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很久，护士出来。
    李秋梅忙上前：“护士，怎么样？”
    护士：“已经救过来了，没有生命危险了，你们来得晚了，情况太差，需要住院观察，请你们办住院手续吧。”
    李秋梅用手抚摸抚摸自己的胸口，长长地出一气：“谢天谢地。”
    陶宝柱去办住院手续了。
    李秋梅跟着护士进入急诊室，爬在吴效功的身上，听到他微弱的呼吸，看到他的嘴唇微微动着，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滴在吴效功的手背上：“效能，都怨我呀，我真该死。”
    吴效功的嘴微微张一下。
    李秋梅：“你想说什么？”
    吴效功轻轻摇摇头。
    办好手续，陶宝柱把吴效功推进病房安排好：“我先回去一下，这里你照顾着，我一会就来。小虎，你也不用考虑，我会安排好的。”
    李秋梅点点头：“麻烦你了，陶总。”
    陶宝柱走了。吴效功已经输上液体，静静地躺着。
    李秋梅走出病房，站在一棵大树下，擦擦眼泪，从口袋里又掏出那份遗书念起来：“陶总和你认识后，他对我家关心特别多，我们应该感谢他。特别是那天给我过生日，我终身难忘，我长四十多，除了我妈和你，再没有人能记着我的生日，也再没有人能给我过那么有意义的生日，我一辈子忘不了他结我的好。可惜，我不能报答他对我的一片情意。我能看出来，他特别喜欢你，你也喜欢他。你们在一起，能说能笑，这都是我不能给你的。你那天晚上睡觉做梦还喊着陶总的名字，我知道你也爱他。你最近精神好多了，心情也舒畅了，仿佛你又回到了四十岁，这与陶总有关，使他让你感到快乐，使他让你感到幸福。”
    李秋梅又读着遗书：“我不想再让你痛苦，我不想再让你受罪。我自己要解脱，也想给你留下幸福的日子。我走了。陶总是一个好人，是一个值得你依靠的好人，他会给你幸福，给你快乐的。我走之后，你们就搬在一起，好好过日子，想办法把小虎养大成人。我在天之灵也就感谢不尽了。我祝福你们。”
    李秋梅把遗书装进口袋里，靠在树上，仰头望着天空，眼泪止不住地流着。
    天空中一对小鸟自由地飞翔。
    陶宝柱走到李秋梅身边：“效功如何？”
    李秋梅擦擦眼泪：“正输着液，已经睡着了。”
    “小虎我已经安排好了，放学就到附近的饭店吃饭。”陶宝柱把手中的东西提一提，顺手拿起一个香蕉，“这都是你和效功用得着的东西，也带了些水果，等吃完了再买。你吃一个香蕉。”
    李秋梅把香蕉放回袋子里：“我不想吃，一点也不饿。”
    陶宝柱又把香蕉拿出来：“你必须吃点，你不吃哪行呀？别光顾了伤心，把身体搞垮了，以后效功还全靠你了，还有小虎。你一定得挺住。”
    李秋梅：“我能挺得住，你放心吧。”
    陶宝柱：“遗书的后面又写什么了？我看还有好多内容的，他肯定说了他为什么要喝药。”
    李秋梅紧张地：“没写什么，就是让我把小虎带好，让他长大成人。”
    陶宝柱：“哦。这个吴效功，怎么能走这条路呢？”
    李秋梅：“他的心里太苦了。”
    陶宝柱：“那也不能这样结束自己的生命呀，他自己没有权利这样做。他这样对不起你，对不起小虎。”
    李秋梅自言自语地：“是我对不起他，是我害了他。如果不是我恐怕他不会走这条路，我有罪。”
    陶宝柱：“你别这样折磨自己。你对他也好，对小虎也好，对所有的人也好，你没有做错过事。”
    李秋梅又失声痛苦起来：“我就是对不起效功。”
    一位病友跑过来：“你家人醒过来了，他要见你。”
    李秋梅疯也似地跑进病房，爬在吴效功的床前：“效功，效功。”
    吴效功吃力地：“秋梅。”
    李秋梅：“效功，我在这里。”
    吴效功：“你不该救我。你为什么就不能让我痛痛快快地走呢，那样，你不痛苦了，我也不痛苦了。”
    李秋梅拉住吴效功的手：“我不让你离开我，我们永远在一起，我们结婚的时候不是说过吗，我们永远不分离。”
    陶宝柱进来站在床前：“效功，你怎么能干这种傻事，你这不是为了秋梅，你是在害秋梅。”
    吴效功：“陶总，你是好人，你会照顾好秋梅的。”