,发自感情深处的。
    她感觉到,这小男人不是在帮她在洗头,他是在朝圣,在对他內心的感情进行朝拜。他的神情庄严而神圣。
    他把她的几根落发夹在一本书里,象圣物一样放好。
    在他以后的人生中,曾有无数的女人伴随在他的身边,女下属,女学生,艳美的少妇,小家碧玉,大家闺秀,乃至达官贵妇,电影明星,就是当年红遍中国的胡蝶,也随他多年,她们带给他的,更多的是上的欢娱。
    而只有诗意才是他精神和上超脱凡尘的归宿。
    天还没亮,她送他到了村头。
    她看他的样子,是要给她跪拜了,她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只可跪拜父母!”
    他平静地看着她,还是规规矩矩地对她行了个跪拜礼,转身离她而去。
    他身板笔直,步伐坚定。
    诗意大声喊:“走稳了你,别回头看!”
    她自己泪水哗哗地流下,他没有回首。
    诗意怎么能想到,她那天放岀的是个恶魔?还是个旷世豪杰?几年以后,在中国,大江南北,天南地北,有这么一个人,他杀人如麻,他反手为云,复手为雨。国民党人怕他,共产党人恨他,最后,日本人也成了他不共戴天的仇人。在中国的土地上,美国人也让他三分!
    他成了蒋介石最锋利的一把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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