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回尸骨无存
松林到梅青屋里时,她还没有睡,在灯光下看书,给他开门时,松林看到她穿着白底青花瓷旗袍不松也不紧地包住了她那苗条又丰满的身段,凸起的臀儿诱人地摆动着,虽然她碎步细迈,她那女人的特征还是显露无遗。长发盘在头上,高高的如个緩坡的小山包。
松林有点看呆了,记得第一次在街上看到她就是这个样子,当时他以为她是那家的富家女。
松林拉着她那珠圆玉润的手,说:“我今天怎么没有见到富家女的感觉呢?看来看去,都是我的女人。”
梅青说:“我太失望了,这几天你没有来,我天天穿着这旗袍等你,就想让你把我看成富家女,可你说一点感觉也没有,我太伤心了。”
松林说:“天天等我来吗?”
梅青说:“是的,等你,想你来,我是你的新娘子!”
松林说:“你是我的小女人。”
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两根舌头纠缠在一起,疯狂地相互翻卷着,吞吸着对方的津液,都想挤到对方的心里去。
松林很快地脱了她的旗袍,再去脱她的花短裤时,梅青用她那娇嫩的玉手挡住了他的手,她的嘴贴在他的耳朵上,轻轻地说:“我妈的大姐来了。”
松林说:“她可真来的不是时候!”便隔着她的花短裤,去摸她的那片花草地,却是被一大包厚厚的纸包着呢!
松林双手爱摸着她那柔软洁白而又富有弹性的肌肤,他的手摸到了她那丰满又高耸的,感觉特别的胀,她把头埋在了她的怀里。
她说:“松林,我今天特别的想你,心里也很烦躁,就想你陪陪我,陪我说说话,陪我走走。”她用手轻柔地摸扶着他那硬棒棒的巨根。
松林把她的手指放到了嘴里,吻了吻,说:“今天外面的月亮很明亮,想不想我带你出去走走。
她的小嘴凑到了他的耳朵上,说:“我今天一个晚上都在等你带我去看月亮呢。我也知道你很忙,可今晚我特别的想你。”
月光下的秋夜静寂安宁,松林把一件外套披在了梅青的身上。
月光下的女人是这样的美丽,她如在梦中,如在轻纱薄雾之中,朦朦胧胧的,已经没有了尘世的瑕疵。
松林稍微和她保持了一点距离,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看着这个在这寂静的月光下的美女。
她的轮廓仿佛是美神的雕塑,她微微扬着头,眺望着天空的月亮,她的思绪似乎已飞往广寒宫,她也许是为那寂寞的嫦娥而多愁善感。
她轻声地说:“松林,这夜真的多美呀,仿佛这世界只有我们二个人,多美妙I是,这只是一个梦境,明天醒来,这世界是很吵杂的,不会是我们二个人的世界。
松林,我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是干什么的,我结婚了没有?我心里有时很奇怪,你怎么不问我呢?”月光下,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倒象是在自言自语。
松林沉默了一会儿,他说:“我用不着问,我们都真心对对方好,我能感觉到你对我的依恋和情意,我想你也能感觉到我的感情。至于别的,你想说了,自然会告诉我的。”
梅青说:“我已结婚好几年了。”
松林说:“那他呢?”
梅青说:“他已不在了,在上海,在霞飞路上,死的时候听说至少被打了二十多枪,是被七十六号的人枪杀的。”
松林问:“他是得先生的手下吗?”
梅青说:“是的,这几年,从我们江山走出去闯世界的,很多都是在得先生手下,他也是,他是在刺杀大汉奸张啸林失败时中了埋伏而死的,他死后尸体被七十六号的人喂了狼狗,我是连他的尸体也没见着。”
松林说:“他是为国家而献身的,值得我们敬佩,你爱他吗?”
梅青说:“他长得很象你,太象了,那天在街上,我都要认错了,我真的以为他回来了。我爱他,也恨他,不过现在恨是没有了。”
松林问:“为什么要恨他?”
梅青说:“他就是江山县城同心堂药房的第十二代传人林中雨的大公子林小文,我们两家是世交,我们是奉父母之命结的婚,婚后不到一个月,他便和当时的江山县县长陈和峰的女儿陈芸私奔了,直接到了得先生在四川广安设的特训班。这亊我是在他死了以后才知道的。”
松林问:“那个陈芸呢?”
梅青沉默了很久,说:“她和他在一起,都和他一样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才十九岁,她当时已被包围,走不了了,她是先于林小文自杀的,她的尸体也被喂了狼狗,松林你不知道,那女孩有多美,那是个从画里走出来的女孩。”
松林感觉到她的身体在颤抖。
松林说:“你好象也是得先生的人?”
梅青说:“我们那几届江山高级中学毕业的,很多人都参加了得先生的组织,我大伯和我二舅的儿子,都和林小文一样了。
不过他们不是死在上海,他们死在北平,都是在除奸失手时死的,他们都一样,尸骨无存。
松林,你知道当你的亲人一个个地离你而去时,一个人是不会无动于衷的。
松林,也许有一天,我也会尸骨无存的。”
其实,梅青有许多事没有告诉松林,松林在镇府及对面孤岛上建店铺的事他们知道得一清二楚。江山站也有意发展松林,只是梅青说松林只对赚钱感兴趣,是个财迷,江山站那边才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些松林是不知道的。
女人有时是很自私的,她对爱是很专一又自私,和当年的古桦一样,梅青宁可自己去冒险,却想把平安留给心爱的人,为此宁可割舍爱情乃至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