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张建林也没有把一张小小的保证书放在心上,只是想对槐花有一个约束,但令他没想到,槐花却把这张保证书当成了一个横行无阻的拦路虎。现在,她在他不在的时候,偷走了这张保证书,恐怕下一步就要对他张建林进行报复性进攻。这一点,张建林心里很清楚,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在他发现保证书丢失后已经知道原因何在了。
槐花如果耍起泼,那是相当可怕的,张建林早就明白这一点。现在,如果对付槐花成了他首要的事。来硬的,肯定不行,槐花什么事都可以干出来。来软的,可能会对自己将来不利,但要躲过眼下这一关,非软的不可,再没有其它的出路能够解决。
张建林正在思考着如何办的时候,槐花进了办公室。
槐花一进办公室就把手中的小包扔在床上,然后坐在沙发上,把两只脚放在茶几上:“建林,也别怪我太较针,你欺负人太甚了。本来,我也就是昨天晚上说说,也没有想怎么样,但你一不饶的二不饶,非要给我扣个屎盆子不可。现在,你可以拿出证据证明了吧?快拿出来你所说的保证书。如果我真给你写过,你咋说我咋行,如果没有这回事,你看着办吧,我也不能老让你这样欺负我了。”
张建林低头不语,双手抱着头。
槐花上前拉开张建林的手:“说话呀,昨天那么气势凶凶的,现在怎么就象孙子一样了?”
张建林站起来:“这是公司,你别在这里闹好不好,有事回家说。”
槐花撒泼地:“好你一个张建林,你说我在这闹?是你胡搅蛮缠,还是我在胡闹?我不回家,我就在这儿说,你不说清楚,你别怪我不可气。”
张建林:“你不可气要咋?”
槐花把办公桌上的茶杯摔在地上:“要咋?我就要让全公司的人知道你这个老板是个什么东西。”
小王听见张建林室里有动静便进来:“张总。”
张建林不说话。
小王看见桌子上地上的茶杯渣,便忙上前收拾。
槐花对小王厉声地:“你别动,就这样放着。”
小王呆呆地看着张建林。
张建林向小王摆摆手:“你出去吧。”
没几分钟,槐花弟弟进来,看看张建林,看看槐花:“你们这是怎么了,准备中日大战了?”
张建林和槐花都没有说话。
槐花弟弟走到槐花跟前:“姐,你今天这是发哪一股神经呀,好好的不去打打牌、跳跳舞、爬爬山,到这公司又是吵又是摔杯子的,是要咋?”
槐花指着张建林:“他能让我好好地打牌、跳舞吗?成天把我看得和犯人一样,连家都不敢离开一步。”
张建林:“我什么时候看你了?你不是想干啥就干啥?”
槐花对她弟弟:“他不但管得我死死的,还说什么我和男人有一腿,被他抓住了,我还给他写了保证书。你说,他不是白天做梦吗?我一个规规矩矩的女人,和谁有关系了?你说你有我写的保证书,你拿出来呀?为啥不拿出来呢?”
张建林气愤地瞪着槐花:“你你是不是和赵宝红。”
槐花坐在桌子上:“你越说越有鼻子有眼了。你打听打听,我认识的人里有没有叫赵宝红的。啥也不说了,你拿出保证书吧。”
槐花把张建林拉住坐下:“姐夫,我早就和你说过,对我姐姐要好一点,她没有工作,出去打打牌啥的,你也别管得太严了。就是我姐姐做得有些过份,你也不能给她头上扣屎盆子吧,那种事你也能随便给她骗?她的名声不好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张建林:“我真没有编,可是,那份保证书”
槐花弟弟:“什么也别说了,说开就行了,都当没有这回事。”
槐花站在地下:“不行。没有这回事?你也说得轻巧,让我背了这么大的黑锅,不能说完就完。”
槐花弟弟生气地看着槐花:“那你说要咋?总不能这么没完没了吧?公司不开了?”
槐花:“他冤枉了我。”
槐花弟弟:“冤枉也就冤枉了,你不能得理不让人吧?”
槐花:“那让他写一份保证书,保证以后再也不冤枉我了。也不给我胡说八道了,还有”
张建林:“凭什么我给你写保证书呀?”
槐花把书柜里的书扔在地下:“不写就算了,我也不想活了。”
槐花弟弟拉拉张建林:“姐夫,你就写一个吧,都是一家人,也不能分谁高谁低吧?写完就没事了,又不是国家的法律。”
张建林犹豫着。
槐花又把一个书柜里的书扔在地上,然后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喊着:“我没法活了”
槐花弟弟:“姐夫,你一个男人家,何必和一个女人家那么较真呢。”
张建林无奈地坐在办公桌前:“说吧,写什么。”
槐花站起来一一说着。
张建林一条一条写着。
槐花看着张建林一条一条写完了,便从张建林手里抢过去,转身走了。
槐花弟弟:“姐夫,我也走了。”
张建林深深地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